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身形與陸非名相近,手上也帶著小雪親自做得手鏈,隻是原本應該帥氣的臉卻變成了皺巴巴的沙皮狗,明顯是妖族。
沙皮狗眼睛緊閉,胸腔微微起伏,顯然還活著。
小雪顫抖著手指:“這,這不是我哥哥……”
果然……
“我們中計了。”杜謙沉聲道,“我說閔家為何大張旗鼓地押送陸非名,原來是為了故意讓人劫去,他們好禍水東引。”
杜謙二人劫囚車時必然有其他勢力在暗中觀察,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新的目標。
“閔家人做得倒是細致,連手鏈都給這個狗妖戴上了。”江詩雨盯著沙皮狗妖的手腕沉聲道。
小雪眼角含淚:“那,我哥哥豈不是……”
江詩雨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哥哥應該還沒事,他們必然是想暗中將你哥哥送走,不然不會如此不及損失。”
閔家這一招雖然成功轉移了自身壓力,可是也損失了十位三品武人的生命,代價不可謂不大。
“現下唯一的線索就在這沙皮狗身上了。”
三人目光轉向地上的狗妖。
杜謙與鄭亦芝學了些粗淺的醫術,現在倒也用上了,他蹲下把著狗妖檢查了一番。
“內腑受輕傷,被人喂過迷藥。”隨即取出一粒上好的清神藥,送入對方口中。
鄭亦芝的丹藥果然有神效,不多時狗妖的眼睛便開始微微顫動。
“再給老子裝死,我剝了你的皮。”見對方還是直挺挺地不動,杜謙狠勁對著狗妖的屁股踢了一腳。
“嗷嗚!”
沙皮狗吃痛,瞬間睜開了雙眼。
“我……我這是在哪?”沙皮狗撐起上半身,故作迷糊地左瞧右看,在他麵前的是一男一女一妖的怪異組合。
兔妖弱小得不值一提,男的區區三品抬手可滅,但這個女的身上氣息強橫,怕至少是個六品武人。
現下他有些還提不起力氣,隻好待恢複了實力再尋機逃脫。
“是幾位道友救的我嗎?”
杜謙蹲身拍了拍沙皮狗皺巴巴的臉,“的確是我們救了你,現在有些話問你。”
“呃,道友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姓名?”
“周通。”
“品級?”
“五品真妖。”
“年齡?”
……
杜謙先問了一些容易迴答的問題,話鋒接著一轉:“你是怎麼被抓到囚車上的?”
周通轉了轉眼珠,摸了摸自己的狗耳朵:“我,我在山中抓獵物時,遇上了一幫人族修士,他們二話不說便將我打暈,之後的便是三位道友在我麵了。”
杜謙歪輕蔑一笑,“你說話時眼珠看向右上方,語氣不自然,手還總是摸自己的耳朵,雖然你這張狗臉看不出臉紅,但你覺得我看不出你是在胡說八道嗎?”
江詩雨抽出青吟,兇狠狠地將冰冷的劍身壓在沙皮狗的脖子上。
周通被嚇得臉上的獸毛乍起,看上去整個狗頭都大了一圈。
杜謙將周通鬆垮垮的麵皮扯得老長,
“再不說實話,我便把你的四肢砍斷,雙眼挖去,耳朵灌入銅水,拔掉你的舌頭,之後把你裝進一個罐子中,隻留一個頭在外麵。
之後將你放在茅廁,每日以金湯喂養,你的排泄物逐漸灌滿整個罐子,慢慢溢出,蛆蟲在你身上啃食,又痛又癢,你眼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聞,每日隻能痛苦哀嚎,恨不得早死,此乃妖彘,你想試試?”
杜謙用邪惡陰森的語氣說完,旁聽的江詩雨與小雪渾身發冷,腦補其中的畫麵,不由得惡寒遍體。
她們怕怕地向後稍退,杜謙身上的氣味,似乎不再是香的了。
周通聽後更是兩股戰戰,妖族體質強橫,真如此折磨他,怕是能在罐子裏養個幾年。
這世上最殘忍的酷刑不過是剁成肉泥,或是五馬分屍,但那些都是一瞬間的痛苦罷了,哪怕是殺父之仇多數也是一刀砍了而已,哪裏聽到過這種折磨人的玩法。
周通不顧青吟壓頸,抱著杜謙的大腿求饒道:“道友,不,道爺,我說真話,我說!”
“我聽說大山中出現了妖蠻,便與幾個好友看看能不能尋機得著些便宜。可是山中人族修士眾多,且來的高手越來越強。
我們知道得妖蠻無望,每日隻能偷襲些失敗的修士,搶一些金銀神兵,也算沒白來一場。
前日我們伏擊一隻隊伍,反倒被人殺個幹淨,僅剩我存活下來。
他們讓我換上其中一人的衣服,又將我藥倒,剩下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了!”
杜謙一直觀察著周通的動作眼神,看得出來這次對方說的是真話,“與你對換衣服之人的長相,你描述一遍。”
聽完周通的描述,小雪激動道:“那是哥哥,他還沒死。”
江詩雨收起青吟,“那個與你互換衣服之人是否被綁縛著?”
“並未綁縛手腳,不過那人被人抬著,神情萎靡不振,身上還有血跡,應該是受了重傷。”
“你可知道,他們向哪個方向去了?”
“道爺,我們偷襲時,他們是往南走的,隻是後來向哪個方向去,小的真不知道了。”
陸非名還活著,這讓大家又燃起了希望。
不過即便知道對方行進的大致方向,莽莽大山中,去尋找幾個隱匿行蹤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且對方真的是繼續向南走嗎?以狗妖為誘餌之後,閔家難保不會更改線路。
杜謙起身,略微思考,說道:“現下我們先離開這裏,適才一定有人看到了我們截下周通的過程,咱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裏,說不定正有大批修士向這裏趕來。”
“那他怎麼辦?”江詩雨指著周通道。
放了?若是周通再被人捉住,肯定會泄露他們的行蹤。
或者砍了他的舌頭,剁去雙手,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書?那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算了。
想到此,杜謙長歎一聲:“周通,你這一路上暗害了不少修士,手上沾染的人命也不是一個兩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給你一個痛快,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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