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鄉領著遊鳶往地牢前進,這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會麵,事實上這兩人第一次會麵有些曲折。
當初遊鳶還在神殿太學學習時曾經做過一件蠢事,他在一次偶然中被憧憬的人吸引到了忘我的地步。
其實一開始遊鳶隻是想在遠方看著對方,但不知不覺間便失去了自我判斷的能力,在發現時他已經偷偷跟在對方身後,而不巧的是,當初對方是走在前往女宿的路上。
呆頭呆腦的遊鳶在女宿前被逮到,那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百口莫辯的情況,而當初處置他的正是榮鄉。也因此,當兩人因為湊的問題再次見麵時不免有些尷尬的成份在。
“從這條階梯走下去就會看到她了。先說好別對她做甚麼奇怪的事,否則不管你是不是甚麼商隊的接班人我都會把你的皮扒下來!睒s鄉指著通往地下的階梯對遊鳶說道,口氣充滿不快。畢竟要讓侄女與其他男人獨處已經讓人很不放心了,更別說是這名做事輕挑不經大腦的傻小子。
“是、是!我知道!”被神殿衛隊隊長怒目而視,遊鳶不自覺地退了兩步,從過去那段遭遇以後他對這名隊長便充滿了懼意。
提
著燈走下樓梯,地牢難聞的氣味越來越沉重,黴味與潮濕的氣味占據新鮮空氣應有的比例,有如一隻泥巴做成的手穿過人類鼻腔緊緊握住咽喉,讓人不自覺地減少了唿吸的次數與力道。
遊鳶感受到環境的惡劣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這種地方不要說住人了,光是踏入其中都讓人感到無比艱辛,而湊竟然被關押在這種地方,這讓他更感擔心。
隨著越來越深入,手上提燈的存在感也逐漸增加;鹧骒逗诎抵袚u曳,所照之處皆是懸浮於空氣中的反光粉塵,讓人不敢想像若陽光真的照入其中究竟會在眼前出現甚麼東西。
黑暗中人的感官變得靈敏而謹慎,遊鳶每步都走得小心,不斷地被牢中小蟲弄得停下腳步,似乎深怕有甚麼會突然出現,雖然他不知道甚麼到底會是甚麼。
終於走到了底,眼前出現了幾抹光線,這些光線是陽光穿過地牢上方為了透氣而造出的氣孔所形成的,不僅微弱,而且一旦有雲在天空徘迴便會逐漸黯淡,有如不可期待的希望。
遊鳶將提燈掛在牆上,往地牢內部走去,據榮鄉所言現在地牢內隻關了一個人所以不必去在意其他
的牢房,隻需要往最深處的牢房前進便能見到湊。
從樓梯口走向牢房最內部的房間其實隻是一小段距離,然而這段距離卻讓遊鳶的情緒變得莫名高昂,緊張、興奮與害怕全融合為一體,心髒加速,汗水不斷冒出,視野逐漸變得狹窄,腳步虛浮似乎就要向上天飛去,一切感知幾乎就要脫離常軌。
──但這也隻限於在見到湊之前。
當遊鳶走到了最深處的牢房前時,所有任性妄為的身體反應全部都陷入了靜止,時間的流動被無限延緩,就是眨眼都無法隨心所欲。
湊就在遊鳶的眼前,這名他曾經連對方是首輔女兒都不知道的心上人就在眼前,這名他從來不認為能追上的天才中的天才就在眼前,這朵他以為永遠都無法觸及的美麗花朵不知何時已經開到了腳邊,隻要鼓起勇氣就能將起采摘,隻要鼓起勇氣……。
“既然來了就不要在哪裏,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不是嗎?”
在遊鳶下定決心之前在牢裏的一方先行開口了,而這聲音打斷了遊鳶原先的思緒,他不自覺地走近牢房,在那裏外表落魄,但雙眼卻炯炯有神的女性正看著他,露出了一抹冷笑。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