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曼妙宗的掌教當時要趕去救援席新雲,鍾羽也就知道那幾個散修不太可能逃得掉,甚至有可能已經全都死了。當然了,最大的可能是被曼妙宗的掌教擒拿下了,交給延隆宗,從而減少一點自己的罪過。
如果那些散修真是如鍾羽所想,他們被抓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正在被拷問著,說不定都已經說出真實情況來了。
就是不知道延隆宗的人,在知道了鍾羽和那些散修約定好在五龍灣匯合這件事,會不會假裝沒有捉到那些散修,讓他們在五龍灣外等著他。
他身上有這麼一個能變換麵孔的麵具,也不虞那些散修會認出他來,故而便想著現在就去五龍灣,在那裏買來天旭宗步虛境上階弟子的消息。
其實他之所以想要現在就去五龍灣,主要還是想看一下延隆宗當著自己的麵,卻認不出自己的好笑場景。
再說了,他一向自詡為實誠人,既然和那些散修約定好在五龍灣將剩餘的元石給他們,有再多的艱難險阻,也是要給他們剩餘元石的,又當著延隆宗的高手的麵給,那才叫有意思呢。
重又戴上已經自動修複好,且依舊能夠變換麵孔的麵具,便即變化了一個稍顯憨傻的麵目,氣質也隨之一變,跟著將氣息波動隱匿到去欲鏡上階巔峰之境,便走出了玲瓏宮殿,往五龍灣方向趕去。
曼妙宗掌教的確將那些散修交給了延隆宗,也拷問出了他們和鍾羽要相約在五龍灣的消息,卻沒幾個延隆宗弟子認為假裝著沒有捉到那些散修,讓他們在外麵等著鍾羽,便能來個甕中捉鱉,畢竟修行者以自己為重,更不是笨蛋,怎麼可能做那有害無益之事呢?
然而延隆宗的弟子依舊可能這樣做。
隻因鍾羽能夠變換麵孔,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鍾羽的蹤跡,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條線索,即便希望渺茫,也會抓住。
不過可想而知的是,執行這個希望渺茫任務的延隆宗弟子中,有兩個步虛境上階的弟子在那裏就已經很不錯了,絕對不可能有問天境初階的弟子做這種沒有太大希望的事。
故而,鍾羽隱匿下真實修為,並不害怕會有延隆宗的問天境修行者看出端倪。
卻說他來到五龍灣後,在遠處張望了一下,果然見到那些散修正在那裏焦急等待,中間缺了一些人。想來是被延隆宗弟子打傷了,怕放出來,被他瞧出破綻。
緩緩欺近,他感知著四周情形,倒是沒有發覺有什麼高手伏在一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
有類似玲瓏宮殿一般的法器。
當下他也不再管延隆宗的弟子藏在哪裏,快步走到唯一一個認識的散修麵前,拱手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可是姓商,商武,商道友?”
這些散修中,他隻認識這麼一個名為商武的散修,現下隻不過是假裝不認識而已。
那商武剛開始隻是擔心不安的四處察瞧,並沒有注意到快步走進的鍾羽,待聽到問話聲,還嚇了一跳,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身周元氣猛地繚亂凝聚。
等到看清說話的鍾羽時,才舒了口氣,又露出厭惡的神色,不耐煩的道:“我就是商武,道友找我何事?若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就改日再說,我現在沒有閑工夫搭理你。”
鍾羽看到他現在的舉止言行,哪裏不清楚他現在已經被延隆宗的弟子挾持了,心中暗笑,正色道:“方才有一位道友托我送給幾位道友一包東西,還請收著!
那商武心情煩躁的很,一時也忘了問詢是誰送給他的東西,便接了過來,說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鍾羽心想:“難道那些在別處隱匿著的延隆宗弟子見到我修為不堪,即便拿東西給這商武,他們也沒在意?嗯,這可就有點不好玩了,本來還想和他們麵對麵的說一會話呢。”心中想著,轉身往五龍灣走去。
他在雇使商武等幾個散修的時候,已經來了一次五龍灣,入陣之法也已知道,右手往前一伸,馭使天地元氣將那陣法打開,跟著就想走進去。
“慢著!”
