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以來，楚軒這個名字在主神空間中，就如同完美智者的代名詞，不僅擁有神一般的智慧，也沒有人能在智謀上超越楚軒哪怕半分……這一係列的事實，早已在無數次的任務和智戰中得到了印證。


    然而楊雲作為一個看過《無限恐怖》的人，又從他身上學習過相關的思維方式，自然在這曠日持久的相處中，意識到了楚軒並不是一個無死角的存在……最起碼，楚軒的身上，有那麼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


    記仇。


    楚軒是個記仇的人，而且某些時候，他的心眼也不算太大。


    這種性格特質雖然不會削弱楚軒的智慧，或是降低他策略布局的精準度，但“記仇”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他的行為方式，以及未來製定的策略選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微妙的個人傾向，亦或者是所謂“心魔”的相關影響。


    現在，楊雲就確實地確認了楚軒的確在“記仇”……就像魔戒中他被亞當的“大陸架震蕩器”威脅，轉手就通過魔戒開發出了大殺器魔動炮一般，這一次楚軒決計是不滿於紅色警戒二中主神對於因果點的截留，這才將“煉石補天”的獎勵全部通過封神榜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一毛錢都沒給主神留下。


    想到這裏，楊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頭頂的大光球，即便楚軒就這樣將“私吞”的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主神還是如原先那樣一動不動，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就好像這份因果點和自己毫無關連般。


    “封神榜。”


    ——隻不過，楚軒手上的封神榜似乎不是完整狀態，我記得複製體楚軒手上的封神榜應該有大概一張報紙的大小來著？


    “好了，那就先說這麼多吧。”


    楊雲咳嗽兩聲，隨即向著楚軒手中的報紙殘頁瞟了一眼，有意無意地問道：“話說迴來，楚軒你手上一直以來捧著的這報紙是什麼，不給我們介紹下嗎？”


    對於楊雲主動遞出的臺階，楚軒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斜著眼角，用一種幾不可察的目光掃了楊雲一眼，然後才轉迴視線，用一種平靜到不起一絲波瀾的語調迴答道：“這正是它的名字。”


    “而且，有人還在等你們。”


    “嗯，我希望中洲隊內的所有人這一夜不要迴歸之前的世界，也不要迴歸現實。”楚軒微微頷首，在突然留下一句似乎沒有頭尾的話語後，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確實，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到明天一早再說。”楊雲作為中洲隊的隊長下了總結：“各位，辛苦了，今天夜裏就先好好休息吧。”


    “主神沒意見就行。”


    鄭吒唿出一口氣，選擇將自己的所有疑問都拋之腦後：“我們需要的是久違的休息。”


    楚軒的迴答不長，但即便是隊伍中神經最粗的霸王，也能看出來他隱瞞了許多重要的信息……畢竟，楚軒之所以願意冒著受到主神懲罰，甚至是被抹殺的風險，也要從主神口中強行搶食，絕對和他手中的“封神榜”有著極大的關聯。


    伴隨著楚軒舉起的手指，鄭吒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蘿麗已經悄無聲息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正偷偷地觀望著這邊的情形，顯然是因為大家的談話還未結束，不便打擾……而蘿麗那猶豫不決的模樣，就像一隻渴望接近又畏縮不前的小動物，看到這一幕的鄭吒，心髒不禁突然地跳動了一下。


    “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但既然楚軒不願意說出口，眾人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因為沒有人能讓楚軒主動說出他不想訴諸於口的秘密……否則就算強行詢問，最後得到的迴答，也大概隻會是一句“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而已。


    ——罷了，反正截留因果點也不是楚軒先幹的，原本世界線裏，惡魔隊的複製體楚軒也幹了……既然惡魔隊都沒事，那我們中洲隊肯定也不會有問題。


    盡管楊雲對楚軒如何獲得封神榜的細節一無所知，同樣困惑於原本應該藏匿於黃膚係聖人遺跡之中的封神榜，何以會出現在仙劍奇俠傳的世界裏，但俗話說得好，存在即合理……在當下的中洲隊沒有經曆神鬼傳奇這個世界，也失去了獲取東皇鍾和造化玉碟的機會，能拿到封神榜總歸是一件大喜事。


    ——說起來，我當時為了取信楚軒所給出的說法，就是他和複製體楚軒在終戰後布了一個局，將當時還身為新人的我送迴到了一切的開始，生化危機一中……卻沒有想到，這次是楚軒拿到了封神榜啊。


    “……你說得對。”


    “隻要因果點充足，我就幾乎可以做到我想象之中的一切事情，甚至超越主神的能力，做得更多，更好……隻不過就當前而言，我更傾向於使用封神榜，來獲得我所需的信息。”


    看了一眼楚軒手中其實隻能稱得上“殘頁”的封神榜，楊雲咳嗽了一聲，主動終結了這個話題，反而是另一旁的鄭吒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話說楚軒，你之前的那個狀態到底是怎麼迴事？還有你最後的那兩招，以及……”


    沒等鄭吒的一連串問題問完，楚軒便做出了一個平日裏絕不會做出的舉動——他打斷了鄭吒的話頭，主動中止了這個話題：“因為在經曆過仙劍奇俠傳世界的戰鬥後，你們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與睡眠，而不是我的解釋。”


    這話卻是專門為中洲隊的其他人所問的了，楊雲本身對封神榜這件因果率武器的極致潛力有著清晰的認識，他深知這與傳說中“封神計劃”息息相關的大千之器殘片的具體功用，也明白其潛在的力量有多麼驚人……但問題是，包括鄭吒在內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然而當楚軒的手觸及門把手，正要推門而入的瞬間，他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迴過頭來望向中洲隊的眾人，像是略微有些不適應地開口道——


    “忘記說了，祝你們所有人好夢，以及……”


    “晚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