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他們還是不太敢招惹黑暗生靈。
薑雲目光凝重地望向眼前的元空等人,微微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我著實低估了準帝器的反噬,也低估了黑暗之力的侵蝕。
本以為能夠輕易掌控局麵,卻沒想到一動手,那黑暗之力竟再次被引動。”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自責,仿佛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領,對自己的失誤感到深深的懊悔。
元空等仙王聽聞此言,紛紛圍了上來,麵露關切之色。
其中一位仙王開口道:“盟主,您還是先安心療傷吧,這才百年時間,哪能如此輕易就恢複啊!”
另一位仙王也接話道:“盟主您已經做得夠多了,下次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吧!”
百年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短暫的一瞬。
在與黑暗生靈的大戰後,哪一次不是動輒修養個千萬年,更何況薑雲是動用了帝矛與黑暗生靈大戰,所受的創傷自然非比尋常。
想起那日大戰,薑雲雖然占據上風,可黑暗生靈同樣受創極深。
那黑暗之力在戰場中肆意蔓延,仿佛是一片無盡的黑色海洋,波濤洶湧,讓人膽寒。
薑雲憑借著強大的實力,出乎所有人預料逆轉了戰局,最終擊退了黑暗生靈。
那黑暗之力的反噬定然也如影隨形,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同理,黑暗生靈想要恢複過來絕非易事,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威脅,所以大家並沒有太過急迫之感。
終究眾人還是暫且一同迴到了仙盟之中。
薑雲再次遭遇黑暗生靈的消息很快便在仙盟中傳開了。
盟內眾多成員得知盟主傷勢還未恢複,不能輕易動用準帝戰矛,紛紛意識到接下來必須嚴加戒備。
並沒有出現人心浮動的情況,但大家都明白,薑雲上次受創確實不淺。
畢竟百年時間對於仙王來說太過短暫,盟主未能恢複過來也是情理之中。
這個消息,同樣也讓一些人暗中鬆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道源還沒有那般妖孽。
在遙遠的界海深處,一片殘破的世界內一座黑暗殿宇之中,魔蛛端坐在王座之上,發出一陣令人毛骨竦然的桀桀怪笑。
“桀桀桀!”
那笑聲仿佛是從黑暗深淵中傳來,帶著無盡的惡意與興奮。
魔蛛目光炯炯地看向下方的漓瀧,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開口道:“漓瀧你做得甚好啊!
此次再次引動道源體內的黑暗之力,看來太胤那小子果然沒有騙我,道源那小子竟真的接觸了至高帝血。
哈哈,我一直視他為最大的敵人,現在看來我可以期待著他能投入我們黑暗的懷抱了,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我倒要看看他墮入黑暗之後如何在仙盟中自處,如何執掌準帝兵.”
魔蛛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是在俯瞰著整個世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原本漓瀧想去接引她弟弟,無相魔蛛對此本不想理會。
說實話,那日的大戰之中,薑雲那強大的威勢令他心有餘悸。
薑雲手提帝矛,其舉手投足間好似真的帶著幾分準仙帝的威勢,壓得無相魔蛛喘不過氣來。
僅僅迴想起來,無相魔蛛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然而,當他想到薑雲沾染了至高帝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他可太清楚了,那可是黑暗仙帝的帝血,仙王就算是沾染一絲一毫,也絕非輕易能拔除。
他篤定地認為,薑雲就算沒有墮入黑暗,未來也差不多要廢了。
黑暗之血的威力他太清楚了。
猶記得這個紀元之始,當年上蒼之上有人破入仙帝之境,結果被高原始祖從上蒼之上一直打落好似到了此界,被幾滴來自高原祖血侵蝕,鎮壓了整整一個紀元再無聲息。
“可是我弟弟死了,那是我唯一的牽掛,我與仙盟之主不共戴天……
殺了他,魔蛛大人我們一定要殺了他……”
漓瀧在下方披頭散發,喃喃自語地念叨著,臉上滿是悲痛欲絕的神情。
她的聲音顫抖著,內心深處被無盡的痛苦所折磨。
魔蛛聽到漓瀧的哭訴,微微皺了皺眉頭,正高興的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他冷冷地說道:“死個弟弟算什麼!等你未來立下大功,隨我前往上蒼之上,大祭結束後拜見仙帝大人。
到那時,複活個死去的舊人,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魔蛛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揮了揮手,仿佛在安撫著漓瀧。
陰森昏暗的黑暗殿宇之中,彌漫著一股壓抑而邪惡的氣息。
漓瀧披頭散發地站在下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恨與悲痛,而高居王座之上的魔蛛,則散發著一種陰鷙而霸氣的威嚴。
