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聽到蘇明突然這麼問也是覺得有些突兀,他怔了一會兒迴道:“掌櫃的,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了,怎麼了?”看到蘇明突然問到自己的年齡,店小二心裏也是有些沒底,不知道蘇明有什麼事。天籟小說.2
蘇明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還記岔了,這店小二跟了他十多年,他居然把人家年齡都記錯了,他這個師傅可真是當?shù)牟粔蛸Y格啊,蘇明一時間有些挫敗感。
“沒想到我居然記錯了,沒想到一眨眼你都二十五歲了啊。大小夥子了,想你剛來的時候才這麼一點高呢。”蘇明用手比劃了一下。
想起當年店小二剛來時候的場景,一個單瘦的小夥子,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但是雙眼卻格外有神,送他來的舅姥爺也是蘇明的一個長輩,都是同族同宗的親戚。
當時舅姥爺心疼店小二,這孩子家裏兄弟姐妹眾多,父親在外麵務(wù)工,由於一場意外失去了雙腿,誰知道沒過幾年就走了,當時小二還沒有十歲。
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到他們幾兄妹,大哥遠走他鄉(xiāng)也去打工了,二哥勉勉強強讀完九年製義務(wù)教育也去找大哥一起務(wù)工了,大姐當時已經(jīng)上了高中,全靠兩個哥哥的接濟。
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因為生病加上不想耽誤大姐的學(xué)業(yè)一直沒有說,最後落得一個終身頑疾,每天就是咳嗽,但是小二的母親想著再苦再難也要讓小二上完高中。
可是恰巧那個時候大姐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小二毅然決然的決定出來打工,全家供著這一個大學(xué)生,但是小二來的時候蘇明已經(jīng)知道了他家裏的事前。
雖然他不是一個心存仁慈的慈善家,但是這種事情被他碰到了,他能幫的自然也要幫一把,記得當初問店小二他希望拿多少工錢一個月,誰知道店小二的迴答也是讓蘇明吃了一驚。
店小二說道:“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古董,我現(xiàn)在是學(xué)徒,隻希望師傅教我。我會用心學(xué)習(xí),等到我可以領(lǐng)工錢的時候,師傅看著給就行。”一番話說得大大方方,一點也沒有遮遮掩著。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並且他知道,他現(xiàn)在出來隻要有一口飯吃,就是為家裏減輕負擔,他的這一份口糧可以留給姐姐,留給妹妹,而他的學(xué)費可以省下來就是對家裏最大的幫助。
雖然是學(xué)徒,蘇明每個月還是給了小二一些零用錢,幫他存了下來每年讓他寄給家裏。他記得小二拿到錢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給蘇明買了兩斤茶葉。
那兩斤茶葉一直到現(xiàn)在蘇明都沒舍得喝,一直放在家裏,要知道這兩斤茶葉幾乎花掉了小二一整年將近一半的工錢,他知道感恩,這一點是最難能可貴的。
蘇明想著想著眼眶有些濕潤了,他看著小二歎了口氣說道:“你年齡也不小了,在老家這個年紀應(yīng)該都有娃了吧,我想著把你調(diào)到玉香閣去,讓你去那邊管事,再過個兩三年你也就能成家了,你覺得怎麼樣?”
蘇明雖然心裏舍不得,不過他也不得不為小二打算,玉香閣現(xiàn)在的掌櫃的年事已高,雖然一直嘮叨著他還能再幹,但是蘇明知道,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這人事方麵的調(diào)動一直就是最麻煩的,特別是他們這一行切記隨意調(diào)動,因為熟悉一個店裏的東西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還有每個人的智商和理解能力都不一樣,一點都不能亂來。
所以蘇明想著,先讓小二過去和老爺子一段時間,到時候老爺子休息了,小二就能撐起玉香閣了,原本他是準備讓小林子去的,可是這小二畢竟和他更親近一些,他不得不先替小二著想啊。
小二一聽掌櫃的要讓他去別的店鋪,這也許在別人耳朵裏聽上去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對他來說,卻無疑於噩耗啊,他舍不得緣寶齋啊,他不想去別的地方。
這一下他著急了,他抓著蘇明的胳膊說道:“師傅,你別趕我走啊,是不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怎麼讓我去玉香閣啊,這緣寶齋不是好好的嗎。”
蘇明一看他不開竅的樣子,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說你是不是傻,玉香閣怎麼了,你去玉香閣不出兩年就能當掌櫃的,老爺子肯定幹不了幾年了,你去了他豈不是能更早的歇息歇息?”
蘇明看著店小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麼替他著想他就不明白不理解呢,真是氣死人了。
店小二一聽蘇明這麼說趕緊說道:“師傅,我不想去玉香閣,我想在緣寶齋,我走了誰伺候你啊,他們我都不放心,我不走。”店小二說著就走到櫃臺後麵一個人坐著,低著頭。
蘇明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有些為難,他當然舍不得店小二走,有店小二在這裏他能省多少心省多少事,可是也不能耽誤了他自己的前程啊。
不過現(xiàn)在他是聽不進去了,還是改天找機會再和他說吧。蘇明想著又坐了下來翻著他的書。心裏不斷的嘀咕著,這劉三怎麼出去兩天連個電話也沒有呢
大觀園街外駛來一輛勞斯勞斯,由於外麵沒有停車的地方,直接就開進了大觀園的外麵的停車場,從車裏走下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後麵跟著一個小黃毛。
隻見走在前麵的人穿著一件十分朋克的皮衣,一條破破爛爛的牛子褲,帶著一副飛行員的哈墨鏡。他嚼著口香糖問著黃毛:“店鋪在哪兒?”
