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子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然而隨後我與眾人一起,快步衝進了大殿之中,將平沙子給團團圍住。[棉花糖小說網(wǎng)mhtxs更新快,網(wǎng)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wǎng)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們都以為平沙子離開海常真人一行人,估計是忍受不住那兒的氣氛與眾人的杯葛,所以獨自離去,卻不曾想他居然偷偷摸摸地跑到了聖心殿這兒來。
要知道,他可是與我們一起下山去海邊送行的,卻沒有想到在有著大通和尚守著山門的情況下,他還是摸到了這兒來。
看得出來,昨天他並沒有撒謊,即便是有著屈胖三的布置,和我們這邊的防備,也依然擋不住他。
這個家夥,真的很強,難怪會如此自傲。
我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屈胖三,發(fā)現(xiàn)他的臉很臭,眼神也有一些陰沉。
平沙子的這行為,簡直就是給屈胖三打臉,這讓一向都是心高氣傲的屈胖三如何能夠忍耐得住?
不過屈胖三並沒有說話,他是一個碰到再多事情,都能夠保持冷靜的人。
這個時候,陸左站了出來。
他走到了王明和平沙子的中間,然後伸出了手來,朝著平沙子拱手說道:“平沙道長,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平沙子看了陸左一眼,然後說道:“我要去見地底之下的那玩意。”
陸左沒有任何迴旋餘地,堅定地搖頭,斷然否決道:“不行。”
平沙子揚眉而起,冷然說道:“那岱輿島的徐橋可以,為什麼到了我這裏就不行?這是個什麼道理?”
陸左平靜地說道:“如果我說沒有道理,你是不是會很不服氣?”
平沙子說那是自然。
陸左指著平沙子,然後說道:“閣下來曆不明,雖然有海常真人保舉,還頂了一個青城無垢子之徒的名頭,但對於我來說,閣下的種種行為,怎麼看都不像是名門之後,你若是那什麼劍主,而前來此處是與那畜生談判,又或者投靠於他,我如何會同意這事兒?”
名門正派?
平沙子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著陸左,說別人好意思說這話兒,可是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小角色,自己都稱之為“旁門左道”,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兒?
麵對著平沙子的抨擊,陸左並不生氣,而是平靜地說道:“不管我出生如何,經(jīng)曆如何,現(xiàn)如今的我就站在這裏,我的地位也擺在這裏,且不談我的這些兄弟朋友,餘者之中,除了與我氣味相投的諸人之外,我認可的,隻有海常真人和善揚真人,至於你是何人,說句抱歉的話,我根本沒有放在眼裏。[棉花糖小說網(wǎng).mhtxs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wǎng)站要穩(wěn)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說得平靜,然而言語卻是極為霸氣。
這話兒的意思簡直就是目無一切,然而從陸左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合適。
他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雙方都撂了狠話,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就是一僵,而這個時候,平沙子抬起頭來,巡視一圈,然後說道:“如此說來,我想要見那東西,你們是不準咯?”
陸左搖頭,說不準。
平沙子說如何才能準呢?
陸左說如何都不準,除非你打倒我們這兒的所有人,否則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平沙子點頭,說好,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來?
啊?
平沙子一句話,將整個場麵都鎮(zhèn)住了。
我見過狂妄的,卻沒有見過這般狂妄的人,他這樣的話語,比陸左剛才的講述,還要狂妄十倍。
陸左的涵養(yǎng)再好,這個時候也終於忍不住了。
他瞇眼打量著對方,然後說道:“無需這麼多人,你若是能夠打贏得了我,這兒便任你闖蕩。”
平沙子盯著他,說你這話兒,可能代表他們所有人?
他這是在質(zhì)疑陸左的話語權(quán)。
陸左沒有說話,而旁邊的每個人,包括我以及三位佛門宗師都表了態(tài),支持陸左的決定。
這個時候平沙子突然笑了,說好,出手吧。
陸左平平一伸手,說請。
他原地站立,頗有大宗師的風度,而平沙子瞧見,臉上的表情一陣扭曲,然後雙手一震,渾身的骨骼劈裏啪啦一陣響。
如此持續(xù)了幾秒鍾之後,平沙子往前跨了一步,卻是直接走到了陸左的跟前來。
十幾米的距離,他一步跨到。
瞬移。
砰!
