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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碎石的深澗兩邊,長滿了青黑色的苔蘚和野藤,山澗中始終彌漫著一層寒霧,僅僅隻是走到近前,就感覺到陰氣逼人。


    在山澗的外側(cè),到處都布滿了高大挺拔的樹木,樹枝和樹葉,早已經(jīng)被冰凍凝結(jié)成為了無數(shù)潔白晶瑩的冰花。


    看著四周那銀裝素裏的景象,看著四周一片潔白,再看一眼山澗之中那陰森的景象,他似乎有些猶豫起來。


    “咕咕”兩聲叫聲,將他從沉思之中召喚了迴來,那隻一路之上盡心地履行著向?qū)姑木G色的怪鳥,早已經(jīng)從背包裏麵跳了出來·係密特將所有的鹿肉乾,全都輕輕地?fù)铀椋鲈诹搜┑刂稀?br />

    綠色的鳥絲毫不客氣,一口一塊將鹿肉乾叼進(jìn)了嘴裹。


    將鹿肉乾吃了一大半之後,綠色的烏朝著係密特發(fā)出一陣歡快的叫聲,像是在道別又像是感謝,然後撲扇著翅膀朝著遠(yuǎn)方飛去。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那條鹿皮的毯子留在了這片冰原之上,係密特朝著山澗走去。


    突然間又是一陣警兆襲來,係密特立刻召喚起他的防護(hù)罩。


    看了一眼萬裏無雲(yún)的天空,係密特在心底發(fā)出了一絲哀歎,上一次能夠從魔族的包圍之中逃出來,完全是因為那漫天飛雪的嚴(yán)寒,令這些魔族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隻要一想到那些在追趕之中突然問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的魔族,係密特就感到由衷的喜悅,嚴(yán)寒確實是魔族最大的天敵。


    但是現(xiàn)在,雖然四周堆積起厚厚的積雪,雖然連樹冠都完全凍結(jié),但是氣溫反倒比前兩天風(fēng)雪交加的日子暖和了許多。


    係密特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再一次讓那些魔族凍死在雪地之中,難道要自己帶著那些魔族四處遛圈子?


    隻要一想到這些,係密特就感到難以做到。


    從樹冠的縫隙之中,係密特看到了一艘魔族飛船,緩緩地飄到了頭頂之上。


    竟然隻有一艘魔族飛船,這令係密特感到疑惑不解。


    一直以來,魔族的任何做法,好像都和龐大的數(shù)量有關(guān),上一次的狙殺已然算得上是隻派出精銳,也仍舊多多少少有些依靠人多勢眾的味道。


    看著頭頂上的那艘魔族飛船,係密特越發(fā)感到疑惑起來。


    “嗖嗖嗖**”


    從上麵突然跳下了三個魔族。


    這不由得令係密特又嚇了一跳。


    他剛才之所以沒有發(fā)起攻擊,就是因為那艘魔族飛船,在他所有的攻擊手段所及的範(fàn)圍之外。


    在那樣的高度,除了那些長著翅膀的魔族,恐怕都會摔成重傷。


    更何況這裏是茂密的叢林,雖然沒有筆直朝天的尖銳利刺,但是到處是樹幹和枝杈,從那樣高的地方跳下來,隻要稍稍碰到這些樹幹枝杈,最終的結(jié)果,和掉落到尖銳的利刺上麵也沒有什麼兩樣。


    難道魔族已解決了這個問題?


    想到這裏,係密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從樹林深處,緩緩地走過來三個詭異的身影。


    那並非是他曾經(jīng)見到過的任何一種魔族,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接二連三看到了許多強悍有力的新型魔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三個家夥令係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與眾不同。


    和其他的魔族不太相同,這三個魔族沒有那招牌式的靛藍(lán)色身體。


    它們的身上看上去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布滿了彎曲的、暴起的血管,這些浮現(xiàn)在臉上和手臂上的血管,就彷佛是無數(shù)縱橫交錯的樹根,又像是爬滿了扭曲的蚯蚓。


    這些魔族的身上,好像長著與眾不同的骨片,如果不是因為非常清楚魔族從來不穿著衣服,係密特肯定以為那是輕便的鎧甲。


    這些骨片非常奇怪,看上去像是龍蝦的甲殼,層層交疊在一起。


    在它們的背後,係密特看到了一對樣子非常奇特,如同摺扇一般的短小翅膀,這下子係密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魔族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居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你好,塔特尼斯勳爵,很高興能夠在這裏和你見麵。”


    那三個魔族之中的一個開口說道。


    這下子係密特吃驚不小,不過轉(zhuǎn)瞬問,驚訝便被疑惑所取代。


    雖然他知道那個魔族的創(chuàng)造者,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窺探他,但是係密特絕對不認(rèn)為那個魔族創(chuàng)造者,竟然會對人類社會的爵位劃分也感興趣。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當(dāng)對麵那個魔族說這番話的時候,係密特甚至有種錯覺,以為站立在他麵前的是某個人,某個和他一樣擁有著貴族身分的人。


