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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條青藍色的霹靂,如同蜿蜒的蚯蚓一般,迅速爬過天際。


    雲端到處能夠看到縱橫交錯的密布電網,那黑壓壓的雲層遮住了陽光,令大地彷彿是那陰森恐怖的九幽深淵。


    和雷電伴隨在一起的,便是暴雨。


    雨水從雲端傾瀉而下,被那肆虐的狂風席卷,更顯得迅猛而又可怕。


    道路在頃刻之間,便化為一道河流,狂風吹拂著雨水,令這條河流顯得洶湧迅疾。


    兩旁的樹木,被那傾盆大雨壓得隻能夠低低地彎下腰,它們看上去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突然間,一道閃電擊落在樹林之中。


    亮麗的電芒,立刻化作一片火光,不過那傾盆大雨同樣也在瞬息之間,將那巨大的火團徹底撲滅,就連那騰起的淡淡霧氣,也在大雨衝刷之下,迅速消散開去。


    這裏是水的勢力範圍,天地間的一切都要服從水的支配。


    道路兩旁的斜坡,此刻就彷彿是瀑布一般,而那些低凹的地方,眨眼間便化作了湖泊或者汪洋。


    而此刻,正有一隊人被困在這瓢潑大雨之中。


    那些坐在馬車裏麵的人還算幸運,唯一的麻煩,或許隻有那些從窗戶和車門縫隙之中滲透進來的雨水,以及車廂裏麵渾濁而又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氣。


    但是對於外麵的人來說,卻非常不幸,他們爭先恐後地鑽到車夫座位底下的那塊空檔,那裏是唯一可以用來避雨的所在。


    還有一些人,妄圖支撐起帳篷,不過他們的努力,在狂風暴雨的幹預之下,紛紛以失敗告終。


    甚至有人躲在馬的肚子下麵,他們和那些比他們更加不幸的牲畜一起,在寒風之中瑟縮發抖。


    “噢--但願一路之上,別總是遇見這樣的鬼天氣。”法恩納利伯爵輕輕地擦了擦那布滿水氣的窗戶玻璃,一邊朝外邊張望著,一邊說道。


    “沒有辦法,夏季的天氣總是這樣變化無常。”格琳絲侯爵夫人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們已比別人幸運許多了,不是嗎?”


    “夫人,您想必有些惦記小係密特了吧?實在沒有辦法,他的那輛馬車是如此快疾,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和那輛馬車同行。”法恩納利伯爵有些歉然地說道:“更何況,小係密特還負有其他使命。”


    “不知道這場雨會持續多久,雨停了之後,我們是否能夠繼續前進。”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道格侯爵,突然間說道。


    “我們的行程由父神控製,是否讓我們繼續前進,必須看他的意誌。”法恩納利伯爵故作幽默地說道。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選錯了對象,顯然這道格侯爵,是個根本就不知道幽默是什麼東西的人物。


    “我更關心的是,我們是否會陷在這裏?這裏離開圖文特堡有三十八公裏的距離,離開沙寧羅更是有七十公裏之遙。一旦我們被陷在這裏,想要請求援助,恐怕相當困難。”道格侯爵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麼,您有什麼建議?”法恩納利伯爵問道。


    “我僅僅隻是指出最為糟糕的地方,解決難題並非我的專長。”道格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這副模樣,令法恩納利伯爵感到無奈。


    “事情確實非常糟糕,但願此刻的情景,並不是預示著我們的這次使命將落入同樣的困境。”法恩納利伯爵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說道。


    無論是道格侯爵,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都非常清楚,法恩納利伯爵所感慨的到底是什麼。


    甚至就連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


    這一次的北方之行,確實困難重重,甚至能夠稱得上危機四伏。


    在北方那片土地之上,無論是地方官員,還是軍隊,全都不能夠信任,更談不上依靠,而且躲藏在那一張張冷漠的麵孔後麵的,無疑是憎恨和憤怒的眼神。


    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北方領地是個充滿了敵意的所在,而且那些充滿敵意的人手裏,全都擁有強勁而又鋒利的武器。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遭遇上魔族?”


    法恩納利伯爵試圖改變話題,在他心目中,此刻魔族或許比北方領地的那些軍人更加和善友好。


    “我可不希望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自己的使命,已令我感到不堪重負。”道格侯爵不以為然地說道。


    突然間一陣尖叫聲,將他們的話題徹底打斷。


    眾人將眼睛湊近窗口,透過那霧氣蒙蒙的玻璃窗,他們看到遠處一個個高大魁梧的黑影,正朝著他們急速掠近。


    “魔族--是魔族!”


