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興應看到妄行道終於肯露麵了心下稍安。
之前與對方商議過,自己提供幾套雲道宗的衣服,便於他們隱藏實力,以留作後手。
若他們一直不出力,這趟豈不是一無所獲。
“少主,您總算肯出手相助了。”
烏興應團團一鞠,意外地對錦衣青年異常恭敬,要知道青年不過神禦境修為,兩人差了兩個大境界,而且此次主攻還是雲道宗,他怎麼反而隱隱奉青年為主。
那青年邊走邊沒好氣地道:
“哼,我妄行道已幫了你們破了護山大陣,你遇到一個死了千年的鬼便躊躇不前,若再不出麵,怕是你就要逃了吧?真是廢物。”
烏興應眉頭微蹙,臉上的羞怒一閃而逝,他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將其挫骨揚灰,卻還是憑大毅力忍下對方的嘲諷。
不過雲道宗一些低級弟子聽見有人侮辱宗主,立即不幹了,紛紛大聲叱罵。
“好膽!你是哪裏來的鳥人,竟敢辱罵宗主?”
“宗主,我先來擒下他,聽候您發落。”
“不管你什麼來頭,辱我雲道宗,定要治你死罪。”
“那小崽子,看在妄行道的麵上,你若磕頭認錯,說不定宗主還能饒你一命。”
一時間群情激奮,叫嚷著要打殺了這個囂張的青年。
然而楊隆、趙子陵兩人卻並未出聲,他們偷偷看向自己宗主,隻見宗主正狠狠地瞪著那些出言不遜的弟子,眼神中甚至還有些懼怕的意味。
以兩人騰雲境修為,自然看得出來錦衣青年身旁的大胡子神華內斂,深不可測,應該是不弱於宗主的強人。
後麵穿著雲道宗服飾的四個漢子更是與他們同等修為,如此排場,錦衣青年必然在妄行道地位超然。
“混賬!通通給我住口,這位公子乃妄行道道首之次子,豈是你們能隨意詰問的?”
還未等烏興應說完,青年身後的四個漢子忽地閃電般發動,身形在那些出言不遜的弟子麵前一閃而過,幾個起落便又迴到青年身後。
隻見之前幾名開口的弟子都瞪著雙眼,嘴無力地大張,他們的額頭處皆有一個指頭粗的血洞,一線血紅正自血洞中泊泊而出。
“撲通、撲通……”
幾名弟子接連倒地,那眼睛睜得溜圓,顯然死不瞑目。
雲道宗眾人一時鴉雀無聲,弟子們又懼又怒,烏興應也在心中暗罵:“當著我的麵殺我弟子,待我拿下歸元宗,得到《歸元訣》必報此仇。”
青年桀驁地仰著頭,“哼,本少幫你清理些不長眼的弟子,烏宗主沒意見吧?”
烏興應握緊藏在衣袖中的拳頭,有些陰狠的臉擠出一個難看笑容:“沒意見,他們衝撞了少主尊駕,自然要以死謝罪。”
雲道宗弟子們聽了宗主的話失望、悲憤充斥心頭。
身邊慘死的師兄弟明明維護的是宗主的尊嚴,形勢比人弱,宗主不為他們報仇也就算了,竟然還將其定罪。
想到烏興應、烏取父子倆平日裏的兇狠,他們真有入錯了宗門的感覺。
臺階上的杜謙看著青年囂張的舉動,不由得感歎:“原來他是妄行道頭頭的兒子,難怪。”
他之前在集香院曾與嚴東樓發生過衝突,那時烏取就如對方的小跟班一樣,自己還想對方是什麼身份,能讓出了名的紈絝對其卑躬屈膝。
“杜大哥認識他?”慕小北好奇地問道。
杜謙將以前與其發生衝突的事說了一遍。
“總是去那些醃臢地方,自然會經常碰見醃臢的人,杜大哥以後可不要去集香院了。”
慕小北撅著小嘴,幽怨地勸著。
“我是去談生意的,都是正事,正事,再說都是宋懷仁領我去的。”
杜謙沒想到會引火燒身,趕忙將小王爺抬了出來,雖然上次是自己想去發泄的,根本沒宋懷仁什麼事,但這種事,慕小北也不可能去求證。
“哼,你都被表哥帶壞了,以後正事也不許再去那種地方。”
“好好好,我有你們了,以後必然不用去集香院了。”杜謙發誓保證著,心中卻暗自嘀咕,要是有人請,自己去不去呢?天下間的青樓不會都叫集香院吧。
正說著話,嚴東樓已經在雲道宗隊伍前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江詩雨。
離得近了,嚴東樓才發現江詩雨美得簡直不像話。
清雅秀美的身姿,配上一身月白色衣裙,如月宮仙女下凡。溫婉的麵容暈著怒色,淡雅的眉毛豎著,眸光雖是警惕地看著自己,卻別有一番滋味。
真是華顏宛如玉、天姿若寒柳,即便對方此時被先祖之靈裹在其中,也難掩其麗質。
嚴東樓早就聽說過江詩雨的名字,人們將其美貌與修行天賦傳的神乎其神,號稱是與天玄宮聖女並列的神仙人物。
他起先是對此說法頗為不屑,自己身為妄行道的二少主,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但今日一見,立即被對方的美貌所驚豔。
“烏取何德何能竟然想娶江詩雨?反正目標是顛覆歸元宗找到《歸元訣》,不如我收了此女的好。若是能將此女壓在床上把玩……”
嚴東樓藏住眼中的**,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隨後取出一把折扇,甩了一下額頭劉海,輕撩衣袍,如翩翩公子一般揖了一禮。
他本就長得頗為俊朗,一套動作下來,看上去也是一頗有魅力的青年,而且身有妄行道少主加成,妥妥的宗二代。
雲道宗在場的一些女弟子見其英姿,不由得眼中泛起小星星,哪怕他的手下剛剛殺了宗門師兄弟。
那幾個不開眼的是他的侍衛殺的,少主可沒有動過手,腦殘粉果然哪裏都有。
“江宗主,在下乃妄行道少主,嚴東樓。
本少早就聽聞江宗主乃神仙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見,世人果然所言非虛。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得見仙顏,實乃我隻幸也……”
嚴東樓吧啦吧啦地沒完沒了,恭維之詞如泉湧一般往外冒。
身邊的烏興應眉頭暗皺,“這嚴東樓是什麼意思?江詩雨是要做我兒媳的!哪怕我兒子成為廢人了,老子也可以扒灰的。”
在遠處的慕小北撞了撞杜謙的肩膀,“杜大哥,有人在誇姐姐漂亮哦,你不出麵製止嗎?”
杜謙自信地道:“嘿,區區幾句話就妄想得到師姐,也不知誰給他的自信,大概是被人奉承久了,便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再說顛覆歸元宗背後的勢力定是妄行道,師姐殺他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被其所惑。”
果不其然,遠遠便聽見師姐嬌喝一聲。
“閉嘴!”
江詩雨狠狠地打斷嚴東樓的話,“你們來攻我歸元宗,還在此胡言亂語,即便你們有兩個窺天境,隻要我江詩雨還活著,我歸元宗便不是能任你們欺淩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