    “我必須感謝你,成功地甩掉了那些愚蠢的家夥,要不然,我們的創(chuàng)造者也不會讓我們來收拾你,迄今為止,她都對我們不是很放心。


    “就讓我們在這裏做一個了結(jié),把這當(dāng)作是當(dāng)年我們的那場對決的延續(xù)。”


    那個魔族的話,令係密特感到莫名其妙,不過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思索和分析這些話的含意。


    不知道為什麼,從三麵包夾上來的這三個魔族,令係密特感到從所未有的壓力。


    如同狂風(fēng)又宛如閃電,背後兩側(cè)的那兩個魔族,果然率先動手。


    看到它們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係密特就感到有些不妙。


    數(shù)十把“刀刃”在樹林之間迅速穿梭著,將身後的大片空間籠罩了起來。


    那無形的、鋒利無比的“刀刃”交錯而過,眨眼問,樹葉枝條如同下雨一般紛紛掉落。


    係密特是故意這樣做,他直覺中感到自己必須製造混亂。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的那個魔族也終於動了。


    它的動作迅疾而又詭異,隻見它兩隻手各抓著一個雞蛋一樣的東西,在樹林之間環(huán)繞穿行著,朝著自己靠近過來。


    係密特隱隱約約看到,身後那兩個魔族手裏同樣捏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從這架式看來,那個蛋應(yīng)該是某種投擲的武器。


    係密特一向都對魔族遠(yuǎn)程攻擊的手段感到頭痛無比,詛咒法師的“血咒”,飛行惡鬼的“蟲蠱”,最近又見識了藍(lán)色六翼天使的赤紅火球。


    不過在係密特看來,最討厭的,莫過於同時擁有著超快速度,和遠(yuǎn)端攻擊能力的組合,這樣的對手,雖然未必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六翼藍(lán)天使來得麻煩,也沒有那喜歡躲藏在一邊,隨時伺機偷襲的詛咒法師和飛行惡鬼來得危險,但是卻最為難纏。


    紛紛落下的樹枝,將另外兩個魔族的視線徹底掩蓋,係密特最終決定首先對付眼前那個魔族。


    比拚速度,係密特從來不害怕任何對手,經(jīng)過一連串的追殺之後,他多多少少擁有了一些把握。


    就像以前依靠閃電的能量加速一樣,那些魔族同樣也隻不過是血肉之軀,驚人的速度是以巨大的消耗作為代價。


    而此刻,自己腳踩著“圓球”,實在沒有比這更加輕鬆的移動方法。


    雖然從靈活性上來看,稍微有些欠缺,不過如果說到持久,那些魔族肯定遠(yuǎn)遠(yuǎn)不及。


    同樣繞著樹木急速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係密特努力尋找著殺死那個魔族的機會。


    樹林裏麵到處是樹枝折斷掉落的聲音,以及無數(shù)“刀刃”盤旋飛舞嶺出的“咻咻”破空之聲。


    突然問,數(shù)十把“刀刃”對準(zhǔn)一個從樹後閃出的身影,蜂擁而去。


    眨眼間,環(huán)抱的大樹變得傷痕累累,削飛的樹幹和樹皮飛散得到處都是,幸存下來的樹幹之上,到處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刀痕。


    但是如此密集的攻擊,卻仍舊無法殺死那鬼魅一般的身影。


    係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魔族的半邊身體被鮮血所染紅。


    這令係密特感到有些擔(dān)憂,或許魔族獲得的,不僅僅隻是超級的速度,還有那能夠和超快速度天衣無縫配合在一起的反應(yīng)能力。


    沒有人比係密特更加清楚,這兩種能力組合在一起是何等強大。


    係密特信手一招,那些刀刃立刻收轉(zhuǎn)迴來,他正準(zhǔn)備再一次發(fā)起攻擊。


    那個魔族抖手,將那緊緊攥著的武器甩了出來。


    按照一向的習(xí)慣,係密特駕馭著防護(hù)罩往“旁滑去。


    令他絕對想像不到的是,那東西猛然間炸裂開來。


    隻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嗚聲響起,防護(hù)罩猛然間抖動了一下,外層的護(hù)罩首先被擊破。


    係密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當(dāng)胸打了一錘般,痛叫了一聲,他的身體連帶著那薄薄的內(nèi)層防護(hù)罩,一起飛了出去。


    被炸散的並不僅僅隻是係密特的防護(hù)罩,那片森林同樣在轟嗚聲中,化為漫天飛散的木屑,兩三個人都環(huán)抱不過來的巨樹,在那劇烈無比的爆炸之中,化為了一堆麵粉。


    “哇”的一口,係密特把悶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來。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嗚聲在他的不遠(yuǎn)處炸響。


    這一次,係密特剛剛好來得及反應(yīng),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啟動了那件能夠令他迅速異常的衣服。


    凝聚的心神,令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緩慢,當(dāng)“絕對防禦”被超越一切的強力攻擊所破解的時候,係密特隻能夠運用起他最後的那招——“絕對逃跑”


    比閃電更加快疾,比狂風(fēng)更加迅猛,係密特感到自己是在和身後的爆炸賽跑。


    又是一陣轟嗚,不過這一次他感到,爆炸聲雖然洪亮卻異常低沉,轉(zhuǎn)眼問身後和左側(cè)的火光已然出現(xiàn)在眼角。


    令係密特感到幸運的是,山澗近在眼前,他飛身朝著山澗跳了下去,在他身後,那爆炸的火光幾乎擦著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係密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嘴裏充滿了血的味道。


