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康眼神複雜的看著龐青羊。
剛剛,他的金手指久違的給他傳了一條消息。
此次世界,他最多可以帶三人一起真身離開。
心頭種種疑惑泛起。
為什麼之前都是真靈轉(zhuǎn)世?為什麼之前不能帶人離開??為什麼…………
但是這些任憑洪康怎麼詢問,都是一無所獲。
或許等將來修為高了,一切都能慢慢知曉吧~!
“這女娃子都如此主動了,你這後生怎麼還扭扭捏捏的~!忒不爽利!跟你在江湖上的名頭一點(diǎn)都不像。”
一道蒼老清臒的聲音驀地響起。
洪康和龐青羊一驚,忙循聲望去, 隻見一邋裏邋遢的灰袍老道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山道旁,在那佇立著。
洪康渾身筋肉剎那間繃緊,氣血如潮奔湧,拳意震顫,真氣蓄勢待發(fā),整個人的實力頓時提到了最高。
龐青羊見此亦是壓下異樣情緒,心境頓時進(jìn)入古井無波之境, 劍意凝聚, 一種鋒銳無比的氣息頓時溢散。
那灰袍老道看著兩人, 眼中露出驚歎之色。
讚道:“你二人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實力,真是後生可畏啊!”
“特別是你這少年郎,老道這輩子見過的人,比你強(qiáng)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甚至老道在你這個年紀(jì),可是遠(yuǎn)不及你啊~!”
這麼說著,灰袍老道的氣息也是放了出來。
一種陰陽無極的圓融意蘊(yùn)布滿了方圓百米,雖如此,洪康並沒有感到任何壓迫感,灰袍老道身上那種天人合一的和諧感,讓洪康覺得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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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康駭?shù)溃骸斑@種氣息……!!”
看著這灰袍老道的裝扮,在感受到這種陰陽圓融的意境,洪康心裏念頭急轉(zhuǎn), 一個名字浮現(xiàn)心田。
除了那人,這天下間洪康想不到第二個人能悄無聲息的靠近,還不讓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了。
“敢問道長名諱?”
灰袍老道輕笑道:“老道張通,字君實, 道號玄玄子。”
言罷,那股彌天極地的氣息如風(fēng)消散。
震!
猛震!!
狂震!!!
洪康凝聚的氣勢亦跟著隱去,喃喃道:“通微顯化……張真人~!”
龐青羊不是沒見識之人,驚唿道:“大哥,你說他是武當(dāng)祖師——張三豐真人?!!”
“怎麼可能……!!”
大哥功參造化,能活三個甲子年,已經(jīng)讓龐青羊直唿天人了。
若是此人是張三豐的話,那豈不是活了超過四個甲子年!!
這可真算的上是坐看王朝起落的陸地神仙啊~!
“你似乎並不奇怪老道還活著?”
洪康說道:“武道通神,延年益壽,再正常不過。”
“道家最善養(yǎng)生,而張真人作為道門千古大宗師,我絕不相信會死的那麼早!”
“哈哈哈………”
張三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洪康,撮了撮嘴道:“你這後生,身上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多得很吶!!”
“一身氣血澎湃如龍,光這一身沛然大力,當(dāng)世幾無人可敵~!”
“是密宗的《龍象般若真經(jīng)》吧!”
洪康點(diǎn)頭說道:“張真人慧眼,有過部分精義借鑒。”
張三豐繼續(xù)道:“體內(nèi)真氣混元如一,有一種大一統(tǒng)的意蘊(yùn),看的出來,你應(yīng)該學(xué)過道家和佛門的武功……嗯,好像有點(diǎn)“太極拳”的影子;”
“似乎還有上清一脈的“存思存神”之法。”
“還有這濃鬱的生命元?dú)猓辽倌茏屇慊钸^三個甲子年~!怪不得對老道的出現(xiàn)不奇怪……”
洪康臉上依舊帶笑,隻是心中對張三豐的修為到底到了哪個境界,暗自推測。
光靠看就能把自己的底子摸得七七八八,不愧是張三豐!!
接著,張三豐的眉頭緊皺起來。
“奇怪~!”
“明明有那麼濃厚的生命元?dú)猓觞N看你麵相,一副不久於人世之相??”
