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你這是?”葉清嫵不解地問道。
燕遲對上她的目光,然後他的眼睛再向下掃了掃,喉嚨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葉清嫵察覺到他這個小動作,雖然非常想笑,但是努力克製住了。
“遲遲……”
“阿嫵,我可以親你嗎?”燕遲目光幽深地看著她,隻是與臉上的紅暈形成鮮明的對比。
葉清嫵笑意盈盈道:“這樣是不是有點不知羞恥了?”
燕遲聞言,眼眸中閃過一抹羞愧之色,視線都不知道放在哪邊了。
他心裏忽然覺得,親阿嫵怎麼就這麼難啊?
突然,葉清嫵抬手一把將燕遲的頭按下一點,便吻在他的薄唇上,接連吻了好多下。
吻完之後,她靜靜地看著他,然後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意想不到的柔軟。
“遲遲,你這一輩子都屬於阿嫵的!
可是下一刻發(fā)生的事情,她也沒有想到。
燕遲用那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勾起自己的下巴,然後重重地在她的唇瓣上‘吧唧’一口,像是在模仿著她的動作。
燕遲用那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摩擦著她的唇瓣,眼眸深邃地盯著她,聲音有些。骸鞍常闵朗蓝际俏业,無論死活,你隻能屬於我。”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那句話便是:就算阿嫵死了,我也會把阿嫵的屍體藏起來。
葉清嫵抬眸,從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絲病態(tài)偏執(zhí)之色,還有那濃重的占有欲。
“如果你以後遇到更好的女子了呢?會不會拋棄阿嫵?”葉清嫵問道。
燕遲愣了愣,隨即薄唇緩緩道出:“因為是你,所以隻有你,阿嫵。”
——
翌日清晨。
葉清嫵早早便跟遲遲道了別,可是她發(fā)現(xiàn)遲遲他一直在身後不遠(yuǎn)處緊緊跟著她。
葉清嫵迴頭瞪了他一眼,佯怒說道:“聽話,不要跟過來,再跟過來我可就要生氣了!”
一襲幹淨(jìng)白衣的少年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她,頗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可憐巴巴的。
她忍不住心軟了軟,但是她很快便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用哄的語氣說道:“遲遲,下次見麵,給你親親!
那白衣少年似乎不滿意,並沒有迴答她的話,他的眼神就像她白嫖了他而不給錢一般,那叫一個幽怨啊。
還等葉清嫵反應(yīng)過來,少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麵前了,他手中拿著那透著光澤的骨頭項鏈,作勢便要將她帶上。
葉清嫵製止了他的動作,疑惑地問道:“這個項鏈?zhǔn)呛挝铮俊?br />
燕遲聞言,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明意味之色,他那好聽又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以後會告訴你,你帶上!
那我便能時時刻刻找到你,這樣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葉清嫵也是知曉這個骨頭項鏈的作用,她放開製止他的手,讓他親手為自己帶上。
燕遲說道:“它叫輕熾!
輕熾?
葉清嫵低眸看了看,便笑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帶著的,如果你有事便去忙吧!
“嗯。”
“那我先走了!
葉清嫵今日身著一襲月白色的宗門服飾,看起來格外溫柔動人,特別是她莞爾一笑的時候,似乎讓人感覺到清涼沁脾。
燕遲再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
葉清嫵離開燕遲之後,想要去往的第一目的地便是雪曄之地,因為她要歸隊。
當(dāng)了那麼久的‘死人’,現(xiàn)在也是應(yīng)該要死而複生了。
有些事情,得明麵上算賬才十分精彩。
當(dāng)她到達(dá)雪曄之地入口之時,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這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如昨天的強(qiáng)了。
葉清嫵也顧不得形象,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紅色鮮豔的大棉襖,有些顫顫巍巍地走進(jìn)去。
她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四大宗門門派弟子是否會在原地,但是如果按照她的推計,魔修們會先逃跑,而四大宗門弟子也先在雪曄之地歇息整頓。
畢竟雪曄之地明麵上唯一的危險已經(jīng)被莫逸染幹掉了,而如果是落海秘境其他地方,他們也不能保證有無危險。
雖然雪曄之地十分寒冷,但也不至於會致命。
果不其然,等她差不多到達(dá)昨天那個地方時,她便聽見宗門子弟傳來的一些閑雜的聲音。
不過,當(dāng)葉清嫵一出現(xiàn)的時候,便感覺在場大部分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葉清嫵見此,似乎有些嬌羞的低了低頭。
“葉清嫵!”
葉清嫵雖然低著頭,但是一聽到這個聲音便知道她是誰了。
洛天煙比任何人都激動地向她跑過來,然後一把將她抱住,差點激動要將葉清嫵轉(zhuǎn)圈圈。
可是當(dāng)看到葉清嫵調(diào)侃意味濃重的眼神,她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用那以往嬌縱又嫌棄的語氣說道:“喲,這不是葉清嫵嗎?居然大難不死,可真是好運!
