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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喬詩妤和喬詩婉姐妹兩人說話之時,外麵聽到蕭靈兒的聲音。


    “詩妤姐姐,太醫已經來了,我讓他進來啊,你們別怕,胡太醫是宮裏醫術最好的太醫了,對於天花他也有研究的,他定能治好你們的。”蕭靈兒喊道。她也不管喬詩妤和喬詩婉現在是不是“醒”著的,她是郡主嘛,自是沒有跟丫鬟們說話的。


    “奴婢替我家大小姐先謝過郡主了。”胭紅替喬詩妤答道。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應該的。”蕭靈兒迴道。


    隻蕭靈兒這話,與喬承安先前的態度,卻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喬承安想著自己對兩個女兒所做的事,竟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對她們的關心,不由臉一紅,低下了頭。


    “郡主,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為我兩個孫女所做的事。”喬餘氏此時也在一旁向蕭靈兒道著謝。


    不隻喬餘氏,還有喬承宇的夫人沈凝梅和喬詩媛。她們之所以會在此,自然是喬承宇去通報的。原來喬承宇先前在那奴才耳邊所說的話,就是上他去把老夫人和他夫人找來。畢竟他跟喬承安都是男子,在這跟郡主說話也不大合適。


    至於薑寧,喬承宇根本就沒打算找她來,一來封院,任喬詩妤她們姐妹兩人在院子裏自生自滅這事是薑寧授意的,二來這種在郡主麵前露臉的事,他才不會傻到也叫上她了。


    喬餘氏原也不知道此事的,隻是還納悶,今日為何不見喬詩妤來給她請安。平日裏喬詩妤可都是一大早就來給她請安了。


    隻柳嬤嬤在一旁安慰說,大小姐畢竟年輕,許是睡過了頭也不一定。喬餘氏才沒有多想。


    可沒想到,隔了沒多久,奴才來報,竟說喬詩妤和喬詩婉兩人染上了天花,侯爺把院門給封了,而此時郡主又在那裏。喬餘氏聽了,不由臉色大變,連忙起身出門,朝昕蕓軒這邊來了。


    而沈凝梅得了消息後,也忙通知喬詩媛一同前來。她原本就有意同喬詩妤交好,眼下發生了這等事,她自是要帶著女兒前來。雖心裏也有那麼一些擔心,可想著自家老爺在那裏了,若他不幸染上了天花,他們母子三人也是避免不了的。況且老爺派來的奴才不是說,郡主已讓丫鬟拿了腰牌去請太醫了,相信太醫來了,一切也就會好了。


    “胭紅,緋紅,你們兩個好生照顧兩位小姐,等她們病好之後,少不得有你們倆的好處。”喬餘氏此時又對裏麵的丫鬟說道。


    “是,老夫人請放心,奴婢們定會好生照顧好兩位小姐的。”說話的是緋紅。對於此事,她知道得並不多,但她沒有像白芷和白芍那般跟去告密,而是選擇留下來。


    現在緋紅親耳聽著侯爺對這兩位小姐的態度,不能想象白芷和白芍的結局了。她們是從昕蕓軒跑出去的,雖去告了密,但自己也是會沒命的。侯爺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如此心狠,更何況是兩個丫鬟了。


    在侯爺看來,她們兩個也有可能染上天花,在得知事情後,定是把她們給秘密解決了,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們好好活著。


    這時,院門開了,進來的除了胡太醫外,還有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緋紅想著,應該是幫著太醫煎藥熬藥的奴才吧。這做太醫的多半隻負責看病,開藥方,這煎藥之事,自是不會親自動手了。


    “姐姐,怎麼辦?”喬詩婉在聽到太醫進來後,不由一陣緊張,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現在是應該躺在床上去,繼續裝病嗎?可是太醫一會兒進來一診脈,不也露餡了。


    “別怕,沒事的。”喬詩妤搖了搖頭說道。雖她不知道這個中緣由,可蕭靈兒既敢讓胡太醫進來,想來也定然是信得過之人。


    喬詩婉正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屋門打開了。一位老者走了進來。喬詩婉見了,本能性的往喬詩妤身後躲。


    而喬詩妤則就那樣站定著,她看著來人,想來就是胡太醫了吧,而他身後的,竟然是蕭言。一時間,她便有了一些底氣。上前走了幾上,屈膝向胡太醫行了一禮,“胡太醫好!”


