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本我還想給你個效忠主上的機會,沒想到你這麼不上道!”說話間,那女人微微一抿嬌豔的紅唇,白眉陡然覺得丹田之處似乎有什麼在輕輕蠕動著,就像一隻蟲子。
對,那就是一隻蟲子。
一隻,來自毒門焚心蝕骨蠱蟲,該死,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把劍辰那個小畜生給忘了,這個背叛師門,欺師滅祖的混蛋。
他怎麼敢?
原本還打算動用真元將蠱蟲給逼出來,可誰知竟如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動靜。
“怎麼,現在是不是想起點兒什麼了?”
“你也別急著去殺人泄憤,因為在他做完這件事之後,我已經替你把他給料理了,多好的徒弟啊,知道自己師父為難,居然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全......”
“咯咯咯,我毒門可沒這麼忠心的弟子啊......”女人輕笑著,擺弄著自己塗滿蔻丹的指甲。
“你--”
狗屁的成全,分明就是讓自己那劣徒暗地裏給自己下毒,事成之後再殺人滅口,若非命門掌控在對方手裏,白眉現在都想將其給活剮了。
然而他越憤怒,那女子就笑得越燦爛。
“我隻是成全他而已!”
人性有時候就是這麼脆弱,越追求長生,執念越重,就越怕死,而白眉恰恰就是這種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利用聖女和蜀山聯姻,借機廢了墨無邪,騙走南明離火劍。
再利用毒門提供的噬魂妖木種,策反大長老,架空墨淩天,然而兜兜轉轉數百年的謀劃,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給我來這套,你到底想怎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神魂拉出來,讓你體會一下*****的滋味......”
此時的白眉就如同一頭憤怒,狂暴的手掌如同一枚鐵鉗死死卡住了女人的脖子,惡狠狠地盯著那雙帶著諷刺和嘲弄的眼眸,咆哮著。
他相信,隻要將這廝的魂魄封印到南明離火劍之內,她一定會乖乖就範的。
曾經昆侖墟也有一些天之驕子想要讓其認主,可到
頭來都驅殼化作了一堆飛灰,神魂被鳳入了劍身之內。
“我還真不信,毒門上下所有人的魂魄都已經獻祭給了天闕宮,即便我們死了,魂魄也會在第一時間受到契約的守護和限製。”
“而且,我相信你應該還沒煉化這柄靈劍,否則昆侖墟會一直對蜀山按兵不動?”
“除非,你用了某種特殊可以汙染它靈性的東西?”
說著,那妖媚的女人便戲法似的從掌心裏捏著一隻瑪瑙雕刻而成的精致小瓶,裏麵一團不斷逸散著紫色妖冶氣息的液體正不住地晃動著,就像一枚小型黑洞,讓人的眼睛根本無法從上麵挪開一般。
空氣中似乎都開始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這是魔界狼毒花的花汁,隻要滴上一滴在南明離火劍上,它就是你的了......”
女人的話,就如同蠱惑的魔音不斷在白眉耳畔迴蕩著,以至於掐著她脖子的手,也不知不覺的鬆開了。
“難道你不想將這把絕世仙劍占為己有?”
“擁有他,你就是整個仙雲最強大的人,什麼蜀山、禦風島之流,都要拜服在你昆侖之主的腳下!”
“南明離火劍,對,它是我的了......”一抹詭異的紫芒陡然從白眉萎頓的眸子裏一閃而沒,以至於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而他麵前的那個女人,卻是越發的得意。
堂堂正道四巨頭又如何,堂堂一派之掌又如何,隻要道心裏還有欲。望和執念,終究隻能對自己俯首稱臣。
用噬魂妖木種培育出來的蠱蟲果然不同凡響。
隻要這牛鼻子被擺平了,其他門派覆滅之日,也就不遠了。
“是啊,隻要你滴下去就行了......”
“將劍取出來吧......”
“你就可以離你稱霸仙雲的夢想更近一步了!”
眼瞅著,一把閃耀著藍赤兩色靈光泛著寒芒的靈劍,豁然出現在這大殿之內,恐怖的劍意近乎凝成了實質,割得人皮膚生疼,那女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隻要南明離火劍的靈性被汙成了一柄魔劍,再加上被控
製住的白眉,可以說整個昆侖墟都已經捏在了她的手中,至於那些封閉山門避世不出的,那就直接讓昆侖的人殺上門去好了,多大點兒事兒啊。
“嘶嘶--”
伴隨著一道刺耳的腐蝕之聲,原本不斷變幻著靈光的劍刃,瞬間變黑了一塊。
......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靜坐在蜀山禁地之中閉關修煉的墨無邪卻陡然感覺心髒一陣悸動,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被剝離一般。
“南明離火劍--”
雖然這數百年裏,蜀山至寶一直流落在昆侖,但隻要墨無邪一日不死,便無法強行解除認主契約,將這神劍占為己有。
可現在,他居然感覺到劍靈在發出卑微的震顫,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似乎有人在用一種非常的手段,在腐蝕他們之間的聯係。
劍靈正在拚死抵抗著。
不過顯然撐不了多久。
“怎麼了?”眼看兒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墨淩天也從入定的狀態醒轉了過來。
“昆侖墟的那幫孫子雖然被揍了一頓,但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感覺到與南明離火劍之間的感應似乎越來越弱了......”
南明離火劍不僅僅隻是蜀山至寶那麼簡單,更關係到蜀山的傳承,一旦落入外人手裏,蜀山的功法、劍訣、秘術隻怕統統都要丟失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白眉那個老孫子,現在你就跟我一起上昆侖,你畢竟隻是小輩,那些老不死的不會出手的,不過,挑戰總得有明目,我們這麼辦......”
也就在此時,父子二人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眼神還時不時往不遠處一片山坳腹地內瞄。
因為在那裏,一名身穿蜀山道袍的弟子,正偷偷躲在那邊朝他們在的地方觀望著,雙眸中泛著一抹綠芒。
早在離開蜀山,去尋找玉琉璃和風輕舞下落之前,李奇就告訴過他們,很多弟子眼看著沒事兒,但妖樹的根係已經偷偷鑽入了他們的血脈之軀裏,平常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本質上卻已經變成了一具供人驅策的傀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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