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什麼權(quán)力。”張庸懟迴去。
元首？不好意思。元首麵子也不給。
除非給錢。
克林斯曼頓時一愣，嘴巴張了張，愕然問道：“那你要什麼？”
張庸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金錢。”
“金錢？”克林斯曼難以置信。眼神死死的盯著張庸。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沒有聽錯。對方說的就是金錢。
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家夥。
居然不要權(quán)力。
那是來自元首的權(quán)力！
那是元首的權(quán)威！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
你居然不要？
“對，金錢。具體來說，馬克，美元，英鎊，法郎都可以的。”
張庸微笑迴答。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唱醜角的。
閔副部長等人和克林斯曼的談判，多半是陷入了僵局。
這個時候，就需要自己劍走偏鋒。
直接將交易提出來。
我要金錢。
你們德國想要情報，就拿金錢來買。
如果伱們不願意支付金錢，或者是沒有現(xiàn)金的話，你們就賣軍火吧。
賣輕武器也行。賣榴彈炮也行。賣飛機最好。坦克也是可以考慮的。
反正，隻要你們德國人願意賣，我們都願意要。
前提是實實在在的交貨。
“我說的是來自至高無上的援手的權(quán)力。”
“我知道。但是我要金錢。”
“元首的權(quán)力！”
“我想要金錢。”
張庸明確無誤的重複強調(diào)。
元首的權(quán)力，聽起來很誘人。但是在東方?jīng)]用。
誰鳥他？
何況，他隻能支撐到45年。
他太瘋狂了，不懂得穩(wěn)紮穩(wěn)打。想一把全贏。結(jié)果仆街了。
狂人，崛起的快，敗亡也快。
隻有金錢才是永恆的。尤其是他張庸這樣的小人物。
權(quán)力會消失。但是金錢不會。
因為他有槍。
“你要多少？”克林斯曼的臉色陰沉了。
他厭惡提到金錢這些字眼。
他沉迷於權(quán)力。
他為權(quán)力而瘋狂。所有的蓋世太保都是如此。
元首的權(quán)威，是不能褻瀆的。因為蓋世太保的權(quán)力，就是來源於至高無上的元首。
擋路的興登堡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元首的權(quán)威毋庸置疑。
他，蓋世太保，要將元首的權(quán)威，撒布到遙遠的東方。
“市場價。最低都要十萬美元。如果有人爭搶的話，可能需要五十萬，甚至一百萬美元。”
“你簡直是瘋了。”
“我瘋了也沒關(guān)係。我說的是市場價格。”
“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的。”
“那你們的情報，很有可能會被薩菲雅賣給英國人，賣給法國人。他們對你們的軍備計劃，會了如指掌……”
“閉嘴！”
克林斯曼又暴躁起來。
張庸於是閉嘴。
他喜歡克林斯曼這樣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家夥。
大家都不用動腦，不用鬥智。省心省力。如果是換一個老陰比來，那他張庸就難對付多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說了。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包括大雷雨計劃什麼的。我沒有錢，自然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獲取更多的情報。大部分的高價值的情報，都是需要金錢購買的……”
“如果沒有金錢呢？”
“同等價值的交換物也是可以的。還可以用貿(mào)易的形式結(jié)算。”
“貿(mào)易？”
