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大聖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恐怕他感到了絕望,突然,抬頭一陣大笑,笑得渾身肌肉亂顫,也不知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
“怎麼,我說的話很好笑麼。”辟破玉依然微笑著問道,
“哈哈哈哈,你就是戰(zhàn)神,原來你就是威名顯赫的戰(zhàn)神,陰險詭詐,果真是名不虛傳那。”平天大聖笑道,
“什麼,妖怪們居然給我下了這樣四個字的評語,陰險詭詐,唔,不錯,不錯,比調(diào)皮搗蛋好聽多了。”辟破玉麵帶笑意,眼睛微微瞇起,竟是在細細品嚐四字考語的滋味。
說了許久,召平才從遠處急匆匆的趕過來,狠狠的踢了一腳平天大聖,罵道:“不是狂得很麼,還自號什麼平天大聖,平日的威風哪裏去了。”
平天大聖避之不及,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在身上,盛怒之下的一腳,疼痛是難免的,可他倒也頑皮,卻是一言不發(fā),狠狠的看著召平,滿臉的不服氣,本來眼睛就夠大的,這下子看起來要崩出來了。
召平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平天大聖喝道,“還狂,說,你把青瑰世界的守護神怎麼了。”
“要殺便殺,何必羅嗦。”平天大聖吼道,
“好,好,既然一心求死,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一語說罷,召平手中紅光一放,幻火槍已經(jīng)高高舉起,向平天大聖紮去,
平天大聖反正也動不了,這一刻眼睛眨也不眨,一心等死,
召平槍至半途,突然感覺有一股強大的阻力,怎麼也刺不下去,知道是戰(zhàn)神出手阻止,連忙抬頭,憤怒的喊道:“戰(zhàn)神要饒他一命麼,就是他殺了這裏的守護神阿。”
“饒他,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好心麼。”辟破玉自空中緩緩走下,輕聲說道:“不過這麼讓他完蛋,死也不會瞑目,不如給個機會,讓他走得心服口服。”
“難道,你要親自和他決鬥。”召平疑惑的問道,
“一個不成器的妖怪,他也配。”辟破玉笑道:“你們不是在他手裏吃過虧,那麼,你,代表所有出征的骷髏戰(zhàn)士,把這個便宜給我討迴來。”
召平一聽這話,心內(nèi)大喜,收迴幻火槍,充滿希望的等待,
說話間,辟破玉將平天大聖一把扔開,喝道:“給你個機會,別不珍惜。”
他收迴下在平天大聖身上的禁錮,可這平天大聖起身之後,活動活動有些發(fā)麻的手腳,半天價不見有何動作,
召平等待得頗不耐煩,喝道:“亮出兵器,動手吧。”
他不屑於和赤手空拳的平天大聖打鬥,
平天大聖冷冷的看著他,悶哼一聲說道:“不要再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怎麼能打過你們兩個天神。”
嗬嗬,他還擔心兩人要搞車輪戰(zhàn),
召平正待說話,卻聽辟破玉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心計,放心吧,如果你能打敗我的手下,我們拔腳就走,任你在青瑰世界胡作非為。”
“說話算話。”平天大聖喜上眉梢,本來也沒打算活命,可辟破玉的話讓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放心,我堂堂戰(zhàn)神,難道會和你這小角色開無聊的玩笑。”辟破玉依舊那麼漫不經(jīng)心,
平天大聖大喜過望,雙手一張,長槍已握在手中,對召平大唿道:“小子,過來送死吧。”口氣還是那麼狂妄,想打敗戰(zhàn)神,知道是這一輩子難以企及的一個夢想,可對付眼前這個瘦小枯幹的骷髏,他還是有幾分把握,
召平聽了戰(zhàn)神的話,心內(nèi)卻有些躊躇,到底和平天大聖打過一仗,要不是這裏的守護神拚死掩護,差點就迴不去,現(xiàn)在再打起來,盡力就是,大不了拚上一條性命,可戰(zhàn)神居然拿青瑰世界打賭,幹係也太大了,一時有些猶豫,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平天大聖早已等得不耐煩,空中大唿道:“到底打是不打,如果沒那個膽子,趕緊滾吧。”