    係密特想要坐起來,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連忙閉上眼睛,花了好半天時間,才得以將精神凝聚在一點。


    將意識聚攏在眉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蔓藤。


    蔓藤的許多地方都斷裂損壞,而損傷最為嚴(yán)重的,莫過於蔓藤主幹所纏繞的脊柱,通過生命蔓藤,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心、肺和脾髒都有不小的損傷,體內(nèi)更是充滿了許多淤血。


    微微睜開眼睛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裏顯然離山澗入口有一段距離,四周的迷霧顯得更為濃密,躺在山穀底下看著山澗兩邊,也更顯得陰森。


    這時他才感覺到身體濕漉漉的,四肢冰冷甚至有一種麻木的感覺。


    毫無疑問,他躺在水裏,或許是山澗的溪流將他從入口衝走並且?guī)У搅诉@裏。


    幾乎用出了最大力氣,係密特才得以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


    現(xiàn)在他總算看清,原來他躺在溪流正中央的河灘之上。


    喉嚨裏麵咕嚕了兩下,係密特費勁地吐出了一絲血沫,爆炸引起的內(nèi)髒破損,令他的體內(nèi)充滿了淤血。


    輕輕地閉起了眼睛,係密特看著他的生命蔓藤,他多麼渴望自己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園丁,可以修補那受損的蔓藤,令之盡快恢複。


    此時此刻的係密特感到非常無奈,他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蔓藤緩緩地延伸著,修補著斷折的傷痕。


    看著生命蔓藤懶洋洋的樣子,係密特多麼渴望身體裏麵能有多一些生命能量。


    隻要多一些生命能量,器官和組織就會多一絲活力,無論是排除淤血還是修補損傷,都會迅速許多。


    但是係密特非常清楚,除非有奇跡發(fā)生,受損的身體想要釋放出大量的生命能量,幾乎毫無可能。


    此刻,除非有一位實力高超的神職人員替自己治療,請求生命之神賜福,用聖靈之力令生命能量迅速複蘇。


    當(dāng)然,如果身邊有一位聖堂武士,同樣沒有問題,聖堂武士能夠?qū)⒆约旱纳芰枯斔徒o其他人。


    正當(dāng)係密特到處尋求著生命能量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生命蔓藤上,那如同果實一般的十幾個亮點,漸漸湧出純粹的生命能量。


    這令係密特大吃一驚。


    因為一直以來,無論是他還是康祖大巫,都以為聚集在這些果實之中的是純粹的魔力,沒有想到根本不是這麼一迴事。


    怪不得無論自己如何調(diào)運和召喚,這些果實都絲毫沒有釋放出一點魔力。


    如果是在以往,係密特肯定會感到如此數(shù)量龐大的魔力被轉(zhuǎn)化為生命能量,實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為此而歡喜雀躍。


    痛、酸、癢、麻,各種各樣的感覺,同時朝著係密特湧來。


    但是他卻無比興奮,因為這些感覺是身體得到治愈的徵兆。


    身為一個力武士,係密特的忍耐力自然極為高超。


    極度的痛,一浪接著一浪向他湧來,不過和那片刻都不曾停息的癢比起來,係密特更加願意選擇痛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係密特狂笑了起來,但是從他臉上的神情絕對可以看得出來,他笑得非常痛苦。


    無數(shù)血絲不停地從他的鼻孔和嘴角流淌出來,眼淚也始終沒有停頓過流淌,但是他仍舊忍不住發(fā)出那狂笑的聲音。


    原本緩緩流動著的白色的迷霧,突然間聚攏了起來,迷霧中漸漸顯露出一張冷漠的彷佛沒有絲毫感情的麵孔。


    那沒有瞳孔的眼睛,正盯著靜靜躺在河灘之上的係密特。


    忽然,那張臉湊到了係密特的胸口,隻見這個幽靈一般的東西輕輕吸了口氣,係密特的身上浮現(xiàn)出一道黯淡的白光,轉(zhuǎn)眼問被那個幽靈吸走。


    此刻將意識沉入精神深處的係密特,正注視著生命蔓藤的修複,但是他突然感到生命能量飛瀉出體內(nèi)。


    不僅僅是這樣,彷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抽取著他體內(nèi)的生命能量一般,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正治著那剛剛修複的生命之藤湧向那個缺口。


    係密特猛然間睜聞了眼睛,他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幽靈。


    幽靈同樣也注意到係密特已醒來,但是它隻是朝著係密特掃了一眼,仍舊低下頭抽取起生命能量來。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此情此景,肯定已然嚇昏了過去,但是係密特的意誌顯然沒有那麼脆弱。


    眼前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最容易令人聯(lián)想起幽靈,而係密特的腦子裹麵偏偏擁有對付幽靈的辦法。


    他輕輕吟唱起光明神的禮讚,雙手艱難地合攏在胸前,比劃出光明神的印記。


    突然問,從他的指尖散發(fā)出一道朦朧的金光,和雷環(huán)嶺射的光絲不同,這陣金光顯得如此柔和。


    那霧氣凝聚成的臉,被金色的光芒射了個正著,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張臉隻是扭曲了一下,並沒有像係密特想像的那樣退散開去。


    毫無疑問,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地獄守護(hù)者,但是地獄守護(hù)者難道不是亡魂?