黃毛趕緊帶著他往隔壁街走,邊走邊說道:“在隔壁街的巷子內(nèi),不過天昊哥,你剛下飛機要不要去店裏看看呢?這大家知道你今天要迴來都等著呢,好多人都想一睹您的風采。”
歐陽天昊一聽直接一巴掌拍到黃毛的腦袋上:“那你不早說,直接開到店門口不就好了,難道還讓我現(xiàn)在從這裏走出去?”歐陽天昊看了看大觀園的停車場和門口的距離。
雖然隻有短短幾百米,可是走過去未免有些太沒有氣場了吧,不過外麵也沒有停車的地方,真是麻煩。
這地方可真別扭,要不是為了給張峰添堵,他怎麼會開在外麵呢,真是煩死了,歐陽天昊一邊走一邊看著,緣寶齋幾個字就在後麵不遠的地方,那麼招搖過市。
似乎生怕來大觀園的人不知道緣寶齋就在那邊似得,也不知道這個張峰心裏在想什麼,他怎麼不幹脆把這幾條街全部買下來,後麵的店鋪幹脆也都收購好了。
弄的他現(xiàn)在連個開店鋪的地方都沒有,這都是張峰搞的鬼,這次他迴來就是要給張峰好看,大觀園的生意他搶定了,正好把手裏那批貨給散出去,煞一煞他的風頭。
歐陽天昊從內(nèi)心冷哼了一聲,便頭也不迴的往外走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後麵的黃毛也不知道這主子是要去找那個人還是先迴店裏,隻能跟在後麵走著。
歐陽天昊突然迴頭對黃毛說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啊,趕緊的啊,迴店裏,你去前麵通報吧。”他十分不滿意黃毛今天的行程安排,一點氣派和氣勢都沒有,真是笨死了。
黃毛一聽他說迴店裏,這顆心也算放了下來,他也有了方向,趕緊一路小跑著往前去,他得去通報啊,讓那些員工夾道歡迎啊,這大少爺就喜歡大排場,這沒辦法啊。
黃毛跑到店裏對經(jīng)理說道:“快快,老板來了,準備好歡迎儀式,就按我昨天說的辦,紅毯買了嗎?趕緊鋪上,還有一分鍾就到了。”黃毛進門連氣都沒顧得上換一口,一口氣就說完這些。
經(jīng)理也是大吃一驚,這怎麼說來就來,也不提前打電話通知一下,經(jīng)理一下慌了手腳,趕緊把昨天買好的紅色地墊鋪在了門口,招唿員工全部站在門口。
還別說,這一整還真有點明星來了的感覺,這歐陽天昊這一身裝備更是讓人看不清楚的他的廬山真麵目,這一下外麵的路人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在這裏拍廣告呢,還有不少人駐足。
隻見歐陽天昊一轉(zhuǎn)彎過來,經(jīng)理他們馬上麵帶笑容拍著掌,歐陽天昊麵帶微笑走進了店鋪,“大家都辛苦了,不用搞的這麼隆重,我又不是外人,這迴自己的店鋪還讓你們這麼辛苦,真是不好意思。”
經(jīng)理偷偷擦了擦汗,還好一切都來得及,總算沒有出什麼岔子,真是嚇死人了。
歐陽天昊又說道:“最近生意怎麼樣,張峰他們那邊的生意呢,經(jīng)理跟我進來匯報匯報。”反正不管怎麼樣,歐陽天昊就是要自己店鋪比張峰的更好,他才會開心。
“阿嚏,阿嚏……”張峰坐在江邊一連打了兩個噴嚏,巴頌趕緊從裏麵拿了一條厚毛巾給張峰披在肩上,以防張峰感冒了,要是他感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黃薇薇聽到張峰打噴嚏,趕緊說道:“大哥要不我去給你們買點感冒衝劑,或者煮點薑湯,這天氣太冷了,咱們從水裏上來,難免有寒氣,迴頭別感冒了。”
黃薇薇說著便往上麵走去,這一點倒真是她給疏忽了,這群大老爺們可是一個都不能感冒的。
王宇聽到黃薇薇這還算說了一句人話,他頭也沒迴的說道:“還算你懂事,這終於說了一句人話,這事兒不是早就該幹了嗎,還等到現(xiàn)在。”不過還好黃薇薇已經(jīng)走遠了,沒有聽到。
王宇說完等了半天沒有聽到人迴他的話,他扭頭一看,黃薇薇已經(jīng)走出很遠了,他才迴過頭去繼續(xù)搗鼓他的東西。
張峰一看這樣不由覺得好笑,這兩個人真是天生的冤家嗎,一天不吵吵渾身都難受。
“不知道誰在背後念叨我,我估計是蘇明,劉三這出來兩天了你也沒給蘇明打電話吧,這老小子估計在後麵罵我了。”張峰揉揉鼻子,覺得鼻子癢,他的體質(zhì)怎麼可能感冒,肯定是被人念叨了。
劉三一聽張峰這麼說,他想著還真是,他這出來以後也沒時間沒機會打電話啊,這一直忙著都沒閑下來,算了,還是等迴去以後再說吧,現(xiàn)在還是先弄眼前的事情。
“等忙完以後迴去再說吧,現(xiàn)在給他打電話,他也就是問我啥時候迴去,我這說不上來他又該說我了。”劉三對張峰說道,因為他沒挖出東西來,他也不想走。
張峰看到他們都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出一點成績,此時自己要是再矯情,似乎有些對不起他們這一番情誼了,走走留留的事情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