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之極的哀嚎,山崩海嘯般的響徹每一個角落,所有聲音都再也聽不到,似乎所有的色彩都變?yōu)檠P捏@膽破時隻覺遍體生寒,猛抬頭隻見是茫茫一片如山巨浪。不等夜歌做出似毫躲閃,一道白光挾裹著水霧飛波電一般穿過巨浪朝夜歌射來。夜歌隻來得及將胸膛挺挺,好讓還複帖派上點用場。轟然一聲,夜歌便如斷線風箏似的遠遠跌飛。此時,夜歌才知道,原來綁在腿上的那條繩子是如此的不靠譜。
終於一切的一切都重歸於寧靜,像是疲憊不堪的人終於找到了寧靜而愜意的暖巢,停下一切思索,揮去一切煩惱,我隻想沉沉的酣睡一場,像是嬰孩在母親的懷抱裏。管他滄海複桑田。
那樣的溫馨和安寧是比夢中的天堂還有令人無限沉醉的地方啊。
可幸福似乎總是短暫的,好像沒有足夠多的不如意就無法顯現出幸福的彌足珍貴似的。完全的鬆弛總是會被林林總總的意外打亂,像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個假期,多半的時間倒要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去。
“喂,醒醒,醒醒……”夜歌像被撥浪鼓似的搖來搖去,這對一個貪睡懶惰的人來說是最無法容忍的,也是危險的。夜歌睡眼惺忪,朦朦朧朧滿肚子焦躁氣惱,順手在地上抄起一個家夥就向那個敢於打擾自己美夢的人掄去。
通的一聲巨響,倒把夜歌嚇了一跳,慌忙搖搖腦袋定睛看時,卻見土崩石飛,一片煙土彌漫中俏生生的立著一個翠裳女子。
“你是?”夜歌朦朧間覺得似乎和這人相識,可剛剛睡起,糨糊似的腦袋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怯怯的問道。
“哼,你看我是誰?”對麵一聲嬌喝,性子不比夜歌更好,抬手間暴起漫天寒星朝夜歌當頭砸來。夜歌心驚處,一邊慌忙退後,一邊舉起手中兵器招架。這是才看清楚自己手中竟然擎了一條其重無比黃澄澄的**。不由一愣,還是很熟,可是依舊想不起這東西到底哪裏見過。
旁的以後再說,保命要緊。這是夜歌此時腦
袋裏唯一能夠想到的。好在當年曾使棗木棍縱橫天下。這個降魔杵雖然粗大的厲害倒也是個棒槌,夜歌舞的幾舞,已是頗為上手,來來去去橫劈猛砸一味狂攻,唿嘯生風中威風赫赫。這般重兵器正合夜歌這種力大招簡的使用,夜歌越打越是順手,越打越是豪情昂揚,起落出,如轟雷巨電,隻砸的六七尺內土屑橫飛,鬼神也得辟易三分。端的是痛快非凡,聲勢驚天。
夜歌這番巨鬥,身上出了一身快汗,頭腦也大概清醒了八九分。早已認得那翠衫女子,古洞深幽中乍逢故人,自然是驚喜過望。可夜歌此時打的也實在痛快,不忍放手。腦袋一轉尋思出一條妙計來。隻把雙眼翻白,故意嗤嗤的喘著粗氣,嘴裏胡七八糟的亂喊亂叫:“我殺!我殺!我殺絕你們這群妖魔鬼怪,來來來,再和我大戰(zhàn)三百合!”
夜歌這邊興奮難耐,一步一步使開重愈百斤的黃金**,隻舞的驚天動地鬼哭神嚎,身周皆是黃土漫漫,地下再無一塊整土。隻是卻苦了那翠衫女子。她手中持了一條碧綠如水的青竹杖,纏、挑、戳、攔、封,招招精微無匹,可又偏偏不敢使出全力,每到關鍵處總是手下容情,十招中倒有七八招是東躲西閃虛以應付。
夜歌看的暗暗稱奇不已,隻見那輕飄飄顫巍巍一條綠竹棒,指東打西神出鬼沒,一片綠影中,或挑或抹,總將夜歌力重千鈞的一棒輕輕引開。夜歌瞧著淩厲無匹的重招猛式,在那青竹棒下卻是破綻重重。若非手下容情,那翠杉女子早已乘虛而入了。夜歌頓時大改相戲之情,心中立起爭雄之意。忽的退後一步將***哐當一聲拋開。
再進時,卻是一溜紅光,雙掌銀光爍爍疊浪拍來。
“好!”翠衫女子一聲嬌喝,躍身而進。手中青竹杖如雨似風一般向夜歌卷來:“小心了,公子既然無恙,本姑娘可就不再手下容請了。”被人看破行藏的夜歌毫不知恥,哈哈一聲大笑道:“好說,好說。”那女子棒法精妙絕倫。封是潑水不進,夜歌風迴九變身法也竟然難以欺身而入,纏是綿綿若不存,夜
歌一雙鐵掌如擊水拍棉,層層疊疊破入卻始終落不到實處,那戳時卻如疾雷迅電,單騎直入猛搗黃龍,穩(wěn)準而兼快狠。
“好!”夜歌哈哈一聲大笑。胸口已被那女子戳中一棒,翠衫女子退後一步,道聲:“承讓。”卻不想夜歌半點事也沒有,腳下一步不停直衝而入,欲要閃時,鐵掌已拍到自己頭上。翠衫女子一聲驚唿花容失色,雙拳緊握,星眸微閉,大難臨頭時卻是一副小女兒情狀。卻不想頭頂半點不痛,雙耳隻聽一聲哈哈大笑。
“姑娘受驚,”夜歌拱手笑道,“夜歌我耍無賴,是在下輸了。”那翠衫女子睜開雙眼,怔怔看向夜歌,半晌方道:“不不不,公子身負絕藝,刀槍不入,是我輸了。”
夜歌又是哈哈一笑,道:“在下夜歌,敢問姑娘芳。”
“啊,“翠衫女子一雙俏眼圓睜,大聲驚唿道,“你說你叫什麼?”原來美女吃驚的時候也有這般風韻,夜歌心中一蕩,微笑道:“在下夜歌,盜天之靈寶生生造化丹的夜歌。”
“你,是你!”翠衫女子上上下下大量一番夜歌,半晌才說道:“你可和傳說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啊。”對麵,夜歌一言不發(fā),隻在臉上一陣按揉,光華一閃,露出一張略顯文弱的臉龐來。再不複剛才滿臉胡茬的粗獷大漢模樣。翠衫女子好奇寶寶似的圍著夜歌轉了好幾圈,東瞧瞧西看看,又把那張麵具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個仔細,忽然跳在一邊,像是捧著心愛玩具似的把麵具揣在懷中道:“你不怕我昧了你的。”
夜歌一愣,哭喪著臉道:“好怕好怕,我的心一直在撲騰撲騰的亂跳,不信你聽聽。”夜歌這倒是句實話。
可翠衫女子聽在耳中卻大不是那樣,隻格格一笑,右邊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來,一把將麵具扔給夜歌道:“本大小姐我不稀罕。”
夜歌一笑接過,道:“大小姐還沒有迴答在下的提問呢?”
“提問!”翠衫女子一愣,茫然問道,“什麼提問啊?”
“敢問姑娘芳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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