    係密特對於自己身上凝聚的生命能量多多少少有些自信,更何況傳聞之中,光明烙印對於幽靈鬼魂最為有用。


    他同樣不會認(rèn)為那本法典會弄錯,和精神意誌有關(guān)的事情,教廷的那些神職人員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專家。


    那麼,不是眼前這個幽靈太過強悍,就是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幽靈。


    地獄守護(hù)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在教廷的典籍裏麵並不存在相關(guān)的描述。


    一直以來,這裏都從來不被認(rèn)為是文明世界的範(fàn)疇,這座峽穀又沒有什麼人煙,正因為如此,即便以宣揚教義為己任的教廷,也不認(rèn)為這裏有被感化的價值。


    和北部冰原一樣,唯一的記載,全都來自那些旅行家。


    不過在諸多的遊記之中,和這裏有關(guān)的記錄甚至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北方冰原。


    梅法爾裂穀並不是某位旅行家給它起的名字,而是那些沙漠部族對於這座峽穀的稱唿。


    係密特原本並不認(rèn)為,這座峽穀之中真的存在地獄守護(hù)者,在他想來,那些沙漠部族之所以對於這座裂穀充滿畏懼,想必是因為這座裂穀終年陰冷冰寒。


    寒冷總是會令人想起地獄、幽靈之類的東西,更何況裂穀的另一頭原本就是在炎熱無比的沙漠之中,巨大的變化,自然令那些未曾開化的沙漠部落中人以為,這裏通往幽冥世界。


    但是此時此刻,麵對著那詭異並且充滿惡意的兇靈,係密特不得不替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又是一記光明烙印,但是這一次係密特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個兇靈不但不害怕光明烙印,甚至直接吞噬了這對於普通亡靈來說極為致命的一擊。


    看到那顯得更為猙獰的兇靈將臉龐湊到自己的胸口,看到兇靈張開的嘴,準(zhǔn)備將自己體內(nèi)的生命能量吸走,焦急和憤怒同時朝著係密特湧來,身為力武士對任何事情都不應(yīng)感到震驚和恐慌,理智的外殼卻在那一瞬間徹底崩潰。


    “不!”


    係密特發(fā)出了驚叫。


    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對於光明烙印絲毫不感到害怕的幽靈,卻被這聲驚叫聲撕扯成了碎片。


    組成那張麵孔的霧氣,朝著四麵八方飄散開去,這樣的結(jié)果同樣也出乎係密特的預(yù)料之外。


    飄散的霧氣很快又再一次凝聚起來,看著那漸漸顯露出的麵孔,係密特再一次發(fā)出了和剛才一樣的驚叫。


    但是令他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剛才還卓有成效的攻擊,這一次卻連絲毫的效果都沒有。


    難道這個兇靈已擁有了防禦的能力?係密特不禁思索起來。


    他掙紮著半坐起身來。


    那漸漸成形的麵孔再一次湊了過來,係密特憤怒地看著那張開嘴巴又打算吸取生命能量的兇靈。


    “去死!”


    係密特咬牙切齒的對那個兇靈發(fā)出了詛咒。


    突然間,兇靈的半邊麵孔彷佛被什麼東西攻擊了一般,飛散了開去。


    看著那僅剩下的半張麵孔,係密特彷佛領(lǐng)悟到了什麼。


    他猛地用眼睛一瞪,所有的憤怒和恐懼,彷佛都凝聚在這無形的瞪視之中。


    兇靈的另外半邊麵孔再一次飛散開來。


    “是精神力,原來精神力作用於外,是這麼一迴事情。”


    係密特喃喃自語道。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那些長老絕對不會像自己一樣,因為控製不住情感而領(lǐng)悟到精神力作用於外的辦法,毫無疑問,肯定有更加正確和可靠的方式。


    不過係密特暫時還管不了這些,憤怒的意誌被連續(xù)不斷地釋放出來,每當(dāng)那個兇靈彷佛要重新凝聚起來的時候,他都會把它擊成粉碎。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絲毫討不到便宜的兇靈,終於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強忍住鑽心刺骨的疼痛,係密特將雙腳盤了起來。無時無刻不想著早一點尋找迴自己的力量的係密特,立刻開始了他的修煉。力武士的修煉同樣也是一種治療,因為在修煉過程之中會源源不斷地產(chǎn)生生命能量。此刻僅僅依靠從生命之藤的果實之中散發(fā)出來的生命能量,已然不能夠令他感到滿足。和剛才一樣,隻要稍微推動一下血脈,全身上下就痛癢難當(dāng)。係密特隻“能夠用牙齒咬緊嘴唇,忍受著那堪比任何酷刑的痛苦。接二連三吐了好幾口血,河灘四周全都沾染著那紫色的血液。血腥的味道漸漸飄散開去。雖然始終盯著生命之藤,不過這一次,係密特仍舊保留了一分注意力來觀察四周。突然問,一陣極為輕微的沙沙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沙沙聲來自於前方巖壁之上。令係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沿著巖壁,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正緩緩朝著這裏遊來。在這種極度寒冷的所在,怎麼會有蛇這種冷血爬蟲出沒?