    隻同時,喬詩妤心中也是疑問重重。之前蕭青不是說,蕭言先出發去邊境為她們先打點一切了嗎,怎麼這會子,蕭言會出現在這裏呢?隻眼下這種情況,喬詩妤也知道,不是問話的時候。這事還是迴頭找機會再問蕭言吧。


    “不敢,不敢。老夫怎敢受未來世子妃的禮了。”胡太醫連忙擺手說道。


    “大小姐,你們都沒事吧?”蕭言此時出聲問道。


    “這不好好的嗎,能有什麼事。隻是……”喬詩妤看著胡太醫,心中仍有些顧慮。


    “喬大小姐莫怕,老夫是受了皇上所托,來幫你完成此事的。再說了,老夫也曾經受過世子的恩惠,現在也算是報答他當年的恩情了吧。”胡太醫說道。


    喬詩妤聽了,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一迴事。隻是對他有恩的是蕭逸辰,如今卻報在了她的頭上,這合適嗎?


    喬詩婉在一旁聽了胡太醫的一番話,不由睜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事皇上還參與其中,她爹怎麼可能鬥得過皇上了。隻是通過這件事之後,她是看清了她爹的涼薄,日後就算出了這院門,她也不會跟他多說什麼了。


    原來自她娘死後,她就沒爹了,可她還傻傻的祈盼著爹能真心待她好。喬詩婉覺得以前自己真的挺傻的,隻以後她再也不會那樣了,她的親人就隻有姐姐一人。


    “既如此,那就多謝胡太醫了。隻是胡太醫,這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喬詩妤不由問道。這雖是做戲嘛,可也得做全套嘛,不然可就太假了,會被穿幫的。


    “你們既已染了天花,自然是需要隔離了。這院子裏的人,誰也不能再出去。蕭言,把這些藥粉灑到院子裏去,記得到處都灑一些。還有,用這個把口鼻給掩住。”胡太醫說著,從藥箱裏拿出一大包藥粉遞給蕭言,同時又拿了塊方巾給他,讓他把口鼻給遮住,隻留下一雙眼睛。


    “是。”蕭言聽了此話,便按胡太醫所做的行事。


    “你這院中有多少下人啊?”胡太醫接著又看向喬詩妤問道。


    “不多,就那麼五六個人吧,秦媽媽。”喬詩妤迴答了胡太醫的話後,便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很快,秦媽媽便走了進來,“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把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召集到院子裏,聽候胡太醫吩咐。”喬詩妤說道。


    “是。”秦媽媽應了一聲,然後便出去了。


    胡太醫也跟著走了出去。他看著站在院子中的人,大著嗓子說道,“如今兩位小姐都已染上天花,可說是命懸一線,需要你們這些做下人的細心照料才是,這可是出不得半點差錯的啊。當然,你們若不願留下來,我也不勉強,現在就可以離開。”


    胡太醫故意把話說得這麼大聲,其目的嘛,自然是讓外麵的人聽見了。


    “我們不走,我們要跟在大小姐身邊,照顧大小姐。”


    “大小姐平日裏待我們極好,我們不走,我們都會留下來照顧兩位小姐的。”幾個丫鬟都紛紛說道。她們雖不知道個中緣由,可是卻也念著平日裏喬詩妤待她們的好。如今是大小姐需要她們照顧的時候,她們怎能離她而去了。


    再者,也有丫鬟想過,現在出去,隻怕也不得活命吧。兩位小姐染了天花,她們出去,就算是沒有染病,可侯爺他們會信嗎?她們雖然不知道白芷和白芍會是怎樣的下場,可是正如之前緋紅所想的那樣,侯爺對自己親生女兒都是這樣的一個態度,更別說是對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了。想想倒不如賭上一把,若兩位小姐病好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了。


    況且這不是有胡太醫坐鎮嗎,胡太醫可是從太醫院出來的,他都不怕,她們又怕什麼呢?


