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茫茫大海。
伸手不見五指。
“轟隆隆……”
“嘩啦啦……”
“嘩啦啦……”
終於，一番鼓搗以後，張庸駕駛飛機離開水麵。
累出一身汗。
這個玩意兒，操縱太困難。
據說需要八個人才能全部操縱。但是眼下就他一個。
隻能保持基本的起飛、降落。還有就是投放魚雷功能。其他什麼掃射就別想了。
這是一架半成品水上飛機。
外表是完好。但是裏麵有很多功能缺失。
或者說，暫時還沒有來得及安裝上去。比如說投彈瞄準器。
飛機的掛點是很多的。掛彈可以多種組合。大小的航彈都可以掛載。最大可以掛在500公斤航彈。
還可以掛載兩枚重量級的魚雷。
對於投彈，張庸是沒什麼經驗的。估計也投不中。所以，選擇魚雷。
兩枚646千克markx-3型攻擊性魚雷。
難怪魚雷威力那麼大。
動輒就是半噸多的分量。單純掛載就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最後還是在三個美國飛行員的幫助下，將魚雷掛載上去的。
每人又發了50美元的感謝費。
慷慨點。
以後還會經常見麵的。
可能不用四年，在租借法案出來之前就見麵了。
這三個美麗國海軍飛行員，都是即將退役的。很有可能會被陳納德招攬來華夏，參加誌願隊，拿錢幹活。
陳納德不是聖人。是拿錢做事的。但是在當時，能夠做到拿錢做事，已經很了不起。
別人拿錢上天，一樣是真刀真槍的幹。一樣會死。所以得感謝對方。
忽然心思一動。
為什麼要等陳納德招募呢？
為什麼自己不招募呢？自己也有美元啊！
自己可以在美麗國開公司，買股票，賺取美元。收入應該不錯。
可以直接從美麗國那邊給美元。不需要經過國內轉手。這樣在美元使用方麵，又少很多限製。
關鍵是，不需要讓國內的人知道。以免又被人過一手。
美麗國賺錢，美麗國花。方便。
估計那些美麗國退役海軍飛行員也願意。
每個月1500美元，應該能招募到很多飛行高手了。
嗯，可以考慮……
在美麗國正式擴軍之前，有非常多的退役飛行員跑去其他國家參戰的。
一部分來華，一部分去西班牙，一部分去英國。
“轟隆隆……”
“轟隆隆……”
發動機聲音太響了。
仿佛是拖拉機在天上飛。
五公裏外都能聽到。
所以，它的隱身性能是很糟糕的。
想要靜悄悄靠近日寇軍艦，可能很難。日寇會聽到的。
而發射魚雷，最遠不能超過五百米。
換言之，就是逼近到500米以內。這樣太危險了。
如果日寇戰艦有探照燈，有高射機槍的話，還是可以形成致命威脅的。
怎麼辦？
美麗國飛行員的建議，是從高空降落，然後迅速投放魚雷，然後迅速向目標後方側飛遠離。
一般來說，所有的軍艦，都是朝向後方的火力是最薄弱的。
水上飛機，拉升速度很慢。
如果試圖依靠爬升避開來襲火力，不現實。
在靈活性方向，水上飛機是存在缺陷的。肯定沒有戰鬥機來的靈活。
雷達地圖顯示，飛機是在向正東。
日寇的加賀號航母就在東麵。大約五十公裏之外。
張庸的目標，當然不是加賀號航母。
上來就想要吃個大胖子。不現實。容易被圍毆。
加賀號航母的周圍，肯定有其他的日寇戰艦保護。難以靠近。
找一艘最外圍的。最容易攻擊的。
畢竟是新手。沒什麼經驗。隻能刷一些弱小的野怪。
最好是角度最突出的。找對角度，投放魚雷。無論有沒有命中，都迅速轉向飛走。
切換世界地圖。
切換空指部地圖。
切換各種標誌。
仔細比對。
終於，在最東南角，找到一艘孤零零的日寇戰艦。
因為是在最東南方，所以，這艘日寇戰艦距離同夥比較遠。方圓三十公裏內，都沒有其他的日寇戰艦。
好！
就是它了。
孤艦。可以從任何角度攻擊。
即使被攻擊，附近的軍艦也來不及支援。可以迅速跑路。
