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不信


    “不可能是李公子。”閻東山搖搖頭說道：“當初隨娘娘舉兵，我是見過李公子多次的，後來遭難也是因為李公子。李公子是何等瀟灑倜儻的人物，豈能是這般醜陋不堪的模樣。”


    聽到閻東山說自己兒子醜陋，老人家頓時有些不開心，眉頭皺的高高的。


    母不嫌妻醜，父親也是一樣。


    雖然隻是自己的義子，在程賢看來，自己的兒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兒子。


    尤其是程信在救了自己一家老之後，在心底，程賢更是喜歡自己的兒子。


    “真的！李公子是何等英俊的人物，怎麼會有他這般醜陋！”閻東山不滿的說道，他雖然追隨娘娘征戰天下，但是對於娘娘的男人，在心底那可是非常佩服的。


    徐梁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敢相信會這樣。但是剛才交手，他的功夫和內力都非常熟悉，我曾經在京師附近跟李巖比試過，確實是他。隻是他不知道遭受了什麼變故，武功大增，但是卻變了心智。也許是李自成殺了他全家，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吧。可惜了如此多謀善斷，風流倜儻的瀟灑公子。”


    “可是他這相貌。”閻東山依然有些不信。


    “武藝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改變相貌的，或許他不想讓別人見到他曾經的樣子吧。”徐梁歎息一聲說道。


    程賢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後怕的說道：“幸好我來了天蒙山，不然帶著他亂走，若是被別人認出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要知道李巖不論是在滿清這邊，還是在李自成那裏，你可都是上了必殺榜單的。


    隻要被人發現了，就必死無疑。


    當然，他現在的狀況也好不哪裏去，一家子都窩在這大山裏，但是隻要一家人還健康的活著。


    撩開簾子，一個年輕的書生走了進來，笑吟吟的說道：“什麼，今日程老先生帶來的那個傻子竟然是李巖？快讓我看看，這可笑死我了，那日他在我們麵前，可是好生的裝比。”


    方書琦心裏得意，連在徐梁這邊兒學的下流話都說了出來。


    程老先生雖然不知道裝比是何物，但是從方書琦的表情也能看出，這不是什麼好話。


    當下心裏便有些不開心。


    徐梁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什麼話！程信不管如何，都是老先生的義子，以後便是一家人了，不許隨便取笑。


    方書琦歪著頭，懶洋洋的坐在一邊，不滿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嗎！圓圓姑娘每日裏都拿針紮人，說要紮死李巖那個騷貨，誰讓他在龍泉寺非要搶你風頭。”


    見到方書琦不拘的模樣，徐梁有些尷尬的擺擺手說道：“程老先生，不必在意，他便是這種不拘的性子，對待自己家裏人，向來是隨意嘲諷，連帶著我，也沒說過什麼好話。”


    “有大本事的人，向來是這種脾氣！”程賢明白方書琦在徐梁軍中的地位，當下也不敢得罪他，起身行禮說道：“方先生好。”


    他這一禮，方書琦卻吃了一驚，一般像是程賢這個年紀，又在地上非常有聲望的人，一般都很要麵子。


    但是今日得見，卻不卑不亢，一看便知道是做大事的人，心裏生了幾分敬佩，也不再去考驗他，心裏明白，這程賢確實有幾分本事，起碼心胸寬廣。


    “老先生，您也有禮了。”方書琦落座，不在輕佻，轉身對徐梁問道：“剛才在外麵聽你所說，他便是李信，這也太不靠譜了，李巖是英俊啊。”


    方書琦的話，聽到老人耳朵裏，這一次卻沒有露出任何不快的表情。


    看來，李巖確實是個英俊的人。


    “應該是他了。”徐梁說著，陳半書適時進來，便對陳半書問道：“陳先生，您在闖營軍中呆過，這位可是徐梁？”


    陳半書端詳了程信半天，搖搖頭說道：“我與李公子並沒有見過麵，不過看著麵相，確實不像。”


    徐梁歎息一聲說道：“你們都說他不是，可是僅憑感覺我就能判定，他八成是李巖。”


    “我們為什麼非要知道他是誰呢？”程賢忽然說道：“我隻知道他是的兒子，他現在在我身邊很幸福，非要讓他知道他是李巖，他在軍中的袍澤兄弟，親人全都被李自成殺了，這將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一席眾人連連點頭，或者對於李巖來說，目前的活法，是一個更好的狀態。


    方書琦忍不住笑道：“老先生打的好算盤，我看那李信，現在心智喪失，對你的話言聽計從，你也不需要花費什麼，便得了一個先天高手在身邊保護，隻是你別忘了，他是先天高手，若是有一天他醒來，知道你如此對待他，他找你麻煩怎麼辦？”


    程賢搖搖頭說道：“我以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他，他豈會恩將仇報，你以為他都是李自成那般寡情薄意的人嗎？”


    徐梁點點頭說道：“不論如何，他李巖都是一世英雄，老人家既然待他如子，那邊好生對待他吧。”


    徐梁一錘定音，算是認可了此事。而程賢上山，一路勞頓，也頗為疲憊，徐梁沒有跟他久談話，而是吃了頓飯，讓他在虎子的帶領下，迴住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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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豆腐給他們找了一處營房，在大營的最邊上，是一棟獨立的木屋，距離其他的營房有一段的距離，將程賢一家帶到這裏之後，白豆腐還可以做了一段圍牆，將他們與軍營分割開來。


    站在木屋的大門口，看著正在練武的程信，程賢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爹，你說他真的是李巖將軍嗎？可是他怎麼那麼醜，與我見過的李巖將軍完全不一樣。”


    程怡皺著眉頭說道。


    程賢笑了笑，“不，他不是李巖將軍，忘了李巖這個名字吧，他是你哥哥，一個救過咱們家命的家夥。”


    “真的可以嗎？他可是聞名天下的英雄　，讓他跟個傻子一樣，天天陪著我們，豈不是很委屈。”程怡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程賢笑道：“真的做迴李巖，對於他而言反而是一件更殘忍的事情。或許他是有意變成傻子的。”


    “爹，您淨胡說，哪裏有人願意做個傻子。”


    “做傻子怎麼了？傻子起碼沒有煩惱，你倒是不傻，每日過得快樂嗎？”


    “我將來是要做皇後的，當然快樂！”程怡撅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