    喬詩婉在屋子裏聽到外麵丫鬟們的話,心下又是一陣羨慕。當然,她也明白,這也是平日裏姐姐待她們好,所以她們才會如此對姐姐的。她在心裏對自己說,等這事結束之後,她定要把自己院子中的那些丫鬟都換一換,隻留下可靠的人。她也要像姐姐那樣待她們好的。


    “這位是秦媽媽是吧,麻煩你隻讓兩名丫鬟進出屋子,其他的就在外麵做別的事吧。”胡太醫這時又對秦媽媽說道。


    “好好好,老奴明白。”秦媽媽點了點頭,她知道胡太醫這是讓她安排可信之人在大小姐的屋子裏。此事嘛畢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否則會節外生枝的。


    接著胡太醫又蒙上布巾,朝門口走去。隻他隻開了一小半門,隻露出半邊臉來,然後對蕭靈兒說道,“郡主,剛才我已替兩位小姐診過脈了,兩位小姐雖仍在昏迷當中,但脈象還算平和,暫無性命之攸。”


    “那胡太醫可有把握治好她們的病啊?”蕭靈兒問道。眼下這是她最為關心的。


    “這個,我並無十足的把握,這幾日隻先配幾付藥觀察她們的病情。郡主放心,我定盡全力醫治她們的。”胡太醫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畢竟天花在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良藥來治,隻能通過病人自身的情況來不停的換藥醫治。


    所以,胡太醫自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說得太滿,隻怕反而會適得其反,惹人懷疑的。


    “那就有勞胡太醫了。”蕭靈兒說道。


    “我在此也先向胡太醫道聲謝了,謝謝胡太醫醫治我那兩位孫女。”喬餘氏此時也起身走到門邊對胡太醫說道。


    “好了,此處還是別留這麼多人了,這治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你們都散了吧,郡主,你也且先迴去吧,免得王爺和王妃擔心。”胡太醫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明,隻是這話,聰明人卻也是能聽出來話音的。


    “那好吧,今日我且先迴去,明日再來。你們可要照顧好我詩妤姐姐,胡太醫有什麼需要,你們也要及時去辦,若讓我知道因為你們的疏忽,而延誤了詩妤姐姐的病,我定不饒你們。”蕭靈兒說道。她是不放心啊,一個做爹的,對自己親生女兒這般態度,難保她走了,這府中人會有所怠慢。


    “不敢不敢,郡主你盡管放心吧,有老身在,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喬承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喬餘氏已開口迴答道。


    “那就好。”說完,蕭靈兒便轉身走了。


    而蕭青,自然也是跟著蕭靈兒一道離開了。如今有蕭言在那院子裏的,喬詩妤這邊,她也就暫且不必擔心了。


    喬餘氏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會那樣做。雖然說她在聽到喬詩妤和喬詩婉姐妹兩人染上天花後,也感到很震驚,可她想到的卻是她們現在如何,並沒有想到其他。可她這兒子倒好,竟然想的是把院子封死了,任她們自生自滅。


    當然,喬餘氏也知道,這定然是她那好兒媳所出的主意了。她也不想想,如今的喬詩妤是什麼身份,她可是晉陽王世子未來的世子妃,這可是皇上下旨賜的婚,等於現在她已是半個皇家人了。她的命豈是她能決定的。


    再者說,喬詩妤現在又與儒陽王府的郡主交好,就郡主那態度,日後隻怕不會讓她好過吧。


    在蕭靈兒走後,沒多久,在昕蕓軒門口的人也差不多都散了,隻留下兩名家丁,聽候胡太醫的差遣。


    “姐姐,這事就這樣結束了?”喬詩婉在知道院門外的人都走了後,不由出聲問道。


    “還沒有結束,這戲隻演到一半。”喬詩妤說道。現在既然全府都已相信她們染上了天花,眼下她這昕蕓軒也算是安全了,而與此同時,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演到一半?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後戲?”喬詩婉不解的看著喬詩妤。


    “不瞞妹妹,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最初還不知道你的親事,原本我隻是想一個人得病而已。隻後來在得知薑寧要把你嫁人後,才拉著你跟我一道演這出戲的。之所以我說這戲隻演到一半,是因為我最終的計劃是打算金蟬脫殼的。”喬詩妤雖並沒有完全的對喬詩婉說實話,但她這也是善意的謊言吧。


    沒錯,原本她的計劃中,就是有喬詩婉的,可是她的本意,也是救喬詩婉脫離那苦海,不被薑寧設計嫁給一個老頭啊。


    “金蟬脫殼?什麼意思,難不成姐姐,你還打算偷跑出去?”喬詩婉念叨著喬詩妤所說的話,頓時明白過來,喬詩妤真正的用意,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是,我要離開,這一走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可能就是一個月或者一個半月了。”喬詩妤點頭說道。