幹它！
爬升。
將高度提升到3000米。
以免日寇軍艦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從而早做準備。
從南麵靜悄悄的靠近。
10公裏……
5公裏……
開始降低高度。
目標非常清楚。
不知道是日寇哪一級戰艦。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地圖也沒有提示。隻能依靠紅點判斷。
紅點的數量在一百個左右。可能是驅逐艦？
不管了，先送兩個魚雷問候。
當做是新手練習。
下降高度。
保持速度。
向著日寇軍艦直飛。
日寇會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嗎？
應該會的。
但是，日寇反應需要時間。
它們估計想不到，後半夜，居然會有飛機夜襲。
須知道，這個時代，飛機都是不能夜航的。尤其是在海麵上。夜航絕對是死路。
繼續降低高度。
400米……
200米……
50米……
幾乎是貼著水麵飛了。
水上飛機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貼著海麵飛。
其他戰鬥機，距離水麵太近，萬一被浪花打到，當場就有可能悲劇。但是水上飛機不怕。
實在是不行。還可以直接降落在水麵上。
就是速度有點慢……
相對於後世的野馬p-51戰鬥機，這種pby水上飛機，簡直就是蝸牛啊！
距離越來越近。
1000米……
800米……
500米……
終於，進入魚雷發射距離。
但是，張庸沒有發射，因為日寇軍艦還沒反應。
沒有探照燈。
沒有高射機槍。
什麼都沒有。
仿佛日寇都睡著了。
雷達地圖顯示，紅點移動並不頻繁。
300米……
距離更近了。
終於，日寇軍艦有反應了。
不斷的有燈光被點亮。紅點移動也頻繁了。
果斷投放魚雷。
正好是直線。應該能命中。
對照著雷達地圖，應該太大的偏差。
“噗嗤！”
“噗嗤！”
兩枚魚雷落入水中。
兩條波浪線若隱若現。很快消失。
張庸立刻轉向。向東飛。遠離日寇軍艦。以免被還擊。
依稀間，可以看到日寇軍艦甲板上，有日寇士兵在看熱鬧。但是並沒有開火。
加速。
飛遠。
默默計算時間。
雷達地圖顯示，兩個魚雷標誌不斷靠近紅點。
終於……
背後似乎傳來光亮。
好像是魚雷命中了？
但是沒有聽到爆炸的聲音。可能還沒傳來？
“轟隆隆……”
好一會兒以後，才隱約聽到爆炸聲。
但是在發動機的轟鳴當中，來自後方遠處的爆炸，顯得虛弱無力。
側飛。
迴頭。
發現後方的確有火光。
應該是魚雷爆炸的火光。好像兩枚魚雷都全部命中了？
那日寇軍艦肯定完蛋了。
兩枚魚雷，還是六百公斤級別的。輕巡洋艦都能幹掉了。
果然，雷達地圖顯示，紅點數量急促減少。隻剩下二三十個。其他的，估計都是被當場炸死了。
好！
好！
果然，夜晚是他的主場。
包括夜晚的天空。還有夜晚的海麵。都是他張庸的賽道！
兩發魚雷。輕鬆命中。
可惜，目標隻是日寇的驅逐艦。
如果是輕巡洋艦就好了。兩發魚雷也能打掉。
但是重巡洋艦和戰列艦，應該就沒有可能……
咦？
忽然，係統有記錄。
在師團番號下麵，多了一個艦艇的標誌。
這算是自己的戰績記錄嗎？
不是。你寫詳細一點啊！寫明是什麼型號的戰艦啊！
然而……
係統毫無反應。隻好作罷。
又暗暗覺得高興。四周沒人。也就不用抑製了。
很開心的笑。
真的。
沒想到，原來這麼容易。
就兩枚魚雷，就擊沉一艘日寇戰艦。炸死幾十人。
和陸軍馬鹿的人數相比，幾十個日寇，的確上不得臺麵。但是，陪葬的還有一艘日寇軍艦啊！
哪怕是最老古董的峰風級驅逐艦，對華夏來說，也是大家夥。
