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見武安素忽然沉默下來，衛矛忽然站起身，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緊盯著她。


    這種步步緊逼的感覺讓武安素很不舒服，不由得迴想起她與李蒙南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似乎當時的她用的也是這種心理壓迫法。


    “我知道的卷宗上都已經寫了，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可以自己去調查。”


    李蒙南不是罪犯，武安素不認為自己這是庇護，而是保護。


    衛矛忽然神經質般的鼓掌大笑起來。


    “我喜歡你的義氣……可惜你的身材太禦姐了，如果是蘿莉型，我一定給你點三十二個讚。”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說，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武安素是鐵了心寧願受處分也要保護李蒙南。


    “不就是一個會幻術的小子嘛，有什麼好緊張的。”


    完全不理會武安素的吃驚，衛矛端著咖啡杯翹起二郎腿，自顧自說道：“說實話，我一直認為幻術這東西隻存在於動漫小說當中，直到看了這份檔案中的視頻拷貝，又查了一些文獻資料，才知道原來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直到現在還有傳承……”


    “既然你已經知道，幹嘛還問我？”武安素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她卻更加搞不懂這衛矛真正的意圖。


    “別誤會，我們不是電影電視中那種看到什麼都要切片研究一下的科學瘋子，我們對於你那個朋友所掌握的幻術完全不感興趣。”


    大概是不想讓武安素對他有所戒備，衛矛先一步定下談話的和諧主基調。


    “正如我們研究所的名稱，人腦與人體潛能，我們其實早已經可以利用儀器達到類似的幻術效果，隻不過我們沒有想到這麼複雜的腦電波幹擾過程居然可以由人腦來完成，真的讓人感到很不可思議……”


    武安素此刻倒是開始有點相信這個衛矛說的話了，因為她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並沒有看到那種對科學研究的狂熱感，談及幻術也好像是在說當天蘿卜白菜什麼價格那樣隨意。


    “這其實並不奇怪，我們對人類的大腦做過相當深入的研究……當然，這種研究是絕對符合人道的，不存在任何暴力破壞性手術。


    在研究過程中我們發現，有些人大腦的腦波強度極高，理論上足以影響到一定範圍內其他人的大腦。


    但這種人的數量極少，平均每千人裏才有那麼一例，完全構不成廣泛意義上的種群，更像是基因突變的產物。


    不過考慮到這種突變具有明確的目的性和方向性，我們更願意相信這是未來人類的一種進化趨勢。


    我們曾經試圖研究過利用具有超強腦波的人來打造傳說中的超能力者，但沒能獲得任何成果，原因很簡單，精神幹涉物質本身就是個偽命題，再強的腦波也無法舉起哪怕是一片羽毛。


    於是我們又換了另外一個研究方向，就是利用這種超強腦波去幹涉其他的大腦。


    好吧，得承認，這次的研究很成功，我們成功的讓試驗體做到了這一點，被測試者隔著一道牆壁都能感覺到試驗體的準確位置。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收獲了。


    這個試驗讓我們明白了一件事，想要幹涉人類的大腦，就必須先要解析人類大腦腦波的具體含義，隻是單純的去增強腦波強度毫無意義。


    於是我們的研究方向又改為了解析人類大腦腦波，可惜很遺憾，人類的腦波包含的信息量遠超乎我們的想像，而且其編碼形式更是我們從未見過的，除了一部分用來形容物體的名詞，幾乎任何語句的編碼都是在不斷變化的。


    這已經不是……至少不是現今程度的電子計算機可以做到的，或許也隻有擁有同樣編碼方式的人腦才能做到。


    不過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的，在這過程中，我們有了一個更大的發現，這個發現的價值遠比那玩具似的幻術更高更有意義，而且也更容易用當前的科學技術來實現。


    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們會幹那種丟西瓜撿芝麻的白癡事嗎？”


    衛矛的語速很快，武安素甚至無法聽清他的每一句話，不過大致意思確是懂了，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對於幻術並不感興趣，他們找李蒙南完全是為了其他的事而來。


    “這麼說你們的目的是要找我那個朋友？”


    “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叫李蒙南……很帶感的一個名字。”


    衛矛放下咖啡杯，用手指仔細的抹去濺落在表麵卡通圖案上的褐色咖啡痕跡，盡管隻是一個平常的動作，但那享受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用手猥褻圖案上的卡通蘿莉，看得武安素不禁全身一陣惡寒。


    “這麼說你們早已經調查清楚了我那個朋友的身份？”


    武安素不禁有些吃驚，那份檔案並不是完整的，出於對協助者的保護，裏麵並沒有做相應的記錄，這個衛矛能這麼快查到李蒙南的真正身份，顯然這個hx研究所背後隱藏的力量絕沒有他說的那樣簡單。


    “相貌對比，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就是有點燒cpu。”


    相貌對比查找特定目標確實不是什麼高科技，但這種手段的前提是必須擁有一個足夠龐大且完整的信息資料庫，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警局內部的戶籍係統。


    也就是說，這個衛矛要麼是黑了警方網絡，要麼就是有警方的人主動為他開放了查詢權限。


    武安素現在對這個衛矛，以及他背後的那個hx研究所是越發感到深不可測了。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李蒙南的名字，肯定也知道他現在在哪，那幹嘛不去直接找他，反而來找我？”


    武安素不認為以對方的勢力和手段，還需要找她詢問才能確定身份。


    衛矛笑了，他自然聽得出武安素那怒火中燒卻又無力抗爭的憤慨語氣，擺擺手道：“顯然你還是沒明白……我早已經說過了，我們hx研究所隻是個民間機構，做事自然也要按照普通人的方式來，我們不想讓你那個朋友對我們有太深的誤會，因此才希望由你出麵來促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