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虎大營不是聖階過招的地方,一旦哪一手有了偏差,就像灸日避開了冷輕寒那一掌,身後的帳篷就遭了秧了。
冷輕寒從這火龍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起手又是一條風(fēng)龍迎麵飛去!
轟!轟!
兩聲巨響幾乎震的魔獸山脈震了一震!焦土刺鼻的濃煙立時彌漫了整片空地!
下一刻,冷輕寒與灸日幾乎同時飛身上了相對完好的兩顆參天巨木。
待濃煙稍卻,一抹金紅色的強(qiáng)光忽地拔地而起,又一次衝向了冷輕寒!
冷輕寒想同灸日一樣將這火龍卷向他處卻不想這火龍被風(fēng)龍撞到地上的一霎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將風(fēng)龍吞噬,而後轉(zhuǎn)了一圈似活了一般徑直衝向冷輕寒。
紫炎的霸道強(qiáng)橫,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冷輕寒的想象。被紫炎龍逼的抽身向高處遁去的冷輕寒連續(xù)四道勁風(fēng)抽向火龍,一道擊頭,兩道打身,最後一道狠掃火龍長尾!
冷輕寒邁入聖境已有十?dāng)?shù)年,生來就在絕塵地府中修煉,半日都不曾懈怠過,鬥氣之精純,魔力之深厚。但是,固然冷輕寒打贏了上一任府主地位穩(wěn)固,幾十年不立於敗地,卻從未遇到過像灸日這樣不按常理,可以把不要臉皮表現(xiàn)的如同家常便飯一樣的對手!
灸日本就沒在火龍身上注入多少原力,雖成了些紫炎的氣勢,火龍大多還是由魔火聚成的,被冷輕寒這一削立時就消散了半個龍身,隻殘餘裹著紫炎的部分,還帶著灸日的意念撕扯著西境枯燥的空氣中僅有的幾絲水氣。
隻見灸日右手在空中翻了兩翻,炎龍殘身立時化作四道焰氣掃向上空的冷輕寒,一樣的,一道衝向頭部,兩道夾擊身側(cè),最後一道橫掃腳下!
冷輕寒一時氣急,又奈何不得灸日。每一次攻擊都被灸日有樣學(xué)樣的反擊,這哪裏是聖階決鬥,再來幾招,說不得連冷家的看家本領(lǐng)都要叫灸日學(xué)了去!
灸日未下狠手,冷輕寒也閃的輕快,兩人出手即便招招狠辣,半個時辰下來,二人皆是毫發(fā)無損,隻苦了原棲息在這片土地上的魔獸,被逼的一退再退,行動慢了些的都隨那些草木一並化成了飛灰。
“冷府主還要繼續(xù)嗎?”灸日一身輕鬆的靠著身後的樹幹好,半抬起頭看向停在了空中的冷輕寒。雖然自己和冷輕寒同是聖階,虛踏半空灸日可以,卻無法停住這麼長時間。
冷輕寒吃驚於灸日不多見於這個年紀(jì)的冷靜,心裏倒也有了一絲讚賞,“暗夜少主小小年紀(jì)便可以在一攻一守之間轉(zhuǎn)換自如,出招盡隨心走,冷某見識了。”
“前輩過獎了!本娜仗摲饕欢Y,看了一眼冷輕寒身後,又道,“隻可惜現(xiàn)在想繼續(xù)也繼續(xù)不了了!
話音剛落,三條巨龍從天而降,正是夏家的三個兄弟。
其實這三兄弟早就跟了上來,卻見兩人下手都留有餘地,故而也就沒有出手阻攔。
冷輕寒迴首看了一眼,又迴過頭看向從一開始就有恃無恐的灸日,“暗夜少主有什麼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崩漭p寒冷靜下來,自然能知道灸日是故意激怒於他,又處心積慮引他到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定還有旁的目的。
“那裏,能左右冷前輩情緒和想法的人太多,灸日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不錯!崩漭p寒點頭,示意灸日繼續(xù)說。
“我知道絕辰是前輩的兒子。不管前輩是舍是棄,要與不要,血脈相連,都不是我這外人說得做得的。前輩身為一方聖地之主,凡間的一切變化都在前輩視聽之內(nèi),前輩是否知道,這世上還有一道術(shù)法,可以將亡者陰靈迴複到肉身之上?”灸日麵無表情的說著話,右手下意識的轉(zhuǎn)動著左手食指上的淡青玉戒。
冷輕寒眼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雙手驀然攥緊,又悄悄放鬆!凹幢隳芩蓝}生又如何,為人所控的亡靈,不若死了!
“嗬……”灸日怔了一瞬間,繼而冷笑著直了身體。
感覺一向敏銳的夏晨?粗娜找浑p漆黑的杏眸隱隱泛紅,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狠狠閉了閉再一睜,頓時驚的渾身一顫,連忙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灸日!”
這一刻的灸日,像極了那一夜血洗天北黑市的血修羅!
灸日狠狠閉眼,一片血紅,卻又像看到了一個人躺在眼前,心口空洞……“我曾被人困在了草原深處,九死一生,有人告訴我他用半輩子在大草原尋找到了一個可以複活至親的法子。沐風(fēng)……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讓他葬入地下,被蛇蟲啃咬,腐爛成一堆白骨……”
冷輕寒初為人父又怎麼會沒有愛子之情,隻是兩個兒子都和他不親近,後來又先後背離了家族,一走就將近十年,再深的父子情也所剩無多了。即便當(dāng)年的絕塵地府容不得冷家一脈出生了兩個資高才絕的繼承人,但是冷沐風(fēng)和冷沐辰始終都是冷家的後人!拔医^塵地府的後人,葬迴生地,自會保他肉身不腐,受人拜祭。本座怎能容你藏著我兒的屍體,讓他死後無享無祭!
灸日定定地看了眼冷輕寒,那雙眼裏憤怒有,高傲有,就是沒有他想看到的傷痛,一絲都沒有!肮,無享無祭……”灸日頂著樹幹直了身體,從樹影之下,腳踩著樹枝走到梢端。
夏家兄弟仰著頭卻看不清灸日的表情、神色。
“大哥!”夏晨睿心頭一陣發(fā)寒,隻覺得有什麼事要發(fā)生了。
“灸日不會吃虧的!毕某織鞯囊暰從灸日移到了冷輕寒身上,這一刻,他心裏想的隻有怎麼樣用最合適的方法把冷輕寒從盛怒之下的灸日掌下救出來。
夏晨睿驀地睜大了雙眼,“聖骨龍王?”
夏晨楓微微點頭,隨後夏晨睿眼神複雜的看向了冷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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