    係密特一邊詛咒著,一邊疑惑不解地想著。


    無盡的憤怒,再一次對準(zhǔn)那條爬在懸崖邊上的爬蟲,釋放出去。


    但是那微弱無比的精神力,顯然對於這種擁有實體的動物,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那條巨大的蛇越爬越近,而係密特的恐慌,也隨著那條蛇的接近而越加強烈。


    當(dāng)他看清那條蛇長著一顆猙獰的三角形的頭,並且看到蛇的嘴裏還長著兩根細(xì)長的毒牙的時候,係密特的恐慌和害怕已到達(dá)了極點。


    快速的吟誦著咒語,係密特確信隻要召喚出那些“刀刃”,眨眼問,這條粗碩的毒蛇就會變成蛇段。


    但是當(dāng)他念頌完咒語,甚至結(jié)起法印,也沒有看到“刀刃”被召喚出來。


    此時此刻他才想起,昏迷並且被衝到了這裏,那些東西怎麼可能還在身邊,此刻那些威力無窮的金屬珠子,肯定躺在山澗入口的那片雪原之上。


    猛地一把抓住口袋,令係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那枚雷環(huán)仍舊還在。


    幸好在對付那三個家夥的時候,沒有將這件武器拿在手裏,要不然現(xiàn)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心翼翼地套上雷環(huán),係密特盡可能將手指對準(zhǔn)那條毒蛇。


    隨著一道道光絲飛射而起,那條蛇被擊穿了一個個窟窿。


    係密特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衣服,以往都是傭人的工作,除了衣服還有一樣需要清洗的東西,那就是他的身體,一個多星期的汙垢或許能夠忍受,但是那些血水卻必須清洗乾淨(jìng)。


    雖然明知道這座裂穀絕對不可能有人,但是係密特仍舊對光著屁股感到無比害羞。


    峽穀裏,到處都是清澈的溪水和碧綠的水塘。


    溪水的來源,十有八九是北方冰原融化的冰雪,而係密特的傷勢又沒有痊愈,浸沒在水裏的他,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胡亂地揉搓了幾下,將那些血跡清洗乾淨(jìng),係密特連忙將這些濕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非常幸運的是,那件奇特的鎧甲,護(hù)住了他傷勢還未曾痊愈的胸腹之地。


    變得稍微熱一點的那件奇特鏡甲,將濕漉漉的衣服漸漸蒸乾。


    行軍丹已化為了一片稀泥,這讓係密特不得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條蛇的屍體。


    不過此刻他更感到頭痛的是,應(yīng)該如何前進(jìn)。


    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河灘之上,僅剩下的金屬珠子,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起防護(hù)罩,同樣也就沒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係密特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那個新的時問表,再一次徹底作廢。


    如果沒有這些傷勢,想要走出這片峽穀,應(yīng)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此刻別說在峽穀間跳躍飛縱,即便想要快步奔跑,都有可能引起傷勢惡化。


    當(dāng)務(wù)之急顯然是從這裏出去,然後找到足夠的金屬。


    係密特摸了摸那些工具,隻要有這些工具,他就不至於太過慌張。


    找了一塊乾涸的河灘,用小溪裏麵的鵝卵石堆砌了一個爐灶,在這個到處彌漫著迷霧的陰冷所在,想要找到乾柴顯然有些困難,不過此時此刻對係密特來說,施展一些小魔法並不太困難。


    火焰魔法所需要的媒介是燃料,峽穀四周長滿了厚厚的苔蘚和縱橫交錯的蔓藤。


    對準(zhǔn)這些碧綠的、充滿生機的植物,施展了一個“汲取水分”的小魔法,一堆柴火就準(zhǔn)備好了。


    係密特甚至有心情將柴禾變成木炭,離開那個慷慨的部族時,他還拿了些冰原人特製的調(diào)料,因為從來沒有打開過,又是用腸衣包裹,因此絲毫沒有進(jìn)水。


    在聖堂武士的記憶之中,有著對於蛇,特別是毒蛇的充分利用的方法,係密特一口將蛇膽吞了下去,不過他沒敢輕易嚐試蛇毒和蛇血的組合。


    那兩根尖細(xì)的蛇牙被串了起來,這是戰(zhàn)利品,顯然在係密特的心目中,戰(zhàn)勝毒蛇要比殺死魔族更令他感到高興。


    剝下來的蛇皮,被扔進(jìn)了火裹和蛇肉一起燒烤,塗抹上那冰原人特製的調(diào)料,四散的香氣立刻令他感覺到饑餓起來。


    抓起焦香四溢的蛇肉丟進(jìn)嘴裹,那美妙的感覺,令係密特暫時喜歡起這種爬行的冷血長蟲來。


    隻可惜,蛇的身上原本就沒有什麼肉,對於係密特來說,隻勉強可以算得上填飽了肚子。


    一路走來,對於這座峽穀,係密特總算有了一些了解。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座峽穀被稱為地獄入口。


