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太公聞言，黑著臉罵道：“小崽子，別以為老子不敢動你！信不信，在不傷你本源的情況下，老夫也有上百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信！我怎可能不信？某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混蛋，最能以理服人了！這不，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了！誰敢不敬？”
老頭老臉一紅，強著脖子道：“還不是你這混小子太氣人！老子真想一把掐死你，一了百了！”
有嗎？我真有那麼招人恨嗎？真心不覺得！
李智捏著鼻子，再次將話題導了迴來。（.無彈窗廣告）
“老貨，別廢話了！你就不該解釋一下，為什麼太古之事，你這個當事人竟然都搞得模棱兩可？”
“小崽子，誰告訴你親曆過太古之事就一定知道真.相？”
“法克！別跟我說，你這老貨真老糊塗了！”
“你才老糊塗了！你全家都老糊塗了！握草！”
老頭越說越激動，總感覺跟這年輕人說話，沒法控製情緒，火氣總在蹭蹭地往上冒。
眼見老頭開始飆起問候語，李智作為始作俑者，都快憋不住笑出來了。
看你們整天閑得慌老蹦躂，老自以為是的抹掉別人的記憶。這就是報應！
如今老頭七竅快冒煙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頭暗爽。
不過，為免過猶不及，李智沒敢再火上澆油，而是清了下嗓門，故作正經地道：“老貨，做人要講文明！文明，懂不懂？現在，有請老老太公，控製一下情緒，給後輩解釋一下，為什麼當事人都能忘掉親曆之事？”
老頭用快能殺死人的眼光，緊緊盯著李智，深唿吸了好幾下才開口：“老夫現在是殘魂之軀，殘魂，懂不懂？”
“有句超勵誌的話叫‘身殘誌堅’！按理說，再怎麼殘缺的魂魄，隻要還有意識，總該有點印象才對！”
對於李智口中的“身殘誌堅”，老頭反應不是一般的強烈。(.$>>>棉、花‘糖’小‘說’)
額頭上的青筋，根根都暴跳起來。緊繃的身子，更是弄得骨節劈裏啪啦響個不停。體內的精氣，化成陣陣白煙，不住從耳鼻間噴薄而出，還真就搞出了七竅生煙的模樣。
李智嚇了一大跳，趕緊擺出一副隨時開溜的架勢。
可是老頭唿唿喘了會粗氣，伸指在胸腹間連點了幾遍，卻未向李智動手。
“小崽子，老夫活了那麼多年，從沒人敢這麼跟老夫說話！你是第一個，逼得老夫不得不出手封印情緒之人。很好，很好……”
老頭封住了情緒，神情變得極其木然，隻是不停地念叨“很好”兩字。
李智心頭發虛，幹笑道：“哈……那啥……我一時心直口快，真心不是故意拿前輩尋開心！還請前輩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
賠禮的功夫，李智不忘偷眼瞧一下老頭的反應。
結果還真如老頭所說——情緒已封印。現在那張木然的老臉，還真如一塊老樹雕一樣，一絲變化也沒有。
李智暗鬆了口氣，趕緊將話題扯迴。
“還請前輩示下，為什麼親曆之事，你現在也不記得了？”
“老夫焚盡全力，獨斷太古，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慘重代價，才勉強封住那個存在。布完封印後，老夫力量散盡，最終形同寂滅。這一世能夠聚一絲殘魂之力，靈識複歸，已屬天大的僥幸，怎可能還記得清太古之事？”
“況且，老夫懷疑，即便殘魂盡複，也難以記起當年之事！”
“為什麼？”
老頭木然地伸出手，往天一指，道：“冥冥中，老夫總有一絲感應。總覺得有一隻無形之手，拂拭過所有靈識複歸之人的殘魂，讓我們沒法記起當年的一切。”
李智心頭一沉，駭然不已。
要知道，老老太公可是獨斷太古的絕世至尊，即便僅剩一縷殘魂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在他毫無察覺下出手。
那隻無形之手，到底是誰？
先天存在早陷入沉眠了，舍ta之外，還能有誰？
這還真是趟渾水，越攪越讓人糊塗了！
“是不是怕得都快糊塗了？”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在毫無情緒的老頭口中說出，音調卻是毫無起伏，讓人聽在耳裏，說不出的難受。
“不用怕。我們還能猜，還能推演！光靠這些，我們就能布得下一盤大棋，有什麼好怕的？”
李智聽到老頭木然的安慰，不由苦著臉道：“前輩，我知錯了。我再也不刺激你了，行不？求求你，快把情緒封印解開吧！你再這樣子說話，我就真要瘋掉了！”
那些毫無起伏的音調，聽來詭異無比，比之罵街之聲更能折磨人的神經。再這麼下去，李智情願被吊胃口吊死，也不願再受這些幹巴巴的聲音刺激。
老頭聞言，木然地將目光移到李智臉上，直到對上李智無限懇求的眼神。
“哈哈……小崽子，被老夫擺了一道吧！看你還敢嘴賤！哈哈……”
李智……
很顯然，這老貨封印情緒之話純屬扯淡！
世上還真沒有哪一門功夫或神術能夠封印情感，李智擔心老頭情緒爆發之下，不曾細辨，還真著了他的道。
不過，為了捉弄李智，生生將聲音憋成那樣，還真夠難為他的！
看著笑得不像樣的老貨，李智真想狠狠賞他幾個鍋貼。
不過，看在剛才也將他激得鼻孔冒煙的份上，李智按捺住了手上的衝到。
老貨還真沒有易於的！一報還一報，算扯平了吧！
再整出什麼幺蛾子，老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老貨，笑夠了沒有？還不趕緊給老子說說，還有什麼樣的假設？”
老頭聞言，變臉還真不是一般快。前一秒還是笑岔氣的樣，後一秒就換上了滿臉肅穆之色。真讓人懷疑，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老貨，是不是影帝轉世？
“小子，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整個宇宙都是在某個絕世存在的體內？”
李智點點頭，道：“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如果是這樣，那文明中，古老相傳的三次大破滅該怎麼解釋？”
老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戳著李智的腦袋道：“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呆瓜？就為了好看？長那麼大腦袋，竟然不知道用，真替你捉急！”
李智拍開他的手，嗆聲迴道：“把你的臭爪收起來，離老子遠點！要是老子早生上萬年，也用不著你這老糊塗來沒完沒了地胡扯！”
“嘿！小崽子，給你點春風你還真飛天了！用你的木疙瘩想想，如果是你，你能容忍體內有幾條蟲子強勢崛起，進而威脅到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