    不知道誰第一個發出了慌亂的吼叫,隻見車隊立刻一片混亂。


    那些原本躲在馬車底下的人,此刻蜂擁一般逃了出來,很多人冒著大雨一頭跑進了樹林裏麵,也有人認為順著那瀑布般的斜坡逃跑更加可靠。


    一時之間,就連車上坐著的三位,都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正當所有人六神無主,突然間,一陣霹靂雷霆般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各位,不要慌張,我們是奉命來保護各位的聖堂武士。”


    這一聲唿喝,令所有失魂落魄的人,鎮定了下來。


    隨著一片歡唿聲響起,那些鑽進樹林的人,重新跑了出來,但是那些順著斜坡逃跑的人卻遇到了麻煩,從上麵順著坡道滑下來確實輕而易舉,但是想要再一次迴到上麵,可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我叫泰蒙,原本駐守在蒙森特,係密特是我的朋友,他曾經給予過我們很多幫助,因此,這一次我們聽從他的請求,來保護各位。”


    為首的,是一位老邁卻精神矍鑠的力武士大師,他徑直走到幾位大人物乘坐的馬車前麵,輕輕打開車門說道。


    雖然瓢潑大雨從開啟的車門的縫隙之中湧進來,甚至打濕了車廂的地麵,不過無論是法恩納利伯爵、道格侯爵,還是格琳絲侯爵夫人,全都感到無比歡欣和慶幸。


    在此時此刻,實在沒有比聖堂更能夠信賴的力量了,無論是對於北方郡省的官員和將領們,還是對於隱藏在北部森林之中的魔族,聖堂武士都是所能夠找到的最為強有力的保護和守衛。


    “係密特是否和你們在一起?”格琳絲侯爵夫人忍不住問道。


    她顯然非常關心係密特的安危,盡管她早已經知道係密特的力武士身分,更知道係密特所擁有的那些奇特能力,令他比其他聖堂武士成員,更難以受到魔族的侵襲,不過處於女人獨有的母性情感,她仍舊忍不住詢問出來。


    “他非常好,此刻恐怕已繞過括拿角進入沙漠,以他的速度,隻需要三天時間,便能夠到達蒙森特。”那位力武士大師迴答道。


    泰蒙大師並不知道,他說的根本就不正確,此刻係密特並沒有來到括拿角,他同樣也被陷在了狂風暴雨之中。


    之所以這樣的原因是,他在路途之中遇到了一群人,一群他絕對未曾想到過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當係密特遇到這群人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不過有人高聲叫喊著他的名字,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輛破爛的大篷車,為首的那輛上麵站著一個少女,她擁有著天使一般的純潔和容貌,不過係密特非常清楚,她的性情狡詐而又多變,就像是傳說之中的妖精。


    “你難道沒有留在拜爾克?”係密特忍不住問道。


    “尊敬的塔特尼斯少爺,我必須承認,自己同漢娜和米琳有所不同,她們已然厭倦了這種生活,而且一種責任感驅使她們要為劇團之中的大多數成員負責,而此刻留在拜爾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對我來說,最寶貴的無非自由,我喜歡自由、渴望自由,絕對不打算迴到那沒有自由的生活中去。”露希說道。


    “這是你新加入的劇團?”係密特忍不住問道。


    “是的,沒有漢娜她們的大,更沒有什麼名氣。”露希說道。


    “你們打算去哪裏?前方可沒有什麼繁華的城市。”係密特問道,他從地圖上看到,從這裏到括拿角,一路上幾乎全都是窮荒僻壤。


    “我們打算前往北方,聽說那裏到處是軍人,軍人是最好的顧客,他們慷慨大方,隻是有些粗魯。”露希用充滿挑逗的語調說道。


    “難道你們不擔心魔族?”係密特問道:“北方隨時可能受到魔族的侵襲。”


    “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哪裏都是一迴事情,其他地方的生意實在難做,到處都是逃亡的難民,而那些生活還算富足的人,也正在為了將來而進行準備。


    “我們已走過不少城市,就連露希這樣的美人,也失去了魅力。”旁邊駕馭馬車的那個車夫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笑容顯得如此無奈。


    “我仍舊勸告你們,不要前往北方。”係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塔特尼斯家的小少爺,或許你能夠給予我們一些幫助,你是否願意嚐試一下我的美妙?你是否還曾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給予你的那個獎勵?


    “這一次你可以得到更多,隻要你願意。”露希說道,她甚至猛地一揭裙子。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係密特仍舊可以肯定,裙子底下什麼都沒有。


    “不,我急著要趕路。”係密特立刻拒絕道:“而且,我的年齡還太小。”


    “噢--實在太無情了,或許你更願意得到一個情報,沒有情趣的小東西。


    “說實話,我們是被趕迴來的,通往沙漠的道路已被徹底封鎖,括拿角突然間來了一群非常神秘的家夥,他們好像談論著要襲擊一支車隊。”那個丫頭輕描淡寫地說道,顯然她並沒有認為這有多麼重要。


