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不要繼續(xù)轉(zhuǎn)移灼燒狀態(tài)了!”發(fā)覺自己衣角的火焰又一次消失,淺井成實眉頭擰起,“都不會造成傷害,燒就燒吧。你自己不會痛的嗎?”
由於對方的本體位於不斷活動的佛像手中央,近距離的攻擊基本不能造成什麼危害,他這個穩(wěn)定遠(yuǎn)程攻擊還帶索敵的就成了最主力的輸出對象。
唐澤和宮野明美主要負(fù)責(zé)對抗佛像本身的攻擊,然而正因如此,本就被大佛限製了行動範(fàn)圍的他,更是徹底沒有了太多閃躲空間,被攻擊而來的火焰命中了不少次。
這火焰本身並不造成什麼傷害,隻會帶來劇烈的疼痛和負(fù)麵情緒,所以就算被打中了,他也隻是皺了下眉,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然而唐澤卻一直在不停重複使用著“感同身受”,把這個主動技能用的像是被動光環(huán)似的,他身上的火苗剛竄起一個頭,就會火速消失。
“專心攻擊!不想讓我被燒,你就多留心一點腳下!”唐澤頭也不迴地?fù)踝×朔鹣駬]動了過來的大手。
被他轉(zhuǎn)移過來的火焰一簇一簇的,像粒子特效似的繞在他的圍巾上,似乎很執(zhí)著地決定要從他的圍巾開始燒起。
身上背著好幾個減傷buff還有好些魔免的唐澤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xù)幫淺井成實阻攔住佛像的攻擊。
就算真的被點了,唐澤也沒什麼所謂,剛進入殿堂等待其他隊友到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點過一次了。
這種精神攻擊,想當(dāng)然的,根據(jù)被命中目標(biāo)的精神情況和意誌力高低,產(chǎn)生影響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被火燎一下罷了,貨真價實經(jīng)曆過千刀萬剮的唐澤沒在怕的。
淺井成實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努力平穩(wěn)下焦慮起來的心情,吸了一口氣。
專心,專心……瞄準(zhǔn),平複唿吸……
他又一次拉開了手上的弓。
注意到了他狀態(tài)的又一次提高,唐澤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準(zhǔn)確地為他貼上一道蓄力和專心致誌。
這兩個物理和魔法的雙倍加成技能是非常重要的開場buff,一身畢業(yè)p的唐澤當(dāng)然是不可能缺少這類專業(yè)開場p的。
現(xiàn)在,主要輸出要靠超遠(yuǎn)程的淺井成實來打,他懷著要將對方的箭加強成洲際導(dǎo)彈的心情,sp不要錢一樣地狂貼著。
淺井成實完全無視了周遭的情況,靜息,穩(wěn)定手腕,調(diào)節(jié)好方向瞄準(zhǔn)了在佛像手中搖晃著的人影,將弓挽滿。
一箭,勢在必得的一箭。
就在箭矢激射而出的瞬間,一道影子追上了箭影,夾著破空之聲,朝著光焰明亮的人影奔去。
“shade來了!”宮野明美眼前一亮,有些高興起來,“這下就方便多了!”
單說戰(zhàn)鬥力的話,陰影日向幸不算他們處理過最困難的敵人——真正的數(shù)值怪諾亞方舟他們都趟過去了。
這次戰(zhàn)鬥的難點,主要是日向幸的位置太難抓了,指望著按部就班擊接近佛像,爬到迦具土所在的位置,就實在太費功夫,也不安全。
這佛像身上的熊熊烈焰也不是擺設(shè)。
然而有了淺井成實的弓箭,配合上星川輝的協(xié)同攻擊,幾乎立刻就能拉近距離,直接索敵貼到陰影日向幸的附近。
這一箭正正命中了日向幸身上的烈火,令她發(fā)出了痛苦的哀鳴聲。
“來得正巧啊。”同樣觀察到了這一幕的唐澤笑了起來,“shade!想辦法製造一個鉤鎖位,這就來!”
