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進入格拉墨村紮營地之後便如自己所言僅僅隻是四處看看,在市集、農地與河堤各地走動,似乎真沒有任何一點要拜訪此處高層的樣子。
當然,不管司禮做了何種平凡的舉動,這與他身上那刻意披上的七色袍均格格不入。
事實上由於這紮營地的經濟尚未成形,商人們大多數隻來觀望兩眼而不入內,鮮少有外來者,因此司禮等人的行為自然備受關切,整個營地內沒有人會不知道司禮的動向。
至於司禮為何這麼做,軍隊基層或許對司禮有所警戒但沒有足夠的敏感度,可另外兩派就是再蠢也能夠明白,司禮的動作其實很簡單,意思是“烏爾村莊兩不相幫,但我有事相談,請來找我”。
司禮的做法起因於烏爾村莊內部摸不清楚此時格拉墨村內青壯派的想法,特別是在戰後,先前弱勢的織姝似乎有拉攏年輕軍官的動作,雖然她始終是在織布機前處理她的布料。但相對來說老人派卡位的意圖就很明顯,因此不管青壯派動不動作,老人派一定是最先跳入網子內的。
率先與老人派接觸絕對沒有錯,畢竟老人的麵子最薄,但問題在於若青壯派打算反過來利用烏爾村莊與老人派事先接觸來樹立權
威,比如讓兩者談好的事付諸流水,點出“話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情況就麻煩了。
所以與老人派的接觸一定要有節製,絕對不能就此陷入偏袒的陷阱,而導致一開始作出的動作前功盡棄。
不過想當然耳,老人派一定會盡力將烏爾村莊拖到老人一方來,特別是當初對老人們出招最毒辣的湊已經被嫁到遙遠的北方,此時正適合作為老人派與烏爾村莊神殿修複雙方關係,這也正是司禮所掛心的部分。
既要保持好關係,又要完成神殿的交辦事項,正如日生對司禮的看法,司禮對小細節十分在意,但大局掌握不足,若日生在此想必會先讓格拉墨村內部早早廝殺一番,藉此選出能與烏爾村莊交流的對象,再將部隊調往山區保護自家騎兵部隊。
司禮不是日生,動作不敢這麼大,當初若是他擔任第一支遠征軍的總指揮恐怕也不會去行使水淹北方人的戰術,所以格拉墨村此時自然也就避開了一場內亂的危險。
司禮僅是打算在老人派上鉤後賣麵子給老人派,但對真正領導村內風向的青壯派進行實質交易,以便達到調動格拉墨村部隊的成效,在他的觀察中,青壯派似乎比老人派更加在乎實際利益,而老
人派想要的卻是當初被湊敲得粉碎的自尊心。
在街上徘徊了好一陣子,司禮覺得差不多了,軍隊所的人員走近他的身邊,這些人都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因此也能夠明白現在有誰正看著他們,當然,限定以“監視”的方式。
然而當軍隊所成員的話到耳邊司禮卻是有些吃驚,除了那些標準的巡邏人員與喬裝打扮成普通人的士兵外,竟然還有三到四個小孩或是婦人正在監視一行人的行蹤,這讓司禮不禁感歎,在沒有資源的地方就連非戰鬥人員也有這般用途。
且就司禮的想法,這些人顯然不會是老人派那食古不化的思想所能培育的,而軍隊基層也必定不會做出這等行為,因此這些婦幼偵查兵必定是青壯派的手筆。
雖然基本的技巧還不純熟,也缺乏真正的訓練,但卻可以看以看出格拉墨村內青壯派正在以全新的思維重新布署統治網路,若是如此,司禮認為自己也必須通知神殿重新調整對格拉墨村的策略,因為這三方人馬的勝負將會越來越明顯。
而正當司禮震驚於新發現之際,他正等待著的魚也上鉤了,一名老人陪伴幾名士兵裝扮的人走近烏爾村莊等人的身旁,笑臉盈盈,一眼便知意有所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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