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穴在眼前出現,對榮鄉而言既是期待,也是奇跡,然而密道在眼前卻是不爭的事實,這表示他所努力的一切都有了迴報。
洞穴看來很大,如果將水下的船艙橫置未必無法進入,而且此處與神靈居所距離並不太遠,隻要忍過一時,等待水流將自己帶往目的地,榮鄉的目的便大功告成。
然而要實踐這行動卻需要莫大的勇氣,就在一瞬間,某種恐怖從榮鄉心底深處逐漸升起──
──要是這條水道是蜿蜒的會如何?要是這條水道是漏鬥狀的,外寬內窄呢?或者說通到神靈居所的路徑並不是這條呢?
憂慮在榮鄉心中不斷竄升,照這樣看來或許應該先迴到水麵上重整態勢才是較好的選擇,可要是就這樣離開,榮鄉害怕自己再也提不起勇氣進入這個黑暗的洞穴,畢竟現在要迴到水麵上重整態勢,其原因正是因為不知道黑暗的洞穴中有甚麼,可若真要去探索熱泉底下洞穴,又要用甚麼方式?又要花多少時間?又要到甚麼地步才算是安全而有把握?
榮鄉想不出自己花時間搭建工程,接著安全通過洞穴的景象,而且他也不想想像,他已經在河穀村莊待上太久,不能再等待下去了,繼續下去他恐
怕會懶散下去而無法完成任何事,麵對這危險的挑戰,他隻能強迫自己接受,盡管他十分害怕死亡,但要讓他逃避眼前的困難,那是更讓他害怕的事。
“隻能賭一把了。”
榮鄉細聲**著,彷佛在催促著自己,一邊往船艙上方爬行,利用體重讓船艙傾斜能夠橫置進入洞**,接著用腰刀斬開連接船頂的部分,讓船艙下沉,緊接著,他抓準時機再把船艙底部用來保持重心的重物分離,如此以來船艙便會因為自身的浮力順著水流往洞**移動。
隨著榮鄉將繩索切斷,拋棄重物,船艙瞬間變輕,順著水流往洞**移動,透過玻璃窗榮鄉能見到這是個滿是巖石的洞窟,其中巖石看來形狀相當一致,顯然已經被泉水切割成相同的形狀。
在船艙內平靜的時間沒有多久,船體突然發出巨響,接著開始打轉,榮鄉在內部重重摔了一跤,這才發現是距離桿與外麵的巖石卡在一起,使船體在原地迴旋。
船艙內火光搖搖晃晃因為方才的衝擊運送燈油的管線已經偏離,火焰正在玻璃櫥窗中作最後的燃燒,一時間船體內忽明忽暗,榮鄉急中生智,將散熱與輸送空氣的外層船殼卸除,反正現在的情況這兩種設計
都已經失去了作用。
抵擋熱度的外殼被解除,卡住的距離桿也跟著被留了下來,船艙瞬間解除了束縛,再次跟著水流往洞穴深處移動,然而沒經過多少時間,因為失去了外殼,船艙內部變得異常悶熱,緊接著,連火光也消失,反倒是在洞穴深處有著微弱的光線。
但榮鄉沒時間去探究那光線的來源,因為隨著船艙乘著水流越走越遠,越走越深,內部的溫度已經逐漸升高,榮鄉全身上下已經全是汗水,這種情況比待在煉製鋼鐵的熔爐前還難受。
不過這隻是災難的起始,在溫度升高後沒多久,船艙似乎又進入了下一段路,開始上下顛簸,沒多久玻璃窗便被巖石擊碎,盡管防水閘門瞬間關起,可沒多久的時間又是一聲撞擊聲,隻聽到木板被巖石撕裂,接著水流聲四起,船艙內儼然開始進水。
榮鄉賣力在船艙內移動著,但在這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上下幾乎倒置的黑暗內他根本找不到原本設計來防水的機關,勉強移動卻似乎踩到玻璃碎片,一陣陣疼痛席卷而來。
接著,毫無預警地,一股強大的撞擊聲,船艙的木板瞬間分裂,大量的泉水急速湧入船艙內,此時榮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可以做的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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