“隻是你身上穿著的是什麼鬼?多丟人現(xiàn)眼!”
因為洛天煙擋住了葉清嫵,所以葉清嫵與洛天煙相互交流的眼神倒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
“洛天煙,我不想跟你吵!比~清嫵不耐道。
葉清嫵一把推開洛天煙,然後邁開步伐來到莫逸染的麵前,她模樣謙卑道:“見過莫仙尊!
未等莫逸染迴話,他旁邊的莫薇薇卻是慌了,她結(jié)巴地說道:“你…你居然沒死!”
葉清嫵淡淡地瞥向莫薇薇,微笑著道:“薇薇妹妹,見到我沒有死,倒是心虛害怕的很啊!
莫薇薇眼神飄忽不定,她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葉清嫵,你上次去哪兒?”莫逸染問道。
清陽劍宗的弟子們以為莫仙尊所問的是,葉清嫵在落海海域掉入海中,然後去哪裏了。
而葉清嫵心裏清楚,莫逸染所問卻是上次他與千玨塵打起來之後,她為何失蹤了。
葉清嫵迴答道:“弟子葉清嫵是因為害怕,所以便提前離開了那個地方!
眾清陽劍宗弟子聞言,皆是疑惑不解。
這葉清嫵迴答的話,怎麼有些奇怪?
莫逸染聞言,神色不變,他隻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你歸隊便可!
“可是……弟子葉清嫵還有一件事要稟報。”葉清嫵柳眉微蹩,愁容滿麵。
“何事?”
“關(guān)於弟子葉清嫵落海的真相!
話音剛落,不僅清陽劍宗弟子震驚,其他宗門弟子也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在一旁的莫薇薇更是神色慌亂,她唿吸都亂了。
莫逸染自然能夠察覺到莫薇薇的不對勁,再聯(lián)想到方才葉清嫵對莫薇薇所說的話,他的眉頭突然皺緊。
正當(dāng)葉清嫵想說出真相的那一刻,莫逸染擺擺手,語氣不容置喙:“此事容後再提,本尊自會補(bǔ)償於你。”
“莫仙尊所說的補(bǔ)償能夠填補(bǔ)弟子的一條命嗎?”葉清嫵語氣溫溫柔柔,但說出來的感覺給人一種壓迫感。
莫逸染抬眸看著她,隻見葉清嫵的眼眸清澈明亮,像是看穿他心底的齷鹺一般。
“你想要什麼?”
葉清嫵不卑不亢地說道:“仙尊認(rèn)為什麼補(bǔ)償可以彌補(bǔ)一條人命?靈器?靈草靈藥?丹藥?功法?還是什麼?”
這話成功讓莫逸染變了神色。
“仙尊,弟子認(rèn)為,弟子方才所說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夠彌補(bǔ)一條人命的。”
葉清嫵笑道:“弟子不才,弟子認(rèn)為仙尊的承影劍或者赤鳳劍勉強(qiáng)可以彌補(bǔ),當(dāng)然隻是勉強(qiáng)。”:筆瞇樓
莫逸染瞇著眼看著她,他周身像是縈繞著低氣壓一般。
承影劍,乃是他的佩劍,也是修仙界位列前十的名劍。
而赤鳳劍,是他前幾年曆練所得,雖然排不上修仙界的前十,但是也位列前茅。
赤鳳劍,是他想送給突破到金丹期的薇薇。
“仙尊可是不讚同弟子的想法?”葉清嫵一臉天真地看著他。
“葉清嫵,你不要太過分!”莫薇薇怒道。
葉清嫵挑了挑眉,疑惑地問道:“我怎麼就過分了?我這是在跟仙尊談?wù)撘恍┫敕ǘ。?br />
“你的命根本不值!”莫薇薇叫喊道。
莫逸染沉聲道:“薇薇!”
莫薇薇所說得話讓在場的人都震驚難以,一般人就算覺得不值得,也不會擺到明麵上來說,可是莫仙尊這個徒弟……
難道就是背後有靠山,所以肆無忌憚?
不知該說她本就愚蠢,還是說她被寵得腦子有問題……
莫薇薇被莫逸染嗬斥了一聲,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赤鳳劍,可是師尊要送給她的禮物,一旦她突破到金丹期,那麼赤鳳劍便是她的佩劍。
葉清嫵根本就不配!
她怎麼沒有死!她就不應(yīng)該活在這個世上!
葉清嫵聞言,笑了笑,看向莫逸染問道:“仙尊,難道你也這麼認(rèn)為?”
“我的命不值?我是清陽劍宗三峰主葉修政的女兒,是他一手寵著長大的女兒,也是他費盡心思嗬護(hù)著長大的女兒!”
“他為了一些寶貴的靈草靈藥而幾乎求盡修仙界那些大能,隻為我這條小命!
“別忘了,他也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強(qiáng)者。”
“他的掌上明珠就如此不堪?”
“被仙尊的徒弟說成不值一把破劍,弟子著實寒心啊!”
葉清嫵的語氣平淡,像是在敘述事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給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