    “那麼久,你要去哪裏?你要讓我一個人獨自在這裏呆上那麼久的時間?”喬詩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依喬詩妤之言,豈不是她得呆在這裏,直到她迴來為止。這不由讓她想到,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喬詩妤早就計劃好了的?而她所計劃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她自己。她為了能夠離開侯府,所以把她也牽扯進來。


    “怎麼,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計劃?覺得這一切都是我早就計劃好了的,故意把你牽扯進來,配合我完成這出戲?”喬詩妤看著喬詩婉的表情,不用她說,她也能夠猜出她心裏在想什麼。


    “難道不是嗎?”既然被喬詩妤言中,索性喬詩婉也不隱瞞,她便問了出來。


    “你認為我用得著那樣做嗎?有儒陽王府的郡主幫忙,還有胡太醫,我犯得差把你牽扯進來,跟我一起演這出戲?你既認為是我在算計你,那好,你現在就離開這院子,告訴他們,所有的事都是假的,我沒得天花,我隻不過是想要離開侯府罷了。”喬詩妤聽著喬詩婉這話,不由感到有些心寒。她沒想到,她做了那麼多,到最後,她卻仍對她心存疑慮,仍然不相信她。筆蒾樓


    若無薑要給喬詩婉安排的那樁親事,她是絕對不會想要把喬詩婉牽扯進來的,畢竟這事,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一分風險。或者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喬詩婉能夠跟她一條心。


    然而現在事實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樣,喬詩妤覺得那她也隻能怪自己識人不清了。


    “姐姐,你別生氣啊,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不該懷疑你的用心的。可是我一想到要在這裏呆那麼長的時間,就覺得那日子太難熬了。”喬詩婉見喬詩妤生氣了,又想著她為自己所做的。不由拉著喬詩妤的手說道。


    “你是覺得呆在這院子裏時間太久,太難熬,還是想太快離開這裏,讓他們覺得你這病好得太快,然後薑寧又計劃著把你給嫁到揚州去?”喬詩妤反問道。


    喬詩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是說這兩天媒婆上門來嗎,那我既染上了天花,那親事不是該就此作罷嗎?”


    “你以為能這麼輕鬆的就取消那門親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薑寧她這兩日定是不會見那位媒婆的。既是胡太醫來給我們治病,在她看來,這病定然是有所轉機的。那她自是會先緩一緩,采取拖延政策,再來靜觀其變。若你的病真的好得太快,隻怕那親你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難不成你還打算再病一次?”喬詩妤搖了搖頭,不由跟喬詩婉說道。她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喬詩婉聽了這話,不由一愣。的確,她沒有想那麼多。她真的就以為,隻要躲過這幾天,然後病好了,也就沒事了。那門親事也就作罷了。可現在聽來,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而以她對薑寧的了解,她好像的確也會那樣做。


    “可是姐姐,就算讓他們以為是我們姐妹兩人一直在這院子裏呆著,他們就不會懷疑嗎?認為我們是在撒謊?”喬詩婉仍有些不放心。好吧,讓她在這院子裏呆一兩個月,就呆一兩個月吧,這裏可比祠堂好多了。可是他們就不會懷疑嗎?


    “當然不會,這天花本身就是一種很頑固的傳染病,就算胡太醫醫術高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病給治好了。是吧,胡太醫。”最後那句話,喬詩妤是對胡太醫說的。


    原來,在她們姐妹二人說話的時候,胡太醫已走了進來。隻是喬詩婉背對著門口,所以並不知道罷了。


    “可不是嗎,兩位小姐的病太快,隻怕以後大家也都會認為我的醫術高超,竟然在短時間裏就把天花這種傳染病給治好了。迴頭真要有人染上了天花,讓我給他治病,老夫豈不要露餡了。”胡太醫笑著說道。


    聽到胡太醫如此說,喬詩妤和喬詩婉姐妹二人不由都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且先言歸正傳吧,大小姐盡管放心,這邊我會照顧好喬二小姐的,你盡管去做你的事吧。”胡太醫說道。