————
將數(shù)據(jù)拷貝進準(zhǔn)備好的u盤裏,日向幸看著自己打開的文件,幽幽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長門光明會求娶康江,利用自己多年以來與長門家的關(guān)係,努力擠進了長門集團的管理層,不可能隻是圖做一個富貴閑人的。
雖然他不至於腦殘到為了謀害其他競爭者,以及擋在他路上的道三老先生,專門在個人電腦裏留下什麼,犯罪計劃書、殺人計劃書之類的,但是光憑這些異常的流水,這些為了不正當(dāng)競爭獲取的材料,以及他一些不合法的記錄……
想要將他釘死或許尚有一絲難度,但就算她不將這些東西舉報給長門會長,也足夠當(dāng)做要挾他的把柄了。
長門光明真是太鬆懈了,就因為東西長時間藏在這裏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他就竟然真的不去定期清理手裏的記錄,甚至連一些可疑的轉(zhuǎn)賬記錄都不消除幹淨(jìng)……
一個蠢貨,一個壞心眼的蠢貨。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家夥不值一提的惡毒,毀滅了那麼多個家庭,甚至毀滅了秀臣……
又一次想起愛人的名字,她感覺自己鼻腔不由自主酸澀起來。
收到消息的時候她沒有哭,收到唐澤君的提醒時她也沒有哭。
然而此時,她心情平靜地坐在這裏,已經(jīng)手握了最大仇人的把柄時,她卻快要克製不住淚水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庸俗的,卑劣的惡意……
狼狽地閉上了眼睛,日向幸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現(xiàn)在不是想秀臣的時候,她現(xiàn)在還沒有哭的資格。
她要為秀臣報仇,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要為那麼多在火中破碎的未來報仇。
等到仇敵的屍體倒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多的是時間痛痛快快放聲大哭一場。
拔下完成了拷貝的u盤,關(guān)閉電腦,小心地擦幹淨(jìng)痕跡,將東西一一複原,恢複成它們原本的樣子,又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鍾。
她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逗留了快一小時了,得盡快想辦法轉(zhuǎn)移出去,不能讓警察起疑。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長門光明裝作無辜地迴到長門家,然後她就……
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步驟一邊合上康江的房門,日向幸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一些怪異的感覺生發(fā)出來,讓她情不自禁地抬起雙手,捂住了兩側(cè)的太陽穴。
她的大腦在微微地共振著,仿佛有什麼不知名的力量,正在反複來迴地刺穿它。
然而這種感覺卻並沒有帶來什麼痛苦,反而像是有什麼清涼的薄荷一般的東西,在她的鼻端突然炸開,刺激得她整個人都更加清醒了些許。
日向幸重新睜開眼睛,愣愣地注視著前方。
夕陽的光輝穿過走廊巨大的窗戶,溫柔地灑在地毯上。
像是有什麼奇怪的韻律穿過了她的腦袋,又像是和煦的、溫暖的風(fēng),吹拂過她的身軀,安撫住了她的情緒,安撫住她由於焦慮痛苦而繃緊的身體。
一種柔和的力量,好似在她意識的深處生發(fā)出來一般,漸漸驅(qū)散了她的負(fù)麵情緒。
一切重新變得平和而溫柔,細(xì)小的苦痛和抽搐的絕望,被這陣力量慢慢帶走了。
幾秒鍾之後,日向幸放下雙手,本能地按住了胸前插在口袋中的那支鋼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因為和緩放鬆,重新柔和了下來,也因此,稍微顯出了幾分迷茫。
發(fā)生了什麼?她剛剛,是在做什麼?
“秀臣。”她張開雙唇,先唿喚了一聲愛人的名字,隻是這次,聲音中已經(jīng)除去了那種糾結(jié)苦痛,不得解脫的消沉,更像是在借著這個名字,尋找些許支撐與慰藉。
她閉了閉眼睛,慢慢積蓄起了一些力量,腳步平穩(wěn)地走出這條走廊。
站在樓梯當(dāng)中,她迎著在幾名警察疑惑的視線,主動朝他們走了過去。
“我想問一下,毛利偵探先生,還有服部平藏警官在哪裏?”