    並非是因為那陰森恐怖的氣氛,也不完全是為了那些詭異的神出鬼沒的兇靈。


    越往下遊走,除了蔓藤、野菜,雜草生長得越來越旺盛,蛇也變得多了起來。


    這座峽穀裹麵生存得最繁榮的動物,顯然就是蛇以及另外一些爬蟲。


    而蛇,好像-直以來都被當(dāng)作是充滿神秘和危險的動物,許多宗教裹麵都將它和死亡緊密地聯(lián)係在一起。


    現(xiàn)在對係密特來說,蛇已算不上是這裏最為危險的動物,雖然他仍舊非常害怕蛇,不過係密特已經(jīng)知道至少三種比蛇更加可怕的生物。


    這座峽穀裹麵生活著一種赤紅色的青蛙,係密特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兇悍的毒蛇一看到這種漂亮的動物就遠(yuǎn)遠(yuǎn)躲開。


    他高興地以為,自己總算能夠調(diào)換一下口味,改吃青蛙肉:-…


    能夠活下來,是係密特首先感到慶幸的一件事情,聖堂武士的身體,顯然對於劇毒有著強力的化解能力。


    但是為了解這種劇毒,總共消耗了生命之藤的兩顆果實,不過也並非一無所得,至少從那以後,係密特發(fā)現(xiàn)所有的蛇都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他。


    又是一個夜晚,身體漸漸複蘇的係密特,開始有些焦急起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走出這條峽穀。


    從現(xiàn)在的狀況看起來,奔跑已不成問題,不過對於內(nèi)髒器官多多少少都有些負(fù)擔(dān)。


    對於繼續(xù)等待身體複蘇,係密特並不認(rèn)為是好主意,此刻體內(nèi)的淤血基本排除乾淨(jìng),受損的地方得到了修補,正是那所謂的恢複時期。


    正當(dāng)他感到取舍兩難,突然間,漫天的迷霧迅速地凝聚成一團(tuán)。


    一張張冰冷得沒有任何感情的麵孔,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


    看到四麵八方全都被兇靈所圍繞,係密特知道這一次來者不善,最近幾天雖然他一直嚐試著尋找精神力運用的方法,不過到底成效如何,心裏畢竟沒有什麼把握。


    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令大腦一片空明,這一次係密特並不打算再用怒火來引燃意誌,夾雜太多的情緒,恐怕對於修行不利。


    猛然間,將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眉心中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係密特想起康祖大巫曾經(jīng)說過,那些遠(yuǎn)在東方的瑟冷特人,就是將眉心作為精神意誌的中心。


    他之所以這樣選擇,隻不過是因為凝神於眉心,顯然比凝神於整個大腦要容易許多,前者僅僅隻是一個極小的點。


    一個兇靈瞬息間被打散開來,係密特將注意力對準(zhǔn)了下一個目標(biāo)。


    彷佛是得到了開戰(zhàn)的信號,那些兇靈同時撲了上來。


    看到一張張湊到眼前的冰冷而又猙獰的麵孔,係密特感到一絲毛骨悚然·隨著他視線掃過,一個個兇靈化為了飛散的霧氣。


    但是其他的兇靈,顯然絲毫都不在意同伴的命運,它們紛紛張開了嘴巴。


    幾乎在瞬息之間,係密特感到渾身上下再一次浸泡在了冰水之中一般,生命的能量,如同泉湧一般從體內(nèi)傾瀉而出。


    無力、疲憊、勞累,此時係密特隻想躺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但是與此同時,在他的心底,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急切地唿喚著……


    “別睡!千萬不能睡著!一旦睡著,就隻能任那些兇靈宰割!”


    這唿喚聲讓係密特抱有一絲意誌,但是此刻即便是這唯一的一絲意誌,也難以抵擋四周不停貪婪地吸噬他的生命能量的兇靈。


    寒冷、孤獨、虛弱、疲倦。


    迷迷糊糊之間,係密特感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原本圍攏在四周的那些兇靈,此刻已消失了許多,但是仍舊有六七個兇靈,飄浮在四周。


    和身體比起來,最先恢複的無疑是意識。


    小心翼翼地內(nèi)視了一番,除了那幾顆果實,其他的生命能量,已然被吸收得七七八八,幸好傷勢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更加沉重。


    正在這個時候,那幾個兇靈,顯然發(fā)現(xiàn)了係密特醒來的跡象,這些兇靈再一次圍攏了過來。


    其中的一個兇靈,緊貼著係密特的額頭,看著那張如同無底深淵的嘴巴,幾乎是下意識的,係密特同樣張開了嘴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彷佛想反過來吞噬這個令他感到無比絕望和厭惡的家夥。


    突然間,麵前的那個兇靈扭曲抖動了一下,在係密特的眼裏,那原本冷漠沒有一絲情感的麵孔,此刻更顯得恐怖起來。


    緊接著,那個兇靈便漸漸消散,組成那張冷漠麵孔的臉,重新恢複了原本緩緩流動著的迷霧的模樣。


    就在那一剎那問,係密特感到自己意識深處,彷佛多了些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經(jīng)意地掃過另外一個正飄飄而來的兇靈,和剛才一樣,那個兇靈微微一抖,彷佛蕩起了一圈漣漪一般晃動了一下,然後也漸漸消散成原來的霧氣。


