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間道,輪迴途;有情人,心圍城
我拿起茶幾上的紙巾遞給梅蘭,借此來緩和一下我與她之間的緊張關係。她接過我遞給她的紙巾一邊拭去眼淚一邊說道:“咳!梅姐不怪你,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命苦,沒遇到好男人。”
梅蘭是那種給點關懷就感動的女人,她能做到處長簡直就是個奇跡。她太善良了,善良得遞紙一揮間她就已經原諒我了。
梅蘭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她的臉就像暴風雨過後的天空還淌著雨痕卻也映著彩虹。
一旦恢複了理智,她又緊張了起來,她還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女人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可我就是喜歡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時而梨花帶雨,時而陽光燦爛。直叫人生死相許。
我知道她真正顧忌的還是怕這份病曆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來達到把她搞倒的目的。機關的位置往往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如果拔去了一個蘿卜,就意味著可以把自己的蘿卜往裏栽。再看深一層,如果梅蘭的這個位置空了出來也意味著很多科長副科長都可以上一個臺階,又或者是一次全廳範圍內處級領導位置的大調整。這種事情對某些人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說到這病乃是官員的大忌,小病倒沒什麼,要是大病可就直接影響到政治生命了。不要說處長,就算是廳長有病,影響了工作,上級領導都會考慮換人。所以身體不但是革命的本錢也是政治的本錢。於是廳裏的官員都是鐵打的官員,明明有病也得硬撐著,裝成身體健康,健步如飛。有病也不去住院,或者說是不敢住院,怕這一住院,官位就沒了。直到有一天頂不住垮了下去都還不知道後悔,隻恨不能長命百歲。誰不貪戀權位?不過這真住院還是假住院上級部門的領導還是一清二楚的。因為真住院是在醫院掛號,假住院是在領導那裏掛號。但是梅蘭不一樣,她要真得了梅毒那種見不得人的髒病,讓人傳開了她也就算給毀了。所以人常說,身在官場是如履薄冰,這其實是說輕了,如行地雷陣還差不多。
此刻我的內心還在激烈地鬥爭著,我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對梅蘭真情表白會是怎樣的一種效果。我雖然十分緊張和內疚,但我還算清醒。
我不敢正眼看著她,唯有望著地下,餘光被她雪白修長的**所吸引,於是我的**又高漲了起來。我終於鼓足了勇氣對她說了我那情深的一句.可聲帶就像給膠水粘住一樣,聲音黏黏糊糊的從口裏漏了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可她居然聽清楚了我說的那句話:我這麼做的目的是因為我喜歡梅姐。
我偷看了她一眼,她並沒有我預想中的那樣吃驚。
但她平靜的語氣中卻說了讓我心驚肉跳的話,她說:“你偷看梅姐洗澡也是因為喜歡梅姐嗎?長本事了?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了?知道你本就是個風流種,聽說何主任和古處長的千金都與你有染,你還在學校調戲老師,你小子算是壞透了,怎麼了?膩了,想打我的主意了?”
我羞愧萬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原來我在梅蘭心目中居然就是這種形象,太讓我失望了!不過梅蘭這話雖說是長輩的口吻,但還不算見外,甚至有幾分親密和玩笑的味道。我這人就喜歡自作多情。把一些沒有什麼希望的事情想的十分美好。我想,也許我還有解釋的餘地。我心裏在反複地嘮叨著那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梅蘭的怒罵中掩飾著幾分嬉笑和嬌媚。同時她也為病曆這事鬆了口氣。雖說這是對我的怒罵,但卻無形中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身份距離。男女之間如果捅破了這張紙揭開了那塊遮羞布,這關係也就猖狂得有些肆無忌憚了。我非常無賴地盯著她,她卻有意在躲避我的目光。顯然她為剛才一時口快而後悔。可話已經說出來了,她必須得麵對這個現實。
我壯著膽子說:“梅姐,你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看風景人在陽臺上看你 ,水霧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
“挺會狡辯的嘛,你就是這樣追女孩子的?我真的很好奇你會對我有興趣?我可是比你大十幾歲。”
“我這人有戀母情結。”我知道我在撒謊,可梅蘭卻興奮得有點像小孩子。我的青春氣息感染了她,激起了她的少女清結,使她處於一種遐想狀。
“但是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
梅蘭的質問讓我有些懊惱,但我仍不放棄地答道:“我喜歡你是因為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麼?”
“你對婚姻的失望,你對官場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對女兒的愛,你對人言的可畏,你很善良,所以剛不適合你。”
梅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冷漠地對我說了一句:“你迴去吧,我不再需要男人了。”
這晚我失眠了,我躺在**滿腦子裏都是梅蘭的身影。我狠狠的用拳頭捶了一下牆壁以示對她的不滿。想不到牆那邊居然還有迴應。她也用拳頭捶了一下牆,力度並不大,但我還是聽到了。於是我哼起了那首在心裏蓄謀已久的歌:
梅蘭梅蘭我愛你,你像蘭花著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綠,看到了梅蘭就想到你。
我要永遠的愛護你,因為你梅蘭有氣息,
我要永遠的伴著你,今生今世永在一起。
隔壁沉默了,我的心情也變得極度鬱悶。我走出陽臺,午夜的風讓我感到一絲悲涼,我不禁低聲『吟』道:
頹院幾多女兒淚?隨梅雨落,廷宮紛爭多。
商女猶戀仕途路,嫁入深宮不知處。
婉轉人間千百度,卻到盡頭,無奈梅海渡。
斯人縱情情不見,汝心傷透誰人憐?
“好一首蝶戀花,情真意切,意境優美,想不到隔壁還住著個才子。”這是梅蘭的聲音,她似乎是被我的詞吸引出來的。
我怪怨道:“近水樓臺空對月,金樽美酒愁更愁。”
她卻笑道:“莫愁白了少年頭啊!”
我說:“苦海無邊迴頭是岸。”
梅蘭有些驚詫地問道:“你小小年紀又怎能一眼看穿紅塵?”
我說:“梅姐,我是看不穿,但我也不向往,我厭惡我的成長環境,到處充滿著勢利和陰險。”
梅蘭說:“世間的事並不隻是你想的那麼黑暗,世間還有愛,你會愛你的父母,妻子,兒女,你會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喜悅,你也會為社會上的好人好事而感動,世界上不僅僅隻有醜惡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要學會寬容。”
我說:“梅姐你如此善良何不救我於水火?我和你有過相同的遭遇,同是天涯淪落人,何不形影相吊?”
說完,我就把心一橫開始抓著欄桿往梅蘭家的陽臺上爬。梅蘭驚慌失措地壓著聲喊道:“張爽你瘋了,這麼高摔下去可就沒命了。”
我激動地喘著粗氣說:“梅姐,我就是喜歡你,你今天若不接受我的愛,我就鬆手,從這裏跳下去。”
梅蘭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先爬進來再說。”
我狠著心說:“我不!梅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最後想說的就是:我一直都喜歡你,我暗戀了你五年,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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