“比如說，你出口一批軍火，開價五百萬新馬克。但是你們給一點優(yōu)惠，隻要四百五十萬馬克。那五十萬馬克，就可以算作是獲取情報的報酬。”
“很好的建議。我接受。”
克林斯曼眼珠子一轉(zhuǎn)。覺得可以。當場答應(yīng)。
如果要他拿出馬克，拿出美元，或者英鎊、法郎什麼的，肯定是沒有。
現(xiàn)在德國人的財政，其實也是高度緊張的。大量的金錢，都被投入到了軍備計劃當中。手裏根本沒有現(xiàn)錢。
不但是沒有現(xiàn)錢。而且是欠了外國人很多很多錢。利息是非常可怕的。
如果要全部償還這些貸款，德國人絕對會破產(chǎn)。但是，蓋世太保都知道，元首是不準備還錢的。
以後具體會怎麼做。他們不清楚。但是，還錢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根本還不起。還得繼續(xù)借。
銷售軍火，也是活得金錢的一個途徑。
所以，德國人也在積極拓展軍火市場。
華夏，這個東方大國，就是德國人一個不錯的買家。
打個折扣，應(yīng)該問題不大。
“那好，你和我們閔部長仔細洽談吧。”張庸立刻告辭。
他就是負責打工的。
做決策，那是領(lǐng)導(dǎo)的職責。和他無關(guān)。
醜角的任務(wù)完成，他見好就收。趕緊滾蛋。還是去撈錢比較實在。
話說，那個地窖裏的大洋應(yīng)該統(tǒng)計完了吧？
於是跟閔部長告辭。
閔部長點點頭，親自將他送出來。
不錯，這孩子，就是上道。完全領(lǐng)悟上級的意思啊！
本來，請張庸來，就是捅破窗戶紙的。
因為雙方層級的關(guān)係，他們反而不能那麼直接說出來。兜繞半天，德國人不理解。
現(xiàn)在好了。大家都明白了對方的訴求。接下來的談判，就容易多了。
我們?nèi)A夏需要你們德國人的軍火。但是你們德國人得打折。還得保證將軍火送到華夏。
否則，你們就得不到情報。
告辭。
準備跑路。
看到楊麗初。還在門口。
停車。
“怎麼快？”
“我是去做小醜的。當然不能久呆。”
“你現(xiàn)在在忙啥？”
“瞎幾把忙……”
“不許說髒話。”
“確實是瞎忙。忙著賺奶粉錢。”
“你滾！”
楊麗初佯裝生氣。
將他打發(fā)走。免得一會兒又來禍害自己。
他身邊帶著的那些人，都是生麵孔。她終究是有些害臊的。不允許張庸當眾亂來。
“再見！”
張庸就風一樣的跑了。
楊麗初：……
不是。你個混蛋。跑那麼快啊！
對我就沒一點留戀……
後悔沒給他一點點福利了。之前又不是沒有給過……
張庸迴到雜貨店。
還好。陳清泉他們還在。急忙問道：“多少？”
“九萬三千八。”陳清泉興奮的迴答，“都清點仔細了。一個都沒有少。日本人搶的真是不少。”
“不到十萬嗎？”張庸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
還以為有十萬呢？
原來沒那麼多啊！
哎，真是沒想到，幾乎滿一地窖的大洋，居然不到十萬。
不過，迴頭想想，也能理解。畢竟，十萬大洋，重量已經(jīng)是非常可怕的數(shù)字。足足三噸多。六千多斤啊！
小汽車肯定是拉不完的。必須動用卡車。
偏偏這年頭的卡車似乎都比較落後，運輸能力有限。尤其是國內(nèi)的。
專業(yè)的運輸大卡車，還得大量美援到來的時候才能有。道奇。十輪大卡。標準載重五噸。隨便拉十幾噸。
“忙嗎？”
“不忙。”
“迴頭喝茶。”
“謝了。”
張庸言不由衷。
他不喜歡喝茶。他喜歡喝可樂。
尤其是現(xiàn)在天氣逐漸轉(zhuǎn)熱，還是空籌部的冰鎮(zhèn)可樂好喝……
得，說起可樂。剛才明明是跑了一趟空籌部的，結(jié)果居然都沒喝到一杯可樂。真是失敗。下次必須補上。
好歹自己也是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的處長，還是警衛(wèi)處的副處長，每天不喝幾杯可樂，似乎虧了一個億。
轉(zhuǎn)頭看看四周。
沒看到李伯齊。也沒看到淩燕、薑毅英、李靜芷等人。
“組長呢？”
“迴去了。有要事。”
“什麼要事？”
“從馬當要塞調(diào)派出來的167師，在西郊整訓(xùn)，軍政委員會命令我們特務(wù)處去抓人。”
“抓什麼人？”
