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琛也沒有表現出來,他隻是微微側著,顯示出自己的地位。
可他的這點小動作除了他自己並沒有人能看出來。
岑晚甚至覺得他礙事,想抽出自己的手來跟三個小孩子好好說話。
陸琛沒讓她如意,在岑晚要鬆手的那一刻,陸琛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現在先去休息,別跟他們說話。”
岑晚一臉疑惑的看著陸琛。
陸琛用另外一隻手按住了岑晚在臉頰還沒幹的淚水,示意岑晚他是什麼意思。
岑晚也覺得自己的腦袋混亂,也就沒反駁陸琛的話。
剛剛哭的確實有點丟人。
陸琛的指腹帶著點溫熱,抵在岑晚臉上捉住那顆淚珠的時候岑晚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
陸琛收了手迴去,但停留在岑晚臉上的觸感久久不散。
緊跟著就是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岑晚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想要揮散掉臉上的熱氣。
完全沒用。
她扭頭偷偷看陸琛。
他臉上一如往常的沒有表情,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淡。
她不自覺的要掙紮開陸琛的手,連頭也沒迴的跟三個小孩子告別就鑽迴了房間。
留下一臉麵麵相覷的四個人。
陸琛壓著眉毛溜的很快的岑晚,不明所以。
陸南原本還想追過去,剛跑了一步就被陸琛抱了一來朝反方向走。
陸淮在岑晚跑了的那一刻自己轉身就走了。
陸琛一手抱著一個一手牽著一個讓他們去玩了。
陸琛知道他在這裏他們會玩不開,就自覺的走來上了樓去了書房。
也就沒注意他們在玩什麼。
岑晚迴到房間後躺下睡了,今天一天經曆了太多事情,她的腦袋亂哄哄的,出現什麼的都有。
她從來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即使她再能很快的消耗情緒,在生命收到威脅的時候是怎麼也鎮定不下來。
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讓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開始做噩夢。
夢到從剛穿過來的種種件件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她夢到自己沒能解決掉所有的危險,一次次在生命瀕死中被人就過來。
她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
夢境裏的世界還在不停轉換,岑晚開始焦躁不安,這一次過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救她。
她拚命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拚命的喊。
“砰!”
她又聽到了槍聲,在自己耳邊。
岑晚突然看見漆黑的槍管指著她。
她看著那個人慢慢的扣下扳機,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岑晚無計可施,她找不到任何人來幫她。
她隻能認命閉上眼睛。
“砰。”
又一聲。
沒有熟知的痛感襲來。
岑晚睜開眼睛,像是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卻看見有人擋在自己身前。
她甚至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入目的是滿眼的血紅。
岑晚看清了,是陸琛。
即使知道自己在做夢,岑晚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她想喊陸琛的名字,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岑晚看著陸琛的胸口在源源不斷的流出血。
她好像看懂了陸琛的生命在她的手邊流逝。
岑晚想要留住他,隻能用手捂住陸琛的傷口。
溫熱的液體灼燙的岑晚在不停顫抖。
她驚唿一聲,醒了過來。
岑晚已經渾身的汗了,她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順著夢在想如果陸琛離開,或者是自己離開會是什麼樣子?
三個孩子會不會很舍不得?
她想不出結果,是不敢想出來。
岑晚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她不可否認的是依賴陸琛,從一開始。
岑晚也知道陸琛對自己沒什麼意思,隻是仗著孩子的麵子,可她就是借著這個點肆意的要求。
在江臨想要站穩腳跟離不開陸琛。
可她真的隻是利用和依賴嗎?
書裏的岑晚隻是這本小說的一個小角色,男女主的相遇相識想知識不可避免的。
她現在可以霸占著,可真的等到陳楚然出現的時候呢?
她那時候怎麼辦?
岑晚實在想不通,人的思想實在是錯綜複雜。
連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什麼意思。
她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
“砰。”
岑晚還沒坐直身子,就聽到門外傳來的什麼爆炸聲,跟自己在夢裏聽到的一樣。
岑晚慌了。
她以為是那些人追上來了。
外麵的孩子。
岑晚立馬跑下了床,衝向外麵,想要叫他們的名字。
岑晚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坐在地上玩的不亦樂乎的陸南和陸北。
地上零散的堆了幾個氣球,還有已經爆裂的氣球“屍體”。
岑晚鬆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緩過來神。
岑晚下意識的往樓上看,意外看到陸琛推開門張嘴在訓人。
“陸北,陸南,別在玩起球了,哥哥在寫作業,媽媽在睡覺。”
陸琛很熟練的就說出來了媽媽這個詞,像是說了很多遍一樣。
陸琛很快也發現了已經出來的岑晚。
兩個人視線碰撞上。
岑晚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陸琛倒是覺得沒什麼,很自然的在搭話,“醒了?”
他示意讓岑晚上來,“上來,我有話說。”
岑晚當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又不敢問,隻能陸琛說什麼她聽什麼。
陸琛沒去書房,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岑晚知道流程。
少說話,跟上就行。
岑晚跟著陸琛進了房間。
陸琛見岑晚進來,也沒磨嘰,“樓下他們太吵了,在這睡會,這聽不到。”
岑晚沒想到陸琛進來隻是簡單的讓她睡覺。
她一臉震驚,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趕緊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能睡的很好的。”
陸琛沒聽她廢話,直接讓人躺下,“別那麼多話,讓你睡你就睡,他們吵不吵我不知道嗎?”
岑晚莫名的覺得好累,爭是爭不過的,不如就順著了。
岑晚笑笑,自覺的躺了上去,“謝謝啊,剛才確實有一點吵。”
陸琛的被子很好聞,是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帶著點陸琛特有的感覺。
陸琛也沒走,坐在旁邊隨手拿了一張報紙在看。
岑晚的這會已經完全沒有困意了,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陸琛搭話:
“我剛才夢到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