這話從遠處傳來,自然不是那商武說的,鍾羽又感覺到一股屬於步虛境上階的氣息,也便知道說話這人定然是隱匿在側的延隆宗弟子,跟著又顯露數股氣息,修為高低不同。
他轉過身來,就見到遠處兩個黑發白發摻雜、麵目紅潤的步虛境上階修行者正禦空趕來,身後跟著幾個中年修行者,個個都是步虛境修行者。
先前那個叫住他的步虛境上階修行者走到商武麵前,拿起那包東西,看向鍾羽問道:“這是什?”一邊問著話,一邊拆開包裹。
鍾羽說出“我不知道”時,已經露出了包裹裏的各種元石。
那人嘿然冷笑道:“你也不知道?那你為何將這包裹給他?敢說假話,小心你項上人頭!”
鍾羽故作惶恐道:“方才我在來五龍灣的時候,有一個道友攔下我,說讓我送一包東西給這商武道友,說什麼欠他們的。本來我是不願意做的,但他給了我一塊中品元石,也就沒有推辭。”
那人正要說話,他旁邊的那個修行者卻是叫了聲張師弟,擺了擺手,然後問鍾羽:“給你元石讓你送包裹的修行者,是什麼樣子?”
鍾羽將先前殺席新雲時的麵孔描述了一遍,那修行者看向商武,商武趕忙點頭道:“就是他,就是他!
那張師弟看著鍾羽,大聲喝問:“快說實話,讓你送東西的那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又是什麼人?敢糊弄我的話,要你小命!”
鍾羽依舊惶恐道:“不敢不說實話,不敢不說實話。我確實是不認識那人,還請道友不要逼我!
不等那張師弟說話,另外那個修行者揮了揮手,示意鍾羽走開,說道:“我就知道那人沒這麼傻,段師叔卻非要咱們在這裏等著,浪費時間!”
那張師弟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一見他師兄轉身走了,一揮袍袖,也跟著走了,那些散修惶恐的跟了上去。
鍾羽見狀心中大笑,轉身快步走進了五龍灣。
五龍灣裏的情況和上社穀大同小異,都是那般喧嚷雜亂,沒有規矩。
當然了,費樂他們家族是天旭宗轄下的家族,根本不可能將家族生意做到延隆宗轄下散修聚集之地來,兩個宗派都不可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而費樂獨家研製出來的長生酒,其工藝自也不能輕易傳出去,故而這五龍灣內倒是不能像上社穀那樣,一根翠竹上有酒幡飄揚,旁邊立著一個特別酒家。
已經略略感受過上社穀那裏的情形了,鍾羽便沒有在這裏多看,打聽了販賣消息之地後,徑直走去,幹淨利落的買了天旭宗所有步虛境上階修行者的生平消息,轉身就走。
等到他出來時,五龍灣外麵已經沒有了那些散修和延隆宗弟子的身影。
……
上社穀內,酒樓一樓密室中,大胖子費樂和飛鶴樓主事之人老張。
“那人在咱們飛鶴樓才買了延隆宗步虛境上階所有修行者的消息,那邊廂延隆宗步虛境上階弟子席新雲便被人斬殺,關係怕是不小啊。老張,你怎麼看?”
那老張道:“老奴愚魯,琢磨不透裏麵的端倪!
那費樂搖著頭嗬嗬一笑,說道:“老張,你在我麵前還裝?嗬嗬。我看呢,這人和席新雲應該沒有什麼怨仇,難道這人會是……哼哼,有意思。老張,你派人上五龍灣那裏的地鼠殿打聽一下,看看近日有人去他們那裏買天旭宗步虛境上階弟子的消息沒有!
那老張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少爺英明”,轉身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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