之前在蕰藻浜，想要消滅日寇一艘驅逐艦，動用那麼多75毫米野戰炮，都沒有成功。
結果，兩枚魚雷……
其實，可能隻要一枚。他還是草率了。
如果他隻發射一枚魚雷。剩下一枚。說不定現在還能去尋找新的目標。
草率了……
吃了沒有經驗的虧。
新手就這樣。
沒有人帶。隻能自己摸索。
但是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自己應該就學會了。
當然，對於這樣的戰果，張庸已經很滿意。所以，可以開心的，咧開嘴的笑。
同時，發現有點上癮。還想再來。
比和美女廝混還刺激。終究是男人。肯定想幹一票大的。
什麼時候將大和旅館炸了……
哦，炸不了。
最多兩發魚雷。不可能炸沉大和旅館。
但是，肯定可以讓大和旅館受創。其他的日寇戰列艦也是如此。
隻要挨上一發魚雷，絕對要迴港大修。
嘿嘿。
美滋滋……
爽歪歪……
【你的冒險經曆增加了】
【你的力量+1】
係統忽然提示。
張庸：？？？
又加力量？沒有上限的嗎？
難道是要自己單手掛魚雷？
我靠……
那可是六百多公斤的大家夥啊！
單純依靠手工。累死。
然而，作為秘密武器，他也不可能找到叉車啊！
再說，整個華夏境內，可能都沒有叉車。國府空軍的炸彈，都是輕量級的。三個人就能扛起來。
皺眉。
思考著如何秘密掛載魚雷……
返航。
有雷達地圖就是好。
可以在世界地圖上明確知道東南西北，還有距離。
如果是沒有雷達地圖，估計再高明的飛行員，內心都有點嘀咕。出來容易，返航就難了。
所有的艦載機，飛出來以後，想要飛迴去，都是麻煩事。
美麗國的還有導航儀。那個東西賊貴了。製造難度也大。
日寇的艦載機沒有，隻能依靠飛行員記憶和計算。如果計算錯誤，就會出現大問題。
比如說，差點降落到美麗國海軍的航母上。結果美麗國航母也懵逼。還準備接收呢！
最後發現不對。是日寇飛機。急忙開火射擊。
鬧好大一個烏龍。
安靜飛行。
此時此刻，日寇海軍這邊，卻已經是鬧翻天了。
“納尼？”
“失聯了？”
編隊指揮官須賀彥次郎還以為是哪裏搞錯了。
很有可能是軍艦上麵的電臺失靈了。但是，有備用電臺的啊！唿叫備用電臺也沒反應？
難道是遭遇了襲擊？被擊沉了？
那就事情嚴重了。
誰幹的？
怎麼幹的？
“八嘎！”
急忙派遣軍艦增援。
同時，緊急報告第三艦隊司令長穀川清。
“失聯？”
“夜間？”
“意外？”
長穀川清接報，還以為是發生了意外。
按理說，不應該是遭遇襲擊。畢竟是夜間。即使有敵人，也不可能在夜間發起攻擊。
不可能是炮戰。
如果是炮戰的話，早就報告了。
炮戰不可能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就將一艘軍艦擊沉。
除非是意外……
比如說自爆……
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
彈藥庫管理不善。或者是有隱患。然後爆發。
然後整艘軍艦就發生了劇烈爆炸。然後沉沒。
於是電臺根本來不及反應。
派軍艦去查看。
黑暗中，航母的飛機也不敢起飛。隻能依靠戰艦搜索。
附近的戰艦都是急匆匆的趕來。
好不容易趕到目標海域。打開探照燈。到處搜索。
發現海麵上，隻有漂浮的雜物。還有正在掙紮的日寇水兵。急忙撈人。
雖然被兩顆魚雷命中。驅逐艦當場沉沒。但是活下來的水兵還是有的。
詢問情況。始終無法得到有效的確切的信息。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
“飛機！”
“魚雷！”
“飛機！”
“魚雷！”
日寇水兵一口咬定。
軍艦是被黑暗中出現的飛機投放魚雷擊沉的。
