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看著麵前兩個小崽子哭的那叫一個慘烈。
張著嘴,任由眼淚流進嘴裏,聲音一點也不壓著。
還頗有點兩個人比誰的聲音大。
岑晚無助的捏了捏的自己的鼻梁,彎下身子解釋道:“聽我說啊,媽媽沒事,媽媽好著呢,別哭了好不好。”
陸北陸南還停留在父母爭執甚至大大出手的情景裏,完全不聽岑晚在講什麼。
陸琛站在岑晚旁邊,他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巴,沒講出來。
他怎麼講?
難道不是他幹的嗎?
陸琛歎了一口氣。
岑晚毫不留情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在旁邊麵色不太好的陸琛,“怎麼辦?不能讓他們哭一晚上吧。”
陸琛看了岑晚一眼,又看向地上兩個扯著嗓子嚎的小崽子,隻能哄著:
“陸北,陸南,我沒有欺負媽媽,我們隻是在……”
“玩,對,我們在玩呢。”
陸琛想不出來該說什麼了,岑晚眼看著兩個人就要相信,立馬乘勝追擊,不讓話掉在地上。
顯然,兩小崽子好像信了,他們偏著腦袋看岑晚和陸琛,吸著鼻涕,“真的是玩嗎?”
岑晚看馬上就要哄好,扯著陸琛的胳膊拉在自己懷裏,臉上扯出來一個大大笑容,“當然啊,你看啊,你們平時不是也喜歡玩疊疊樂的遊戲嗎?爸爸媽媽也在玩這個。”
“北北喜歡玩疊疊樂。”陸北聽到岑晚說到了自己喜歡的遊戲,也想不到哭了,眼睛亮著盯著岑晚。
岑晚拍著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陸南補充道:“可是他們說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一起玩這個遊戲的。爸爸媽媽可以一起玩嗎?”
岑晚擦著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看著陸琛幹笑一聲,“那是因為爸爸媽媽關係比較好,是吧。”
岑晚一個人講的都快要死了,她哪裏能說出來那麼多騙小孩子的話,每說一句都覺得自己的道德在受到譴責。
陸南還像是不相信一樣,她眨著大眼睛說:“那媽媽能親爸爸一下,我朋友說他們爸爸媽媽關係好久會親親的。”
陸南一副無辜的樣子講出來這些話,岑晚的腿都快軟了,她已經扯不起嘴角了,她摸著陸南的腦袋,想要就這樣糊弄過去,“好了好,該迴去睡覺了。”
陸南雖然小,但是精,她絲毫不接受岑晚這樣的敷衍,她扯著陸北的袖子,不說話,陸北就明白了要幹什麼。
兩個人撇著嘴巴,扯著嗓子又要開始嚎。
岑晚受不了了,連個已經足夠棘手了,要是把陸淮也吵起來,那今天算是不用睡了。
岑晚上手準備一手捂著一個小孩的嘴巴,她還沒動手,腦袋就被一直大手攬過去。
岑晚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四肢百骸像是通了電一樣麻木。
陸琛扶著她的頭在腦袋上貼了一下。
岑晚講不出話,做不出動作,在陸琛鬆開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陸琛幹了什麼。
哄小孩也用那麼認真嗎?
岑晚感覺自己從被陸琛接觸的腦門一路開始發紅發燙,延續太耳尖,脖子。
她抬頭看陸琛,他依舊是那副表情,看樣子隻是為了哄小孩子的樣子。
陸琛看到了岑晚的樣子,淡淡出聲:“該洗頭發了,都臭了。”
岑晚:“……”
她明明是晚上睡覺前剛洗的好不好,轉移話題轉移的也太僵持了吧。
狗男人。
撩完不負責。
但岑晚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畢竟是哄小孩嘛。
岑晚原本也想了,實在哄不好就自己上了,大不了用手貼著騙倆小孩子算了。
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是陸琛先主動的。
陸北猶豫著還要說什麼,“人家電視上都是親親……”
陸琛瞪了他一眼,“晚上看電視減少半個小時。”
陸北不說話了。
陸琛看著他們倆絲毫沒有要迴去睡覺的樣子,感覺自己的耐力用盡了,“現在迴去睡覺,不然就去牆角站會。”
他們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你們不準找別人玩。”陸琛想到了剛才岑晚跟他們胡亂講的話,冷聲提醒。
什麼兩個人是在玩疊疊樂。
不是帶壞小孩子嗎?
岑晚自知自己說的不對,在旁邊乖的也像個小孩子。
陸北還想再說什麼,還沒開口的時候陸琛就製止了,“因為爸爸媽媽關係比較好。”
陸琛在講到關係比較好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腔調,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樣。
岑晚不傻,肯定是說給她的呀,她遮著從腦袋上方傳過來的視線,對麵前的小孩子笑了笑,“是啊是啊。”
陸琛看著穿著可愛睡衣的陸北陸南,指著他們房間的方向,“現在,迴去睡覺。”
陸北陸南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覺得在他們走後,岑晚還會陷入危險。
兩個人無言間達成了什麼約定,同時上去抱住兩個大人的大腿,一個人扯著一個。
“媽媽陪我睡,我睡不著。”
“爸爸陪我睡,我睡不著。”
岑晚現在也想逃離這麼個尷尬的場景,彎腰把陸南抱起來,哄著她近屋子裏,“好,我陪你去睡覺。”
岑晚就這樣逃一樣的鑽進陸南的房間。
陸琛就要抱起來陸北把他帶迴房間裏。
陸北見岑晚已經走了,就不用擔心了,他飛快的跑來,“爸爸,我自己睡就好了。”
昨天陸琛毫無征兆的捧著岑晚的頭貼那一下,讓岑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她在哄睡晚陸南之後,迴到自己房間,閉上眼睛完全誰不知道。
閉上眼睛全部都是兩個人臉幾乎貼在一起的畫麵,陸琛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岑晚的臉上。
接觸到的每一處都不受控製的發紅發燙。
以至於岑晚昏昏沉沉到快清早了才睡著。
她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就有人來叫自己。
岑晚以為是阿姨。
她昨天已經吃了夜宵,這會也沒過多久,是怎麼也不餓。
她翻了身把腦袋埋進被子裏跟阿姨講話。
“我不吃了,再睡一會我就出去了,不用管我了。”
岑晚懶起來是一點也不在意誰是誰,她臉頭也沒抬的就這樣說著。
“不用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