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九聞言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盯著自己這裏看，“不用看了，你看不出來，反正你記著我被人盯上，沒辦法出手就是。”戎絨毫不在乎的傳音道，“哦，對了，那個小姑娘是讓著你的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方小九驚訝了，也傳音道。


    戎絨喝了一口酒，“我也是女人。”這句話讓方小九絕倒，戎絨除了外形像個女人，在哪裏像女人了。“好好看看其他人的比賽，對你有好處。”


    心田境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但是靈種境的還在繼續，就在方小九所坐的地方不遠，一座座擂臺上麵，靈種之樹衝天而起，各種祭文相互輝映，甚至好看。


    方小九粗略的掃視了一眼，沒有看到魂海境的比賽場地在哪裏，想要問問其他人，發現其他人都在認真的關注著其他地方的比賽，也就沒有在打擾。


    重新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比賽場地上，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有一場比賽吸引了方小九的關注。


    對陣的兩個人已經全身是血了，但是誰都沒有退卻，兩個人的靈種之樹都已經沒有多少枝條了。相互之間還在怒目而視。


    方小九也是踏上擂臺才知道，擂臺之上的保護陣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但是對於擂臺上的對話卻能清晰的傳到外麵。


    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方小九可以斷定他們一個是來自北州，一個來自西州，都是修行比較艱難的地方，修行之人也都是好勇鬥狠，北州還稍微好一點，畢竟那裏有空北寺的影響，不至於動不動就殺人，西州就不一樣了，那裏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兇殘，一言不合，不死不休的局麵到處都可以看到，所以西州的人都有些像獨行俠，走到哪裏都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北州的那人手中持著一柄月牙鏟，典型的佛門兵刃，西州的人則手持一柄大錘，都是重兵器，二人相見，難免硬碰硬，都想在氣力之上壓過對方一頭。


    目前的情形來看，西州的人占著上風，但是北州之人的氣息並不紊亂，可見方才的一番拚搏並不是自己全部的實力，周身光芒耀眼，單手向地麵一指，一塊閃耀金光的心田浮出，北州之人盤腿坐在上麵，月牙鏟立在他的身後，像是一位佛陀，慈眉善目。


    西州那人也不甘示弱，一揮手也將自己的心田召喚而出，靈種之樹牢牢紮在心田之上，成為一體。兩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兩股靈力在空中相遇，“嘭”的一聲都向後漂浮了一段距離。


    “殺！”


    “慈悲！”


    兩聲不同的吶喊聲宣告二人的對戰重新開始，北州那人的月牙鏟重新幻化，變得巨大無比，身後的靈種枝椏，將月牙鏟包裹在內，帶著風雷之身，斬向對方。


    西州之人也不甘示弱，采用同樣的招數，靈種枝條攜著大錘掄向對方，彼此之間都用全力，月牙鏟與大錘的碰撞聲穿在擂臺之外，好似驚雷。


    其他的擂臺並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可是坐在一旁看著的人，都將目光轉移了過來。


    二人誰都不想退讓，靈種枝條揮舞帶動著無數祭文，在空中劃過一道一道美麗的劃痕，而後相互碰撞，一聲聲巨響，釋放出美麗的光華。


    每一次撞擊，都會讓他們不斷的退後，漸漸的兩個人都到了擂臺的邊緣。“我佛慈悲。”盤坐著的北州之人，全身散發著金光，整個身軀變的巨大無比，甚至可以比肩靈種之樹，而後他的心田和靈種之樹全都融入己身，在巨人的後背之上，又生出了四條臂膀，雖然有些虛幻，可是畢竟還是真是存在，就連月牙鏟也變幻成為三個，抓在巨人的手中。


    西州那人目光一凝，隨即好像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猛的向自己身後一揮，一麵黑色的大旗就出現在身後，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在那麵大旗出現之後，方小九的墨殺自動從儲物袋中飛出，閃爍著紅光，與此同時在方小九的心中，有一個異常渴望的聲音在不斷的迴響，“迴來吧，迴來吧。”這樣的情形，讓戎絨和趙如意都迴過頭來看著方小九，劉虎也看了一眼方小九，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在沒有在方小九的身上停留太久就轉過頭去。