    “那些人看上去,是否像是軍人?”係密特立刻追問道。


    不過他的慌亂,顯然引起了那個女孩的注意。


    “看起來,這個情報對你來說非常重要,那麼我們是否能夠坐下來,好好談談價錢?”露希立刻說道,她的臉上露出了那妖精一般充滿狡詐的笑容。


    “告訴我實情,我盡可能給予你滿足,不過我身上的錢不多,一切都得等到了蒙森特才能夠兌現。”係密特連忙解釋道。


    “噢--延緩付帳是要加利息的。”那個小丫頭說道,她的話,立刻引來了一場轟然大笑。


    “好吧,隨你願意,告訴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係密特無奈地說道。


    “到車上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露希說道。


    係密特早已見識過巡迴劇團的大車,這裏的擁擠和狹小,或許就隻有住慣這裏的演員們會不在乎。


    露希的床鋪或許是最乾淨的一張,至少床單沒有破洞,而其他的床單全都千瘡百孔,顯然這個劇團要比漢娜的團艱難許多。


    此刻,狹小擁擠的大篷車上擠滿了人,這些人倒並非隻是看熱鬧,她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竭力拚湊出自己所知道的那部分。


    不過對於係密特來說,最有幫助的,或許還是那個管道具和背景的演員,他在海報背後畫下了幾個人的麵孔。


    雖然按照他的想像,這些人都被描繪得滿臉橫肉、氣勢洶洶,不過係密特仍舊從這幾幅畫之中,認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我認得這個人,他是否穿著一雙非常漂亮的皮靴?”係密特問道。


    “噢--何止是皮靴,這個家夥渾身上下全都是最高檔的東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的闊佬,對於那些高檔貨色,好像從來不精心打理一樣。”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麼,他正是我所認識的一個人。”係密特淡然地說道。


    他迴憶起當初,塔特尼斯家族準備離開蒙森特前往拜爾克的前一天,他按照哥哥的吩咐,去酒吧尋找擔當保鏢的傭兵,在那個擁擠嘈雜的酒吧之中,他遇到的那位專門做著黑暗勾當的傭兵頭領。


    顯然,自從他們離開蒙森特之後,那個家夥變得更加墮落了。


    不過,係密特始終記得,當初笛魯埃曾經說過,那個家夥非常小心謹慎,從來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難道是貪婪和欲望,令他變得越來越膽大,還是這位先生確實擁有著十足的把握?


    “對了,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靠近大路的山坡之上挖什麼東西,那些家夥準備了很長的繩索,和一張很大的網兜。”突然間一個人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係密特的注意。


    最近這段日子以來,他從獵手亨特那裏獲得了很多有關陷阱的知識,正因為如此,他幾乎立刻便想到,那位謹慎小心的先生之所以顯得胸有成竹,或許正是因為那些陷阱令他感到放心。


    係密特絲毫沒有興趣去破解那些陷阱,從亨特那裏,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用陷阱算計別人,要遠比提防別人用陷阱算計自己容易許多。


    正當係密特打算繼續詢問下去的時候,突然間,一聲低沉而又兇猛的雷聲,就在頭頂之上響過,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雷聲轟鳴而來。


    “快收拾大車,雷雨馬上就要來了。”突然間有人叫了起來,每一個人都朝著大車兩邊的缺口湧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亂作一團,不過雖然淩亂,卻沒有人顯得慌張。


    隻見拉車的馬匹,被牽到了正中央,三輛馬車將它們圈在裏麵,係密特的馬車也一起被圈了進來,他的那些純種良馬倒是顯得非常合群。


    一張巨大的油布被撐了開來,籠罩住所有的馬車,油布的邊腳被牢牢地綁在大車的外側,不過這張巨大的油布,同樣也是千瘡百孔。


    還沒有等到眾人做好準備,大車還未用交錯的繩索固定住,鐵樁釘也還沒有被打進泥土之中,猛烈的暴雨已然傾盆而下。


    那些最為不幸的“苦力”,隻得冒著那豆大的雨點,繼續他們的工作。


    夏季的暴雨,卻偏偏擁有著冰寒徹骨的溫度,不一會兒,那些在風雨之中工作的人,便抱著肩膀哆嗦起來,不過他們仍舊得結束他們的工作。


    而躲到油布底下的演員們也不輕鬆,有的人手裏拿著小塊油布,有的則拎著吊桶、捧著臉盆,她們得設法堵住那四處滲漏的雨點。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裏麵雖然仍舊像是下小雨一般,到處能夠看到一條條水柱,不過顯然要遠比外邊好很多。


    一陣歡唿,顯露出眾人此刻心中的喜悅,顯然對於這些人來說,用不著在暴雨之中顫栗發抖,已然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


    “這場暴雨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係密特忍不住問道。


    “結束?”