    “那就多謝胡太醫了。”喬詩妤應道。她一點也不意外,胡太醫會知道這些。畢竟嘛,胡太醫會出現在此,定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


    “大小姐,路上所需的東西,蕭青也都準備好了,今日子時,蕭青會來接大小姐一塊離開的。”蕭言此時也開口說道。


    喬詩婉聽著他們的對話,隻覺得雲裏霧裏。但她知道,喬詩妤不想說的事情,無論她怎麼問,她也是不會說的。既如此,她又何必多問呢?再說了,她相信喬詩妤定是去做她該做的事,至於她,隻要在這裏等著她迴來就行了。


    “姐姐,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不過出門在外,還請姐姐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才是。”喬詩婉對喬詩妤說道。


    “嗯,我會的。放心吧,我會快去快迴的。你在這裏,隻需配合胡太醫演戲就行了。”不過喬詩妤覺得,也沒喬詩婉什麼事吧,她能做的,也隻是乖乖做個病人罷了,剩下的,也就是胡太醫和秦媽媽、孔嬤嬤他們一起演戲,對付外麵的那些人。


    當然,還有蕭靈兒偶爾的出現,會讓這出戲更加的逼真。


    “胡太醫,其實你也無須氣餒。我以前在莊子上時,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好像有一種叫芨芨草的東西,對治天花有很好的作用。隻不過芨芨草是給牛吃的,一般人不會也不敢用吧。”喬詩妤覺得,胡太醫既如此的幫她們,她索性也給胡太醫一點好處吧。


    其實是不是好處,喬詩妤也不敢確定,畢竟她也不知道,這芨芨草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天花了。


    “芨芨草?”胡太醫聽了,不由眼前一亮,“多謝大小姐,迴頭老夫會試一試的。如果芨芨草真對天花有效,那將是我天越國之福啊。”


    喬詩妤隻是笑了笑,卻沒再多說什麼。這話嘛,她也隻能點到為止,說得太多,反而不好。是不是有效,那就得胡太醫自己去求證了。


    “姐姐,現在我們要做什麼啊?”喬詩婉問道。


    “眼下嘛,這吃飽喝足了,自然是睡上一覺了,當然,你若是想看書,或是繡些東西,也是可以的。我這有布,也有各色的線,隨你用。反正一句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不出這屋子,隨你做什麼都行。”喬詩妤是對刺繡沒什麼興趣,不過她可是聽說,喬詩婉喜愛刺繡,這繡工可不比繡娘差啊。


    這院子裏畢竟還有其他不知情的丫鬟,喬詩妤也不好讓她們知道得太多,畢竟這事知道的人越多,對她們來說危險也就越大。反正就算她不在這裏,每天一日三餐也自會有人送來的,並且還都是雙份的。


    “好,那我聽姐姐的。”喬詩婉點了點頭。然後四處瞧了瞧,果然看到一些繡線和白色的布料。如此甚好,她不用再愁沒事可做了。


    喬詩妤見喬詩婉開始專心的刺繡了,她便把蕭言叫到一旁,問道,“蕭青不是說你先出發去那邊了嗎,怎麼今日你又會出現在此?”喬詩妤是故意沒說地方的,就是不想讓喬詩婉知道。


    喬詩妤倒也是防著喬詩婉,而是她覺得此事喬詩婉知道的越少越好。退一萬步說,萬一真的被人發現,她不在這屋子裏,那迴頭肯定會叫喬詩婉去問話的。若她不知道,這侯府裏的人,還會認為她們姐妹兩人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般親近。若真是感情好,她去哪怎麼會不告訴她了如此這般,便也能讓他們對喬詩婉好一些。


    當然,喬詩妤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她相信有胡太醫和蕭靈兒兩個在,事情定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


    “迴大小姐的話,小的路上收到爺的飛鴿傳書,爺命小的一定要留在大小姐身邊,保護大小姐的安全,所以小的又折迴來了。”蕭言迴答道。


    喬詩妤聽了蕭言的話,不由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既能飛鴿傳書給蕭言,那說明他沒事。而與此同時,她也感歎,這古代的鴿子未免也太神奇了吧,都不用一個地址就可以把信送到它要送給的人麵前。


    “他既無事,那我還要不要去找他呢?”喬詩妤在心裏問著自己。之前她決定要去找他,是因為他失蹤了,可如今他既能給蕭言傳書,也就說明他沒事。那她還有這個必要去找他嗎?


