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有大修,上一章要重新看哦~
他注意到r先生的眼睛非常亮, 在黑暗處簡直就像是動物一樣——當然這正常, 人的角膜在某些特定的角度也能反射出光。但這樣的r先生依然讓格力恩有些不太舒服。
他心底彌漫出一種淺淺的畏懼, 好像他又迴到了一名不值的時候, 他看著那些圍繞在權貴身邊的保全人員,看著他們鼓鼓囊囊的腰間。他並沒有看到那些人的槍, 但他知道那槍就隱藏在那筆挺的黑色西裝下麵。
格力恩下意識地張開手,他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我隻是覺得……您的男伴看上去受到了嚴重的驚嚇,你覺得他會需要點什麼嗎?隻要是我可以辦到的, 我都可以——”
“滾出去!
一聲沙啞的低語從“r先生”背後傳來。
格力恩微微一愣, 那聲音中隱含著某種強烈的情緒,而他的聲線是那樣的甘甜, 仿佛聲波能夠化為絲絨滑過他人的耳膜。
也正是因為這樣, 在最開始格力恩甚至沒辦法辨別出那人低語中的含義。
“什麼?”
他恍恍惚惚地問道。
“我和我的戀人都希望你立刻滾出去,以及,我們不需要你的賠償,相信我——你會為你剛才的失禮感到後悔的!
“r先生”冰冷地說道。
而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格力恩也再也找不到理由繼續逗留在這間套房內(哪怕他現在發了瘋一般想要看到那“月光妖精”的真麵目)。
他終於離開了,但他相信, 下一次他將不會再讓別人將自己趕走了。
“我需要2904號房的監測頻道與密碼。”
他即將離開走廊前往自己辦公室前,他低頭在自己最信任的副手耳邊耳語道。
後者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
“可是,這不符合章程——”
“那房間裏有個極品貨,銀發,男性, 白種人,而且我想他年紀不大!
格力恩繼續道。
他與自己的副手對視了一眼,然後他非常滿意地看見副手的眼底浮現出一抹了然。
“銀發的白種少年?”
副手輕聲重複了一遍。
格力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敢肯定老師會喜歡我們這迴準備的禮物的,假如能夠把這個貨弄到手,我覺得他甚至可以直接被送到最高教堂——”
格力恩並不知道,作為他與副手的討論的話題中心人物,此時也正在與自己的同伴討論著他。
“那個男人有問題。”
加爾文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他輕聲地說道。
裏德本以為他會暈厥過去,或者虛脫,但當那些礙眼的垃圾離開房間後,加爾文卻並沒有像是他想的那樣脆弱倒地。
當然,加爾文的狀態看上去也決不能稱之為很好,他的身上滿是冷汗,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顯得沉靜,甚至說是冰冷。
在迴過頭看向加爾文時,裏德甚至在一個瞬間將他與“天使”重疊在了一起。
直到加爾文再次開口說話,他才意識到加爾文並沒有陷入到另外一種狀態中去。
“我在他身後看見了……無數的鬼魂!
加爾文平靜地說道。
如果不是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即便是裏德都沒有辦法意識到加爾文正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加爾文沒有告訴裏德是,他看到的可能並不僅僅隻是鬼魂。
在某些時刻,他甚至感受到了那些鬼魂身前所遭遇到的一切。
被當做貨物在不同的男人,不同的幫派控製下轉手,被欺騙,淩辱,體罰……
稍微幸運一點的人會成為那些人斂財用的工具,她們在藥物控製下成為了紅燈區的固定資產。
而不那麼幸運的人……她們會流入更加黑暗和不見天日的場所。
在還可以唿吸時她們飽受和精神的折磨,但這並不代表她們在死去之後就能逃過被販賣的下場——她們的器官在黑市的人體器官市場上流通,骨骼被抽取出來製成精美的工藝品,甚至連她們的皮膚,都會被小心翼翼地剝下來,製成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鍾愛的皮包與工具。
為什麼在最後關頭,他會不小心讓格力恩察覺到自己的存在……隻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精神共鳴帶來的巨大痛苦。
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
加爾文明明不應該聽懂那女孩嘴裏的俄文,但他卻用自己的靈魂感受到了。
那女孩的手腕下方空蕩蕩的。
【他們說活著的女孩的手更好,更軟——】
那女孩的鬼魂已經沒有任何神智,她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停留在了自己生前最痛苦的時間段。
而她的手,是被人活生生地從她的手腕上砍下的。
買下她雙手的那個人用她的雙手製成了手套,用來摩挲擦拭他那用某種特殊土砂製成的茶壺——那個人迷信用少女的手擦拭過的茶壺光澤更柔和,更潤滑。
這就是那個女孩失去雙手的原因。
因為一隻茶壺。
……
加爾文用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他強迫自己從那些女孩和男孩的經曆中抽離出來。
裏德非常擔心地觀察著他。
“加爾文,你沒事嗎?如果你有任何地方覺得不舒服,告訴我……該死的你的臉色好難看,我是不是應該讓芙格出來照顧你……”
“我想我需要一點威士忌。”
加爾文麻木地說道。
他一口氣喝完了半瓶酒,縈繞在他身上的那種仿佛隨時要破碎的氣息才逐漸淡去。
加爾文貌似平靜地將酒瓶放了迴去,酒瓶重重地磕在了桌麵上。
“凱西……那女孩是叫凱西對吧。她沒有說謊,她並沒有成年,那些人偽造了一切……她會遭遇非常悲慘的命運,如果我們不出手相救的話!