    黑暗之中傳來了眾人的哄笑:“這隻有父神知道。或許就在一個小時之後,或許得整整一個星期。”


    “放心好了,你可以和我睡在同一張**。這是給予你的優待,同樣也是繼續上一次的獎勵。”


    黑暗之中,傳來了露希那充滿挑逗的聲音,令係密特感到驚訝的是,露希顯然能夠看到自己。


    外麵是隆隆的雷鳴和暴雨衝刷地麵的嘩嘩聲響,係密特和那個隻比他大兩三歲的女孩擠在一張**。


    突然間,他的耳邊傳來一陣唏嗦聲,緊接著便是那異常熟悉的美妙聲音響起。


    “噢--拉麗,這裏有客人。”露希調笑著說道。


    “為什麼你不好好款待一下我們的貴賓?他是個有錢而又很有地位的闊少爺,伺候他舒服和滿意,或許能夠得到加倍的賞錢。”


    對麵鋪位的那個女人笑著說道,而那個正在她身上瘋狂馳騁的騎士,卻一言不發。


    “想不想試試?我的小少爺?”露希湊到係密特的耳邊,輕聲問道。


    而她的手,顯然比她的話更加不老實。


    一陣熱吻令係密特感到沉迷,不過接下來的一切令他感到更加美妙,小丫頭的技巧無可挑剔,不過她的瘋狂,顯然是米琳和漢娜小姐所不曾有過的。


    突然間,一陣美妙而又迷人的輕聲尖叫,傳遍了那被油布遮蓋的巡迴劇團。


    “真是沒有想到。”


    “挺厲害的嘛!”


    “這小子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簡直是奇跡,露希也會發出聲音?”


    黑暗中,傳來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葷話,不過此刻,無論是係密特還是露希,都根本沒有聽到。


    他們正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充滿了漏*點和美妙。


    “漢娜和米琳肯定知道這件事情,她們倆一直對我隱瞞著。”


    那個女孩微微有些惱怒地夾了夾腿,這令係密特感到更加刺激和美妙。


    “你是屬於我的,至少在這一路之上。”露希突然間湊到係密特耳邊說道,那輕輕吹拂的氣息,令他感到有些癢癢。


    “你難道打算離開劇團?”係密特問道。


    “為什麼不能?我從來不屬於任何人,也從來不聽從任何人的控製,我完全是自由的,擁有著自由選擇的權力。”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自由?剛才聽你所說的那番話,你以往的經曆,好像並非完全自由。”係密特追問道。


    “是的,我以往的生活如同牢籠,或許其他人願意忍受這一切,並且為此而沾沾自喜,但是我卻不願意忍受那樣的生活。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的身分絲毫不比你低下,露希這個名字,是修道院院長嬤嬤替我取的,我還擁有另外一個顯赫的名字。”露希說道。


    “噢--露希又在說她的故事了,我相信這裏的每一個女人,都擁有這樣一個故事。”旁邊的那位“騎士”突然間插嘴說道。


    “是啊,我們的公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遠處又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風暴既沒有在一個小時之後結束,也沒有持續整整一個星期,當風暴結束的時候,係密特甚至有些留戀起這場風暴來了。


    在這場風暴之中,他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雖然他也曾經體驗過同樣的美妙,不過卻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瘋狂而又刺激的味道。


    事實上,係密特甚至感到,這個隻比他大一點的女孩,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她的**,甚至已然有些虐待自己身體的感覺,不過這種**和瘋狂,對他來說卻是珍貴無比,是難得的享受。


    係密特倒是有些開始相信,露希確實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是個貴族千金,因為她做了一件以往沙拉和玲娣、還有自己母親最喜歡做的事情。


    看著自己重新迴到洋娃娃的樣子,係密特感到有些好笑,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真正感到好笑的,是大車上麵那些巡迴劇團的演員們。


    令係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露希和這些人分手的時候,竟然沒有人挽留,也沒有人站出來刁難,雖然所有人的臉上都顯露出失落的神情,不過她們仍舊朝他們微笑揮手。


    “這是巡迴劇團的規矩,自由自在,沒有悲傷,沒有遺憾。”露希顯然看出了係密特心裏的想法,她笑了笑說道。


    加快速度,係密特追趕著因為暴風雨而耽擱的時間。


    此刻最令他感到迫切的,便是那些伏擊者。


    既然那些伏擊者由那位以小心謹慎聞名的先生率領,那麼毫無疑問,前方已然布置好致命的殺機,等待著調查團的到來。


    係密特非常清楚,擁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布置,將能夠令陷阱變得何等天衣無縫。


    飄浮飛舞的沙塵,將掩蓋一切人為的痕跡,而那個在半山腰挖掘的東西,係密特猜測十有八九是打算人為製造滑坡。


    即便個人力量超絕強大的力武士,也沒有辦法抵抗那因為自然規律而產生的巨大威力,人力畢竟有其極限,而自然界卻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你有必要這樣匆忙嗎?如果我們沒有躲過那場暴雨,前麵的那些家夥此刻恐怕和我們一樣狼狽,他們十有八九得重新布置陷阱。