雙方在一剎那之間就交上了手,手掌對碰到了一起來,並沒有瞧見拳拳相碰,兩股分屬於不同立場的力量卻在那一瞬間碰撞,一道氣息炸響之聲陡然傳來,立刻有大股的爆炸之後的氣息衝擊,朝著兩邊擴散。
我們這些人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一段距離,免得被雙方的勁氣給波及到。
幾乎在一瞬間,平沙子與陸左交手,而我們這些人則也給雙方留出了空檔來,在一個巨大的空間之中,雙方一交手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tài),拳腳相交,不斷有宛如雷鳴一般的炸響升起。
砰、砰、砰、砰、砰……
盡管之前的時候,我曾經(jīng)與陸左有過交手,但那隻是教學(xué)的師父帶徒弟,並沒有任何兇險;而我也有在擂臺賽中與天下間的高手有過來往,但那時也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但是此時此刻,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在大殿之中蘊積。
這並非是劍主那種身懷屠龍刀卻難以施展的流水線產(chǎn)品,他們所發(fā)起的戰(zhàn)鬥,而是兩個對於修為、法門、手段和這世間至理的領(lǐng)悟,都抵達了各自巔峰狀態(tài)之時的頂尖強者,在放開了一切拘束之後,開始的戰(zhàn)鬥。
首先是拳腳,兩人時而宛如疾電鬼影,快速莫測,時而又如同木偶石頭,沉重無比。
這樣的戰(zhàn)鬥讓我大開眼界,而我瞧見旁邊的眾人也是眼睛一亮。
這是頂尖強者的戰(zhàn)鬥,平沙子在這個時候展現(xiàn)出了注意匹配他高傲性子的實力來,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著天地至理,就仿佛無數(shù)人在幫襯著他一般,擁有著莫大的威能。
這並不是一個修行者所能夠擁有的,而是當整個人融入到了這個環(huán)境,這個世界之後,方才會有的一種狀態(tài)。
而陸左這個時候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也是讓人心驚。
除了他與這世間四元素的契合之外,他所有的手段其實我都會,無論是九字真言,還是從敦寨苗蠱諸般典籍之上的手段,我都曆曆在目。
這些我都懂,然而在陸左神秘玄奧的組合之下,它們所發(fā)揮出來的威能,卻讓我瞠目結(jié)舌。
這樣居然也可以?
兩人交手,時間不算久,卻沒一會兒就交手了上百迴合,就在這個時候,那平沙子突然喝道:“且等,我出劍了。”
話音剛落,突然間,大殿之中爆發(fā)出了一陣絢爛奪目的劍光來。
這劍光爆起,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璀璨奪目,吸引了人的所有心神,而隨後它化作漫天璀璨的星光,又集中在了一處,化作一道流星,落到了陸左的身上來。
好強的劍法,好犀利的劍技。
這等手段,就算是以劍為名的那一大幫劍主,都沒有能夠使出這樣的一招。
長虹末日。
雜毛小道忍不住叫了出來,瞧見我們一臉詫異,低聲說道:“這是青城山無底洞的頂尖劍法奧義,我曾經(jīng)有所聽聞過。”
長虹,長虹……
聽起來怎麼那麼熟悉呢?
我這兒心驚膽戰(zhàn),而陸左卻顯得鎮(zhèn)定許多,麵對著這仿佛能夠斬破空間的一劍,他也沒有大意,將鬼劍掏出,陡然一震,上麵立刻有無數(shù)黑色霧氣騰然而起,瞬間擴大一倍,然後硬生生地抵住了對方的那一劍。
平沙子的劍氣如虹,落在了陸左的鬼劍之上,原本以為能夠一下子將對方帶走,卻不曾想陸左居然憑借著鬼劍,硬生生地擋住了對方。
劍光收斂,化作一把暗淡無比的長劍,與鬼劍相交。
鬼劍之上,無數(shù)亡魂在跳躍和無聲的嘶吼、吶喊,被平沙子手中的劍氣逼得不斷蕩漾,仿佛要崩潰一般,然而最終卻還是穩(wěn)了下來。
瞧見這些,平沙子冷哼一聲,說當真是旁門左道之術(shù),居然將鬼魂囚禁於劍上,下作之極。
他沒有再與陸左較力,而是猛然一撤,然後再一次舞動手中長劍。
他的劍法燦爛,然而卻充滿了堂堂正正的大氣,是最為正宗的道家劍法,反觀陸左,大開大闔,小處又極見心思,是那種戰(zhàn)陣之中磨練而出的實用之法。
兩人拚鬥,麵對著平沙子的譏諷,陸左卻顯得十分平淡。
他說所謂法門與手段,從來不分正邪,我劍下亡魂,從來沒有冤死之人,如同公正的刑法之劍,惡人受苦,這是正道。
平沙子被陸左逼得不斷後退,落在下風,陡然暴起,怒聲喝道:“強詞奪理!”
他長劍狂抖,化作無數(shù)劍鋒,匯聚於一處,卻是無比恐怖的勁氣。
他的身體裏,卻有一頭古怪的鳥禽騰然而起,附在了那劍氣之上,顯然是在醞釀最為恐怖的殺技,想要將陸左一擊而潰。
然而在這個時候,陸左卻將鬼劍一拋,然後雙目陡然睜開,一片金黃。
而他的雙手之上,卻有密文浮現(xiàn),他朝前輕輕一拍,山河變色。
毀滅,或者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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