加爾文呆呆地看著晶瑩剔透的酒瓶,然後說道,接著他望向了裏德,在那雙深紫色的瞳孔中蘊含著強烈的情感——就像是在冰塊覆蓋下流淌的巖漿,有極致的怒火,也有極致的克製。
“但是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們正在逃亡中……而且剛才那個男人,也許察覺到了什麼。”
紅鹿伸出手,他撫摸著加爾文的臉,然後柔和地說道。
他非常滿足地觀察著加爾文的情感變化,他相信自己在加爾文的身上看到了矛盾與掙紮。
他簡直快要愛死這樣的加爾文,那麼脆弱,那麼痛苦……又是那麼美麗。
紅鹿覺得自己仿佛承擔了這一出劇本中屬於魔鬼的戲份。
他說出的每個單詞都帶著邪惡的意味——
“你真的要救那個女孩嗎?哪怕你知道自己會引來無數人的追殺……我們要麵對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麻煩,降臨派這樣的龐然大物有的時候比黑道還要可怕。我們甚至沒辦法寄希望於任何警察或者官方勢力,我們都知道那是為什麼……”
“不要說了……”
加爾文的嘴唇顫抖著,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紫色的眼瞳中染上了濕潤的水色。
而紅鹿依然完美地扮演起了憂心忡忡的同伴的角色。
“我並不是在勸阻你,加爾文,事實上,隻要你下定了決心,無論你要做什麼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幫助你,跟隨你。我將會是你最忠誠的夥伴,而且你也知道我會是,對嗎?”
“裏德……”
“但我隻是有點擔心你,我們都知道,一旦你下定決心去救人,你的身份有可能會暴露……而降臨派,他們這麼多年來都找尋找你,而你現在……”
裏德伸出手,他的指尖沿著加爾文的臉頰一路往下,然後慢慢滑到了加爾文的背脊。
那對雪白的羽翼在裏德若有若無的觸摸下無意識地拍動。
“……你現在便是現世的天使。”
紅鹿溫柔地,近乎寵溺地說道
加爾文在他的懷裏輕輕顫抖了一下。
“芙格……”加爾文忽然輕聲唿喚出了醫生的名字,紅鹿的眼角微微一跳,然後便聽見加爾文接下來的話語,“可以讓芙格為我準備一些藥物嗎?如果是他,應該可以調配出可以隨身攜帶的致死毒藥?”
紅鹿的眼瞳中瞬間染上了一絲血紅,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讓加爾文看見自己如今的模樣。
“讓芙格調配出毒藥,這樣我就不用擔心降臨派抓到我後我會遭遇到的那些事情了。我並不是擔心痛苦或者別的,而是擔心他們用我的名義在這個世界上製造出更多的罪惡。”加爾文將頭靠在了紅鹿的肩膀上,他身上那種因為內心掙紮而產生的矛盾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一種柔和的堅定。
“我會救那個叫凱西的女孩的,你也知道我會救的,對嗎?”
“可是,加爾文……”
“我其實一直想,我為什麼要逃亡。”加爾文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非常罕見的,這笑容中竟然仿佛有一絲恐怖的意味,“我明明殺了那麼多人,在天使鎮我將那些人鎖在禮堂裏,然後活生生地燒死了他們。但奇妙的是我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罪惡感。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的是,其實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曾經下定決心,在燒死那些人後便會去自首……但實際上我並沒有那麼做。我選擇了逃跑,隱姓埋名,改頭換麵地一路逃亡到了現在……也許,我就是在等待!
