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每個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否是被其他人灌輸?shù)南敕ǎ豢隙X中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過去,這個世界想不亂起來都不可能。
當然,李蒙南並不擔心這可怕的畫麵會成為現(xiàn)實,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這一幕。
意識的讀取是一迴事,而進入?yún)s又是另外一迴事,兩側(cè)的差別就像玩遊戲和編程序那樣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想要進入潛意識世界,最起碼你得先知道意識的構(gòu)成吧?
知道構(gòu)成,你還得學(xué)會無損提取和無損轉(zhuǎn)移吧?
萬一在進入他人潛意識世界的過程中遇到什麼不可測的危險,你還得知道怎麼把意識安全的收迴來吧?
若是科學(xué)有一天能完美的做到以上幾點,估計人類的宇宙殖民艦隊都能開到獵戶座了,麵對整個宇宙近乎無限的資源,誰還窩在地球上玩內(nèi)鬥啊。
不過這些話李蒙南是不會對其他人說的,畢竟這隻是他的一家之言,根本阻止不了龐大的國家意誌。
再說,就算最終產(chǎn)物是個可怕的潘多拉魔盒,但研究過程中的副產(chǎn)品還是值得期待的。
遠的不說,他寢室裏那三名老司機可還眼巴巴的等著哪天能看上純vr技術(shù)的愛情動作片呢。
到時再配上與動作片聯(lián)動的仿真機器人,“單身狗”這個恥辱的稱謂將會被徹底掃入曆史的垃圾堆。
樸警官見幾名專員歪樓歪得厲害,輕咳幾聲以示提醒。
馬丁內(nèi)茲神父向樸警官遞去個歉意的眼神,打斷幾人的話題道:“我想咱們還是先說案子的事吧……lee,你剛才說到任務(wù)報告,裏麵有什麼我們尚未注意到的東西嗎?”
“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本案的兇手捆住這些受害者的手法。”李蒙南提示了一句。
“你是說將他們都困在潛意識世界裏?”
馬丁內(nèi)茲神父說完後自己先搖搖頭,他擅長的是撫慰人心和驅(qū)除邪靈,對於精神和意識方麵的研究並不擅長。
李蒙南拿起衛(wèi)矛的那份報告書,大致翻了幾頁後撂在桌上,手指輕點著紙麵,道:“神父說得不錯,但並沒有找到重點,這裏的關(guān)鍵字應(yīng)該是個‘困’字,也就是圈禁或拘禁。”
有些事情看破與看不破之間就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經(jīng)過李蒙南這一提示,艾米拉最先反應(yīng)過來,若有所思道:“是的,將人的自我意識困在潛意識裏,可比直接抹殺掉對方的自我意識難多了,兇手為什麼要做這種看似多此一舉的事情呢?”
“應(yīng)該是仇恨吧?”馬丁內(nèi)茲神父分析道:“我以前還是隻是一名牧師的時候,就曾聆聽過一名信徒的懺悔——他說有個人殺了他的妻子,他沒有報警,而是將那個仇人打斷手腳後關(guān)進了他家的地窖,每天聽著仇人的痛苦的慘叫和哀求,他便覺得心裏的恨意淡上一點。”
“然後呢?”亞當斯似乎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我沒再見過他,後來從警方那裏得知,那個男人在他家的地窖旁邊吞槍自殺了,他那個仇人也因為被發(fā)現(xiàn)得太晚餓死了。”
“真是悲劇啊。”亞當斯感歎道。
“這就奇怪了。”艾米拉有點想不明白,“如果這樣說起來,兇手跟這些受害者應(yīng)該是那種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可這些受害者還都隻是些十六七歲的孩子,又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呢?那兇手可完全就是要命的做法。”
“你若是聽說過‘爵神之錘’,估計就不會這麼說了……”李蒙南小聲道,反正這種隻有華夏人才懂的梗,他也不指望這群老外能懂。
“我倒是聽說過雷神之錘。”
亞當斯不愧是有狼人血統(tǒng),耳朵就是比一般人要靈,整個會議室估計就他一個人聽到李蒙南的這句吐槽了。
然而並沒什麼卵用。
此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衛(wèi)矛帶著一陣沐浴露的香風從外麵走進來,發(fā)梢上還泛著水樣亮澤,看樣應(yīng)該是剛洗過澡。
李蒙南本以為衛(wèi)矛最不濟也得給他個臉色,卻不想這貨直接衝他豎起大拇指,讚許道:“畫得不錯,我都不忍心洗了,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居然這麼適合紋身……”
“呃……你開心就好。”李蒙南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了,到處都是滿滿的槽點。
“衛(wèi)專員,辛苦了,這邊坐。”
樸警官趕忙殷勤的起身為他拉開一把椅子,示意他落座說話。
衛(wèi)矛也不客氣,大咧咧的直接坐下,擰開麵前的礦泉水灌上一口,拿起桌上的資料邊看邊問道:“睡過了,來得有點晚,你們說到哪了?”
“好像說到雷神之錘?”亞當斯的歪頭看著李蒙南,估計剛才根本就沒聽。
李蒙南忽然覺得,這貨祖上狼人一定是哈士奇血統(tǒng),不然真沒法解釋他這種從骨子裏透出的二。
“哦?你們是在談遊戲,還是在談電影?”衛(wèi)矛這貨也沒比亞二哈好到哪去。
“呃……我們在談案情,亞當斯專員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樸警官勉強笑道。
看著表情極度不自然的樸警官,李蒙南真心覺得他過得挺不容易的。
管查案管調(diào)解也就算了,居然還得管有人犯二。
這得是得罪了多少人,才會把他發(fā)配到這麼悲催的崗位上來啊……
為避免後來的衛(wèi)矛跟不上眾人的思路,樸警官又將剛才眾人的推斷大致重複了一遍,聽得衛(wèi)矛連連點頭。
“說實話,以前我執(zhí)行的任務(wù)都是那種不需要動什麼腦筋的戰(zhàn)鬥任務(wù),像這種查案的事,我真的不是很懂。”
除了亞當斯大有知己之感的連聲附和,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聽得出衛(wèi)矛這句話肯定還有下文。
“但我懂得一個道理。”衛(wèi)矛從兜裏掏出煙盒放倒在桌上,手指著說道:“就像這樣,你們看不到我的煙盒裏還剩多少支煙,不是你們掌握的線索不夠,而是你們站的角度不對……其實有些事情隻要找對了觀察角度,就會變得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