“莫非,這就是你拒絕這女娃子的緣由?!”
“……不對,不對,雖然是不久於人世,但卻沒有死兆之氣籠罩……”
“真是怪哉~怪哉~!”
“後生,你能不能給老道我解解惑?”
洪康略微默然。
心中卻對張三豐的說法一動。
所謂的“不久於人世”,應(yīng)該是指自己之後離開這個世界。
張三豐竟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他的道行到底到了神明層次?!!
洪康問道:“張真人剛才說,見過好幾位氣息強(qiáng)於晚輩的人,未知是何許人也?”
“晚輩懇請張真人賜教。”
無論是修為,還是年齡,洪康在其麵前自稱晚輩,都不為怪。
張三豐淡笑道:“他們都已經(jīng)作古啦!”
洪康說道:“張真人是南宋時期生人,也就是見過晚年的五絕,不知道他們與晚輩相比如何?”
張三豐說道:“重陽真人仙逝的早,老道無緣得見。另外幾位前輩,論功力精湛最後其實以郭靖郭大俠為最……”
說到郭靖,張三豐腦海裏似乎又浮現(xiàn)了一位身穿鵝黃衣裝的女子。
“可就算是郭大俠,也沒有你這麼一身橫煉的功夫!”
不是五絕?!
那是何人??
洪康迴憶自己在【天師府】和【衍聖公府】看到的一些曆史記載,實在不曉得哪位是張三豐說的比現(xiàn)在的自己還要強(qiáng)一些的人?!
“還請張真人見教,晚輩實在是對張真人口中那人,好奇的緊。”
張三豐無奈的搖了搖頭:“八思巴,你聽說過嗎?”
“八思巴,八思巴……?”
洪康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的想起在【衍聖公府】的記載。
“就是那位二十五歲便成為“大元帝師”的喇嘛!?”
“他有這麼強(qiáng)?!”
龐青羊問道:“大哥,這八思巴很厲害嗎?”
洪康迴憶著自己看過的記載,應(yīng)該是在《元史·釋老傳》裏有說。
“傳聞這八思巴幼而穎悟,長博聞思,七歲時,就能誦經(jīng)數(shù)十萬言,能約通其大義,國人號之聖童。”
“二十五歲時,便成為元朝的第一位帝師,為蒙古創(chuàng)立文字,開教宣文輔治,使統(tǒng)天下佛教徒。”
“但是……據(jù)明確記載,他在四十五歲那年在薩迦圓寂,壽數(shù)連尋常百姓都不如,如果他的佛法武功在我之上,那麼為何……?”
張三豐接過話:“為何死的那麼早,是吧?”
洪康聽到張三豐的話,加上其之前所提,一個想法閃過。
“莫非是張真人你……!”
張三豐的目光裏流露出迴憶、緬懷、惋惜……等一連串複雜之色。
“八思巴是老道此生見過天賦才情最高之人,學(xué)富五明,淹貫三藏,也是老道此生所遇最強(qiáng)的對手!!”
“若非立場不同,我們應(yīng)該能成為最好的道友。”
是對手,不是敵人。
這是張三豐對八思巴的定位。
洪康從這隻言片語裏判斷出,張三豐和八思巴應(yīng)該經(jīng)曆過不止一場戰(zhàn)鬥。
不過具體內(nèi)情,洪康就不便追問了,他換了個話題。
“張真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來找晚輩,不知所為何事?”
張三豐說道:“你怎麼就知道,老道是來找你的?!”
洪康笑而不語。
張三豐歎口氣道:“好吧,你猜對了,老道是來找你的。”
“找個地方說話吧!”
如瞬移般,張三豐灰影一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
洪康身形如風(fēng),展開極速跟上。
不到兩息時間,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龐青羊麵前。
嗯?!
嗯嗯??
龐青羊眨巴眼睛,覺得自己仿佛忘記了什麼事情。
她思維急轉(zhuǎn),思緒倒退。
啵~!
妙目中精光一亮。
對了,大哥一直跟張三豐老道在那兒扯東扯西的,還沒給自己答複呢~!
念此。
龐青羊同樣施展輕功追去。
速度比起兩人是慢了很多,可是有劍意指引,倒不至於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