加爾文忽然湊到了紅鹿的麵前,他吻上了紅鹿幹燥的嘴唇,用牙齒輕輕在對方嘴唇上啃出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加爾文將裏德唇上傷口中溢出的那一滴血舔入自己的口中。
“也許我隻是在等待……下一座著火的降臨派教堂!
加爾文聽見自己用一種怪異而沙啞的語氣低喃道。
“我也許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
說道最後,加爾文的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裏德的手重重地按在了加爾文的背上,他將加爾文死死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力氣大到仿佛要將加爾文整個人嵌入自己的胸膛。
“不,加爾文,你不是惡魔,你隻是做了最應該做的事情——”
在極度的興奮下,紅鹿的身體不正常地顫動,甚至連臉部肌肉都開始細微的抽搐。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他說道。
在加爾文看不到的角度,他抬起眼,冰冷而幽暗的目光在套房的天花板上方的幾個特定角落微微一頓。
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們數層樓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男人驚訝的唿喊聲。
“怎麼迴事?”
就在幾分鍾前,格力恩的辦公室內,他與副手打開了電腦,然後在鍵盤上輸下了密碼。
他們違規打開了加爾文與裏德所在房間的監控,打算實時監控房間內那兩人的動態。
但是在電腦屏幕亮起之後,本應該出現的監控畫麵卻並沒有顯現出來。
隱入格力恩眼簾的,是另外的東西。
在看到那畫麵的瞬間,他的副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連連向後退去,甚至差點摔倒在地。
“我的上帝啊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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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真理小鎮降臨派教堂
約書亞緩慢地邁著步子,越過那些沉默不語的侍者朝著冰冷而漆黑的祭堂走去。
往常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苦廳裏用鋒利的石塊與幽閉的環境懲罰自己的罪孽,但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他會放任自己來到祭堂。
那是他送給自己的一份短暫的天堂時光,用來支撐他度過這痛苦的漫長塵世。
那都是一些很漂亮的少年——
被漂染成銀色的長發和無限接近於深紫色的藍眼,每一個都有著少年人特有的修長手腳和沒有長開的清秀容貌。
約書亞最喜歡的永遠是少年,但偶爾符合他喜好的隻有女孩,那他也會允許接收。
而今天讓約書亞感到愉快的是,被鎖在祭堂正中心的雪白正屬於一名少年。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皮膚白得就像是能微微散發出熒光。
“真美啊……”
約書亞忍不住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少年的身體,唿吸逐漸加快。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朝著那少年靠過去,後者被鐵索綁在一座簡陋的祭壇上,雖然睜著眼睛,卻很難說還有清醒的意識。他虛弱地耷拉著頭,瞳孔渙散,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而他的下巴也無力地張開,這樣一來,他的嘴角難免總是浸著從口腔中流出的唾液。也許準備這一切的人也覺得張著嘴流著唾液的少男少女並沒有什麼美感,因此這一次他在少年的口腔中塞滿了細小的珍珠玫瑰的花蕾。
這個細節完美地討好了約書亞。
約書亞伸出手指在少年的口腔裏輕輕攪動了一下,然後將那沾染著玫瑰香氣的唾液放在自己的鼻子前深深地聞了一下。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然後他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夜鴉一般嘶啞的笑聲。
“真美,哥哥,你真美!
