她笑嘻嘻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他已經(jīng)脫了上衣的上半身:“嘖嘖,你就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吧,這身肌肉,練多久了?”
哪裏有一點(diǎn)18歲少女的羞澀?
顧阮東眼神冒火,轉(zhuǎn)身看她:“一大早就欠收拾是嗎?”
她睜著天真無邪的雙眸:“實(shí)話還不讓說了?難道你要我昧著良心說你長得好醜,身材好差你才開心?帥就是帥,身材好就是好啊!”
“垚垚,你這是在撩我?”
他其實(shí)一直側(cè)麵對著她,即便跟她說話,也是轉(zhuǎn)過上半身,下半身紋絲不動(dòng)。
“沒,沒有。”
“沒有就好,你別站門口,我要換褲子。”
“顧阮東,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做什麼都不為過嗎?換個(gè)褲子還要迴避我嗎?想不到你是這麼害羞的男人。跟你外形也太不搭了吧。”
“垚垚,你知道男人晨起身體有變化吧?你確定18歲的你可以接受?”
陸垚垚聽完,福至心靈,目光在他身上從上往下看了一眼。
唿吸一滯!
雖隻是一個(gè)側(cè)麵
但
也太鼓了吧?
她臉一紅轉(zhuǎn)身逃跑一樣離開他的衣帽間。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顧阮東無奈地扯著唇笑了笑,這才得以換上衣服褲子,等下樓時(shí),已經(jīng)恢複如常,是要外出的著裝,黑衣黑褲,翩翩而至。
陸垚垚在樓下陪小咕嚕,見到他下樓,挪開了視線。小咕嚕自己抱著奶瓶在喝奶,現(xiàn)在似乎不怕爸爸了,咿咿呀呀地衝他說著隻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顧阮東走過去坐在垚垚身邊,垚垚馬上往旁邊挪了挪,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看了眼能再坐下一人的空隙,至於嗎?能吃了她還是怎麼?
但陸垚垚卻神色自若把玩著小咕嚕的小胖手,好像剛才避開他完全是無意之舉,是他小人之心了。
他也不好說什麼,起身道:“我去公司。”
陸垚垚衝他一笑:“晚上見。”
他站在原地沒挪步,看著她。
她不明所以:“還有事?”
“不送送我?”
“你是去出差?”言外之意就是,去公司有什麼可送的。
顧阮東看她,好,很好。轉(zhuǎn)身離開走向外邊院子停著的車上。
剛上車,司機(jī)正要啟動(dòng),就見垚垚笑嘻嘻走過來站在他的窗邊:“生氣啦?剛才小咕嚕在喝奶,我走開他會(huì)哭的。”
他在車內(nèi),她在車外,一臉歉意,搞得他多小氣似的。
“沒生氣。”
“真沒生氣?那你笑一個(gè)。”她稍彎腰湊近了一點(diǎn)。
“陸垚垚!”別得寸進(jìn)尺。
“不笑就說明你生氣了,你不會(huì)真的這麼小心眼吧?”她又探近了一步,雙眼看著他的雙眼,好像要找他生氣的蛛絲馬跡。、
“說了沒生氣。”本想叫司機(jī)直接開車走,但是她湊太近,怕碰到她,隻能忍著。
他以前真是小看她了,怎麼這麼難纏?
“那你笑一個(gè),我才相信,出門上班要開開心心的哦。”
不笑她就不讓道。
顧阮東生平第一次擠出一個(gè)假笑,比發(fā)怒還難看的笑。
“這才對嘛,拜拜,晚上見,我和小咕嚕都會(huì)想你的。”她心滿意足,笑著往後退了兩步給他們讓道。
司機(jī)就看到他家顧少,關(guān)上窗的那刻,麵無表情,藏著無處發(fā)泄的怒意。
陸垚垚卻心情極好迴到主屋,就見翠萍過來問她:“垚垚,這是中午的菜單,你看看是否需要修改,我不太清楚陸太太的飲食習(xí)慣。”
“陸太太?”
“就是你哥哥的太太,顧先生的妹妹,在森州大學(xué)任教那位。”翠萍怕她不記得,解釋得很詳細(xì)。
“哦,阮阮啊,她中午要來?”
“是的,顧先生說怕你在家不適應(yīng)、無聊,所以讓她過來陪你,應(yīng)該一會(huì)兒就到了。”
“你隨便做吧,沒有那麼多講究。”
阮阮要來,她當(dāng)然很開心了。
果然,過了一會(huì)兒,就見阮阮抱著小耳朵來了。進(jìn)門看了垚垚一眼,沒有對她失憶的事有任何好奇,就很尋常打招唿:“氣色不錯(cuò)。”
垚垚笑著抱過小耳朵,好可愛的寶貝,奶聲奶氣地叫她姑姑。
“讓她陪小咕嚕玩吧。”阮阮說著就讓人把小耳朵抱去玩了。她今天來的主要任務(wù)就是陪垚垚。
“我哥在忙什麼呢?”從她失憶後,好像就沒怎麼見過他。
“去西南了,那邊地震後,工地很多事要善後,明天應(yīng)該能迴來休息幾天。”
“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挺努力的,爺爺肯定很開心。”
“嗯,人總會(huì)成熟嘛。你還好嗎?”阮阮終於問起她的情況。
“挺好的。”
“我哥很關(guān)心你,昨天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過來陪你,怕你無聊。”
當(dāng)然,也是希望她的陪伴能助她恢複記憶。
兩人聊了一會(huì)兒,阮阮問:“我下午要迴一趟學(xué)校,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現(xiàn)在不是暑假嗎?”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我之前住的那間單身公寓,我過去打掃一下,你哥明天迴來,我們偶爾過去住。”
陸垚垚奇怪:“那間單身公寓?你之前不是說學(xué)校安排給其他單身的同事了嗎?”
她話音一落,阮阮便笑而不語地看著她。
“怎麼了?”垚垚莫名其妙。
阮阮:“垚垚,露餡了。”
她說完,笑起來。
垚垚反應(yīng)了一下,也忽地笑起來,18歲的垚垚並不知道有那間單身公寓,更不可能知道那間單身公寓被學(xué)校安排給了別的老師。
“阮阮,你跟我哥學(xué)壞了,套我話。”
“什麼時(shí)候恢複記憶的?”阮阮問。
“在京城時(shí)。”在閨蜜麵前,垚垚也不藏著。就是那次大雨,在宋京野家,她被顧阮東不小心推了一下摔倒在沙發(fā)時(shí),就忽然恢複記憶了。
隻是恢複時(shí),看到眼前打架的兩人,加上想起那幾天自己對宋京野死纏爛打的畫麵,她震驚,她無地自容,她又怕又慫,即不敢麵對顧阮東,更沒臉麵對宋京野,所以隻好繼續(xù)裝失憶。
那兩天,她根本不敢正眼看顧阮東,就想像鴕鳥一樣躲起來。而後,想起自己在地震之前,看到的照片,便想借此跟顧阮東好好理理清楚,索性一直裝到了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