    “你看看四周那布滿水塘的樣子,你難道會一腳踏進那些水塘之中?”露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此刻的她壓低了身體,躲在座位前麵的橫欄底下,那裏是唯一能夠擋風的所在。


    “你說你是個貴族,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係密特問道。


    “你信以為真了?嗬嗬嗬,那隻是逗你玩玩的,如果我真是尊貴無比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做這種工作?更別說離家出走,而且還是現在這樣的年紀。”露希笑著說道,她彷彿因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感到高興。


    “你和漢娜小姐、米琳小姐是怎樣認識的?”係密特繼續問道,此刻他隻希望露希不要製造麻煩。


    “她們到我的故鄉演出,我喜歡她們的表演,原本打算到後臺向她們祝賀,沒有想到正好看到她們在進行那種工作。


    “剛開始,我曾經極度震驚,實在無法想像,在前麵光采動人的她們,私底下竟然進行這如此陰暗的勾當。


    “她們在我的故鄉逗留了將近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之中,我幾乎整天都去偷看她們,一開始的時候,我僅僅隻是好奇和一點點惡作劇的心理,但是後來,卻越來越沉迷她們的生活。


    “我突然間發現,劇團裏麵的每一個人並非完全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雖然對於大部分顧客,她們並非很喜歡,不過至少也不感到討厭。


    “那些令人厭惡的顧客,即便願意出再多的金錢,也沒有人會搭理他們,除非那個家夥顯得特別可憐,令米琳這個傻瓜心軟。


    “看著她們的生活,我越來越感到羨慕,最終我跟隨著她們一起出發,直到遇上了你這個災星。”露希笑著說道。


    “那麼你的家鄉又是在哪裏?你不打算迴去看看嗎?”係密特問道。


    “哈哈,你又上當了!


    “我的故事很多,你是否打算一個接著一個聽下去,我永遠不會讓你感到厭煩,除非你厭煩了總是上當受騙。”露希再一次大笑起來。


    這一次,係密特的心裏感到有些鬱悶起來,顯然他有一種給人耍弄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確實糟糕透頂。


    “生悶氣了?真是一個小孩,讓姐姐來哄哄你,你會感到非常開心。”露希迴頭笑了笑說道,此刻她的臉上天使般的神采,多過妖精的狡詐。


    不過她的舉動,卻一點都不像是天使。


    隻見她輕輕地抬起臀部,並且撩起了裙邊。


    一切都在這位小姐的主導之下,她的動作是如此輕柔,確實像是一個關懷備至的姐姐,不過她卻拚命地並攏雙腿,那猛烈而又迅疾的動作,以及那強有力的衝擊和吮吸,卻彷彿想要將係密特徹底榨乾一般。


    這場浪漫之旅,終於在係密特看到遠處的一座山頭時候終止了,有些戀戀不舍地和露希姐姐分開。


    係密特將馬車藏在旁邊的林子裏麵,地上布滿了積水,積水甚至蔓延到馬車的踏腳板上,隻有這樣才能夠迫使露希變得老實,要不然係密特還真不知道,她會幹出些什麼奇怪事情來呢。


    用那件奇特的外衣,將自己全身上下徹底覆蓋,係密特飛身連連、縱越那一棵棵緊緊挨在一起的大樹,他絲毫沒有沾染到任何水跡,便已來到了林子外麵。


    係密特看了一眼身旁的一株月桂樹,綠色的枝葉從他的衣服縫隙之中伸展開來,不一會兒便覆蓋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第一次實際使用這種本領,不過在他看來,一株會走路的月桂樹,顯然並不能夠令他隱藏身形。


    任何一個看到他這副模樣的人,都毫無疑問會揮起手中的武器。


    將一團如同紗巾一般的東西披裹在自己身上,這是他真正的秘密武器。


    係密特如同勁急的箭矢一般,朝著遠處射去,那道已然有些坍塌的斜坡便是他的目標,在坍塌的斜坡旁邊,有兩個晃動的人影正在忙碌著。


    山坡上方有一道低矮如同籬笆一般的灌木叢,那些矮小灌木的樹根,早已經被剛剛過去的那場暴雨衝刷並且鬆動。


    係密特小心翼翼地隱身在灌木叢中,他再一次朝著四周掃視一眼,然後慢慢地彎下腰,和四周的灌木保持同樣高度,他身上那些伸展出來的月桂樹枝,此刻慢慢地變成和旁邊一模一樣的灌木。


    “這場該死的雨,把我們兩天的工作全部毀掉了。”


    “算了,又不隻你一個人白費功夫,鋼鎖他們挖的大坑現在灌滿了水,他們得將水全部排乾,所需要花費的功夫,恐怕還遠比重新挖那些坑要大得多。”


    “你說,這下子,我們是否還來得及對付那支護衛隊?”


