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當索拜克艦隊從戰場離開的時候,艦隊規模便已經膨脹到了30艘以上。考慮到這其中還有3艘無畏艦和一艘戰巡存在,戰鬥力其實已經相當膨脹了。
膨脹到足可以攻下這個星區中任何一個要塞和據點了。
“說起來,我們有收編地方警備艦隊的權限嗎?”佩格塞艦長倒是有點不放心。
塞爾璐子爵道:“主力艦是帝國最寶貴的財產,但沒有完成測試又無法保證戰鬥力,要求地方艦隊進行護航,這是合情合理的。地方警備司令部當然也有配合的義務。”
“所以,下一步就是黑勞士星區的首府鐵鐐頂頂了吧?”塞爾璐小姐道。
索拜克中將不知道應該怎麼迴答。他本人也覺得,要是不朝著那邊走上一趟,好像就不好收場了似的。
不過,考慮到自己上麵是有領導的,便還是盡快把現場的情況擬成了報告,分別發給了遠在地球的布倫希爾特,以及就在隔壁敘摩厄的羅雯圖爾中將。
他現在正在焦急地等候大佬的迴電。
塞爾璐子爵道:“星區總督是達琉安侯爵的弟弟。警備司令則是斯格瑞公爵的侄兒。”
索拜克心想,她要是在繼續說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扭頭逃跑了。
可實際上,子爵小姐卻露出了感佩的微笑:“可是,你是不會被這種事情影響的?說起來,那個鋼巖要塞的指揮官,我聽說他是貝鐸王的親戚呢。”
“這,呃……我也是在動手之後才知道的。”索拜克苦著臉道:“我知道他確實是有點後臺,所以才敢如此百無禁忌。”
可我沒有想到這後臺會這麼硬的。
那個一臉假笑的參謀長女士也沒對我明說嘛,分明是她在害我!
不愧是“熔巖之劍”,果然笑臉之下流淌的全都是最可怖熔巖啊!她分明就沒有心嘛。
“可即便如此,您還是找了個理由拿下了他。您一直在遵循心中的大義,就像是在地球那邊,在新所羅門做的那樣。”佩格塞艦長敬佩地看著自己的司令官。
索拜克歎了口氣,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我,你,大家這種事情你們都該是懂的。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明說。總之,黑勞士已經是這個狀況了。不管做什麼,也就是這樣了嘛。”
他先是朝著天域方向拱了拱手,又向著地球方麵拱了拱手。他畢竟是四環了,在星空中做點基礎辨位還是沒問題的。
索拜克歎息道:“有人都對現在的局麵不太滿意。”
佩格塞艦長的眼神頓時亮了:“原來如此啊!長官,大家都在說,殿下若是上位,一定會成為‘人民的女皇’的。您之所以日夜兼程感到黑勞士,就是為了替她在這裏進行試點嗎?看看那個‘原’,是否能在帝國……”
“你莫要害我!艦長,說了多少次,原是特麼的禁書!你要是想要自殺,完全可以打開舷窗讓自己融化在星空裏啊!聰明人就不要害你的長官啊!”索拜克大聲打斷道。
他已經有點聲嘶力竭的味道了,而艦長便頓時露出了心領神會的表情,還在自己的嘴巴上比劃了一個縫上嘴巴的表情。
明白了,長官,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都在心裏了!艦長不是靈能者不會念話,但卻用眼神明確傳達了這個意思。
索拜克一時間隻覺得心累無比。
說好了聰明人都會變成原色分子呢?
還是說,原色分子的聰明程度其實是呈二象性的?
善解人意的子爵小姐掛著寵溺的微笑,看著長官難看的臉,便換了一個說法:“這至少可以說明,殿下非常看重你們。你其實已經是她的同路人了。您看,就算是我們這般光榮而傲慢的銀河帝國,也有的是扭曲醜陋的蟲豸。您其實在用自己的辦法,把這個世界變得最好啊!自然也會得到真正賢君的看重。”
索拜克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絲寬慰,但又總覺得對方好像還是理解過度了。
“不過,您的行為事實上已經得罪不少人了,以後便更需要小心謹慎了。”子爵小姐道。
總而言之,雖然因為“火並”被臨時調迴了國,但索提督和他的死黨們都還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
佩格塞艦長甚至還對那幾艘還在測試中的巴爾巴羅莎級虎視眈眈中:“說起來啊,司令官,等到測試完成,其中一艘便應該是你的吧?”
“並沒有這個說法。反正樞密院大元帥府沒人對我這麼承諾過,殿下也沒有。”
“如果,下官是說如果。如果有一艘無畏艦是屬於您的,那麼就確實要轉移旗艦了吧?”佩格塞艦長聳肩。
索拜克大聲道:“是的是的,等到戰艦測試完成。我就會登上那艘亞爾托大公號無畏艦。我會有新的艦長,新的參謀團,你就給我在禦兔號上待著老實當好工具人吧!若遇到艦隊決戰,我一定會派你第一個衝鋒的!”