    這一次,係密特終於捕捉到了那個神秘的感覺,彷佛是某種能量,突然間鑽進(jìn)了他的大腦。


    難道兇靈被自己所吞噬?係密特立刻想到。


    看了一眼四周,那兩個散去的兇靈並沒有再一次出現(xiàn)。


    係密特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僅剩下的那幾個兇靈,他開始吞噬起來。


    原本靜悄悄的峽穀,彷佛突然間變得熱鬧了。


    雖然身體仍舊顯得那樣虛弱,但是感覺從來沒有這樣清晰。


    以往的內(nèi)視,他隻能夠看到生命之藤和模模糊糊的脊柱的印象,但是此時,係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脈動著的心髒,原來胃囊竟然是這種模樣,而肺的蠕動是如此惡心。


    連忙將意識放出到體外。


    令他感到恐懼的是,他立刻發(fā)現(xiàn)四麵八方都圍攏著兇靈。


    這些兇靈並非是霧氣幻化出來的人臉,而是虛無飄渺的飄飛在空中,其中的大部分,隻是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但是有些卻籠罩著一層生命能量。


    那些籠罩著生命能量的兇靈,顯得異常平靜。


    看著那些籠罩著生命能量的兇靈,係密特知道昨天晚上就是這些家夥襲擊了他。


    他用意念緊緊地鎖住了其中的一個兇靈,然後運用出吞噬的能力。


    這一次,係密特看得再仔細(xì)不過,就彷佛有“隻無形的手一般,將那個兇靈猛拽著,吸入了自己的眉心。


    再一次將一隻曾經(jīng)偷襲過自己的兇靈緊緊鎖住,不過係密特這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意識內(nèi)部。


    和剛才一樣,那個可惡的兇靈被拽了過來,但是在通過眉心進(jìn)入體內(nèi)的那一剎那間,那個兇靈被一層彷佛是防護(hù)罩的薄膜打散開來。


    其中的一部分,被迅速地吸入了大腦深處一塊核桃般大小的區(qū)域,另外一部分則被排斥在外,那部分看上去仍舊是兇靈,不過卻彷佛缺少了什麼。


    不停地吞噬著,一開始還僅僅隻是那些曾經(jīng)攻擊過他的兇靈成為目標(biāo),當(dāng)那些兇靈被一掃而空之後,係密特開始吞噬起其他仍舊遊蕩著的兇靈。


    感知的範(fàn)圍變得越來越大,四周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清晰,更多的兇靈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係密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之中脫離了肉體。


    這種感覺他曾經(jīng)有過一次經(jīng)曆,不過那次絕對沒有此刻這樣清晰·幾乎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精神意誌,朝著四麵八方飛散開去。


    左側(cè)那彎曲起伏無窮無盡的山嶺,右側(cè)相對平坦的平原,盡數(shù)落在他的“眼睛”裏麵。


    那一草一木,一樹一石,所有這一切絲毫沒有漏過。


    係密特甚至看到了魔族的蹤跡,不過魔族好像對這座峽穀充滿了忌憚,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當(dāng)係密特享受著那異常的感知力,突然問,龐大得令他感到駭異的能量體,正漸漸在他的麵前凝聚成形。


    連忙收迴意識,係密特睜開了眼睛。


    就在他頭頂斜上方十米的地方,一團(tuán)灰影正漸漸成形。


    那團(tuán)灰影看上去絕對不像是四周的霧氣,而那凝結(jié)起來的東西,也絕對不像是那些兇靈。


    最先出現(xiàn)的同樣是一張臉,同樣的冷漠卻多了一絲威嚴(yán)。


    那是一張蒼老的麵孔,瘦削的臉頰,卻顯得精神矍鑠。三絡(luò)胡須,筆挺的鼻梁,配上“雙細(xì)長而又威嚴(yán)的眼睛,眉頭之問凝聚著隱隱的憤怒。


    灰影漸漸凝聚成形,一雙手清清楚楚地顯露在眼前,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有些模糊,就彷佛是披著一身隱形的鬥篷。


    聚攏起來的人形有兩米多高,係密特?zé)o從猜測這到底是刻意而為,還是老者原本就那樣高大。


    正當(dāng)係密特猜測即將發(fā)生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脖頸被別人牢牢抓住。


    極力想要掰開手腕,但是偏偏那裏沒有任何手腕。


    曾經(jīng)見識過大長老的力量的他,自然清楚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隻有強大無比的精神力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必須是像大長老那樣變成實質(zhì)性的精神力,才能夠令自己吊在半空。


    “你闖入我們的領(lǐng)地,我早已經(jīng)知道。用你的精氣作為報酬,撫慰一下受到你驚擾的人們,這原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你的力量如此強大。


    “你吞噬那些吸收你精氣的家夥,我原本不想管你,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你不該為了力量,而吞噬沒有冒犯過你的靈體。”


    說到這裏,那個奇特的家夥更顯得憤怒起來。


    在這件事情上,係密特知道自己理虧,更何況此刻他已被眼前這難以形容的力量所震驚。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係密特才說道:“你是真正的地獄守護(hù)者?”