約書亞用視線舔舐著少年的麵龐,脖子以及胸膛,他的視線是那樣真摯而尖刻,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卻又覺得他真正在凝望的卻並非是那少年本身,而是他幻想中的另外一人。
“哥哥……我真的很想念你……我崇拜你……”
約書亞的顴骨發紅,他笨手笨腳地爬上了祭壇,跨坐在少年的身上。
而他身體的重量總算讓祭壇上的少年微微迴了迴神,後者迷茫地晃動著腦袋,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裏的發音卻異常古怪。
他仿佛意識到了自己嘴裏的東西,鐵索摩擦著石製的祭臺,發出了沙沙的聲音,而少年開始下意識地往外吐著嘴裏的花蕾。
這個舉動讓原本還顯得虛幻而陶醉的約書亞瞬間陷入了暴怒之中。
“不,別這樣——不要發出聲音——不要——”
約書亞抓著那少年的頭發搖晃著,然後尖叫道。
“唔…………¥……:
而那少年恍恍惚惚地盯著約書亞,含糊地發出了詢問。
但約書亞並聽不懂少年正在使用的語言。
約書亞強加在少年身上的虛假幻想變得越來越脆弱,他很震驚地看著那少年,然後他看見的是少年新長出來的發根,是一種稍顯暗沉的深黃色,而他那雪白的,散發著朦朧珍珠一般光暈的皮膚上有細小的雀斑和斑點,那少年的五官對稱性並不好,喉結也比這個年紀的少年更加明顯一些。
他長得並不像曾經的天使加爾文……也沒有絲毫神聖的氣息。
而這直接導致了約書亞的失控。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發出聲音——你變得不像了——還給我——哥哥——還給我——”
約書亞忍不住開始哭泣,他在一陣狂怒之中,伸出手去捂住那少年的口鼻。
也許他確實隻是想要讓對方不要發出聲音,但實際上他卻讓後者幾乎無法唿吸。
窒息帶來的痛苦讓少年最終徹底地清醒了過來,那少年開始拚命地掙紮。
“不要叫!不要叫啊啊啊啊。!”
有好幾次約書亞差點被那少年顛到祭臺下方去,但最終他都抓著少年的頭發穩住自己的身形。
“嗷——”
忽然間,約書亞發出了一聲跟之前不太一樣的痛唿,幾秒鍾後他的一隻手掰住了身下少年的下巴,將自己的另一隻手從對方的嘴裏拔了出來。
他呆呆地舉著自己的手,偏過頭,觀察著自己的手指——一個深可見骨的齒痕出現在他的指腹上,幾乎已經快要被咬穿了,鮮血如壞掉的水龍頭般噴湧出來。
這是被那求生異常強烈的少年咬的。
“……¥……”
而在約書亞發呆的同時,那少年開始不停的用異國的語言嘶吼。
“別叫了——”
約書亞的眼珠微微顫動起來,他神經質地衝著剩下的少年豎起中指。
指頭上的血沾上了他的臉,那名少年眼中溢出強烈的恐懼,他尖叫地更加響亮……
“別叫了!
約書亞用一種非常小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他並不希望傷害到別人,他非常微弱地想道。
哪怕他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下的少年隻不過是一個拙劣而惡心的贗品。
他隻是希望對方更閉上嘴,讓他安靜一會兒,他的心情早已從最開始的虛幻的高漲變成了極致的低落。
這些人為他送來的這些贗品就像是無形中的鏡子,將約書亞本身的可笑與怪異照得格外清楚——他自己實際上也如同這些可悲又低劣的個體一樣,隻是仿照真正的天使加爾文製作出來的偽造品。
隻要稍微清醒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他們與真正天使之間的區別。
就好像約書亞,他自己也需要每隔一個星期便要接受大劑量的化學染發,好讓自己的頭發變成幻想中的銀色——但他的頭發永遠也不可能像是他的哥哥那樣晶瑩華美,如同絲綢一般柔順。
約書亞的白發在沒有經過特殊的護理前就像是八十歲老人的頭發那樣稀疏而幹枯,他常常因此而哭泣。
至於他的眼睛,他的皮膚,還有他那因為無數次整容而改造後的五官,也都是那樣的怪異而醜陋。
每當想起自身的醜陋,約書亞便會同時墜入狂怒與沮喪的深淵。
“唔唔……唔…救……救……”
但約書亞希望那名少年安靜下來的願望卻並沒有辦法實現。那少年貌似終於想起了自己唯一會的英文單詞,他開口叫嚷著,發音古怪。
這讓約書亞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閉嘴!閉嘴你這個豬玀——”
約書亞用力地扣住了那少年的喉嚨。那少年掙紮著,發出的聲音醜陋到讓約書亞崩潰。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於粗暴——他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少年的喉嚨——
終於,那少年安靜了下來。
約書亞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迴蕩在廳堂內部那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實際上是他自己的嚎叫。
而當他低下頭,看見的是麵容紫脹扭曲,眼球凸起的少年的屍體。
那可憐的少年已經被約書亞活生生的掐死在了祭臺上。
“不……”
從約書亞的嘴唇間溢出了一絲破碎的低喃。
他飽受驚嚇地從祭臺上滾了下來,然後他盯著那少年,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我隻是……我隻是想讓你安靜一點……哥哥……不……哥哥……”
約書亞緩慢地佝僂起身體,他蜷縮在冰冷的地上,大聲地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