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老者擺了擺手,一臉的爭議“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此一時彼一時。她放鼠毒我們固然不對,但你也不能就這樣私自抓了人家還將人家殺害!你這番做派和他們又有何異呢!”
“對啊!
“就是,就是。”
看著嚴(yán)厲指責(zé)著自己的老者,在看看趨炎附勢的眾人,林嬌笑了,這才多久啊,這幫人就忘了當(dāng)初瀕臨死亡的恐懼感了,可笑亦可悲。
香秀見此直接趁機添油加醋的說道“是啊,當(dāng)初那鼠毒隻是從青樓出去的,但卻不是我們放的,是有毒人暗害的,我們在這縣城裏麵無依無靠的,隻能先暫時撤出去了,但看著大家都染了鼠毒,我們特意找了解藥配方內(nèi)缺失的草藥免費送了你們的。”
香秀明裏暗裏的都在向大家傳遞其實鼠毒這件事是林嬌搞的鬼,他們是無辜的。
“是啊,這青樓在這鎮(zhèn)上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想要害我們呢?倒是這個腎重藥,不僅哄抬物價,還因自己高超的醫(yī)術(shù)橫行霸道的!
“香來她們不過是一屆柔弱女流,怎麼可能能搞出這麼多的鼠毒,倒是這林嬌...武功又好,醫(yī)術(shù)又高,搞不好就是她搞出來的,想要從中牟利!
眾人這麼相互一說嘴後,更覺得彼此的推斷沒有錯了,這幫人一臉異樣的看著林嬌,他們早已忘記,是林嬌沒日沒夜的研究解藥,也是林嬌免費提供的藥方這件事了。
“你這張嘴倒是比你這張臉厲害的多!绷謰删痈吲R下的看著香秀,整個人沒有因為周圍的議論聲受到絲毫的影響。
怪不得當(dāng)初他們逃的那麼慌亂,卻依舊抓緊時間將青樓全部搬空了,恐怕他們就是在這等著自己呢吧。
“當(dāng)初我們最危難的時候,青樓人去樓空,是落姐姐沒日沒夜的研究解藥,才讓我們活到今天的,怎麼到了這個姐姐嘴裏,就好像是林嬌姐姐的錯呢?”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林嬌低頭,便看到了當(dāng)初那個幫自己按門的小孩站在人群中認真的訴說著。但很快,他就被他身後的母親捂住嘴扯走了。
看著周圍傳來的敵意目光,男孩的母親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的。”
男孩奮力掙脫掉母親的束縛大聲說道“我沒胡說!”
男孩母親二話不說直接拎著男孩的耳朵便將他拎走了“臭小子,我看你是餓糊塗了,跟我迴家!”
這一堆人怎麼可能沒一個孩子看的通透呢?這幫人怕是一直想要打壓自己吧,今日不管香秀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們都會將過錯壓在她的身上。
木牧喬跟著押送顧三娘和安索求的軍隊出了城後便帶著走在隊尾,帶著頭盔裝士兵的林特拐到了另一條路進了山。
山內(nèi),被叫過來的阿蒙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木牧喬因為擔(dān)心林嬌,他將林特交給阿蒙,匆匆的囑咐了幾句之後,便往迴走了。
“照顧好他!
“是!”阿蒙一臉恭敬的說道。
木牧喬前腳剛離開,林特後腳就開始作妖了。他一會嫌棄阿蒙準(zhǔn)備的飯?zhí)y吃了,一會嫌棄水太澀,阿蒙稍稍一板臉林特就嚷嚷著心口疼,要見木牧喬。才一會的功夫,他就將阿蒙弄的頭昏眼花的。
看著團團轉(zhuǎn)的阿蒙,林特驕傲的冷哼了下,叫你之前欺負我姐!
木牧喬匆匆忙忙的趕迴來,離老遠他就看到林嬌被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而一直沒找到的香秀此時躺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似碰瓷的老賴。
木牧喬穿過人群,將林嬌圈入自己的懷裏“怎麼了?”
見木牧喬迴來了,林嬌挑眉,人送到了?
木牧喬點了點頭,“那邊的事兒都安排妥了。”
林嬌這才放下心來,“我沒什麼事兒,就是遇到了擋路的狗罷了,問題不大!
香秀還沒說什麼,圍觀的人就先替她抱打不平了“落老板,你怎麼能隨意侮辱人呢?你未免太過分了吧!
“更難聽的話我還沒說呢。”林嬌冷哼道。
“你!潑婦!”那人見林嬌軟硬不吃,立刻轉(zhuǎn)向木牧喬“木老板,你知道你的妻子擅自將香秀的丈夫抓到了牢裏並將人逼死了嗎?”
“是啊,木老板,你身邊這位可是個毒婦,我勸你還是早早的休妻吧,免得那天她把你都給殺了!
木牧喬淡定的說道“我知道,人還是我?guī)兔ψサ!?br />
看著不敢相信的眾人,木牧喬冷笑著說道“我不止弄她丈夫,我更不會放過她,來人!”
阿大帶著一群官兵走了過來,“爺!
“香秀涉嫌投毒屠城案還有可能賣國通敵,將她抓迴去好好審審!”
香秀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木牧喬竟然絲毫不在意輿論的傾向,竟然這麼強勢。
她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汙蔑人,我隻是個花魁罷了,為什麼要給我安上那莫須有的罪名?”
“莫須有?”木牧喬冷笑“林特死前可都招完了,香才人!
一句香才人讓香秀瞬間懵了“你...你們....”
木牧喬不給她廢話的機會“帶走!”
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官兵們,香秀有些慌了,她看向周圍的人,那群人卻沒有一個人為她站出來為她出頭。
眼見著那些人就要走到自己的麵前將自己拎起來了,香秀一咬牙,直接站起來,一個飛身來到了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麵前,她直接將嬰兒舉起砸向追擊的士兵,一邊一個飛身跳到房簷上。
眾人接住孩子後,再抬頭,香秀早就沒了影子。那模樣,和剛剛的嬌柔易推倒的人簡直就判若兩人。
阿大趕忙喊道“給我追!務(wù)必將賊人拿下!”
木牧喬看著還圍觀著的眾人,他冷漠的說道“你們還有何指教嗎?”
看著圍在木牧喬和林嬌身邊,刀劍出鞘的士兵們,眾人都害怕極了,趕忙四散而去。民,怎麼可能鬥的過官呢?
林嬌抱著木牧喬的腰,眼裏皆是笑意“我的相公來的可真是及時呢!
“都是你算好了的吧,”木牧喬肯定的說道。
林嬌歪頭,一副天真模樣“我隻是根據(jù)今天的天象算了下你什麼時候能迴來,不過更多的是心有靈犀吧!
“笨蛋!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心有靈犀啊,有的不過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牽掛和放不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