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在看到那根偏移了世界線的手指之後，鄭吒的心中有著驚訝，也有著恍然。
在聽曼哈頓博士讀完了那本名為《無限恐怖》的，以他為主角的書籍之後，鄭吒一直以來便很好奇自己的經曆為何和原本的那條世界線差距如此之大。
不僅是遇到的夥伴與敵人，就連主神的任務世界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哈利波特，環太平洋，紅色警戒二，仙劍奇俠傳……如果冥冥之中真的存在所謂的“世界線偏移度”，那麼現在鄭吒所處的這條世界線，便與最為原始的無限恐怖隻有個名字相似了。
“宇宙無時無刻不在分裂成互不相同的世界線，就像不斷生長的樹枝般層出不窮。”
曼哈頓博士平靜地道：“而我隻是在紀元終結之刻，推動了又一條世界線誕生的可能性，從而導致了現在你所存在的世界，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就算如此，那也是我根本難以想象的了啊……
鄭吒搖搖頭，略微苦笑了一下。雖然曼哈頓博士說得是輕而易舉，但鄭吒就是感覺別說自己了，哪怕是那些被稱作初級聖人或者高級聖人的存在知曉了這件事，也無法想象眼前的藍色巨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單獨截取了十年的時間軸，舉手投足之間拉出一條獨立的世界線，這根本就是“神”才能夠完成的事情。
“不過比起這些，現在的我麵前還有更更重要的事情。”
鄭吒的目光再次落在曼哈頓博士手中那張焦黑的殘頁上，此刻之前還在對峙的二人已經開始了戰鬥，楊雲的背後聳立著一棵巍峨的建木，正與展現出三頭六臂魔神法相的蚩尤激戰。
想起了一切的鄭吒，自是不會對隊友的戰鬥坐視不理，這個男人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楊雲還在戰鬥……我得去幫他。”
可不曾想，曼哈頓博士搖搖頭，給出了否定的迴答：“你做不到。”
聽到這句話，正在思考自己應該如何再次鑽入書中的鄭吒頓時愕然抬起頭：“什麼叫我做不到？”
“因為在那個即將毀滅的紀元之中，你的故事已經終結，而唯有在故事意外終結之時結局仍未確定的人，才能夠去了結未完的因果。”
曼哈頓博士迴答道：“‘過去’與‘現在’之間，本不應該存在相應的交叉點，而現如今與我見麵的你，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選擇需要做出。”
“什麼選擇？”
即便鄭吒再遲鈍，他在這一刻也明白了過來，這或許就是自己進入這個一片空白，甚至可能都不在當前多元宇宙內部的空間，與曼哈頓博士相遇的緣由……而在經曆了這麼多的對話之後，眼前的藍色巨人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決定‘現在’的選擇。”
隻是下一刻，曼哈頓博士說出的話讓鄭吒當場愣在了原地：“同樣，也是決定整個多元宇宙‘未來’命運的選擇。”
“……哈？”
陡然之間，話題的重要性便被曼哈頓博士拉高到了一個鄭吒難以理解的層次，使得他整個人直愣在了當場，滿臉都是“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啊”的迷惑表情。
好在曼哈頓博士緊接著讓手中的焦黑殘頁緩緩浮起，使得鄭吒能夠更清晰地看到其中的景象：“末日的鍾聲已經鳴響，十年的期限也即將到達。”
“待到一切因果了結之後，上一個紀元便將徹底迎來終結，而整個多元宇宙，也將徹底完成新生。”
說著，周圍的空間中出現了無數其他的景象。鄭吒驚訝的發現，不論是還停留在羅夏日記世界中的齊騰一，羅甘道等人，還是處於真實守望者世界中的詹嵐，張恆等人，甚至處於北冰洲隊的蕭宏律，還有這個紀元根本沒有進入主神空間的王俠以及劉鬱，此刻都陷入到了沉睡當中……
而最令鄭吒驚訝的是，這些沉睡著的中洲隊隊員們，身軀不僅呈現半透明的形狀，而且還時不時有著重影的情況出現，就好像兩個相同的他們，此刻重疊在了一起般……
“這是怎麼迴事？”鄭吒望著眼前無法理解的一切，連忙轉頭看向曼哈頓博士，向這個無所不知的藍色巨人尋求解答：“博士，難不成是你……”
“我什麼都沒有做。”
對於鄭吒的問題，曼哈頓博士如此迴答：“這不會危害他們的安全，隻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而已。”
“過去紀元與現在紀元的同一人物間，本就存在著量子糾纏，彼此的命運會趨向於同步，直至徹底融合。而由於如今仍處於舊紀元的戰鬥尚未決出勝負，故此與那場戰鬥相關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新與舊的疊加態中。”
——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鄭吒下意識地想要否定，但當他看到自己明明從未見過，卻有一種莫名熟悉的王俠以及劉鬱時，卻發現自己完全能夠叫得出它們的名字。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似乎還有某些記憶在逐漸複蘇……
“在新與舊紀元交替的一瞬間，由於那時一切都混沌不清，不同的概念彼此混淆，所以我可以做出幹涉。”
注視著揉搓自己太陽穴的鄭吒，曼哈頓博士的話語完全聽不出喜怒：“例如，讓舊紀元與新紀元關係互換，從而實現舊紀元的重生。”
“那麼選擇吧，鄭吒。如果你選擇讓舊紀元得到延續，那麼世界線便會恢複原先的軌道，過往的夥伴們將重新迴歸，但是你進入主神空間後所經曆的一切，都將等同於從未發生過。”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拋棄掉現如今的一切？”鄭吒毫不猶豫的否定道：“我……”
“而若你選擇新紀元的延續，那麼則代表著舊紀元的徹底毀滅，而連同著現在仍處於舊紀元的楊雲，也將失去複活的機會，就此被人遺忘。”
但緊接著，太過衝擊性的消息使得鄭吒隻能呆立當場，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聽著他將那殘酷的話語訴諸於口——
“現在，就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