————
“唿,唿……”
下落當(dāng)中的星川輝被唐澤的圍巾卷住,有些脫力地被拽迴陣中,看著眼前開始散發(fā)出金光,不斷消散的佛像,吐槽了一句:“我第一次打這麼熱的仗。日向幸的陰影,溫度也太高了……”
“人家的形象畢竟是火神嗎,溫度高才是正常的。”聽見他的話忍俊不禁的宮野明美,伸手扶起搖晃的星川輝,替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黑灰,“總之,解決了就好。”
“秘寶之間呢,在什麼地方?”也擦了一把汗水的淺井成實左右看了看,“按照導(dǎo)航以及諾亞的感應(yīng),應(yīng)該就在這個屋子附近。”
或許是由於原本的火災(zāi)現(xiàn)場被改建為了人工湖的原因,日向幸的殿堂,整體處在一個四麵環(huán)水的孤島上。
整個建築由兩個部分組成,一部分是昏暗的走廊,可能象征了在火災(zāi)發(fā)生前,她對旅館和附近場景的模糊迴憶。
如果長門光明一路亂跑的時候有心情拉開周圍的門,就會看見商店街略帶年代感的一些店鋪了。
第二個部分,就是這仿佛找不到盡頭的大廣間,屋子的盡頭是和室拉門,拉開又是一間著火的大廣間……
隻有這間大廣間當(dāng)中,他們找到了可能是破局關(guān)鍵的佛像,也因此,唐澤決定將長門光明引向這個方向。
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解決掉了日向幸的陰影,要是不能找到秘寶的去向,總有一種未能盡全功的感覺。
“……看那邊。”等到眼前的金光緩緩消散,唐澤瞇眼朝著房梁的位置望了一眼,就抬起手指點了一個方位,“那邊是不是有一扇天窗?”
擋在麵前的高大佛像跟隨著日向幸的陰影一同消失,被擋住的牆麵也顯露了出來。
距離地麵二三十米高的位置,一扇狹小的,看上去隻能彎腰爬出去的窗戶,赫然開在那裏,一線屋外的夕陽光,正從中滲出來。
“應(yīng)該就是那裏。快,往上爬,屋裏的火勢在變大。”觀察著周圍稍事休息的宮野明美,很快做出了判斷,“這個殿堂撐不了多久,這次的火,就不會那麼溫和了。”
失去了殿堂主人的控製,現(xiàn)在屋內(nèi)的火還會不會是那麼毫無殺傷性的精神攻擊,就很難說了。
“看見梯子了,走吧!”一手拽著還沒完全恢複過來的星川輝,唐澤甩出鉤鎖前,也沒忘記提醒一句,“ark,把長門光明拿上。走吧,該收尾了。”
“哦。”諾亞拖著聲音應(yīng)了一聲,不是很情願地現(xiàn)出身形,打量了一會兒火好不容易被熄滅,又在戰(zhàn)鬥中被怪盜們踩出了幾個腳印的長門光明。
他就知道,搬運這種家夥的苦活,leader才不肯自己幹呢。
懶鬼!
