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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有飯局,今天就兩章吧……
阿土本來對這個寶寶,就抱著極大的期望。他也知道,這樣冒雪迴去,十之八..九會迷失在風(fēng)雪之中。他不是怕死,他是舍不得安兒和她肚子裏的寶寶。死了,可就永遠(yuǎn)也見不到她們了……
安兒這胎懷得辛苦,若婭卻輕鬆許多。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養(yǎng)豬差不多了。最可惡的是,她吃東西的時候,還故意在安兒的麵前吃,說是看能不能勾起她的食欲。
可惜,食欲是勾起來了,安兒卻隻能餓著肚子,喝她的白粥。她也想吃肉肉,可是一吃準(zhǔn)吐。
可憐的安兒,瘦得跟缺衣少食的難民似的。胖了一圈兒的若婭,瞧著不能總這麼下去,要不然孩子沒生,把身子給拖垮了。這時代又沒有剖腹產(chǎn),身子弱了哪有力氣生孩子?
於是,她對安兒道:“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孩子會營養(yǎng)不良,大腦要是發(fā)育不全,你哭都沒有眼淚。你必須強(qiáng)迫自己多吃點(diǎn),即使想吐也要吃。你現(xiàn)在是吃了要吐,不吃也要吐。吃了才有可能被吸收,不吃的話,哪有營養(yǎng)吸收?”
安兒為了孩子,強(qiáng)忍住嘔吐的欲望,小雪兒燉的雞湯,努力喝了小半碗,然後就趴在炕邊“哇哇”吐個半天,吐完了漱漱口,又接著逼自己吃……
所以說,母親都是偉大的。安兒經(jīng)常流著眼淚,努力地吃東西,然後再吐得涕淚縱橫。幾個男人心疼的,差點(diǎn)都陪著掉眼淚了。男人們?yōu)榱四茏屗眠^一點(diǎn)兒,使出渾身解數(shù),變著法兒地逗她開心。因?yàn)榘矁撼运臅r候,能夠稍稍壓下嘔吐之感,阿土就每天守著溫泉蔬菜地裏,眼巴巴地等著黃瓜和香瓜成熟。
冬季氣溫太低,即使有溫泉,地裏的瓜果長得很緩慢。蔬菜地裏的一切蔬菜,都被嚴(yán)格控製起來,隻供應(yīng)兩個孕婦,外加兩隻小奶娃的分量。其他人,隻能以肉類和秋天時候醃的鹹菜佐飯吃用。
安兒的孕吐,到第二場雪結(jié)束,第一縷太陽照射著莊子的時候,突然間停止了。這讓院子裏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半個冬天的陰霾,好像都隨著這縷陽光,而變得煙消雲(yún)散了。
安兒察覺到這縷陽光,吵著嚷著要出去曬太陽,還說孕婦曬太陽,有利於補(bǔ)鈣。不過,下雪不冷化雪冷,外麵看著豔陽高照,溫度比起下雪的時候,還要寒冷。
幾個男人拗不過因懷孕而越發(fā)任性的小女人,就七手八腳地把她包成個球,讓她稍稍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為了給自家女人創(chuàng)造一個舒適地曬太陽環(huán)境。四個男人,不但把院子裏,以及附近周圍的積雪全都清掃一空,還攀著梯子,把房頂上的雪,也全部掃下來。
這樣一來,太陽曬上一天,青石板鋪成的院子裏,就幹幹爽爽了。
溫泉莊子裏,本來地?zé)豳Y源就多,再加上第二場雪後的大太陽,堆積的厚厚的積雪,融化得很快。莊子裏的排水溝,都排不供融化的雪水,莊子裏到處積水橫流。
閑了半個冬天,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的萊恩,就拿起青銅鍁,加寬加深排水溝。莊子裏的護(hù)衛(wèi)們,自然也不會閑著,大家拿著手頭上的工具,熱火朝天的幹起活來。
卓哈部落的一百多族人,見自己插不上手,便由猴子帶領(lǐng)下,踩著濕嗒嗒的積雪和爛泥出去捕獵。頭兒懷孕了,他們要弄些新鮮的獵物,給她好好補(bǔ)一補(bǔ)。雖說,冬天的獵物瘦了點(diǎn)兒,不過勝在新鮮嘛。
這一百多卓哈勇士,在這個不大的溫泉莊子裏,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溫暖舒適。每天,吃著可口的米飯,圍著巨大的青銅鼎旁邊,大口吃肉,大口吃飯,不用擔(dān)心食物的不足,更不用擔(dān)心這頓吃飽了下頓就要餓肚子。
晚上,睡在暖烘烘地炕上,即使蓋著薄薄的獸皮,也不會被凍醒。想想在部落裏,像他們這些普通勇士,大多數(shù)是住在帳篷裏的,每天要去領(lǐng)不多的食物分量。冬天不用出去捕獵,不用幹體力活,他們每頓隻能吃個半飽,多吃一點(diǎn)兒,下一頓就沒得吃了。
帳篷裏,外麵的雪不時地滲進(jìn)來,唿唿地寒風(fēng),透過破爛的獸皮帳篷的縫隙吹進(jìn)來,鋪在地上的稻草和獸皮,也總覺得潮滋滋冷冰冰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必須擠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互暖著……
對照起來,在泰雅莊子裏的生活,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幸福。猴子經(jīng)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要是以後都能這樣,那該多好啊!”