    “頭兒不正為這件事情而著急嗎?這一次可是一千餘萬金元國債,如果這一次我們能夠得手,將來的日子就用不著愁了,你想想,每一個人可以分得多少,實在沒有比這更加誘人的了。”


    “隻是不知道到了我們手裏,還會剩下多少。”


    “你傻了?自己憑本事搶啊,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夠管得了你往口袋裏麵塞多少錢?”


    “對啊!你說得一點不錯,不過頭兒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


    “頭兒?難道他還能夠在這裏混得下去?這件事情過後,他肯定得跑路,北方諸郡絕對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了,他哪裏還有空閑來管我們?”


    “難道你不擔心,他先滅了我們嗎?”


    “現在誰還會聽他的?有那樣的傻瓜嗎?這一次恐怕是最後一筆買賣了,搶到多少是多少,至少我打算和其他人分道揚鑣。”


    “或許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們能夠帶走多少錢?”


    “但願是大麵額債券,那樣的話,一千萬金元國債也隻有巴掌寬的一疊而已,如果是金幣,那就有些麻煩了,有多少就裝多少吧。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契約形式的通兌券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算是白幹一場了。”


    “大麵額債券恐怕同樣會非常麻煩吧,那上麵有號碼,兌換處隻要一查肯定不會兌現,反而會招來執法官。”


    “誰會到兌換處兌換那些債券?到南方港口,找那些外國商人買他們的貨物,用債券支付貨款,隻要不是太過頂真的家夥,肯定會願意接受的,到了那個時候,弄條船帶著貨物走人,或許還可以從這些貨物上麵小賺上一筆……”


    係密特聽著這兩個人一邊挖掘著陷阱,一邊在那裏談論著他們自己的計劃。


    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陌生事情,當初他在那座被貪婪殘酷之徒盤踞的小鎮之上,便已見識到了這種爾虞我詐的行徑。


    看著那偏離了原本勾畫出來範圍的陷阱,係密特幾乎立刻便能夠猜到,當那些磨盤大小的石塊,從山坡之上傾泄而下的時候,誰將是受創最為沉重的一方。


    這種將敵人和盟友一起埋葬的作法,對於係密特來說,已不是第一次見到。


    同樣他非常清楚的是,他根本就用不著親自出手,因為他剛才就已發現,一道人影正悄悄地靠近這裏。


    係密特那敏銳無比的眼睛,甚至已看到了這個行蹤詭異的人手裏,拎著的那把弩弓。


    那是一把輕質弩弓,用來對付魔族恐怕不會有多少用處,不過對於相對脆弱得多的人類來說,卻無疑是一件極為致命的武器。


    係密特靜靜地看著那個人躲進旁邊的一片灌木叢後麵,同樣也靜靜地看著他潛伏在一旁,偷聽那兩個背叛者的談論。


    正如係密特所猜想的那樣,他看到了那個竊聽者無聲無息地拉開了弩弓。


    那是一支三連發的弩弓,係密特自己也同樣擁有一把,可惜被遺忘在奧爾麥森林別墅的地下室中。


    三支雀矢被扣在弩槽之中,那扁平的尖端散發出冷森森的寒光。


    係密特非常清楚,這種身桿纖細如同麥梗一般的箭矢,並不具有多少威力,雖然射擊精準,卻絕不合適用作兇器。


    “崩”的一聲輕響,隨著扳機的扣動,那尾雀矢極為輕巧地射了出去。


    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遠處一邊挖掘著陷阱、一邊交談著的兩個人之中,那個比較有主意的家夥,便一頭栽倒在他剛剛挖掘好的坑洞之中。


    係密特清楚地看到,那支箭矢正插在那家夥的太陽穴上,沒有多少威力的雀矢,卻因為它的精準,而變得無比致命。


    那個原本躲在灌木叢裏麵的人,顯然並不打算繼續躲藏下去,同樣他也似乎沒有射出另外一支箭矢的打算。


    事實上,那突如其來的一箭,顯然已經起到了震懾的作用。


    那一個還活著的人,此刻就彷彿赤身**地站立在嚴寒冬季那肆虐狂風之下般,不停顫抖著。


    “頭兒叫我照看你們這些家夥,看樣子,他的擔心一點沒有錯。”那個人悠然地說道,手裏的弩箭擎向天空,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彷彿正在和好朋友打招唿似的。


    “你該感到走運,我選擇了那個家夥,而不是將你當成靶子,實際上,你們兩個人同樣該死。”


    那個人用極為溫和的語調,說著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話語:“你得感謝我的寬宏大量,加快你的工作,順便把馬比埋了,這個天氣他很容易發臭的。”


    那個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渾身顫抖的人,立刻毫不猶豫地揮去手中的鐵鍬,顯然此刻他恨不得將工作馬上做好。


    係密特從來沒看過如此賣力工作的人,顯然生命威脅會令人發揮出所有的潛能。


    不過他卻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位賣力工作的先生即將得到的下場,那至今未曾取下的箭矢,足以證明他的猜測。