漓瀧聽聞無相魔蛛提起大祭,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好奇,她敏銳地從無相魔蛛的話語中,這兩個字上捕捉到那一絲複雜的心緒。
漓瀧赤紅的眸子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大祭是什麼?難道和仙古時代那般的祭祀一樣嗎?大祭結束就能複活我弟弟?”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全然不顧及自己處在的位置,隻想尋求那一絲能讓弟弟複活的可能
黑暗魔蛛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對於漓瀧打斷他的思緒顯得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諸天大祭……這其中的複雜程度遠非你所能想象,等你經曆過自然就會明白。”
說到此處,他似乎不願再多談。
此時,這方世界被一道神秘的劍光所庇護,仿佛在這動蕩不安的紀元中撐起了一片寧靜的天地。
然而,紀元將終,上蒼乃至上蒼之外的祭海,都已被一股世界即將終結的氣息所籠罩,宛如一層無形的陰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除卻這片天地間的生靈們,此時早已經猶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了。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知道得少,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他們在這一方天地中,並未察覺到這股令人不安的氣息,依舊過著平靜的生活。
魔蛛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答應你的稀釋至高帝血同樣會給你。
這次你立下了大功,好好提升提升實力。
等到太胤和帝滄他們洗禮完成,便是我們攻入仙盟和仙界之時,到時候道源還不是隨你處置。”
說著,魔蛛手中出現一個小瓶子,瓶子內部蘊含著濃鬱的黑暗氣息。
雖然經過稀釋,但那終究是帝血,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而漓瀧抬起頭,看著魔蛛手中的小瓶子,眼中好似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看起來她心中既有對弟弟死去的悲痛,又有對那瓶帝血的渴望和憧憬。
無相魔蛛隨手將一個散發著濃鬱黑暗氣息的瓶子扔向漓瀧,便不再言語,那動作顯得極為隨意,仿佛扔出去的不是什麼珍貴之物,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便不再言語了。
漓瀧隨手接住瓶子,緊緊地握在手中,那是她複仇的希望,也是她未來提升實力的關鍵。
她的眼神中依舊滿是憤恨的神色,惡狠狠地說道:“不知道帝滄和太胤他們在何處?什麼時候能出關?”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迫不及待的意味,恨不得立刻就能與他們聯手,攻入仙盟,找薑雲報仇雪恨,將其碎屍萬段。
這種急切的情緒顯得他魯莽又暴躁,如同在仇恨的驅使下,幾乎失去了理智。
魔蛛注視著漓瀧冷冷地說道:“他們在哪裏閉關,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清楚。”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警告的意味,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似乎在告誡漓瀧不要妄圖窺探不該知道的秘密。
“是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魔蛛大人!”
聽出了警告,漓瀧躬身道歉,不過雙眸中依舊被不理智的怒火充斥著。
薑雲若是看到這一幕,不得不感慨女人真是天生的演技派了。
無相魔蛛對漓瀧的滿腔恨意不以為意,看著即便是送出了帝血,漓瀧依舊是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看來是他低估了漓瀧弟弟對她的重要性,不過當下無人可用,他還得好好安撫人心,防止漓瀧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於是他緩緩開口道:“他們在哪裏閉關,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清楚。”
魔蛛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第一次墮入黑暗對你們這些人的提升最大,而且還有一整滴至高帝血相助,太胤他們有望更進一步。
他們與你們情況不同,不過也就幾千年時間罷了。
一次閉關修煉的時間而已,你迴去耐心等待吧,等到時候我會第一個通知你。”
無相魔蛛打發走了看似失了智的漓瀧後,眉頭緊緊皺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即將到來的諸天大祭,那是一場獻祭諸天萬界無數生靈命運的宏大祭祀,每一次開啟都是他們族群的一場狂歡,所有人都能從中受益。
“諸天大祭又要開始了,這個世界分支的一截魂河還未找到,還有那古地府分支究竟藏在何處呢?”
