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不遠處喧鬧不停地知了,也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瞬間閉上了嘴。
不敢在呱噪了。
不遠處潛藏著準備渾水摸魚的修士更是如同見了鬼似的,拚命往來時的方向逃竄著,隻恨爹媽少了一條腿兒。
這樣的戰鬥,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級別能夠參與的。
“快跑,那是瑯琊宗的鐵血龍鱗劍,不見血就不會停……”
“媽蛋,老子不就湊個熱鬧,還能碰上這麼個煞星,也是倒了黴了……”
“你倆還有心情扯淡,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
拋開那些雞飛狗跳的修士不提,莊不二、馬三等人也是一臉神情凝重的將李奇護在了身後,以防他受到波及。
一抹青色、霸道的身影,帶著撼動萬古的無上威壓,從劍身之中飛了出來,五根有木屬性凝聚而成的利爪,猶如一柄柄恐怖的劍刃,似乎隨時都能將這時空給撕裂開一般。
那對綠得如同翡翠一般耀眼的雙眸,微微抬著,漠視著眼前的一切,巨大的身子不斷在虛空中遊弋著。
龍,尊貴而可怕的生物,即便這隻是一道虛影,依舊有著令蒼生萬物臣服的恐怖氣息,似乎吹一口氣,都足夠地上這群螻蟻輪迴個千百次。
……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低沉而哀怨的簫聲,不知從何處響起,一片片被狂風卷落樹梢的綠葉,卻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一瓣瓣詭異的血紅色花瓣。
如同一個個調皮的精靈,隨著那風肆意的追趕著、捉著迷藏,忽上忽下,若即若離的翩翩起舞著。
“君覓歸途急,妾卻行已遠。”
“苦恨日日良辰短,白發何人知返……”
“酒似離愁,花似雨,淚眼漸覺,心漸寒……”
“喚作如夢辭一曲,猛醒心係白玉盤……”
……
正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四名撐著朱紅色油紙傘,一襲紅衣的清麗女子,唱著那令人心醉的哀婉歌謠,款款走了出來,傘麵上一朵白色略沾粉顏
的嬌弱小花,映襯著那四張明媚動人的俏臉,可讓人咂舌的卻是這四名女子的肌膚,雖然白皙,卻又不似活人。
反而有一種死人樣的慘白。
再加上隨著她們的靠近,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香氣,似乎夾雜了百種花味道,卻又隱隱有一絲異樣的惡臭。
更別提提她們那圓睜的雙目,漠然、無神、毫無生機,就好像根本沒有焦距一般,是四尊行屍走肉。
“若水,你看這裏還是如同當年那般熱鬧……”
“隻是有一些討厭的蒼蠅,擋在這裏煞了風景……”
……
哀怨婉轉的簫聲,漸漸平歇了下來,一道泛著瑩瑩白光的步輦卻好似被風托住了一般,緩緩從半空,如同一片寂靜的落葉,悠悠然然飄落而下。
那溫厚得而賦予磁性的嗓音,正是那珠簾之後,步輦之上,一位長發如墨,麵如冠玉的男子所發出的。
隻是此時他正放下了手中的碧玉簫,拿起了一柄摩得有些發亮的檀木梳子,嘴角噙著一抹好看的笑意,溫柔而體貼的牽著一縷細長烏黑的青絲,不厭其煩得一遍又一遍的梳著。
而那長發的主人,則好似睡著了一般,修長的睫毛靜靜貼合在皎潔的臉蛋之上,櫻桃小嘴圖著一抹殷紅,臉上似乎充斥著一股恬淡的笑意,正斜靠在那那自懷裏。
任由那好看的藍色百褶裙肆意披散著。
不時有點點飄零的花瓣自天空散落而下,撒在他們的發梢和衣物之上,整個場麵唯美而溫馨,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許就是那女子臉色太過於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而那男子雖然生得俊朗,但眉宇間一抹幽暗晦澀的邪氣,卻若隱若現。
“施玉,你來這兒幹嘛?”
“這裏是定州,可不是你惡鬼宗的地盤?”
正提著劍,準備跟牛二火拚的厲天行隨即愣在了當場,花白的眉頭是越蹙越緊。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那惡鬼宗的新任聖子,號稱魔道四公子之一的屍公子——施玉。傳聞此人喜怒無常,
行事狠辣乖張,但凡有人將其惹怒,他便會生生磨滅對方的神魂,將其軀殼做成一舉供自己取樂的玩偶。
可謂是邪異無比。
曾經有人傳言說這家夥原本也是名門正派中弟子,卻突然銷聲匿跡。
等其再次出現之際,卻陡然遁入魔道,並自創了一套詭異至極的功法,終日以屍體為伍,以妖邪為伴,更是抱著這具女屍,口口聲聲喚她作妻子。
沒人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這女子到底又是何人?
隻因其功法特殊,所以正邪兩道對他都十分忌憚,鮮少有人敢去招惹他,這一來二去,倒是有不少好事者,將他和魔門其他三位天驕並稱為“魔道四公子”。
分別是:血公子——怒炎宗刑睿;殺公子——百裏宗獨孤狂;欲公子——合歡宗肖浪;屍公子——惡鬼宗施玉。
這四人算是當今魔道這代的翹楚。
隻是這天驕戰事關傳承序列的更迭,正魔兩道都十分注重事態的發展,但施玉卻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這定州城中,難道有什麼圖謀不成?
……
“怎麼,咱們瑯琊聖宗的厲執事大人,看見在下,似乎很是吃驚啊?”
“許久不見,您倒是風采依舊啊…...”
……
伴隨著那一片片紅豔的花瓣凋零,男子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淺笑,瞇著眸子,輕輕抱著那如同睡美人一般的女子,緩緩自那煢煢白骨堆疊而成步輦之上,灑然踱步而下。
似乎根本就沒將對方這瑯琊宗執事的身份放在眼裏。
……
“臥槽,這得殺多少人,才能攢下這麼多的骷髏啊?”
“沒想到這貨看著斯斯文文的樣子,這麼兇殘,反正讓他們狗咬狗去,我們還是先走吧……”
躲在莊不二和李奇身後的不戒,看得是頭皮發麻雙腳發軟,殺人他見過,剝皮抽筋也勉強能接受,可尼瑪誰見過把死人的骸骨硬生生打造成步輦用來乘坐的,就連那步輦上掛著的珠簾屏風,似乎都是用脊椎那一截一截是白骨研磨而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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