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八點鍾,楚恆等人告辭從大表姐家出來。
“迴吧,迴吧,工作的事兒你暫時拖一拖,最多三五天,我這邊就能有消息!
筒子樓下,楚恆對跟下樓相送的樊火生叮囑道。
“對,也就三五天,你就安心在家陪產,迴頭等鳳春生完,估摸著你工作的事兒也就有著落了。”倪晨也跟著囑咐了幾句。
“唉,我知道了!狈鹕昧c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楚哥、晨兒哥。”
“嗐,自家人,少說客氣話,生分!背a拍拍他肩膀,轉頭看向樊母:“我們走了啊,樊嬸,迴頭等表姐生了我們再來!
“唉唉,慢走啊!狈感θ轁M麵的走上前,拉著聾老太太的胳膊,道:“太太,您老保重身體,等鳳春兒生了,到時候我讓火生請您來喝滿月酒!
“好,到時候我一定來!泵@老太太笑嗬嗬的道。
隨後其他人也一一上前話別一番,便離開了崇文公安家屬院。
“慢著點啊,小心路滑!
樊母站在樓下目送著他們走遠後,立即拉住要上樓的樊火生,小聲問道:“兒砸,剛我聽你們說工作的事兒,有什麼事兒啊?你工作不都安排完了嗎?”
“楚哥跟晨兒嫌我找的那個接收單位太次,不讓我去,他們打算給我踅摸個好的。”樊火生道。
“這可敢情了!”樊母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忙追上往走上走的兒子,問道:“說是什麼工作了嗎?”
“具體沒說,不過聽楚哥那意思,少於一千人的廠子根本不考慮!
“哎呦喂,那真是太好了!”樊母笑的眼睛都不見了,一邊跟兒子往樓上走,一邊感慨道:“這鳳春兒可真是咱家福星啊,自打她嫁過來,咱家這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啊,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都羨慕咱呢!
樊火生乜了眼老娘,撇嘴道:“這時候知道我媳婦好了?當初您不是看不上人家嗎?”
“我……我什麼時候看不上了?我當時是怕委屈了人家!狈感奶摰目纯礃巧希卤欢硒P春聽見。
“快得了吧,我又不是沒聽見過您在背後數落過她!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能不能不提這一茬了?翻篇,快翻篇,這要是讓你媳婦聽見,就擱她那脾氣,我還能有好嗎?”
樊母的樣子,顯然頗為忌憚段鳳春。
沒辦法,誰讓人娘家人厲害呢。
真把人惹急了,弄死他們家跟捏死隻螞蟻差不多!
……
……
另一邊。
楚恆拉著一大家子人迴到家後,與小倪洗洗刷刷一番就鑽進了臥室。
待搖了一個多鍾頭床後,約莫十點鍾,他又從家裏出來,驅車向著城外駛去,準備去破料場送貨,然後找杜三去見李老爺子。
很快,伏爾加從城內出來,在城外一處僻靜地方,楚恆將小汽車收進倉庫,取出大解放,又往車廂裏裝了幾缸芝麻醬以及一些米麵糧油,隨即繼續出發。
不多時,他開著大解放從破料場後身的小路開進裏麵。
他放一到地方,早早地就過來等著接貨的萬小田等人就聽見了動靜,立即從鋪子裏跑了出來,笑容滿麵的圍著剛下車的楚恆作揖拜年。
“楚爺!過年好!
“您吉祥!
“過年好,楚爺!
楚恆笑嗬嗬的從兜裏拿出一遝大團結,一人給了一張:“來來來,都拿著,過年圖個吉利,也祝你們新的一年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啊!
“謝楚爺賞!”
萬小田眉開眼笑的接過錢揣進懷裏,然後就趕緊去車上搬東西。
楚恆左右瞧了瞧,卻沒發現杜三兒的身影,有些不滿的皺起眉,拉住要上車的萬小田問道:“杜三兒呢?還沒來嗎?”
“應該快了……哦,對了,三爺說了,你們得後半夜才能過去,讓您別急!比f小田道。
“後半夜?”
楚恆了然的點點頭,道:“那成,你們忙著,我去給老道長拜個年!
“得嘞!
萬小田應聲竄上卡車,指揮著弟兄們往下卸貨。
楚恆則來到車頭旁,拉開車門從裏麵拎出一個裝了幾瓶酒的網兜叮鈴咣當的去了不遠處竇老道居住的那間小屋。
自打鴿子市在這邊開了之後,竇老道的作息時間就一直隨著鴿子市,每天散市兒了才休息,所以此時小屋裏還亮著燈。
楚恆過來後先趴窗戶上瞧了瞧,老道跟岑豪這對兒師徒倆正坐在屋裏小酌,桌上擺著小碳爐,上麵坐著一隻砂鍋,咕嘟嘟的冒著熱氣,裏麵煮著肉,師徒倆圍著鍋子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的很是暢快。
“誒,小楚!”
老道眼神很好,立即發現了楚恆,忙招招手,喊道:“快過來,剛做好的鹿肉鍋,噴香!”
“來啦。”
楚恆忙拎著東西上前推開門,霎時間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同時還伴隨著濃鬱肉香。
“過年好,道長,給您拜年了啊,祝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背a笑容滿麵的拱拱手,上前來到桌邊,將手裏的網兜擱在桌上:“知道您不缺什麼,就給您帶了點好酒。”
老道眼睛豁然一亮,忙拿過網兜:“能讓你稱為好酒的酒肯定差不了,我瞧瞧。”
楚恆拿來的網兜裏沒別的,就四瓶酒,一瓶茅臺,一瓶五糧液,一瓶董酒,另還有一個沒標簽的白瓷小酒壇。
老道其他的都沒看,直接把小酒壇拿了出來,擰開蓋子一聞,就眉開眼笑的把蓋子重新蓋上了:“這女兒紅少說也得八十年了,頂尖兒的好酒。”
岑豪聽後猛地抬起頭,眼饞的砸吧著嘴:“師父,咱嚐嚐?”
“滾,你這山豬吃得了這個細糠嗎?”老道寶貝似的把酒放到身後的五鬥櫥裏:“我得留著以後慢慢品!
岑豪撇嘴:“您別哪天再沒嘍,到時候還不是便宜我?要我說還是現在就喝吧。”
“閉上你那張臭嘴!別逼我大過年的抽你!”已經被氣習慣了的老道隻是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多生氣,轉頭招唿楚恆坐下,給他倒了杯酒。
“來來來,小楚,嚐嚐我這手藝如何!
哎呀呀,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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