    然而喬詩妤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像是在說,既然已經決定去找他了,也做好了這些準備,就不要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原本的計劃了。


    想想,喬詩妤也覺得正是如此。去,她幹嘛不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出去走走。從京城到邊關,這一路上她正好可以好好的看看這大好河山。這對於她這個來到古代的女子來說,可是很難得的機會。錯過了這次機會,說不定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那你了,今晚你是跟我和蕭青一起走嗎?”喬詩妤想明白這些後,不由看著蕭言問道。


    “小的明日才走。明日一早,小的會尋個機會,借口出去抓藥,然後離開,不過大小姐放心,小的已找了來接替的人了,他定然會在此保護喬二小姐的周全,直到大小姐迴來。”蕭言說道。


    喬詩妤聽了,便沒再多問什麼了。好吧,既然他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喬詩妤轉頭看著此時正專心刺繡的喬詩婉,不由覺得此時的她真的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息。難怪有人說,認真女人最美。眼下不就證實了那一說法吧。


    既然喬詩婉找到她喜歡做的事,她也索性上床睡一覺吧,這樣晚上才有精力離開。


    喬詩婉飛針走線的,認真繡著一朵牡丹花,那朵花在她手中,仿佛繡活了一般。待到她繡好時,抬起頭,看到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喬詩妤,不由感到一種寧靜。


    是啊,就是寧靜。喬詩婉發覺,在這裏,她竟然可以完全的靜下心來,心無雜念的做著她喜歡的事情。這可是在她自己的院子裏不曾有過的事啊。她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昕蕓軒?喬詩婉念叨著這院子的名字,她好像聽祖母提起過一次,她親娘叫楚昕瑤。娘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昕”字。這裏難道是娘生前住過的地方?


    這時,孔嬤嬤端著一些茶水和糕點走了進來,喬詩婉便叫住孔嬤嬤,“孔嬤嬤,這是可是我娘生前住過的院子?”


    “是啊,夫人生前就是住在這裏的。”孔嬤嬤聽了,點頭迴答道。


    “那這麼說來,這裏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喬詩婉心中所想得到證實後,不由一陣激動,再次開口問道。


    “沒錯,當年大小姐和二小姐便是在這裏出生的,也就是在這間屋子。隻大小姐生下來沒多久,便被侯爺命人給抱到莊子裏去了。”孔嬤嬤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由一陣難過。


    “孔嬤嬤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姐姐不是迴來了嗎,以後我們姐妹兩個一定會相互扶持的。相信娘在天有靈,也會為我們感到高興吧。”難怪了,喬詩婉想著,難怪在這裏她會感到心安,一種寧靜,原來這裏是她親娘曾經住過的地方,也是她們姐妹二人出生的地方。想來定然還存留著娘的氣息。


    “你們在聊什麼了?”這時,喬詩妤突然醒來,出聲問道。


    “就閑聊罷了,姐姐怎麼隻睡了這麼一小會兒,是不是我們說話,吵到你了?”喬詩婉抬眼看著喬詩妤問道。


    “沒有。隻是睡上這麼一小會兒,也便夠了。我看你繡了什麼?”喬詩妤說著,起身朝喬詩婉走去。


    “繡得真好啊。”看著喬詩婉所繡的牡丹,繡得如此的栩栩如生,喬詩妤不由有些羨慕。她這輩子隻怕是沒這樣的繡功吧。想著嫁人時還得拿出一兩樣自己所繡的東西,她就一個頭兩個大,到時該如何交差啊?


    “讓姐姐見笑了。姐姐若是喜歡,等妹妹繡好之後,就送給姐姐吧。”喬詩婉說道。


    “真的。那我可就先謝謝妹妹了。”喬詩妤笑著說道,“我是繡不出這樣好的東西來了。”


    聽著這話,其實喬詩婉心裏還是有一絲的優越感吧。當然,她這也並不是瞧不起喬詩妤的意思,隻是覺得總算是有一樣她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能夠比喬詩妤強吧。


    “姐姐也別氣餒,這刺繡嘛,隻要靜下心來,認真去繡,自然是能繡好的。等姐姐迴來後,妹妹教你吧。”喬詩婉說道。她知道從小喬詩妤在莊子裏,不曾學過這些,不會也不足為奇。