“之前丟失了一批軍火，懷疑是被人拿出去賣掉了。軍政委員會指令我們調(diào)查。務(wù)必查個水落石出。”
“哦……”
張庸想了想。馬當要塞，167師，居然有些印象。
好像以後日寇溯江而上，這個167師在馬當要塞，出現(xiàn)了致命的錯誤，結(jié)果導(dǎo)致要塞沒有發(fā)揮作用。
委座一怒之下，下令將167師的師長槍斃。部隊番號解散。
這是極其嚴重的懲罰。
而且，這個167師，好像還是黃埔係？
仔細想了想，沒有更多的資料了。也就沒有在意。李伯齊去處理了。
私底下販賣軍火這種事，在果黨內(nèi)部，根本就是頑疾。沒救的。誰也整治不了。哪怕是黃埔係親信部隊也不例外。
它和另外一個頑疾吃空餉是緊密相關(guān)的。軍政委員會的編製列表上，是有那麼多人。但是實際上卻往往很多空缺。
那些空缺的糧餉，自然是進入了各級長官的腰包。
而那些因為兵員空缺而導(dǎo)致多出來的武器裝備，自然也會被“聰明人”拿出來賣掉。然後錢財落入私人口袋。
委座知道嗎？
當然知道。他又不是傻。
他也知道這些弊病非常致命。他也想要整頓。
可是，各種情況非常複雜。勢力交錯。不是說整頓就整頓的。收效甚微。
這是動別人的命根子、錢袋子，別人豈能善罷甘休？
反抗是必然的。有的甚至起殺心。
派去的調(diào)查人員直接就死於意外。
各種各樣的“意外”。
哪怕是到抗戰(zhàn)後期，除了極少數(shù)被美國人親自訓(xùn)練過的部隊之外，其他部隊都是有很多空缺的。
說是一萬人，往往有七千人就很不錯了。
說是七千人，有五千人已經(jīng)是喜出望外。
解放戰(zhàn)爭時期，國軍往往說集中多少個師，多少萬人，那都是紙麵兵力。事實上，往往需要打個七折。
結(jié)果可想而知。不被暴揍就怪了。
“組長帶去了多少人？”張庸覺得有必要關(guān)心一下。
現(xiàn)在雞鵝巷總部，人手嚴重不足。
李伯齊沒有從天津衛(wèi)帶多少人迴來。最多不超過十個人。
總部這邊，屬於李伯齊的嫡係，基本沒有。他和張庸一樣，基本上都是光棍到來的。
去167師調(diào)查。如果沒有帶五十人以上，就是找死。
事實上，即使帶五十人，也是找死。如果對方真的動殺機，五十人根本不頂用。
但願沒事……
“不知道。”陳清泉搖頭。
“好吧。”張庸將他送走。
然後，決定留在火車站繼續(xù)蹲守。
總感覺有事發(fā)生。
很巧合，梅婉君和顏茹姿這兩個女人，同時出現(xiàn)在地圖範圍內(nèi)。
他的地圖監(jiān)控半徑是500米左右。這兩個女人，一南一北，相聚大約四百多米。也不知道是否知悉對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張庸要做黃雀背後的黃雀……
命令陸克明帶著自己的小隊迴去休息，留下上官慶的小隊。
情況表明，身邊有一個小隊就足夠了。
他是黃雀。作壁上觀。
很快，夜幕降臨。火車站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多的紅點。
阪田一夫也沒再次出現(xiàn)。倒是希望他出現(xiàn)……
入夜，張庸找了一個旅館，將所有人都隱藏起來。靜悄悄的蟄伏在火車站周圍。
淩晨過後，火車站逐漸冷清下來。
不過，依然有三三兩兩的旅客進進出出。
作為全國最大的火車站，下關(guān)火車站還是相當熱鬧的。
哪怕是後半夜，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有旅客到站。或者進站上車。都是坐過路車。
張庸迷迷糊糊的睡著……
忽然醒來。
卻是地圖提示，有一個紅點靠近。有武器標誌。有黃金標誌。
急忙翻身起來。同時從床頭下麵摸出勃朗寧m1935大威力手槍。拉槍栓。上膛。然後走到窗邊，躲在窗簾背後，舉起望遠鏡，遠遠的觀察。
紅點是坐火車來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火車。可能是路過。也有可能下車。
默默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火車緩緩入站。紅點開始移動。哦，他要下車。他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站臺上。居然是一個女人？