有水兵在軍艦爆炸之前，在海麵上看到了一條直線的浪花。可以斷定是魚雷前進的痕跡。
那麼，問題來了……
飛機是從哪裏來的？
是誰的飛機？
為什麼能夠在夜間飛行？
為什麼能夠在夜間準確的命中日寇的軍艦？
後麵兩個問題才是最可怕的。
誰掌握了夜航的本領？還能在夜間準確擊中目標？
是美麗國海軍？
沒聽說啊！
英國皇家海軍？
法國人？
德國人？
須賀彥次郎百思不得其解。
覺得不太可能。
夜間。飛機。魚雷。也太巧合了。
能夠在夜間準確的對一艘軍艦發起攻擊，還準備命中，未免太天方夜譚。
很有可能是那些水兵胡言亂語。或者統一了口徑。
最後如實的報告長穀川清。
“襲擊？”
“飛機？”
“魚雷？”
長穀川清半信半疑。
以它的常識，覺得不太可能。
誰有那什麼厲害的本領，能夠在夜間一擊必中？
它更加相信是意外。或者巧合。
最後想了想，決定如實報告海軍軍令部。
讓山本五十六大將頭痛去吧。下麵是無能為力了。
“傳令！”
“係！”
“從現在開始，所有軍艦，都要安排夜間警戒。必須24小時不間斷防空。”
“係！”
命令迅速下達到各艘軍艦。
雖然，長穀川清判斷是襲擊的可能不大。
但是，必要的防衛措施還是要積極落實。
同時，命令加賀號航空母艦，靜悄悄的向東轉移。距離海岸線更遠一點。以免再次被襲擊。
萬一是被陸基飛機攻擊的呢？
有可能是來自華夏陸地上的某個秘密機場。是陸基飛機攜帶魚雷。
可能不是一架。可能是來探路的。
或許，接下來，還會有更多襲擊發生。不可不防。
那麼，對淞滬戰場的空中支援怎麼辦？管他去死！
那是陸軍馬鹿的事。
海軍馬鹿已經損失一艘戰艦，不可能損失第二艘。
幫助陸軍馬鹿又沒有絲毫的好處。自身損失，那都是計算在海軍軍費裏麵的。陸軍馬鹿不會補貼一分錢。
“加強東麵警戒。”
“係！”
想了想，長穀川清又下令。
萬一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某國海軍呢？也不可不防啊……
……
張庸順利迴到巖石港灣裏麵。
他覺得這個地方其實並不太好。主要是距離戰場太遠。
想要隨時隨地的駕駛飛機起飛，有困難。還得跑這邊。
萬一以後這裏被日寇占領了，怎麼辦？
忽然想起一個地方。
太湖。
好像可以降落太湖？
水上飛機，肯定可以降落太湖湖麵啊！
隻要是有相對寬闊的水域，都能降落。
起飛距離大約500米。
也就是說，隻要水麵寬度超過500米，就能起飛。
好像華夏境內，有很多的湖泊，都有這樣的寬度。
太湖……
鄱陽湖……
洞庭湖……
甚至是昆明的滇池！
實在不行，找一條大點的河流，好像也能起飛？
對！
先去太湖！
就在太湖起降！
讓日寇完全摸不著頭腦。
正好，太湖距離日寇軍艦也不遠。
2000公裏的作戰半徑完全夠用。
太湖是國軍的控製區。自己方便出入。還可以調集親信警戒。防止信息泄露。
當即和麥克法蘭告別。表示自己要換地方。
然後，駕駛飛機繼續起飛。向著太湖飛去。
黑暗中，順利的降落太湖。
正好和一艘夜間打漁的漁船來個親密接觸。
“啊……”
可憐的打漁老太爺，被嚇的渾身簌簌發抖。
什麼東西？
怎麼忽然從天上掉下來？
還能在水上跑？
然後……
“嘩啦啦……”
“嘩啦啦……”
可憐的小漁船，當場被掀翻。
可憐的老人家，也落入水中。但是水性好。很快爬起來。
同時，傾覆的小漁船也被重新翻轉過來。
老人家好不容易爬迴小漁船上。驚魂未定。還沒搞清楚怎麼迴事。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
“老人家，送我上岸。給你一百個大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