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著受挫折,杜謙情緒難免有些低沉。
茫無目的的前行,不知不覺來到不歸巷的巷子口,此時已是傍晚,巷子裏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嘿,高高興興也是一天,愁眉苦臉也是一天,老子要高興起來。”
他提起精神,雄赳赳進入巷子,直奔集香院而去。
集香院門口的老鴇正在迎客,見了杜謙趕忙招唿起來。
“呦,這不是杜大公子嗎?快快請進。”
老鴇知道杜謙與小王爺交好,又是畫院的人,不敢怠慢,便將其安排在大廳中最好的位置,又親自斟茶遞水。
“鴇母,叫團兒姑娘過來,我今日要好好地舒展一下。”
“杜公子您不知道?團兒姑娘已經(jīng)贖了身,走了。”
“贖身了?是誰贖了她?”
老鴇子手絹拭著眼睛,一副不舍模樣。
“你帶著小雪走後,沒幾日她便給自己贖了身。唉,正是花兒盛開的大好年華,怎麼說走就走呢。”
說著,老鴇還真擠出幾滴眼淚出來,看樣子還真是不落忍。
老鴇子培養(yǎng)了團兒數(shù)年,才迎客沒多久,正是能賺錢的時候,人便走了,哪裏能舍得。
她好後悔,沒有強逼著小雪簽下賣身契,若是簽了小雪就好了,杜謙也輕易帶不走。
杜謙不帶小雪走,估摸著團兒也不會走。
那小雪一看眉眼身段就是好苗子,以後說不定能培養(yǎng)成樓中花魁呢。
這下可好,一下走了兩。
“杜公子也不知道團兒去哪了?”老鴇擠著小眼睛,盯著杜謙的反應(yīng)。
杜謙搖頭惋惜:“確實不知,不然我能叫團兒來陪我嗎?”
“不說那個忘恩負義的小蹄子,今兒個奴家給杜公子介紹個更好的,包你滿意。”
老鴇說著在杜謙厚實的胸脯上抹了一把,便搖著肥屁股走了。
不多時,一個身著蓮花水秀雲(yún)衫的柔媚姑娘款款行來。
“奴家小錦,見過杜公子。”
小錦眉眼與團兒有幾分相像,頭上沒有白耳朵,卻頂著一對三寸來長的青灰色小鹿角。
再看身段,也是前凸後翹,那一對人間兇器,更是如山高聳。
小錦挨著坐下,立即溫情款款地鑽進杜謙懷中。
其中一人光著鋥亮的腦袋,腰間挎著黑鞘彎刀。
兩人所過之處人群皆躲得遠遠的。
烏取兇名赫赫,沒點背景的見到此人早就繞路而行,若是一個不順眼,被踹了一腳,也要點頭哈腰讚揚一聲:烏少主踹得好,您精氣神還是這麼足呢。
但往日裏邁著螃蟹步的烏取卻如縮頭王八謹(jǐn)小慎微起來。
他不但落後另一青年半步,原本兇神惡煞的臉硬是堆起了笑容。
更是難看。
“嚴(yán)少主,這裏便是不歸巷,今晚在下便帶您嚐嚐妖女的滋味。”
青州緊鄰妖族,妖女便是特色之一,尤其倉石城為最。
其他州府雖也有妖女流落風(fēng)塵,但絕沒這裏種類繁多,若是口味特殊,哪怕鱷魚、巨蜥一族也能賞玩得到。
看著左右毗鄰接次的花樓,樓上女子伸出碧藕,舞動著手中輕紗,嬌媚輕唿漫漫。
嚴(yán)東樓神情頗為不屑:“邊陲小城,人也粗鄙下賤,不過既然你說這裏妖女頗具特色,本少便勉為其難隨你看看。”
“是是,嚴(yán)少主見多識廣,我們這小小倉石城的胭脂俗粉怎能入得了少主法眼,這些女子不過是普通貨色,前麵就是集香院,保證少主不虛此行。”
烏取躬身諂媚地幹笑,直起身後,立即嘴角一橫,一副要殺人的神情。
“哎呦,這不是烏少主嗎?”老鴇見了烏取、嚴(yán)東樓二人,開心地拍著大腿迎了上去。
“哼!瞎說什麼呢,這位是嚴(yán)少主,正兒八經(jīng)的頂級豪少,我烏取在嚴(yán)少主麵前,就是個小蝦米。”
烏取高聲訓(xùn)斥老鴇,大拇哥衝著嚴(yán)東樓一豎,一副奴才相。
老鴇雖是見多識廣之人,看了烏取的反應(yīng)也不由得一愣。
往日裏烏取橫行霸道,可是誰的麵子都不給,便是平安王親臨也不會是這個姿態(tài)。
“這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看著烏取給自己使眼色,老鴇立即迴過味來。
她一抖手中的香帕,緊走兩步,撫上嚴(yán)東樓的胳膊:“呦,嚴(yán)少主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一看便是人中龍鳳,怪奴家見識短,未見過真龍。”
嚴(yán)東樓厭惡地振開老鴇的手,甚是不悅。
“廢話少說!今日嚴(yán)少主來此,可不是讓你這老鴇子占便宜的!”烏取高聲訓(xùn)斥幾句,轉(zhuǎn)臉諂笑道:“少主,裏麵請。”
嚴(yán)東樓這才抬腳邁入集香院大門。
烏取搶了老鴇的活計,在一旁介紹著裏麵的種種,與龜公無二。
他引著嚴(yán)東樓直奔最好的位置——杜謙所坐之處。
杜謙背對著二人,不知烏取來此。
“你!趕快滾蛋,這個位置爺爺包下了。”
杜謙正在探索山中峽穀,聽見後麵人有出言不遜,原本變好的心情立即轉(zhuǎn)陰,紅撲撲小臉也沉了下來。
他扭頭藐向說話之人。
“是你!”
“我說是誰這麼囂張,原來是烏少主。”
杜謙說完不理烏取,繼續(xù)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與小錦調(diào)笑。
烏取迴轉(zhuǎn)過桌子,立在杜謙對麵,“杜謙,今日老子宴請貴客,不想與你起刺,乖乖讓開。”
“切~”
之前在集香院與烏取起衝突,他才一品,當(dāng)時麵對四品真元境的烏取,如同麵對一座大山。
現(xiàn)在嘛。
“六品大佬都得死在我手上,你算個毛蛋?”
杜謙咂咂嘴,不屑道:“烏取啊,你怎麼專愛搶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就那麼好?是不是你身上的零件太精細,導(dǎo)致心理扭曲啊?”
“你他媽找死!”
烏取說著手按在刀柄上,便要抽刀。
杜謙搖搖手指,“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還想與上次一樣弄得灰頭土臉嗎?”
烏取想起集香院中隱藏的高手,握刀的手鬆了下來。
今日也不適合見血,掃了嚴(yán)東樓的興致,況且杜謙還可能是妖蠻,烏取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殺了對方。
最好是能引他暴露妖蠻身份,再親自擒下他,那才劃算。
烏取心中權(quán)衡利弊,便隱忍下來。
杜謙也不願隨意撩撥這個瘋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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