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共同的第三者
商儀從我身上側身翻了下來,躺在我的懷裏和我廝磨著耳根。這樣的情形往往會使我們忘卻上下級的身份而談及一些更**的話題。我發現商儀對我的戒心在**過後是最鬆散的,但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迅速的在心裏築起防線。我必須抓住她這短暫的破綻向她套取更多的秘密,這樣我們就能成為彼此“榮辱與共”的關係。隻要我們共享的秘密越多,我們之間的挾製力量就越大。
我記不清是誰先問對方,但話題從廳裏的人事秘密轉向了梅蘭的身上。這個話題在我與商儀之間是絕對**的。為了保住梅蘭的位置我曾經求過商儀,她甚至將對我的陳諾作為要挾,讓我絕不能再去碰梅蘭這個女人。一切不過是在演戲,我不過就是一個正經版的韋小寶,遊走在這些“宮裏”的女人們之中。
那時商儀的語氣是充滿嘲諷的,她怪怨道:“想不到梅蘭又要結婚了,你知道對象是誰嗎?”
我摟著她脖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她似乎毫不在意地接著說:“是個海歸,從加拿大迴來的,學金融的,他是高智成相中的人,作為引進的人才放在a市任副市長。”
我苦笑道:“那不是應該恭喜梅處長了?”
商儀用眼睛狠狠的盯著我說:“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失落?”
我無奈地說:“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商儀擰了我的胳膊一下,冷笑道:“我知道你在說謊,我不怪你,但你要是知道這個海歸是我的初戀男友,那個該千刀萬剮的負心郎,你又會作何感想?”
我心理一愣,心情變得無法形容般的複雜,我本不想把彼此之間的關係搞得太『亂』,但我們都是官圈裏的人,這大圈套小圈,或者是圈與圈之間互相重疊的形態注定了這人事關係的複雜『性』,但我總是懷疑高智成把傑(商儀的初戀男友)介紹給梅蘭的動機?也許隻是出於好心,是我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但我同時也覺得高智成也許並不會太在乎商儀對梅蘭的態度。他想提拔梅蘭那是他自己的事,也許他給羅公子的麵子要遠遠的多過給商儀的麵子。正是這樣的想法讓我感覺懷裏的女人並沒有我想象中那種有著通天的本事,她自己也麵臨著很多的麻煩。我早該想到我與她的這種曖昧關係在羅公子那裏已經是一種公開的秘密,他們不離婚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利益製約著,但這種利益製約著的困局很快就會他們漸行漸遠的夫妻關係所打破,結局其實很明了,商儀最終會被踢出羅氏家族的權利核心,她不再享有家族給她的利益分成,所以這也是她想在最短的時間裏拚命上位的原因之一。我能想象她的內心世界也像我一樣在拚命的掙紮,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是懸崖,放棄眼前的一切又心有不甘,但繼續和羅公子維持這虛偽的婚姻又如同行屍走肉。這便是利益與思想訴求產生的矛盾,用酒麻醉思想用『性』轉移疼痛好像都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
在冥想中總會感覺到時間得沉重,生命仿佛在漸漸地消逝。思想總是在浩渺的哲理與庸俗的現實中遊離。
今天的商儀看起來有些疲倦和頹喪。她確實不應該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下找我“發泄”內心的痛苦。盡管她是廳長,同時她也是女人,她需要別人的關心,需要找人傾訴,但她卻不懂得如何將心比心。她隻知道用利益來維係我們之間的關係,用『性』作為點綴。換句話說,她需要有人關心她,在她不開心的時候聽她傾訴心聲,這才是商儀施舍利益給我的主要原因,但官場裏過強的雄『性』激素使她的女『性』特點被模糊化,她隻有在形象上極力地與男『性』官員的形象接軌才更有升遷的希望。從另外一種層麵也可以得出一個觀點:女『性』官員被任用人數得多寡,受人尊重程度得輕重,直接能反映出這個國家民主化進程得高低。
在女『性』官員僅作為點綴的官場,女『性』官員卻幸運般地“享受了物以稀為貴”這條金科玉律。放眼本省的省廳級領導層,在她之上的女『性』幹部中隻有一個分管文教、衛生、科學及『婦』女領域的於副省長,於省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如果商儀能做到廳裏的一把手,入了省委常委,這個位子很可能就是她的了。因為按照組織原則,分管這一項工作的應該是女『性』幹部擔當,並且分析過中央組織人事工作發展趨勢的人都知道女『性』幹部擔任領導的比重將會進一步地提高。於是,商儀可能會因為羅書記對她產生了一些新的看法而不被重用,但她女『性』官員的身份卻會因為中央大政策的背景而有可能獲得幸運地提拔。她潑辣幹練的『性』格彌補了她女『性』身份帶來的弱勢。隻要她能隱惡揚善幹出政績,也許會獲得更高一層地青睞。她的『性』格她的形象,天生就是做官的料,想到這兒,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兒媳可能是不是羅書記自己挑的。盡管以前她在個人作風上不是很端正,但好看的花總會有人爭著采,當年**嫁『毛』『主席』的時候不也是二婚嘛,領導的胸懷總是比一般人寬廣得多啊!
盡管我把事情想得多麼的美好。商儀卻仍然憂心忡忡,她向我怪怨:“真不知道高智成這麼做是不是受了我丈夫的指示把梅蘭介紹給傑,誰不知道我丈夫是‘第二組織部部長’,多少人找他求官,花高價買他們球場的vip會員證,說白了就是‘護官符’,可他偏偏就是不幫我。”
我聽了,心裏既慶幸又吃驚。慶幸的是商儀開始不設防的和我說一些**的話題,吃驚的是這打進龍門嶺後麵湖心島上的那最後一個三桿洞所象征的升官意義竟然是真有其事,因為我還聽說有官員為了“討好”羅公子,把整個球場包下來一天,為的就是打進那最後一個三桿洞。按照球場平時一天的營業額估計也就十幾萬,但包場一天卻要一百萬,而且包場的官員或者老板隻要打完十八洞就會很自覺地離場,剩下來的時間球場還可以繼續營業。於是在城東球場包場打球的官員或者老板多數都是有求於人才這麼做的。至於vip會員證更是高達百萬元之巨,這簡直就是合法的賄賂,讓人挑不出『毛』病,找不到破綻。
我又想起了遊克發給我的那首打油詩:
蔣不僵,鑽石為米錢做漿。
那秦城,九萬闊,關不進省城兩頭騾(羅)。
撒哈拉少了傾盆雨,龍王來請金鯉(李)魚。
陳(陳,也暗指陳當政那年)年好大水,災民如雨心如錐。
曆史總是在激『蕩』的社會變革中倔強地反複演繹著它固有的特『性』,誰都可以預見,卻誰也都不能改變它頑固的規律,如果一個社會也有生命,如果宇宙大爆炸的理論成立,那麼人類社會形態的演變過程會不會也遵循物極必反的定律?那太遙遠了,而現在我想要的隻是真正的民主。
我無法預料商儀會因為梅蘭與傑結婚而做出怎樣的舉動,而我與她的關係又會發生怎樣微妙地變化。我隱隱約約間總感覺這些千絲萬縷盤根錯節的事情背後總有一隻巨大且無形的黑手在掌控著這一切。不明真相的我暫且把它歸咎於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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