哼哼唧唧的小機器人倒提著長門光明的一隻腳,直接朝上升了起來,慢慢悠悠越過拽著唐澤的圍巾向上爬的宮野明美和淺井成實,來到了窗口的邊上。
這扇窗戶的尺寸與他們在下方目測的差不多,如果是成年人的話,就算爬著前進,都得雙肘雙膝著地。
這很明顯,是提供給小孩子過去的地方。
“這裏,該不會就是當(dāng)年日向幸被長門秀臣救出來的出口吧?”先一步落地的星川輝俯下身觀察了片刻,有點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長門秀臣臉上會有那麼大的一塊疤。”
如果是在開闊地帶,就算被燃燒物命中,以當(dāng)時還是高中生的長門秀臣的反應(yīng)速度,怎麼也不至於大半張臉都被燒傷到那樣的程度。
恐怕,他就是聽見了日向幸或者她父母的唿喊聲,毫不猶豫地從狹窄的通道當(dāng)中帶著日向幸向外爬行,才會被近距離的火焰燒到這個程度。
“也怪不得,日向幸後來會愛上他。”在唐澤的協(xié)助下沒用多少力氣爬上來的宮野明美,對這個結(jié)論表達(dá)了看法。
就算當(dāng)時的日向幸還是一個孩子,這種在危險至極的火場中被人不顧個人安危地嗬護在懷中,也是足夠讓人印象深刻到情竇初開的年紀(jì)的經(jīng)曆。
“快點過去,把秘寶拿了就走,我感覺到建築物的牆體在搖晃了。”諾亞把長門光明粗暴地往通道裏一塞,催促了一句。
他也不管個頭不矮的長門光明直接被這樣平平從通道裏推出去會磕碰成什麼樣子,隻是邊往外爬邊堆著對方沉甸甸的身體往前挪動。
殿堂的出口這麼小,還真是非常不方便。
“日向小姐的秘寶會是什麼樣子呢?我有些難以想象。”由於身上的怪盜裝是裙裝而選擇走在了最後的宮野明美,注意著幹燥的木質(zhì)通道,輕聲說。
像她這樣由於心理創(chuàng)傷而產(chǎn)生的殿堂的類型,通常秘寶都是會讓知情者不禁陷入沉默的傷心物。
在怪盜團處理日常事項的時候,她也見過個別這樣的例子,都讓人十分惋惜。
當(dāng)先爬出去的諾亞和唐澤,已經(jīng)湊到了散發(fā)著波動的物體麵前。
“是照片啊……”眨眼看著麵前油畫一般巨大的照片框,諾亞眨了眨眼睛,“不認(rèn)識的人。”
“是日向幸的父母吧。”伸手觸碰了一下微微泛黃的相框,唐澤思考了幾秒鍾,就對諾亞說道,“ark,把它們都拍下來,最好是能拓印一份。”
沒明白他意圖的諾亞疑惑地眨了眨眼,但還是依照他的要求,將三幅畫像拓印了下來。
“為了我們的計劃,平白無故讓人家被欺騙之後傷心了那麼久,就當(dāng)作是給她的補償吧。”看著自己身上的怪盜裝被解除,恢複成進殿堂時的裝扮,確認(rèn)隊友們各自拿起了一幅照片,唐澤拽起身上散發(fā)著微妙的烤肉香氣的長門光明。
把人拉起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微妙了幾秒鍾。
不是沒有實質(zhì)傷害嗎,這個味道……
可惡,有點想吃烤肉了。
“一二,跳——”
————
又一次感受到了高溫的包圍,於驚懼中失去了意識的長門光明,反射性地猛烈掙紮了幾下,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左右看了看,茫然地從地上坐了起來,迴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一遍自己。
全身完好無損,雖然處處都有疼痛,似乎不少地方的肌肉都拉傷了,衣服也沾滿了煤灰和煙塵,但他總體來說,還活的好好的,也沒有明顯的外傷。
迴想起那種被灼燒的劇痛,他打了個寒戰(zhàn),艱難地站起了身。
之前是怎麼迴事,他做了一場夢嗎?那是夢吧?
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做那麼荒謬的夢……
二十年,是足夠長的時間,長到他都已經(jīng)遺忘了秀臣還完好無損的英俊臉孔長什麼樣子,長到他曾經(jīng)的忐忑不安早已拋之腦後,長到,他都快忘記自己曾經(jīng)製造出過什麼樣的慘案。
他怎麼可能做那種夢?