若婭聽了幾次,沒好氣地道:“行啊!就把你賣給泰雅部落了,等春天的時候,你就別迴去了!!”
猴子知道頭兒在跟他開玩笑,裝作正色地道:“好啊!我以後都不迴去了!”
若婭剛想罵他沒良心,不愛自己的部落。他又接了一句:“因?yàn)槲抑李^兒以後都會留在泰雅,頭兒在哪我就在哪。您身邊總得有個跑腿的吧?”
若婭笑罵一聲:“老滑頭!我身邊還能缺了跑腿的?你問問這些族人,誰不想留下來成為我的跟班兒跑腿?而且比你還好使喚!再說了,你們?nèi)捜ィ彝大肚子,我家安兒妹子還能不找?guī)讉人來伺候我?”
安兒這時候,孕吐期已經(jīng)過去,吃嘛嘛香。吃起東西來,看得其他人都驚心動魄的。她好像要把前幾個月的份兒,全都補(bǔ)起來似的,肚子像個無底洞,米飯配上菜湯,也能唿嚕唿嚕吃上兩大碗。
她每隔兩個小時,就叫著餓。小雪兒專門弄了個灶不熄滅,為她燉著隨時可以吃的食物。
若婭瞧她吃東西的勁頭兒,高興之餘又有些擔(dān)心了:“安兒,你別吃那麼兇,少食多餐,別弄壞了胃口。還有,吃這麼多大魚大肉,你不怕孩子太大,分娩的時候難生嗎?”
安兒啃著一條孜然羊腿,嘴巴油乎乎的,一邊大嚼著,一邊道:“你是不知道不能吃肉的苦啊!我的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每天不在白粥就是青菜的,吃點(diǎn)葷腥就被吐出來了。我覺得我的身體,嚴(yán)重卻蛋白質(zhì)和脂肪!!先補(bǔ)充點(diǎn)兒,等後期的時候,再控製下,孩子應(yīng)該不會太大的。”
說著,便不管不顧地啃著香噴噴的羊腿——嗯,小雪兒烤羊腿的手藝又提高了,絕對超過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了!
幾個男人憐惜她前些日子受了苦,也不舍得硬性扣她的食兒,隻是叮囑小雪兒,不要由著她的性子,要注意葷素搭配。
氣溫迴升,菜地裏的蔬菜和瓜果,生長速度提上來了。南瓜本來吃了一茬,現(xiàn)在又開起了花,又掛果的趨勢。小黃瓜則比前些日子的更脆更嫩,而且果實(shí)累累,吃不完都分給莊子的護(hù)衛(wèi),或者給卓哈的那些老爺們送上幾十根。
後來,香瓜大麵積成熟了,黃瓜就被拋在一邊,一不小心就老了不能吃了。安兒就讓阿土每天摘了,給後院的小母象那兒送一些。母象的孕期要二十多個月,冬天的時候隻啃枯草,也夠可憐的。
好在,每天安兒都會吩咐送些大白菜、白蘿卜,或者是紅薯過去,雖說不能當(dāng)飽的供應(yīng),也能給那頭小母象打打牙祭。半個冬天過去了,小母象一點(diǎn)膘也沒掉,吃得毛發(fā)油光水滑的,精神得很。
劍齒虎父子,安兒也給他們在後院安了窩。一開始的時候,小母象察覺到劍齒虎的味道,很害怕和焦躁。尤其是虎爸爸,不顧安兒的警告,故意往象欄裏湊,經(jīng)常把小母象嚇得鳴叫著求救。
不過,這些野生史前生物的適應(yīng)能力很強(qiáng),久而久之,小母象看到兩頭劍齒虎並沒有什麼而已,便漸漸榮辱不驚起來。現(xiàn)在,哪怕虎爸爸湊到它身邊,用舌頭舔它幾下,它都能很淡定地用鼻子把這個老色狼給揮開了。
冬天不好捕獵食物的時候,劍齒虎父子,就一直窩在莊子的小窩裏,每天有人把現(xiàn)成的食物送過來,像伺候大爺似的伺候著。小日子過得能再愜意點(diǎn)兒嗎?
不過,太陽一出來,兩頭閑得骨頭都快散架的劍齒虎,就猛虎出閘了。它們踩著雪泥出去捕獵食物,吃了一冬天的死物,它們終於雄風(fēng)大展,嚐到新鮮血液的味道了。吃不完的獵物,它們都會帶迴來。大多數(shù)時候,帶迴的都是整隻的獵物,往安兒的院子裏一丟,它們就跑迴自己窩裏瞇著了。又一次,帶迴來的還是一頭不停掙紮的活鹿呢!
冬去春來,日子過得飛快。當(dāng)草原褪去了枯黃的色彩,披上綠色的新衣時,安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照阿布的意思是,讓她就在溫泉莊子裏養(yǎng)胎,免得來來迴迴地折騰,生怕她的身子吃不消。
而安兒此時闊別泰雅城,已經(jīng)六七個月了,她想族裏的那些朋友了,也很掛念城裏的那些工業(yè)。
春天,是個忙碌的季節(jié)。不光因?yàn)檗r(nóng)耕的原因,還有很多泰雅的產(chǎn)業(yè),都開始投入生產(chǎn)了呢,她怕自己不在,沒個主事兒的,自己好不容易發(fā)展起來的那些產(chǎn)業(yè),弄得烏七八糟的。
所以,她堅(jiān)持迴泰雅,幾個男人攔都攔不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