    方小九將墨殺握在自己的手中，努力的壓製著自己心中的那股渴望之力，心中也滿是疑惑，就算是在許家灣的熔巖洞中，墨殺也沒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擂臺之上的二人都在蓄力，巨人將自己的月牙鏟高高揚起，西州之人身後的那麵不知名的旗幟，反倒是逐漸平靜，可是它的旗麵越來越凝固，甚至在上麵還有一些圖案出現。


    “慈悲！”巨人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月牙鏟從天而降，甚至將蒼穹的歐快要劃破，那麵黑色的旗幟，迎風而漲，巨大的旗幟漂浮向空中，將整個擂臺，不，是將整個比賽的場地都籠罩在內。


    月牙鏟與旗幟碰撞在一起，平地驚雷，迸發出刺眼的光芒，旗幟和月牙鏟都開始寸寸碎裂，巨人的身體之上也布滿了裂紋，巨人的臉上猙獰盡顯，揮動著雙拳想要砸過來，可是他的雙拳在他掄起的時候，裂紋越來越密集，最後觸碰在旗幟之上，徹底消散。


    ****就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扔進了一塊石頭，泛起層層漣漪，不斷的抖動，而後不斷的縮小。巨人也開始潰散，露出了原本的身形，北州之人口吐鮮血，已經倒在了地上，西州之人也是一樣，那塊黑色的東西被他裝進了儲物袋，而後掙紮著了起來，向著天空猛的一揮拳。


    “西州柴全勝。”虞弘文的聲音響起，西州那人才倒地昏厥，擂臺之上的陣法消失，西州和北州的人全都衝了上來，將二人攙扶了下去，不過西州的臉上喜氣洋洋，而北州人則怒目而視。


    看完這一場，方小九長長的舒了一


    口氣，原來到了靈種境之後的戰鬥是這樣的，對於祭文祭法的理解全都融入了自己本身的心田和靈種之樹當中，就剛才這兩人，北州之人的靈種之樹帶著一股宏大博廣的思想，而西州之人的靈種之樹則有些搏殺的慘烈，想到這裏方小九不禁想到自己的靈種之樹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今日到此結束，明日在比。”虞弘文的聲音讓方小九從自己的世界當中喚醒，跟隨著趙如意他們迴到驛館的一路之上，方小九還在細細的品味自己看的那場戰鬥，體會頗深，對於祭文祭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次。


    迴到驛館天已經有些暗了，匆匆吃過晚飯，方小九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從自己的懷中將那本在南臺書院得到的竹簡拿出來，細細參悟。


    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品味，仔細的體會其中的意境，讀的越多，方小九發現自己的所學實在是太少了，相比於這竹簡，自己就像是滄海一粟，而竹簡浩瀚如煙，不知邊際。


    不知不覺已經月明如雪，方小九才將竹簡放迴自己的懷中，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月亮，那本竹簡當中的意境自己一直以為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可是每讀一遍之後，方小九發現竹簡之中又有新的東西出現，而這些東西又是方小九現如今最欠缺的。


    “還真是神奇。”方小九感歎一聲。


    剛剛感慨完畢，方小九的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幾道黑影，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有些熟悉，越來越近，方小九發現那道身影居然是暗夜。來不及細想，方小九飛身而出，踩著屋頂向來人迎去。


    暗夜步履有些踉蹌，方小九連忙將她扶住，墨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快，快走。”暗夜的聲音已經不是方小九熟悉的金屬摩擦般，而是清脆無比。


    “這是怎麼了？”方小九連忙追問，感覺到自己的手上有些溫熱，低頭看去，就著月光，方小九發現是暗夜蒙著的麵巾上滴落的鮮血，“你受傷了？”


    “不要問了，快走。”暗夜的語氣焦急又有些痛苦。


    就是這麼一耽擱，方小九想要在走已經晚了，追在暗夜身後的六人已經將方小九包圍在內。


    同樣是一身黑衣打扮，但是方小九在他們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了一絲冷意，他們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們是什麼人？”方小九問道。


    “交出那人，饒你不死。”語氣也是冰冷的。


    方小九向來就不是受威脅的人，槍尖一動，一道槍芒就出現在那人之前，那人毫不閃躲伸手一揮，輕而易舉的就將方小九的那一招攻擊化解。


    “快，快走，你不是對手，他們是，他們是......。”暗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昏厥在方小九的懷中。


    “喂，醒醒。”方小九叫了好幾遍暗夜就是沒有反應，伸手一探，氣若遊絲。


    “死！”那人話音一落，六人全部圍了上來，淩厲的氣勢讓方小九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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