“嘖嘖嘖,原來您知道您的新旗艦是那艘啊?”佩格塞艦長大笑道。
索拜克有些不好意思地側了側頭,但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舷窗外的那三艘巨艦。其中一艘塗裝為銀色帶著藍色條紋,很容易讓自己聯想到當年的暴風雪號,實在是讓自己憧憬無比。
他雖然很想要在後勤崗位上做一輩子,但能有自己的無畏艦,卻畢竟是能大大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作為測試艦隊的指揮官,耶格爾·索拜克現在是在禦兔號和三艘無畏艦上到處跑,就仿佛正在帶領著一支忙碌而充滿的巡視組似的。
在做戰艦指揮演練的時候,他會在其中一艘無畏艦上坐鎮指揮,測試戰艦的指揮係統是否可以暢通運轉。
而做艦隊編組訓練的時候,就得迴到自己忠誠的禦兔號上了。這當然是要測試無畏艦是否能如常接受戰術指令,能否充當一艘合格的工具船了。
至於現在,演習已經提前結束。索拜克中將要執行的是正經的軍事任務,自然還是應該迴到自己的禦兔號上。
畢竟沒有任何一條公文表明這三艘無畏艦有一艘是屬於他的,還是有必要避嫌的。
尤其他現在還有差點“火並”友軍,差一步上了軍事法庭的前科,就更需要小心謹慎了。
當然了,索拜克很有自知之明。現場過於抽象的戰鬥慘狀,以及未知利維坦的存在,讓他整個人再次進入了應激狀態。他認為,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自己忠誠的禦兔號,一定是比三艘沒有做完測試且人員並不齊整的巴爾巴羅莎,更適合逃跑的。
好在,隨後的幾天倒也算是風平浪靜。在索拜克艦隊即將抵達黑勞士首府之前,他也終於受到了上級的迴應。
當然不會是布倫希爾特。蘇琉卡王殿下可是有一整個原共同體的地盤給自己做治國的練手,可沒時間管太瑣碎的情況。
“是奧莉薇·羅雯圖爾中將。”艦長報告。
索拜克自然不敢怠慢,拿出了對待上級的恭敬態度。
他當然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是同級,但自己隻是個小貴族,對方卻是有皇室血統的名門子弟。雖然已經被外界理所當然地視為是蘇琉卡王的心腹,但和羅雯圖爾這種少女時代便已經入了蘇王幕府的閨蜜,還是差了點意思的。
可是,出現在熒幕上的羅雯圖爾中將卻表現得相當和善,甚至帶著一點敬意。
“你才來了一個月不到,就搞出這麼多氣象啊!和外表不同,耶格爾老弟,你居然還是個侵略如火的類型啊!”
我又哪裏火了?
“恢複黑勞士的治安才是斷根,但斷根的前提是治心,治心的根本是治官,大膽去做吧。我給你個名單,有你的支撐,他們可以迅速讓鐵鐐頂那邊恢複正軌。然後就過來幫我!我很期待和你並肩作戰的一天!”
說到這裏,奧莉薇·羅雯圖爾中將也難得露出一絲疲倦:“我對此很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在攔網捕魚,卻攔上一條鯊魚似的。我這邊也需要強有力的可靠幫手!看在殿下的份上,請務必也要拉我一把。”
……
共同曆834年10月28日,黑勞士星區邊境,在某個沒有任何正式名字,且還偏離了主要航道的偏遠星係中,靜默號正在這裏進行短暫的休整。
這艘啟明者戰艦的操作者們,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宿敵”看做是什麼恐怖的太古兇獸似的,現在正在享受一段漫長行軍中難道的一段休整時間。
話雖然說得瀟灑,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鋼鐵小徑4號航道已經被封鎖了。大家若是按照原計劃繼續前進,一定是會被星區邊境戰備齊整的帝國艦隊和要塞逼得進退不能的。
好在,大家早早便已經是帝國軍用內網頻道的自己人,早在25日,也就是進入帝國的攔截網之前,靜默號便已經離開了主要航道,潛行避開了兩個監控站和一支巡邏艦隊,向兩個星區之間的鑽石星雲反向邁進。
這一片富含大量重元素的星空,在廣袤的帝國疆域上凝練出了璀璨的光澤,就像是數億顆鑽石串成的華麗項鏈似的。
不過,以星際航運的角度,這便相當於是橫亙在兩片星區之間的“山巒”了,雖然並非是完全不可通行的,卻也艱難了很多。
對於本艦的轉向,領航員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的:
“大自在城方麵提供的星圖,也就隻有黑勞士的了。而根據您更新後的星圖,這裏並不存在直接穿過封鎖線航道。若是要保險起見,或許應該換一個方向,繞過整個鑽石星雲。”
艦長同意領航員的意見:“確實,目前內網資訊顯示,帝國軍在封鎖線上聚集的兵力已經具備了相當規模。他們如此行動,其他方麵會出現空虛的。”
關於這一點,當然已經在之前的行軍中已經得到了證實。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餘連微微點頭,但旋即又搖頭:“可如此一來,時間便拖得太久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卻不代表剩下戰友還能繼續堅持。帝國軍既然敢封鎖航道,便一定意味著是會有大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