辟破玉聞言大怒,朝召平背上狠擊一掌,喝道:“打了一場敗仗,膽子嚇也沒了嗎,給我上。”
一擊之下,召平踉踉蹌蹌向平天大聖衝去,強自站定,說到底也是個軍人,怎能忍受這種恥辱,不由仰天怒吼一聲,周身火焰騰得升起,手執(zhí)幻火槍,裹挾在火焰之中,惡狠狠的朝平天大聖刺過去,
不知怎麼,這一式竟靈力驚人,迅若閃電,平天大聖根本無法躲避,百忙之中,迴槍一擋,兀自招架不住,自空中急墜而下,
召平做夢也沒想到靈力一下子增強了許多倍,想來是戰(zhàn)神背上一拍的結(jié)果,不由心內(nèi)大喜,更是得勢不饒人,張手一放,但聽喀嚓一聲巨響,已經(jīng)有一道閃電疾劈而下。
這才交過手沒幾天,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平天大聖又驚又怒,急墜之中,伸手空中一抓,突見浪花湧起,身形消失不見,
再說召平正追的得意,平天大聖忽然不見,隻有那道威力驚人的閃電劈在地上,現(xiàn)出一道深深的壕溝,也看不出有多深,裏麵土石簌簌,煙塵繚繞,正驚訝間,猛覺頭頂陰風襲下,想也不想,幻火槍舉過頭頂,空中一折身子,化出無邊幻影,一槍砸了過去,
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話果然不錯,
一槍砸下,但聽頭頂有人悶哼一聲,急忙看時,並沒有人,隻有幾滴雨水自空中落下,也不敢過於托大,隻手一張,手中燃起一團火焰,憑借強大的熱力將雨水來勢完全阻住,仔細看去,雨水融成一團,火焰之上悠悠轉(zhuǎn)動,顏色漆黑無比,隱隱有一絲血腥氣,召平打了一輩子仗,這種味道怎不熟悉,分明是幾滴魔血,這才過手兩招,平天大聖就受傷了。
煙塵尚未散盡,召平和平天大聖已經(jīng)分出輸贏,沒想到戰(zhàn)神貌似盛怒之下的一掌,竟讓自己的修為有了質(zhì)的變化,剛才完全拚的是靈力和速度,平天大聖已經(jīng)不是對手了
這一刻難以遏製的喜悅,自信心增強了許多倍,一手執(zhí)槍,一手舉著一團火焰,空中來去遊走,尋找平天大聖的下落,
“出來,出來”召平狂唿道
平天大聖依然沒有動靜,
“就這兩下子,還敢自稱什麼大聖,真是厚顏無恥。”召平出言譏諷,
平天大聖還是沒有出來,
“嗨,真沒意思。”突聽遠處辟破玉長長的歎了口氣,順聲望去,卻見他兩步就走了過來,
在離身邊大約數(shù)百米的位置,伸手一抓,說道:“要打就好好打,躲個什麼勁兒。”
話音未落,但聽辟破玉手中一陣淒厲的嚎叫,急忙看去,嗬嗬,平天大聖居然被戰(zhàn)神揪著耳朵從隱身之處提溜了出來,這家夥,還想偷襲,想的倒美,一千年的時間,辟破玉的無虛眼已經(jīng)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小小的隱身術(shù)怎能瞞過戰(zhàn)神的法眼。
暗算、偷襲本是平天大聖的長處,可現(xiàn)在一點便宜都沾不上,隻能絕望的掙紮,不知戰(zhàn)神要怎麼打發(fā)他,
明明毫無作用,但求生的本能還是使他一點都不放棄,手腳亂舞亂動,口中一刻也不停歇,
淒厲的嚎叫聲難聽極了,辟破玉厭惡的皺皺眉頭,頭頂輕煽一掌,罵道:“老實一些。”
平天大聖竟非常聽話,立刻安靜的一動不動。
辟破玉向召平看了看,不滿的說道:“傳你許多靈力,居然隻把他打成輕傷,太不像話,好了,你們再打一次,可別讓我失望。”
嗬嗬,這成什麼話,居然讓狂妄的平天大聖陪召平過招,
召平本來還高興異常,可一聽辟破玉的話,慚愧的低下頭去,怎麼感覺辜負了戰(zhàn)神的栽培。
辟破玉說著話兒,就象扔垃圾似的,一把將平天大聖扔了過來,可是怪事眨眼之間就發(fā)生了,憑平天大聖的法力,居然空中立腳不住,又直愣愣的墜下去,召平有些奇怪,急忙撥開雲(yún)頭,身形直追而下,頃刻之間,將平天大聖撈在手中,仔細看去,竟然雙目緊閉,身子沉甸甸的,唿吸若有若無,馬上明白是怎麼迴事,伸手一指,身形急飛而上,指著手中的平天大聖對辟破玉說道:“戰(zhàn)神,他暈過去了。”
咦,就這麼輕輕一拍,就受不了了,可真是塊糟豆腐,辟破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現(xiàn)在的人哪,動不動王阿,聖阿的,就這麼點本錢,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
辟破玉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沒在意召平的想法,要不是青瑰世界守護神的掩護,差點讓召平他們?nèi)姼矝]的平天大聖,居然一點也勾不起他戰(zhàn)鬥的興趣,他的法力也的確是太高了。
