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仲鍔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拿出手機給助理小劉打了個電話：“幫我聯(lián)係一下市中心醫(yī)院的王院長。”


    掛上電話，前麵正是紅燈。


    張師傅迴頭看一眼表情凝重的葉仲鍔，給這位老總開了兩年車，也熟了，知道他的脾氣，在他麵前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葉總，我看您太太，噢，鍾記者臉sè不太好，以前從沒見到她這麼沒jing神。”


    葉仲鍔略一頷首，唿出一口氣，那聲音乍一聽幾近歎息：“她那個人，輕傷不下火線，沒事不會去醫(yī)院。”


    張師傅搖搖頭，“離婚了都這樣吧。我妹子也是，跟我那妹夫離婚了，沒兩天，憔悴得不chéng rén形了。”


    車子重新動起來，葉仲鍔看著街邊的高樓大廈，淡淡開口：“今時不同往ri了。”


    那個下午之璐都神思恍惚，晚上單位為了慶祝雜誌發(fā)行量增加，一幫同事約好出去，用公款大肆吃喝。


    鄧牧華從賀清寧那裏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替她把所有的酒都擋下來。好容易熬到吃喝完畢，拖著又累又乏的身體迴家。


    楊裏已經(jīng)迴來了，趴在客廳裏的茶幾上寫作業(yè)。見到她迴來，倒水又遞拖鞋，問她要不要洗澡。


    之璐摁著額頭，問：“為什麼不去書房寫作業(yè)？”


    楊裏輕輕說：“去了書房就聽不到你開門的聲音了。”


    那瞬間真是覺得有火從心底燒起來了。之璐笑，笑完了再笑了一下，不論怎麼說，是啊，還是有人對她好的。


    楊裏從茶幾上那堆本子裏翻出作文本，問她：“之璐姐，我作文怎麼都寫不好，考試的時候怎麼辦呢？”


    之璐想了想，“高考作文八股文而已。寫什麼不重要，字跡工整，沒有病句就可以了。”


    楊裏“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懂了。抱著書合本子上樓前，她站住，沒有迴頭，開口：“之璐姐，我媽媽的案子……”這是她若幹天來第一次提起她的媽媽，聲音很輕，仿佛自言自語。


    “別擔心，我跟魯jing官一直有聯(lián)係，”之璐覺得心口被塊大石頭堵上，艱難地說，“會查出來的。”說完覺得自己這話太沒說服力。魯建中並沒有告訴她多少事情，隻是說進展不大。按照規(guī)矩，隻要案件還在調(diào)查過程中，查案過程就應該保密。案件沒有偵破前，所有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包括她都有嫌疑。


    因為那晚沒吃安眠藥的關(guān)係，之璐躺在**，手足冰涼，怎麼樣睡不著。她知道需要休息，但是腦細胞不肯停下來，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在她腦子裏翻來覆去地出現(xiàn)，一個畫麵連著一個畫麵，輪番上演不休。她拿起書開始看，可看不下去。實在熬不住了，就抱著電腦筆記本坐在**上網(wǎng)，搜索治療失眠癥的辦法，辦法倒真多，滿屏幕都是，但一條有用的都沒有。夜裏安靜，隻有她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屋子裏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