    正因為如此,當他看到遠處那個人將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看到那個人將最後一塊巖石搬進坑裏,並且將鋪墊在最底下的那張網兜支撐好,看到那個人露出了一臉欣慰的笑容的時候,係密特感到有些遺憾和無奈。


    又是“崩”的一聲輕響,另一支雀矢震顫著釘上了那個人的咽喉。


    那個人在臨死之前,睜大了眼睛,彷彿眼前這一切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之外一般。


    不過他顯然已沒有時間弄明白任何事情,就翻身栽倒在那堆亂石之中。


    “辛苦你們倆,我該迴去覆命了,但願這個墳墓對你們還算合身。”那個手持著弩箭的人,露出殘酷的微笑說道。


    他緩緩地轉過身去,彷彿正要翻過那叢灌木,但是他突然間猛地一個轉身,將箭矢對準躲藏在灌木叢中的係密特,又是一枚致命的箭矢射了出來。


    這枚突如其來而又精準無比的箭矢,對於普通人無疑極為致命,不過要用來對付聖堂武士,顯然還差得遠。


    不過,係密特確實被嚇了一跳,幸好他的反應已然超過他的理智。


    輕輕地一抬手,將那枚箭矢緊緊地攥在手裏,係密特知道自己再隱藏下去也沒有用,既然身形已暴露,不妨采取正麵突擊。


    來自那奇特魔族的強健肌肉,同樣也賦予了他閃電一般的速度,而最近這段日子裏麵,係密特從大長老那裏得到最多指點的,便是如何發揮速度的妙用。


    正因為如此,係密特的身形,絲毫不亞於飛射而出的箭矢,而他的右手則早已經放在右側腰際那把彎刀的刀柄之上。


    沒有什麼聲息,就宛如一陣清風輕輕掠過,隻有被風吹過的灌木叢,輕輕地蕩漾著那綠色的葉片。


    突然間,一片血雨飆射而起,在血雨彌漫之中,兩片人形,一左一右,朝著相反方向緩緩倒下。


    同樣斷成兩截的還有那柄弩弓,弓臂被整整齊齊地分成兩半,隻有弓弦仍舊相連。


    將彎刀輕轉半圈,彎刀準確無誤地插迴了刀鞘之中。


    係密特迴轉身來,站立在那左右兩分的屍體旁邊。他彎下腰,將那係在左側腰際之上的箭囊摘落下來,掛在自己的腰上。


    這些輕盈精巧的雀矢,無疑是非常有效的武器,聖堂武士對於任何作戰的技巧,都擁有極為高超的學習能力,而這位總是微笑著的冷酷殺手,剛剛給他上了一堂非常有用的課程。


    係密特原本打算悄悄地跟在那個笑臉殺手身後,現在線索已然斷了,這令他感到有些無奈。


    雖然他原本可以抓個活口,不過擒住那個殺手之後,仍舊得依靠嚴刑拷問,來得到他所需要的情報。


    自從在法政署的刑訊室裏,見識過倫涅絲小姐的那位情敵淒慘悲哀的景象之後,係密特一直感到深深愧疚,即便擁有那樣的想法,都令他感到太過殘忍,正因為如此,他寧願選擇直接而又乾脆的作法。


    值得慶幸的是,暴雨的積水仍舊未曾退去,地麵和山坡仍舊充滿泥濘,而在濕潤的泥土之上搜尋足跡,原本就是他早已經熟悉的技巧。


    隻不過,以往他總是依靠這種能力,來搜尋森林之中的獵物,而此刻所需要找尋的,卻是比豺狼更加兇狠狡詐的惡徒。


    括拿角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北側那連綿起伏的山脈,阻擋住從南方吹拂而來的充沛雨水,所以這裏樹木茂密,總是充滿了鬱鬱蔥蔥的綠色,但是山脈的西側卻突然間斷折開來,一道落差將近三十米的地壟,橫亙在綿延無際的曠野之上。


    這一邊是鬱鬱蔥蔥充滿了生機的土地,而另一邊則是光禿禿、隻能夠看到零星灌木的荒原。


    一縷淡淡的青煙在荒原深處冉冉升起,青煙之中飄蕩著誘人的香氣。


    在篝火旁,停著圍攏成一圈的大車,不過拉動這些大車的並非是馬匹,而是在沙漠之中行進自如的駱駝。


    篝火前麵坐著兩撥人。


    其中的一撥人對係密特來說非常熟悉,那正是他此刻尋找的目標。


    而另外一撥人,身穿著白色的直筒長袍,甚至連麵孔都被嚴嚴實實地遮蓋了起來。他們的頭上包裹著巨大的盤狀紅色頭巾,手裏握著細長的刺槍,不過更為顯眼的,無疑是他們斜挎著的彎弓,那是遠比弩弓更為有效的武器。