無相魔蛛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迴蕩。
“我能否入主其中,徹底改變自己出身上蒼卻非厄土正統的命運呢?”
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命運的渴望與擔憂。
經曆了數次紀元更迭,每一次的變遷都如同曆史長河中的波瀾,而這一次,命運的齒輪似乎在緩緩轉動。
在這個充滿機遇與挑戰的時代,與他相近的這片世界卻出現了一個驚才豔豔的人物。
此人不僅獨斷了萬古時光,宛如一位超凡脫俗的天帝,以一種近乎神諭的方式改寫了世界的軌跡,更是斬斷了這片世界與魂河、古地府、天帝葬坑以及四極浮土的聯係。
那個主,即便是這一世的主祭者,也對其敬畏有加,不敢輕易招惹。
主祭者深知此人的強大與神秘,隻能悄悄將他引至厄土高原,讓始祖們去解決他。
那一段劍光,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他們自然是不敢輕易觸碰,也不敢輕易妄動。
這樣幾分妥協之下,無相魔蛛得到了機會,奉魂河大人物之命,悄悄潛入界海這邊。
他的任務是在這片世界找到魂河支脈,以支脈和準帝器為坐標,讓魂河再次貫通此界,為未來的大祭做準備。
不僅如此,若能找到古地府輪迴路的一截,徹底貫通地府,同樣也能為未來大祭做準備。
隻不過,無相魔蛛此次受魂河大人物的命令而來,自然優先想要找到魂河支脈。
其實當日橫渡劍光之日,除卻他之外,還有一位黑暗無上巨頭,體表都冒出帝光了,屬於地府一脈的仙王,此行正是以那人為主。
但是錯就錯在他生出了帝光,半路劍光一個細微的波動,便讓其無聲無息的消散在了天地間。
那人所掌握的準帝器都碎了。
這一世的大祭以地府的人為主,他代表的魂河若能首先貫通此界,地府的人便欠了魂河很大的人情。
否則,古地府的人就隻能去麵對那一道劍光,而這很可能招惹到那個人。
雖然他們並不懼怕,但被纏上卻著實麻煩,畢竟那個人在同階之中難尋敵手,地府盡頭的幾位存在不想招惹。
“魂光交匯之地,這片界海太大了,魂河即便隻是支脈也超脫於世外,實在太難尋找了!”
無相魔蛛暗自皺眉,又想起了仙盟的那些人,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們現在就像陰溝裏的老鼠,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地搜尋。
不過等到太胤和帝滄兩個人徹底完成墮落之後,仙盟就不需要害怕了。
目前他隻能讓同樣來自上蒼且還活著的幾個黑暗生靈,帶著魂河水和地府輪迴土在界海之中輾轉徘徊,碰碰運氣,看看哪裏能生出感應。
“諸天魂落,唯河永存……那人隔斷了一切,這時候魂河支脈或者輪迴路應該無人問津。若我能執掌其一,未來便有了破入準仙帝、前往厄土的機會,說不定還能見證高原。”
無相魔蛛心中已然下定決心,與那些人死磕並非他所願,他圖謀的並非一時之快,而是未來的數個紀元。
界海的一些角落裏,無相魔蛛看著與他一同到來此界,幸存的黑暗族裔們,帶著魂河水和地府輪迴土在界海各處穿梭。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心中默默祈禱著能盡快找到魂河支脈。
“隻要能找到魂河支脈,執掌一片支脈就有機會改變命運,不再是無處依萍的人了。”無相魔蛛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