就在長門光明內(nèi)心又驚又疑,看著周遭的火場,困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的時候,許多對話聲傳了過來。
先是那一段熟悉的對話,他今天早些時候,或許是在夢中,聽見的。
“喂,光明,在這裏抽煙不好吧。”
是了,這是秀臣的聲音,是他和秀臣當(dāng)年的對話。
他的家裏管教嚴(yán)格,長門家的家教也非常注重,早就打定主意要追到秀臣妹妹的他,當(dāng)然是不可能在任何公共場所像個小流氓一樣抽煙的。
所以他經(jīng)常會躲在巷子裏抽煙。
那裏是他們放學(xué)會路過的地方,位置又隱蔽,除了和他同行的長門秀臣在發(fā)現(xiàn)之後勸過他兩次,甚至沒有被第三個人發(fā)現(xiàn)。
時間長了,他在抽煙無聊的時候,就會順手用火柴點一點巷子裏的東西。
垃圾,泡沫,用剩的布料,塑料袋……由於火柴的火苗也大不到哪去,而垃圾堆通常都是陰暗潮濕的,他這樣玩了好幾個月,也沒發(fā)生什麼事。
偏偏就是那天,旁邊的店鋪似乎接了一個大訂單,一大包的廢棄布料,就丟在那裏……
他習(xí)以為常地點燃了東西,習(xí)以為常地聽著長門秀臣的嘮叨,習(xí)以為常地看著那些東西被烤得焦黃,蜷曲。
然後,然後……
“我不是故意的……”被煙嗆咳了兩聲,剛剛感受過烈焰焚身之苦的長門光明無措地在四麵的火牆包圍中左右晃了晃,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我就是玩一下,我就是點一下垃圾,我沒有想放火,我沒有……!”
他們兩個的對話,在他的吶喊聲響起之後突兀地暫停了。
在這寂靜的片刻當(dāng)中,恍惚間,長門光明仿佛聽見了一聲輕笑。
一聲輕鄙的,厭惡的冷笑聲。
就像是不滿意他的迴答一般,下一秒,更多聲音響了起來。
那是他在方才的幻覺中聽見過的聲音。
有男人的唿救,有女人的痛苦,甚至有幾聲被火焰灼痛的嬰孩不知所措的啼鳴。
這一切,都與劇烈燃燒的火勢,刺耳的火警警報,乃至於周圍人幫忙的驚唿,交織交錯,響成了一片。
長門光明混沌的腦子終於慢慢反應(yīng)了過來。
難道,這是日向幸,或者有什麼其他受害者的家屬,在聽見了長門秀臣的告密以後,決定將他燒死在這裏嗎?
所以先前那段怪異的痛苦經(jīng)曆,是自己被打暈,直到在火場中醒來之間產(chǎn)生的幻想嗎?
想到那種痛苦,那種聲帶都被火焰融化,皮膚和肌理在火焰熾烈的灼燒中變質(zhì)、碳化的劇痛和絕望,長門光明發(fā)出了恐懼至極的喊叫。
“是我放的火,我承認(rèn),二十年前是我放的火!不管你是誰,我錯了,咳,咳咳,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我這些年一直在做公益,我投資了好多消防設(shè)施,我也,我也……”
似乎是迴應(yīng)他的話一般,火場中卷起了一陣微妙的風(fēng),直接將嗆人的濃霧送入了他唿喊的口中,嗆得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長門光明此時已經(jīng)裝若癲狂。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後悔了,我已經(jīng)後悔了,我會贖罪的!告訴我伱是誰,求你,告訴我你是誰,我會補償你的,別這樣,別這樣!為了我這樣的人變成殺人兇手,沒必要的,別這樣……”
他不能死在這裏,他不能……!
康江是個溫柔的沒什麼主見的好女人,她從不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他的婚姻幸福美滿,也許很快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長門道三年事已高,身體日漸衰弱。
長門秀臣是個不敢出門的懦夫,就算日向幸有一些手腕,缺乏丈夫的支持她也未必能翻出多少水花。
長門信子更是個滿腦子情情愛愛,隻知道怨天尤人和恨嫁的廢物。
他的機會很大,他美好的人生眼看就要走上巔峰,他還是當(dāng)打之年,他還有那麼多的機會……!
他不想死,他絕對絕對不想死,尤其是眼看著他渴望了那麼多年的東西就在觸手可及的眼前的時候。
長門光明開始怕了。
6k,求月票捏
(本章完)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