    雖然這些人的身軀不像力武士那樣魁梧和高大,不過他們看上去,仍舊健壯優美得異於常人。


    這些人,係密特僅僅隻是曾經聽說過,他們是居住在沙漠之中的異族。


    他們是沙漠的子民,那荒蕪的土地便是他們的國度,不過在係密特的記憶之中,這些沙漠之民很少靠近丹摩爾邊境,因為對於丹摩爾人來說,他們總是不受歡迎。


    這些沙漠的子民,被視為強盜和小偷,而他們所信奉的神靈--莫拉,更是被丹摩爾人視為魔神,那是個和黑暗女神瑪茲一樣,令人感到恐懼和顫栗的可怕神靈。


    而此刻那些身穿長袍的沙漠之民,正雙手朝上高舉,並且仰臉向著天空,他們的嘴裏念念有詞,遠遠傳來一陣令人感到神秘莫測的吟誦聲,那彷彿是在為了什麼事情而祈禱著一般。


    係密特沿著那高聳陡峭的懸崖,悄悄地溜了下來,他可沒有興趣去搜尋那隱藏在亂石和山脈之間的天然通道。


    小心翼翼地朝著營地摸去,係密特可不希望踩到隱藏在沙堆裏麵的陷阱。


    那隻半個身體被獵夾卡住、此刻已然奄奄一息的巖羊,無疑是最好的警告,警告他這裏充滿危機。


    從獵手亨特那裏學來的技巧,再一次發揮了效用,係密特雖然無法將所有的陷阱都分辨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他卻能夠找到安全的所在。


    將身體壓得極低,係密特幾乎緊貼著地麵,彷彿在爬行一般,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個沙丘,一個正在緩緩朝前移動的沙丘。


    青煙夾帶著那陣陣濃鬱的香氣,朝他飄了過來,這裏正處於下風,係密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在曆代力武士的記憶之中,擁有關於這些沙漠之民的認識。


    這些沙漠之民除了他們自己的部族,就隻完全相信兩個朋友--他們的馬和獵狗。


    係密特知道自己能夠隱瞞過大多數的生物,甚至包括那些在黑暗之中也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東西的奇特魔族,但是卻無法肯定能夠躲過狗那靈敏異常的鼻子的追蹤。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大車後麵鑽了出來。


    那是一頭身軀壯碩而又修長的短尾獵狗,那頭獵狗顯然注意到了什麼,猛然高聲狂吠起來,不過它顯然也知道,這片沙漠上埋設著許多致命的陷阱,因此絲毫沒有奔過來的意思。


    狂吠聲仍舊驚動了所有人。


    那些曾經是傭兵、此刻卻已然墮落成為匪徒的家夥,紛紛圍攏過來,他們極力遠眺,想要找出令獵狗狂叫不已的原因。


    不過他們的眼睛,顯然並不熟悉這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他們僅僅注意到那頭被獵夾牢牢夾住的巖羊。


    一陣罵罵咧咧之後,那些匪徒紛紛散了開去,有人甚至開始有些不耐煩那刺耳的狂吠聲,如果不是因為那頭獵狗過於兇悍,或許他們早已經用自己的辦法,讓那頭獵狗閉上嘴巴。


    這頭獵狗非比尋常的狂吠,同樣驚動了那些沙漠之民,不過他們並沒有圍攏到前方,反而神情顯得異常警覺,並且操起了手中的刺槍。


    三米多長的刺槍,傾斜著被舉到肩頭,那巨大的頭巾也已被摘下,沒有人會想到,那居然能夠被當作盾牌來使用。


    一個沙漠之民跳上大車的車篷,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便已感覺到異常。


    隻見那個人飛快地從車頂之上跳落下來,跑到一位身材矮小的人身邊,輕聲耳語了一番。


    那個身材矮小的人顯然微微一愣,不過他立刻作出一個異常奇怪的舉動,隻見他雙手據地,突然間倒立起來,兩支手和頭頂成為了一個極為穩定的支點,令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根木樁般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除了那些沙漠之民外,其他人對於這副奇特的舉動,全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他們並不打算隨意冒犯這些和他們完全不同的異族人,這幾天的相處,已令他們對於一切都見怪不怪。


    那些傭兵絕對不會想到,有人卻不這樣看,此刻係密特正在猶豫,他是否應該立刻發起攻擊,因為他的身形已然徹底暴露。


    那個頭頂著大地、用奇怪的姿勢倒立著的沙漠人,此刻正麵對麵地看著他。


    一個倒立著的人,盯著另外一個趴在地上的人,這副景象或許非常滑稽,隻不過沒有人能夠看到眼前這一幕。


    正當係密特感到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倒立著的人,曲起一條胳臂,用手指朝著旁邊一頂斜掛在大車邊上的帳篷指了指。


    緊接著,那個倒立著的人便翻轉身體,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那頂帳篷裏麵坐了下來。


    其他的沙漠人,同樣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地各自散去。


    不過係密特卻清楚地注意到,這些沙漠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擋住了傭兵們的視線,令他們無法看到那頂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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