    可刺繡這事,是每個女子都得會的啊,不說別的,就單說這嫁衣,是得女子親手去繡才行,那可別人是不能代勞的。縱使她有那個心去幫喬詩妤做,可是她繡的,卻不能代表喬詩妤啊。迴頭若是讓人知道了,傳出來還不知道會怎樣了。


    所以,喬詩婉覺得她可以教喬詩妤刺繡,也無須太難的花樣,隻要繡得還過得去也就行了。


    “既如此,那我就多謝妹妹了。”喬詩妤向喬詩婉道著謝。的確,刺繡這活她是躲不掉的。她也不想自己的嫁衣,以及繡給未來夫君的東西,還得假他人之手。別的女子繡的東西,穿在她未來夫君身上,那成什麼樣呢?


    在感情上,喬詩妤的眼裏是容不下一顆沙子的。她可以為了蕭逸辰,不顧一切的去找他,但她也容不得他背叛自己。她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一個人,而她也希望那個人以同樣的心待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隻這樣就夠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喬詩婉看著喬詩妤在發呆,不由出聲問道。


    “妹妹,你可有想過,將來你要嫁一個怎樣的人?”喬詩妤看著喬詩婉問道。


    聽到這話,喬詩婉不由臉一紅,“姐姐,好好的你怎麼問這個?”


    “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對於未來夫君,你應該有你自己的想法吧。到如今,你該不會還奢望著讓薑寧去給你安排親事吧?”喬詩妤問道。若喬詩婉到現在還仍然說她的親事由父母做主,那她也未免太糊塗了。


    “是啊,二小姐,你總得也為你自己盤算一下,不能讓薑寧算計了去。薑寧她可不會為你謀劃什麼啊,就算要謀劃,她也隻會為她的兒女謀劃。”一旁的孔嬤嬤也出聲說道。


    經過這次的事後,喬詩婉當然知道不能依靠薑寧了,可是她的親事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吧,“姐姐,難不成我喜歡誰,還真能嫁給他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隻要努力去爭取,便有機會成功。可你若連爭取都不去做,那一切也都什麼都不可能了。”喬詩妤覺得,這古代女子最不好的就是認命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不成父母給她找一個歪瓜裂棗,她也認了嗎?


    喬詩婉聽著喬詩妤的話,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


    “妹妹,記住一點,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情這事,該爭取的就要去爭取。哪怕最後天不遂人願,可至少你努力爭取過了,也就無憾了。”喬詩妤拉著喬詩婉的手說道。


    喬詩妤也知道,古代女子的想法根深蒂固,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可是有時候至少朝著那方向去做,也總是好的。


    “兩位小姐,喝藥了。”這時,胭紅端著兩碗藥走了進來。


    “藥?喝什麼藥啊?”喬詩妤聽了,不由皺了皺眉問道。


    “胡太醫說,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得真一些嘛。這藥不可不熬,也不可不喝。不過兩位小姐放心,這些藥了,胡太醫說了都是調理身子的藥,對兩位小姐的身體是絕對無害的。”


    喬詩婉聽了這話也就放心了,端起一碗藥,便一飲麵盡。


    隻喬詩妤卻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唉,要是古代也有膠囊就好了,或者說哪怕是做成藥丸也好啊,她也就不用這樣喝中藥了。在現代,她最頭疼的就喝中藥了。可眼下,她也隻得閉著眼睛去喝了。


    與此同時,喬詩妤也在慶幸著,好在今晚她就要離開了,她也就可以躲開喝這些中藥了。


    到了子時,蕭青準時的出現在了喬詩妤的麵前。


    隻喬詩婉看到時,不由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來。


    “妹妹別怕,這是自己人。”喬詩妤安撫著喬詩婉說道,“她是來接我離開的。”


    “她,會武功?”喬詩婉指著蕭青說道。剛才她可是見著蕭青從窗戶裏跳進來的。


    “嗯。”喬詩妤點了點頭,“沒錯,她會武功。所以這一路下,有她保護我,妹妹你也就放心吧,我會早去早迴的。”


    “姐姐一路多保重,早點迴來。”喬詩婉點了點頭。


    “我會的。”喬詩妤應了一聲後,便被蕭青抱著身體,再次的從窗戶離開了。


    離開了侯府一段距離後,喬詩妤終於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我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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