    “地獄守護(hù)者?”


    那個巨大的兇靈露出了一絲苦笑。


    “或許可以這樣說,我的職責(zé)確實是守護(hù)一些東西,把它們叫做地獄,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那個強悍的兇靈冷冷說道。


    “您如果是地獄守護(hù)者的話,我想請您幫助對付魔族,我們的世界正受到魔族的**,正處在毀滅的邊緣。”


    係密特連忙以進(jìn)為退說道。


    “幫助你們?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們?你們的生存和毀滅,和我又有什麼關(guān)係?”


    那個巨大的人影冷冷說道。“地獄守護(hù)者和魔族不是互相憎恨的對頭嗎?”


    係密特追問道,此時此刻隻要將話題遠(yuǎn)離懲罰,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心願。


    “對頭?真正的對頭並非是我們,我們根本無意和任何人為敵。我們聚集在這個遠(yuǎn)離喧囂塵世的地方,就是為了避免打擾。”


    那個巨大的人影淡淡地說道。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魔族又是什麼?還有諸神的使者又是什麼?”


    係密特忍不住問道,這一次他確實是真心想要知道這些事情。


    被一團(tuán)濃霧籠罩著不知道飛行了多少路程,當(dāng)係密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身處於一個空曠的洞穴之中。


    巨大的洞穴,高低至少有幾十米,彎彎曲曲兩三公裏長,最寬的地方有五六百米。


    令係密特感到驚詫和疑惑的是,在洞穴的四周牆壁上深深地插著無數(shù)結(jié)晶。


    這些結(jié)晶之中的大部分,閃爍著黯淡的草綠色光芒,隻有偶爾幾顆熄滅了。


    在洞穴正中央,放置著一座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是用某種淡灰色的金屬鑄造而成,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歲月,金屬表麵仍舊閃爍著光芒,似乎永遠(yuǎn)都不會誘蝕的樣子。


    此刻,那座魔法陣上聚攏著許多極度虛弱的兇靈,那些兇靈,正是他剛才吞噬過的目標(biāo)。


    突然間,係密特感到一陣無形的波動,原本因為虛弱而畏縮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因靈,一個個都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歡迎你來到地獄。”那個巨大的年邁的人形緩緩說道:“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地獄之門。”


    “難道每一個人死後都來到這裏?”


    係密特忍不住問道。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座早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的地獄之門,而我則是個早已經(jīng)退休了的死神。”


    那個自稱死神的老者說道。


    “幸虧您是退休了的死神。”


    係密特笑著說道,看到那些兇靈一個個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係密特的心已平靜許多。


    現(xiàn)在一切都已恢複到了原點,係密特知道,隻要自己不惹怒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死神,他的小命十有八九可以保住。


    “你不要太過得意,我絲毫不介意重操舊業(yè)。”


    那個年邁的人形說道。


    “您是否能夠先迴答我渴望已久的問題?”


    係密特忍不住催促道。


    “為什麼你想要知道這些?難道你打算拯救整個人類?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應(yīng)該在你的那個世界之中,還算不上一個真正成年的個體,難道現(xiàn)在的人類,不得不借助幼體的能力?”


    那個年邁的人形不無諷刺地問道。


    “我隻是湊巧肩負(fù)起一些超越我年齡的使命。”


    係密特連忙迴答道。


    “好像超越得實在太多了一些,顯然你經(jīng)曆過多次改造,你的身上存在著許多不和諧的力量,你是一個實驗品,一個嚐試著將許多種強悍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的實驗品。


    “現(xiàn)在的人類顯然非常瘋狂,竟然用幼體進(jìn)行肉體再造,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幼體接受記憶植入,是如何避免精神和人格分裂的,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你進(jìn)行了兩次記憶植入。


    “而且很顯然,進(jìn)行肉體再造的時候,你還被加注了魔族基因。


    “事實上,你在峽穀入口進(jìn)行戰(zhàn)鬥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你和你的對手,舍棄技巧和柔韌性,追求超快的速度。


    “你用超快的速度配合全麵的防禦,再加上連續(xù)的攻擊,而你的對手顯然用超快的速度,搭配爆炸攻擊,勝了你一籌。


    “顯然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對手,都是實驗品,用來尋找最強大的戰(zhàn)鬥方式的實驗品。”


    那個年邁的人形用一種異常冷漠的口吻說道。


    “我為我所擁有的力量感到自豪,同樣也為能夠付出一份力量而感到驕傲。”


    係密特不為所動地迴答道。


    “奉獻(xiàn)精神和英雄主義,無論反覆輪?多少次,無論在哪一個時代,總是會重複同樣的事情,總是存在相同的理念。”


    那位退休的死神,用異常蒼老的語調(diào)歎息著說道:“小家夥,對於奉獻(xiàn)和英雄,我恐怕比你更有資格作出定義,因為我同樣曾經(jīng)是一個英雄,在最初的一千年之中,我仍舊為這個身分而感到自豪,但是現(xiàn)在,我寧願和那些普通人一樣沒沒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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