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棱棱,手忙腳亂,摔碎了好幾片青瓦這才穩住了身形,沒從房頂上掉下來。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時候,該去走動、走動了!”
黑暗的空間裏,沒有一絲光亮,甚至連蠟燭都沒有。
一位形似枯槁的老者,慢慢從入定的狀態裏睜開了雙眼,喃喃的說道,從他第一眼見到某人起,就知道江湖上的那些瘋傳的謠言,竟然會是真的。
原本還以為隻是好事者的無稽之談,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徒孫,已經完全脫離不開這場風暴了。
同樣,整個大陸的局勢,也會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風起雲湧,波瀾四起。這其中雖然存在著巨大的危機,但也同樣蘊含著希望。
陣法師一脈,或許,也因為他和離青瑜的存在而重新煥發生機,進而崛起。
“鬼穀子啊、鬼穀子,你這個老東西,臨走前,還給我扔一堆爛攤子,也忒不要臉了......”
......
“噗通——”
原本因為對抗土靈珠反噬,周身靈力大減的耶律旃檀,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源自靈魂的恐懼和威壓,瞪大了瞳孔,冷汗涔涔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了泥濘裏。
籠罩在鬥篷下的臉龐,因為失敗,顯得格外的猙獰而扭曲,伸著修長的手指,歇斯底裏的咆哮著,
“不可能,到底是誰,是誰在背後搗鬼!”
“有本事光明正大出來打一場,偷偷摸摸算什麼英雄好漢......”
“出來——”
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抵抗得了仙寶的力量,盡管它有些殘破,除非,這幾個家夥身上有著比之更強大的存在。
但這在他想來,根本不可能發生。
這些混蛋,就是一些任憑自己生殺予奪的羔羊,自己絕不可能會敗。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可憐吶,死到臨頭,還看不清現實。”紅袍妖兄也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上,隻是他一邊流著淚,一邊如同夜梟般放肆的大笑著,似乎那事兒,真的很可笑一般。
那樣子,似乎
根本就不擔心李奇等人會對他不利。但就以往幾次的情形來看,他必然有著萬無一失的後手,不然也不至於有恃無恐。
一時間,倒也沒人真個過去,想把他給怎麼樣。
“原本以為,我做的一切,都已經天衣無縫了,把昆侖傳承至寶煉妖壺被盜的消息,嫁禍在你們師徒頭上,讓昆侖來找著你們尋仇,沒想到,卻被你師父識破了我的身份!”
“更沒想到,我隨手丟給你師父的那件用來故布疑陣的破爛,居然真的會是那大名鼎鼎的煉妖壺......”
原本血寒兮在截殺昆侖弟子的時候,也發現過藏在他身上的那件斑駁不堪,沾滿了腐朽銅綠的古樸酒壺,原本還以為是昆侖的那幫老不死的故意讓小字輩帶在身上。
為了混淆那些修士的耳目呢。
現在想來,完全是因為這東西並非誰都能煉化,就算被搶走了,也形同雞肋,非但毫無用處,還等同於將自己標注成了一隻活靶子。
要不是他也曾嚐試煉化過,怎麼可能認定那破爛玩意是假貨。
關鍵在於他的那滴精血壓根就像滴在了俗物上,根本毫無動靜,非但沒逐步滲透進去,反而沿著醜陋的壺麵,濺落在了地上。
此情此景之下,就算是個傻子,也會認為這東西就是個假貨。
“後來,我還沾沾自喜的,以為甩了個黑鍋,讓你師父拿假貨當真貨,直接搶了迴去,現在想來,卻是成全了你們師徒哇......”
“嗬嗬、嗬嗬、哈哈哈......”
血寒兮就像瘋魔了一樣,越笑越大聲,隻是那笑聲中充滿了蒼涼悲愴的味道,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卻是為別人作嫁衣裳。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做了這麼多事,我也累了,先給我口酒,再給我一個痛快的吧......”說著,這廝跪在泥濘裏,伸出瘦削的手掌,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著手頭的姿勢。
那灑脫的模樣,就像在菜市口和小販們討論著,怎麼殺雞宰鵝一般。
絲毫看不出是在討論怎麼弄死自
己。
“記得待會,出手一定要快、狠、準,我想鮮血從脖子裏齜出來的樣子,一定比那絢爛的櫻花還美,比那曼珠沙華還要鮮豔......”
......
“你說什麼?”
剛開始,李奇都以為自己聽岔了,這世上哪有人讓別人殺自己的,直到某個家夥嘴角含笑著複述了一遍,這貨才渾身激起雞皮疙瘩的蛋疼的確認自己耳朵沒毛病。
“這酒有點衝,你將就一點兒吧!”
“我也沒打算殺你,隻要以後,你別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
對於這個瘋瘋癲癲的女裝大佬,李奇還真沒殺他的心思。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從儲物囊裏摸出了一罐二鍋頭,直接擰開了瓶蓋扔了過去,至於會不會撒出來,那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其實有一點,他也很納悶,上次那無名村莊見到的荒噬異乎尋常的強大,一般門派根本對付不了,就算要尋仇,這妖人完全可以帶著兇獸,偷偷到別人門派裏伏擊,何必費盡心機的搞那麼多事情呢。
“你現在不殺我,就不怕以後我會反咬一口嗎?”
“我可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道四公子之一,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做的太多!”
“想清楚,你現在還有殺我的機會,否則,一旦等我恢複,隻怕你將永無寧日......”
......
血寒兮跪坐在冰冷的土石之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著晶瑩的酒水,卻還不忘慫恿李奇來殺自己,或許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已經讓他生出了一絲厭倦了。
仙雲大陸的修真界,很多修士可能因為一句口角,或者看上同一個青倌人都會大打出手,鬥個你死我活,更有甚至為了阻止對方輪迴轉世,甚至滅殺其魂魄。
而李奇這個異類,偏偏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他。
不僅他奇怪,就連躲在一旁的牛二和鐵山也很詫異。
“老鐵,你說咱要不要過去幫師侄一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誰知道這惡心巴拉的小崽子安的什麼心,直接弄死,一勞永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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