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巡防衛(wèi)一身盔甲,在各處跑動了起來。
到了開城門的時辰,守兵卻沒有一點打開的意思。
官員們看到這種情況,紛紛閉眼,皇上,駕崩了!
半個時辰後,都城的各大寺廟傳出鍾聲。
不知誰泄露的,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都城都知道蕭盛安在床事上服用猛藥,身體沒承受住,殯天了。
民眾都傻了。
皇帝沒兒子,蕭氏就剩清河郡主了,這皇位,現(xiàn)在誰坐?
內(nèi)侍出宮門,去往不同的方向,請重臣進(jìn)宮商議大事。
眾人心裏有數(shù),這就是走個流程,推舉荀慎登位。
……
“阿姐,皇上被荀慎灌了藥,精盡人亡。”
蕭任南將具體情況稟報給蕭漪。
蕭漪轉(zhuǎn)了轉(zhuǎn)撥浪鼓,目光下移,看著蕭澤的小臉,這孩子是真的不喜哭鬧,也就餓了會嚎一聲。
吃飽了,任你怎麼鬧他,他都不惱。
就目前看,十分好養(yǎng)活,性子更是穩(wěn)。
皇宮於他而言,或許沒那麼煎熬,隻是換了個地方吃奶。
“先由著他們。”蕭漪語氣淡淡。
“阿姐,還有一事。”
蕭任南麵色沉凝,“勇安侯、武昌伯、餘望沭等人,昨夜遇刺,皆身亡了!
蕭漪抬起眼簾,“誰動的手?”
“現(xiàn)場沒留下任何痕跡!
蕭漪微抿唇角,沒有痕跡,同時殺這麼多家,還都不是普通家庭,答案很明顯了。
荀慎不會殺自己人,隻能是楊束。
他的精力還真是旺盛,在業(yè)國攻城掠地,齊國和蕭國,他也不放過。
生怕吸引不到旁人的注意力。
“取筆墨來!笔掍敉伦帧
“阿姐,還是我代筆吧。”蕭任南擔(dān)憂的看著蕭漪。
蕭漪輕笑,“哪就有那般虛弱!
見勸不動,蕭任南沒再多言,他的字跟阿姐的,份量相差極大。
同樣的內(nèi)容,他的可能是廢紙。
……
“皇上!
方壯急步走向楊束,“最新消息,清河郡主撤走了安排在蕭盛安身邊的人。”
楊束筆頓了頓,“這是放棄了?”
“還是在給荀慎挖坑?”
楊束擱下筆,在屋裏走了起來,距離太遠(yuǎn),所謂的最新消息,最少過兩天了。
而兩天,足夠形勢大變化。
楊束看向遠(yuǎn)處,這場爭鬥,究竟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讓他們早中晚各一封!
楊束眸子幽深,他迫切的想知道都城的情況。
“是!狈綁驯讼。
許久,楊束才坐迴椅子上,提筆前,他在心裏道:荀慎,你要爭點氣啊。
……
蕭盛安死的不光彩,加上蕭漪沒反應(yīng),僅三天,荀慎就把他下葬了。
帝王喪事了了,就該商議上麵的椅子誰坐了。
“攝政王勞苦功高,一手將蕭國發(fā)展壯大,這帝位,除了他,還有誰配坐?”
武義都尉張翦掃視百官,聲如洪鍾,眼神裏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勞苦功高?是指將蕭國變成自己的?”
“竊國之賊,安敢言功!”
蔡禦史字字鏗鏘,目光直直看著荀慎,滿眼的不屑和憤怒。
大殿瞬間安靜,眾人震驚的瞧著蔡禦史,這是不想活了?
荀慎瞇了眼,臉上泛起冷意,他看了眼張翦。
張翦接收到指令,當(dāng)即厲喝,“若非攝政王苦心經(jīng)營,蕭國早已分崩離析,蔡禦史,你真是老了!糊塗了!”
“帶蔡禦史下去休息!”張翦命令侍衛(wèi)。
“竊國之賊!人人誅之!”
蔡禦史指著荀慎,撕扯著喉嚨吼出來。
在被侍衛(wèi)鉗製前,蔡禦史一頭撞向柱子,決絕的赴死。
看著柱子上的紅白之物,荀慎臉色極其難看。
刑部尚書呆呆的望著蔡禦史的屍體,袖子裏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百官都沒想到蔡禦史會血濺大殿,將荀慎釘上恥辱柱,今日即便荀慎坐上了龍椅,也永遠(yuǎn)不會被人認(rèn)可。
竊國之賊的名號將隨著史書流傳。
“還不抬下去!”張翦吼侍衛(wèi)。
“我等願尊攝政王為帝!”
看氣氛沉抑,聽命荀慎的官員紛紛跪下,高聲喊。
“我等願尊攝政王為帝!”
跪下的人越來越多。
還站著的,皆是苦澀一笑,提起了下擺。
今日不屈服,就是橫著出大殿。
“我等願尊攝政王為帝!”
聽著這些喊聲,荀慎嘴角揚起,幾乎要克製不住的大笑出來。
多年的謀劃,終於成了!
這蕭國,是他的!
他的。!
看向上麵的龍椅,荀慎唿吸粗重,他抬起腿,走上臺階。
撫摸著龍椅,荀慎手止不住的抖,眼神狂熱。
撩起下擺,荀慎就要坐下。
“誅逆賊!”
外頭的喊聲衝破雲(yún)霄,傳進(jìn)大殿。
眾人猛的轉(zhuǎn)頭,清河郡主!她還是來了!
荀慎攥緊了龍椅,死死盯著殿外。
不多時,侍衛(wèi)就退了進(jìn)來,外頭的屍體並不多,沒幾個腦子不清醒的去跟赤遠(yuǎn)衛(wèi)拚命。
提刀入殿的赤遠(yuǎn)軍將百官連同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
“蕭漪!你是要覆滅蕭國?!”
荀慎掃視著赤遠(yuǎn)軍,從牙縫裏擠出字。
“荀慎,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殿外,蕭漪挺著大肚子,抱著一個幼兒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裏。
赤遠(yuǎn)衛(wèi)分開一條道,供她行走。
百官看著蕭漪的肚子,瞳孔猛縮,隋王府閉府是因為蕭漪懷上了?!
誰的?
蕭漪懷裏的孩子又是誰的?
眾人隻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皇上有皇子,輪得到你繼位?”蕭漪抬眸,與荀慎對望。
什麼。!
朝臣紛紛看向蕭漪懷裏的孩子,皇子?
“皇上縱情聲色,早壞了身子,哪來的皇子!”荀慎聲音冷冽。
“為了朼雞司晨,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我比誰都在乎皇室血脈,不會容許那個位置坐上不明不白的人。”
相比荀慎的怒意,蕭漪要平靜許多,言語間,不見起伏。
“大皇子是淳昭儀所生。”
眾人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幾乎瞬間明白了。
難怪清河郡主把淳昭儀帶迴隋王府,嚴(yán)禁外人進(jìn)入。
清河郡主腹中的孩子,是第二重保險,若淳昭儀誕下的是公主,清河郡主就用自己的交換。
撤走宮裏的人,不是哀大莫過於心死,而是大皇子平安降生,皇上沒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