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幾位客官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可是我們店的藥膳太補了,把諸位補上火了?”
阿福他們抬頭,隻見林嬌靠坐在二樓的樓梯把手上,點了一鍋煙,不急不緩的抽著。
渺渺青煙徐徐上升,將林嬌整個人都籠罩在迷霧之中,叫人看的不是很真切,再搭配著午後昏黃的陽光,讓林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阿福看著慵懶的坐在扶手上的林嬌,一臉的驚喜“老板娘,您出關(guān)了?”
“托你們的福,這幾天休息的很好。”林嬌將樓梯把手當(dāng)做滑坡,直接坐在上麵從二樓滑到了一樓。
“老板娘?”紅衣姑娘看著輕盈的飄下樓的林嬌問道“喂!你說話頂事兒嗎?”
林嬌看了眼被一堆藥膳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木喬,又看了眼傲慢無禮的紅衣姑娘笑道“小事兒我都能做主,大事兒可能就要問我家夫君的意思了。”
夫君!
林嬌的一句話將木喬炸得的瞳孔震蕩,夫君嗎?
林嬌指著木喬跟前的一堆藥膳問茯苓“夫君的脈象我診過,沒問題的呀,給他吃這些做什麼?你是不是要害我啊?”
茯苓被林嬌的這聲夫君嚇得不輕,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她傻傻的指著那一桌姑娘傻傻的說道“是她們逼著老板吃藥膳的,說是不吃就是咱們的藥膳有問題。”
林嬌歪頭看向那桌姑娘“喲,今兒來了這麼多姑娘那!”
“我瞅著各位身子骨可不虛呢,難道你們是衝著我家相公來的?”
見那些姑娘低著頭,一副羞愧難當(dāng)?shù)哪樱謰砂腴_玩笑的說道“所以你們是趁著我不在來勾引我夫君的,還是說來砸場子的?不管是哪一種,這都不該是你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該做出來的事情吧,若是讓你們家裏人知道你們私底下這麼的不檢點,你猜你們會是什麼下場啊?”
少女們一聽登時嚇得大驚失色,她們匆忙起身,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們又不知道他已經(jīng)成親了,我們這就走!”
“等等!”林嬌攔住想要跑的眾人。
“幹嘛?”姑娘們有點緊張又有點忐忑。
“不管你們吃沒吃,這菜已經(jīng)照著你們的要求做了,那就地交銀子。”
為首的紅衣女子扔下了一錠銀子,也不等人找錢給她們,就匆忙的跑了出去。
見人都跑沒影了之後,林嬌又轉(zhuǎn)身看向店裏的人“我們家初來乍到的,做的就是小本生意,這藥膳是有副作用還是對你們身體有好處,諸位自身是最清楚的,我們家不求懸壺濟(jì)世,隻求問心無愧,若是大家不滿,大可以不來我們腎重藥吃飯,沒必要在這為難人!”
剛開始帶頭挑刺的光膀大漢有些心虛,他底氣不足的反駁道“就算是這樣,那你這是什麼說話態(tài)度啊!我們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懂不懂!”
這句衣食父母一下子就把林嬌給點著了,她冷冰冰的看向那大漢,將那大漢嚇得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
“你看什麼看!你以為你在威脅誰?你以為爺就非你們腎重藥不可了嗎?爺還不吃了呢,以後都不來了!”
那大漢不僅如此還動員其他的食客,“就他們這待客態(tài)度,菜做的再好又怎麼樣,哥幾個有骨氣的就跟我走,咱再也不來這家店了!”
“想走的大可以走,本店絕不會留!”林嬌壓根就不受那人的威脅,“這位客官,我看你總赤裸個肩膀,腳步虛浮,該是經(jīng)常冒冷汗身體卻冰涼吧,看你嘴角泛紫該是問了不少醫(yī),吃了不少藥的吧,可真正感覺有療效的怕是隻有腎重藥了吧。”
“容我再多一句嘴,你若是敢再多說一句或是煽動別人誤導(dǎo)我們腎重藥的話,我們腎重藥將永久不會再招待你,我說到做到!”
說完林嬌扭頭就迴樓上去了,絲毫不給那人麵子。
那大漢氣的麵色發(fā)紫,但卻依舊強(qiáng)忍著怒氣坐了迴去,見周圍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那大漢猛地將筷子往那邊一摔“看什麼看!吃你們的!”
嗬,欺軟怕硬的紙老虎!
木喬看著林嬌的背影案子出神,她今日的火氣格外的旺盛啊~
“爺,這落桃小姐今兒是咋了,火氣這麼旺,剛我還以為她要動手了呢!”
木喬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而後就從櫃臺裏麵鑽了出來,匆忙朝著樓上走去。茯苓見木喬上去了之後,趕忙也跟著跑了上去,好似生怕她們家小姐吃了虧一般。
好在眼下這幫人剛被林嬌懟了一頓,老實的很,不然他一個人還真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
青樓內(nèi)
香來正在靜靜地泡茶,她身邊站著的,正是剛剛在腎重藥酒樓裏麵帶頭調(diào)戲木喬的那個紅衣姑娘。
“這麼蔫兒,是搞砸了?”
“對不起姐姐,是香秀辜負(fù)了姐姐的期望,還望姐姐懲罰!”香秀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臉的內(nèi)疚。
“說說,怎麼迴事。”
“一開始其實都挺順利的,眼見著那個木喬就要吃了,咱們也能趁機(jī)將落桃他們趕得遠(yuǎn)遠(yuǎn)地,結(jié)果那個林嬌下來了,三兩句話就把那幫姑娘給嚇著了,我怕暴露,隻能先跟著那幫姑娘撤出來了。”
說到這,春秀就忍不住的抱怨了起來“那幫姑娘平時追無妄倒是追的緊,對他上下齊手的時候也沒見怎麼不好意思過,怎麼就能被個姑娘給唬住,還真是花架子!”
香來一聽到林嬌的名字眼神明顯晃了一下神,好似還沒從上次交鋒的陰影中走出來一般。
香來沒有深究,而是問道“那安排進(jìn)去的那個屠夫的進(jìn)展怎麼樣了?”
“還不如那群姑娘呢,簡直就是個紙老虎,被林嬌唬得跟孫子一樣,這顆棋子以後怕是也用不上了。”香秀有些沮喪。
想她和香來姐妹二人在這邊境經(jīng)營數(shù)載,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合作無間,所向披靡。怎麼這林嬌一來,就讓她們接連翻了跟頭碰了釘子呢?:筆瞇樓
“行了!別糾結(jié)了,等再過兩天主上就來了,到哪時,就是林嬌的死期了。”香來將茶杯蓋重重地蓋了下去,眼中殺意盡現(xiàn)。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