站臺的燈光比較昏暗，哪怕是有望遠鏡，張庸也看的不太清楚。但是從裝扮來看，似乎是一個女人。上年紀的。
很時髦。很貴氣。似乎是貴婦人。
然而，張庸不太相信對方是女的。
為什麼？
除了特高科，日諜很少有女的。
所以，他懷疑對方可能是男扮女裝。這樣可以避過很多檢查。
大部分的時候，對於女性乘客的檢查，都有點流於形式。日諜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了這個空子。帶著武器上車。
而對於一個專業(yè)的日諜來說，化妝成女性，是輕而易舉的事。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身高。
如果是那種比較高大的間諜，就很難化妝成女性。
不過，絕大部分的日寇，身材都是比較矮小的。普遍身高是一米五，一米六左右。男扮女裝毫無問題。
一個日諜，男扮女裝，帶著武器，帶著黃金，半夜到來金陵……
要說沒有一點故事，誰相信啊？
當即出門。
上官慶就在門外值班。
打手勢。
叫醒所有人。整理武器裝備。
出發(fā)。
靜悄悄的到達火車站出口附近。
那個紅點正在向出口移動。如果要抓捕的話，這裏是最好的位置。
不過，考慮到目標身上有槍，張庸還是很小心。
能抓活的最好，如果抓不到，那隻好直接打死。
安排妥當。
靜等時機。
忽然，一個紅點從西南角進入地圖邊緣。有標記。
查看，發(fā)現(xiàn)就是阪田一夫。
嘿，這個冷酷的殺手又出現(xiàn)了。看來是早有準備。
用膝蓋都能想到，阪田一夫很有可能是衝著這個從火車上下來的，可能是男扮女裝的日諜來的。
他要做什麼？張庸不清楚。默默的看著就是了。
最好是自相殘殺。
果然，阪田一夫開始向火車站出口移動。
張庸當即打手勢，帶著自己的隊伍撤離。
讓阪田一夫表演吧！
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是要做什麼。
很快，兩個紅點相遇了。雙方距離大約三十米？
“啪！”
“啪！”
有槍響。
很短促。隻有兩聲。
隨後，一個紅點消失。是那個男扮女裝的日諜。
他被阪田一夫打死了。
阪田一夫殺了人以後，迅速上前，似乎是從死者的身上拿了一點東西，然後急匆匆的離開。動作極快。
“上！”
張庸這才帶人衝上去。
沒有去追趕阪田一夫。而是朝交火的地方衝過去。
地上果然躺著一個女人。
沒有氣息。已經(jīng)死翹翹。
張庸上去，將她的衣服扒開。果然是男的。
呸！
晦氣！最恨人妖了！
“咦？”
有人驚訝的叫一聲。
還以為是個貴婦人呢！沒想到是男人。
張庸迅速摸屍。很快摸到一個信封。裏麵不是金條。是薄薄的金片。
或者，這就是武俠裏麵說的金葉子？
其實就是將黃金打造成非常薄的一片。便於攜帶。可以裝在信封裏。
吞沒。
終於是又有一點收入。薄薄的金葉子，正好硬塞進去隨身空間。
然而，這不是關(guān)鍵。
關(guān)鍵是，在他的身上，張庸還找到了一個信封。
信封是密封的。有火漆封口。沒有開拆的痕跡。
張庸仔細琢磨片刻，用匕首將信封拆開。
裏麵隻有一張白紙。上麵寫著很多數(shù)字。
手寫的。非常清晰。都是三位數(shù)。兩個兩個一組。似乎兩組數(shù)字是一對？
琢磨片刻，不得要領(lǐng)。似乎和密碼無關(guān)？
繼續(xù)摸屍。找到一些零錢。還有一張已經(jīng)撕掉的火車站。是從杭州上的車。
原來是漏網(wǎng)之魚啊！
唉，自己不在上海，日諜都敢攜帶武器坐火車了。
如果是之前，絕對一抓一個準。
那麼，問題來了，日諜從杭州來金陵，是要做什麼？
想要和誰接頭？
阪田一夫是如何知道的？他為什麼能夠那麼精準的截殺？
難道說，在日諜內(nèi)部，有人配合阪田一夫？
越想越離譜。急忙搖頭。收迴思緒。帶著自己人，迅速撤離。
忽然有所感應(yīng)。地圖邊緣又有紅點出現(xiàn)。
不是阪田一夫。沒有標記。可能是新人。
眼前一亮。
這個日諜，是來接應(yīng)的？
聽到槍聲，於是靜悄悄的過來查看情況？
那對不起了，抓！
【未完待續(x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