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瞇著眼睛看著他，終於是忍不住的懟了他一句。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
江清白對此也沒什麼表示，隻是環顧四周問道：
“對了，師娘，這裏是什麼地方？感覺不像是幻術……”
江清白慢慢的蹲下身，伸手在腳下的水麵上劃過，帶起絲絲水汽。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鏡麵，倒映著藍天……除了那一層層的漣漪，完全看不出來像是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似乎不是虛幻的，但又好像無窮無盡，當真是奇特。”
江清白說著抬頭看向蘇晴。
蘇晴冷哼一聲，直接轉過身在亭子內坐了下來。
江清白沉默了一下，抬腿，走了過去和師娘相對而坐。
……
“水雲天，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件法器，其內蘊一個特殊空間，化有限為無限，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術法召喚其的一部分為己用。”
蘇晴雖然對江清白的態度不好，但依舊負擔起了一個作為師娘的責任，為其答疑解惑。
當然，也有炫耀的成分，其目的不言而喻。
但，江清白卻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連自己目前所的擁有的力量都沒有弄明白呢，就更別說染指其他的秘法了。
……
“明白了，類似於一種特殊的秘境。”
看著江清白若有所思的模樣，蘇晴不由得嗤笑一聲。
“還知道秘境呢？”
“還不算太笨。”
蘇晴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嘲諷。
江清白沉默以對。
蘇晴似乎也覺得沒趣，輕哼一聲，後轉移話題。
“你是也杜鵑？”
“是。”
。。。。。。
又是一陣沉默。
蘇晴雖然早就知道，但是真正從他嘴裏說出來，得到他的確認後，又是另一種心境。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憤怒，看著江清白。
“羽化宗，真的死灰複燃了？”
“嗯~”
。。。。。。
蘇晴眼中閃過一道複雜之色。
同為傳世大宗，而且在千年前就已經傳出被滅門的一個宗門，居然真的重新出現在了世間。
“難道是當年情報有誤……能告訴我，是當年的哪一位還活著嗎？”
蘇晴緊緊的看著江清白，試圖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能夠活千年之久，依舊保持初心，不忘複活宗門……如此，絕對算是一個人物。
值得被重視。
“嗯~對了，你不知道。”
“那我換個問法，羽化宗如今的掌權者是誰？”
“掌權者？”
江清白輕聲念叨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中突然閃過鳳凰的身影。
按理說，羽化宗當前的掌權者應該是白羽墨，但……
鳳凰已經入主羽化宗，白羽墨的位置就變得相當尷尬了。
名義上他是宗主，而且大多數人也都信服於他，但鳳凰的實力毋庸置疑。
即便是她現在處於涅槃狀態，那也絕對不是白羽沒能夠比擬的。
這世間，畢竟是以強者為尊的。
不過鳳凰對他來說現在是個秘密，所以……江清白十分正經的說道：
“白雨墨。”
“白羽墨？”
蘇晴重複了一遍，似乎是有些疑惑，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
江清白則是點了點頭，順勢解釋了一句。
“對，據他自己所說，他於百年前，得到了羽化宗的隔代傳承，甚至找到了宗門秘境……並以此發展出了杜鵑組織。”
“他以杜鵑組織為根基，大肆招攬，人才收攏人員，修補羽化宗的宗門秘境……向各方勢力派出杜鵑幼鳥進行滲透，以此獲得情報、人員以及資源方麵的……他實力比我強，應該比師父也要強那麼一些。”
江清白如此答到。
蘇晴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試圖分辨他話中的正確性。
江清白也與其對視著，絲毫不顯心虛。
因為這確實是真的。
“白羽墨麼，還真是幸運呢。”
蘇晴似乎是有些相信了，口中喃喃了一句。
隨後，她眼神再次一凝。
“你就這樣打算一直待在羽化宗嗎？”
蘇晴用眼神逼視著江清白，其中的質問不言而喻。
江清白沉默了一下，真正的理由他無法說出口，隻能另找。
“我現在是羽化宗，朱雀峰掌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地位不輸師父。”
“嗬~”
蘇晴一聽這話，直接嗤笑一聲。
“不輸？”
“羽化宗，和我雲溪宗能比嗎？”
“一個千年前就破滅的宗門，就算能夠死灰複燃，還能剩下多少？”
“難道你就為這，非要叛出宗門？”
“還是說，你被他們脅迫了？”
。。。。。。
連續5個問題，讓江清白再次陷入沉默，他也知道，這個理由可能有些不住腳。
羽化宗確實是比不上雲溪宗。
羽化宗經曆過一次滅門之禍……而且距今已經千年。
雲溪宗可是一直處於巔峰，一直超然世外，從未沒落過。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他必須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他不能將鳳凰暴露在外。
“我不曾受到脅迫，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江清白看著師娘蘇晴，看著對方眼中的譏笑，還有那說不出的嘲諷，一本正經的迴答道：
“我現在是羽化宗，朱雀峰掌座……”
“如果我不曾背叛師門，還在雲溪宗，以我的資曆，以我的實力，想要成為一峰掌座，獨掌一峰……那將會是遙遙無期。”
“就算百年之後，我的實力足夠，資曆足夠，師父能將掌座之位傳給我嗎？”
。。。。。。
江清白看著師娘蘇晴，看著對方表情一呆。
蘇晴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這個理由。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他們兩個都還年輕，根本就沒有想過退隱的事。
而且，江清白如今也不到百歲，別說資曆什麼的……同齡人，基本上也都隻是內門弟子而已。
江清白看著蘇晴，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得住腳的理由，繼續說道：
“我上麵還有蘇師姐，有呂師兄……而且師父和您也有自己的孩子，怎麼算也輪不到我。”
江清白一邊說，一邊搖頭。
話音落下，他眼神突然變得堅定，目光炯炯的看著師娘蘇晴。
“以我的實力，以我的天賦，我絕不甘心趨於人後，但是我想要的，師父和您都給不了……宗門也給不了我。”
“其實您不說，我也知道，宗門絕對不會因為我的天賦與能力，而破壞規矩，再立一峰……所以我想要的，就隻有我自己去爭取。”
“這……就是我加入羽化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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