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它們的背上,一隻由鬼犀皮縫製而成的口袋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出來。
可它們的樣子卻很怪異,有意無意的瞟著牛頭馬麵的方向,似乎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
“吱吱——”
“吱吱——”
“長老,我們這樣會把鬼差給引來的,這裏是墮龍穀就算猴群也不敢輕易涉足此地啊!”作為本地的土著,猴子們當然不蠢,相反還十分聰明,要不然也不會把李奇和吞天獸給擄過來了。
在理智上,它們當然不願意和酆都地府作對。
可要它們辦事的人手裏,卻有著它們不得不妥協的把柄。
“你以為我不知道嘛,可老族長就這麼一個孫子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叫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於心何忍吶,隻希望那個人能夠信守承諾,不要把我族群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啊......”
“不好,真是煞猴,牛哥快阻止它們......”
“我傳訊給其他鬼卒,讓他們盡快趕過來......”
原本,牛頭馬麵還以為秦廣王這孫子會忽悠它們來著,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煞猴闖了進來,萬一真有一兩隻死在了裏麵,引起猴群前來衝擊墮龍穀,那麻煩可就大了。
可還沒等它們來得及有所行動,身後的“秦廣王”卻陡然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瞬間化作一縷煙霧,悄無聲息的的飄到了倆鬼身後,猝不及防之下,打出了兩道幽光,侵蝕了它們的鬼脈之內,切斷了它們陰煞之氣和魂力的運轉。
“呃,你——”
沒想到大意之下,自己哥倆居然被這老東西給暗算偷襲了,而且那人修為之高,自己二人運足了周身煞氣,都無法衝破這層桎梏的封鎖。
當真是失策了。
“桀桀、桀桀,怎麼樣?”那人得意的詭笑道。
“是不是很驚訝、很詫異?”
......
“什麼,你、你......”
“你根本不是秦廣王......”
待到看清來人的麵目之
後,牛頭馬麵腸子都恨不得悔青了,要是剛才不急於動手,先把訊息傳迴去,就算對方猝然發難,酆都那邊也會及時派人過來,以備不測了。
可此人修為高於自己卻選擇了這種出其不意的偷襲方式,當真是耐人尋味。
“嘿嘿,本座就是秦廣王,牛頭馬麵,你們給我聽著,日後無論誰問你們,今天你們見到誰在這墮龍穀出現,你們都要迴答是本王聽到了沒有......”
“不要猶豫,不要掙紮,那些都是沒用的。”
“桀桀、桀桀......”
此時,那道人影早就恢複了原本霧氣森森鬼氣繚繞的模樣,兩道散發著血光的赤色眼眸,如同兩道深不見底的漩渦,死死盯著牛頭馬麵的眼睛,聲音低沉的蠱惑道。
“你、你放屁......我,我絕對不會......”
“我們兄弟,誓死效忠冥王大人,絕對不會,不會成為你的走狗的......”
牛頭滿臉漲得通紅,憤然怒罵著,可鬼脈被封,它根本掙脫不開對方的鉗製,原本堅定不移的意誌,也在對方如同囈語般令人迷醉的聲音裏,土崩瓦解著。
馬麵,剛開始還能抵禦,漸漸的,眼皮也耷拉了下來,漠然的瞳孔空洞而無神,就如同一具提線木偶一般。
“你們不是喜歡打馬吊嘛,本座就讓你好好沉醉在這場遊戲裏!”
“記住了,你們以後都是本座的奴仆,你們今天看到的也隻有秦廣王一人,是秦廣王夥同煞猴一族衝擊了墮龍穀,聽明白了嗎?”
那道人影依舊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蠱惑著。
而牛頭馬麵的神魂也逐漸,迷失進了享樂的深淵,根本無法總控這兩具鬼軀了,隻能任由著對方向著這兩隻行屍走肉般的空殼內注入著思想。
“是的,我的主人!”
“我們今天看見的是秦廣王,是他夥同煞猴一族衝擊了墮龍穀,我們要稟明冥王大人,手刃此惡獠。”
可憐牛頭馬麵這倆孫子,已然被對方洗腦成功了。
“
你們出來吧——”
霧氣繚繞的人影衝兩側的崖壁揮了揮手手。
立時,身穿製式盔甲的鬼熊連同扛著李奇的煞猴便從陰暗的角落裏,魚貫著來到了近前。
“坊君大人,人,屬下已經抓來了。”
鬼熊恭敬的屈膝跪倒在地上,低著頭顱指了指身後鬼犀皮縫製的口袋裏不斷掙紮的人形物體說道。
“哦?”
“不錯!”
“那潘思思和那個女人呢?”
原本以為這個手下跟前幾個一樣,都是些酒囊飯袋一樣的貨色,可沒想到它真的把人給自己抓來了,旋即心頭就是一喜,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家夥看來以後可以委以重任。
倒也並非一無是處。
“這二人也正在往墮龍穀方向趕來,可煞猴一族的老東西,把我威脅它的事情告訴了潘思思,要不要直接把它孫子給剁了!”
唯恐任何一點細枝末節的東西,會影響到自己主人的計劃,鬼熊不敢有任何隱瞞,掩蓋失誤,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而已。
可剛說完,它就誠惶誠恐的低下了腦袋,生怕對方一發怒,直接把自己給弄死。
......
而在蜿蜒曲折的山石嶙峋,
大地上的土層都布滿了千溝萬壑的瘡痍,有一條血色溪流緩緩流淌,不時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山穀之內。
一隻白發棕黃布滿了黑色紋路,外形酷似猞猁的動物,正耷拉著眼皮,慵懶的趴在地上,蜷縮的身體裏不時發出幾聲,“唿嚕”、“唿嚕”類似打鼾的聲響。
三條布滿絨毛的尾巴,輕輕包裹在身上,顯得尤為的妖異,更令人側目的是,這家夥居然隻生有一隻妖目。
而在它的身側,一隻頭生赤色獨角渾身布滿了青黑色鱗片,還不時往外逸散陣陣劇毒無比恐怖粘液,瞪大了寶石般的眼眸,猙獰的怒張著滿是獠牙的巨吻叫囂著,正是那兇名赫赫的怪獸濁龍。
隻不過此時,它就像一條被斑駁斷劍釘在地上的泥鰍,任憑怎麼瘋狂,怎麼折騰,愣是掙脫不開這束縛。
隻能茍延殘喘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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