“還打不打了。”辟破玉問道,
召平搖了搖頭,心道:你把人家已經(jīng)折騰成這樣,還怎麼打。
“你,你敢反對。”辟破玉突然指著召平說道:“我還沒折騰夠呢,本來就不痛快,想到日天散散心,誰讓你們把我叫迴來的。”
召平一聽這話,立刻恍然大悟,戰(zhàn)神敢情在這兒憋著呢,不由得暗暗為昏迷不醒的平天大聖叫起屈來,心道:“可憐的妖怪阿,你就認命吧,人家正為九天神君的事鬧別扭呢,誰讓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當口上為非作歹,這下好了,想死都不能痛快。”
心裏這麼想,可嘴上哪敢說出來,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再練練手也不錯,戰(zhàn)神,麻煩你弄醒他吧。”
“唔,孺子可教也。”辟破玉連連點頭,朝平天大聖臉上輕吹一口仙氣,喝道:“嗨,我說你個死妖怪,醒來,已經(jīng)夠胖了,還睡,活動活動。”
話音一落,平天大聖悠悠醒來,本來腦子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一睜眼,看見有人正看著他傻笑,立時呀的一聲大叫,周身幽光一放,已經(jīng)躲在千裏以外。
他這完全沒必要,因為辟破玉根本沒有留他的意思,不過平天大聖自我感覺良好,見終於逃脫,心頭暗鬆了一口氣,這簡直就是一場惡夢,修煉的法術(shù)從頭到尾,毫無作為,正盤算怎麼躲過這場劫難,聽得不遠處有人說道:“別磨蹭了,開打。”
順聲望去,呀,正是那個三眼紅甲的怪物——戰(zhàn)神辟破玉,此刻正擋在前麵連聲催促,召平渾身沐浴在火焰之中,慢吞吞的向他走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來的。
這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如附骨之蛆,還纏上了,生死已經(jīng)完全不由自己作主,看著召平懶洋洋的模樣,猜想這家夥可能也是被逼無奈,提不起一點興趣,眼前之勢,盡力一拚也許還有希望,一念及此,張口一吐,噴出一個碩大的水泡,向召平悠悠飛去,
辟破玉不迭聲的催促,召平一點也不願意,磨磨蹭蹭的走過來,突見一個水泡悠悠飛來,正不知有何作用,水泡突然爆裂,一陣黑風猛然卷起,黑風之中,腥臭逼人,腦子一陣一陣的迷糊,一時猝不及防,被強大的風力卷得連連倒退,幾乎站立不住,眼看就要掉落雲(yún)霄,身後卻有一人將他牢牢托住,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辟破玉,但有耀眼的金光閃動,黑風頓時消於無形。
腥臭的氣息使他如喝醉了酒一樣,頭疼欲裂,看什麼都成了兩個,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
……
昂阿比拉烏肯
昂阿比拉烏肯
昂阿比拉烏肯
昂阿比拉烏肯
……
一陣奇怪的梵咒自心頭響起,腦子漸漸清醒了一些,這分明是破瘴咒,戰(zhàn)神又在傳授本領(lǐng),以現(xiàn)在的靈力驅(qū)使起來應(yīng)該沒有問題,急忙心與意和,暗自念動,許久過後,頓覺神清目朗,舒服了許多,一清醒過來就要跪謝,卻見戰(zhàn)神指著他樂不可支,笑道:“嗬嗬,又吃虧了,難道你不知道癩蛤蟆有毒麼,差點連元神都讓妖怪給毒倒了,這麼大意,怎麼越來越象我了,嗬嗬,好笑,好笑,我說你還不想打,又長見識了吧。”
奧,原來就想讓召平在戰(zhàn)鬥中增長閱曆,提高修為,好心倒是好心,不過這妖怪也太陰險了,要不是戰(zhàn)神,這一迴非死不可,想到這裏,召平心頭大怒,急忙向前方看去,要給平天大聖一個好看,
前方卻空空如也,平天大聖早都沒影了,他使出救命絕學,就是想借機而遁,讓平天大聖從自己手中逃脫,召平怎肯甘心,撥轉(zhuǎn)雲(yún)頭,就要向前方找去。
辟破玉一把將他攔住,問道:“召平阿,幹什麼去。”
幹什麼,這個問題還用問,召平悶聲悶氣的說道:“抓妖怪阿,我能讓他再從我手裏跑了麼。”
“費那勁兒幹麼,看我的。”一語說罷,辟破玉伸出一隻手來,空中無限伸長,直向地麵擊去,
一拳擊下,地麵開始悠悠晃動,
伸下去的拳頭一觸即收,地麵的晃動依次泛開,仿佛地震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