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我隻用了一半太歲,剩下的一半還在你師父手裏。”
怪不得她師父知道解衍昭用了太歲之後,並沒有很激動的樣子,原來是還剩下一半。
解衍昭又道:“她還在找一樣?xùn)|西,與你父親有關(guān),你師父藏了起來,穆堯在找。”
冬至瞪大了眼睛:“什麼東西?”
“換命秘術(shù)是你爹完成的,可惜穆堯隻拿到了上半截,所以就算換了命的解無歸也不敢殺我,便是要靠著我與他共生共死,她現(xiàn)在想要的是下半截完整的秘術(shù),這樣就能讓解無歸徹底不受製肘的換命。”解衍昭捧著冬至的臉頰:“那些事情我會解決,我不要你陷入危險之中。”
冬至臉上閃過悲痛的表情,她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聲音嘶啞道:“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如果解衍昭早早告訴她這些事情,她就能預(yù)判穆堯到底要做什麼,幼寧的孩子就不會被帶走了。
他們才出生幾日而已,離開母親的孩子能活得下去嗎?
冬至不敢想,怕越想越容易成真。
解衍昭抱緊他,就算冬至抗拒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把他推開了,隻能抓著他的衣袖哭喊著:“把孩子找迴來,一定要找迴來解衍昭!”
孫幼寧是她這世上唯一的知己好友,她應(yīng)該永遠端莊高貴,受上天福澤長命百歲才對。
可就因為解衍昭和解無歸兩兄弟皇儲之爭,被無辜卷進這場爭鬥之中。
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唯一做錯的就是認識了冬至!
穆堯是想拿內(nèi)兩個孩子威脅她吧?
冬至心中的愧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兩個小嬰兒滿身是血的樣子,她會覺得是自己害了那兩個孩子和幼寧。
等到解衍昭安撫好他離開之後,冬至的眼神越發(fā)的堅定。
穆堯一天不除去,冬至和她身邊的人都不會有一天好過,她一定要把師父和幼寧保護好,無論是解衍昭的控製還是穆堯的陰謀,統(tǒng)統(tǒng)衝著她一個人來就好了。
可冬至一開門就看見李成守在自己的門口。
見到冬至出來,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妹子,你不能出去,陛下吩咐了讓你好好養(yǎng)著。”
冬至磨了磨牙:“他讓你來看著我?”
李成一怔,幹笑起來:“這哪裏是看守啊,這是保護啊!你想想,你之前被抓走的時候陛下快急死了,如今又不太平,你還是安心待在這裏好了。”
李成其實還挺可憐她的,畢竟他是真的把冬至當(dāng)成妹妹看待的,從前那麼開朗活潑的小姑娘,如今越發(fā)的陰沉憂鬱,看著就讓人擔(dān)心。
所以看著冬至的時候竟然充滿了同情。
冬至被那眼神戳痛了心髒,梗住脖子道:“李大哥,我隻是想去看看幼寧而已,僅此而已。”
說著,一顆晶瑩淚珠落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了一塊圓形的水漬。
“妹子...”李成撓了撓頭,舔了舔唇瓣為難道:“真不是李大哥不願意讓你去,實在是...永寧侯府現(xiàn)在也不好,你去了也沒法子啊。”
“永寧侯府怎麼了?”
李成歎息:“本來王爺不讓我告訴你的,哎,反正就是侯夫人氣結(jié)於心大病了過去,侯爺還在求陛下多派兵去尋找,可陛下已經(jīng)把能調(diào)出去的人都調(diào)出去了,可還是...”
冬至如墜寒潭。
穆堯身邊一個周願都形如鬼魅抓不住她的行蹤,何況她本人呢?
若非穆堯願意主動現(xiàn)身,恐怕是沒辦法找到她的。
據(jù)解衍昭所說,目前穆堯最需要的就是他師父手裏的兩樣?xùn)|西,其次就是要冬至殺了解衍昭,後者估計是為了泄憤。
如今她師父隨大師兄就住在這王府裏,那麼最可能找到穆堯的地方,恰恰就是這王府吧?
冬至理清思路後,吐出一口濁氣,看向擔(dān)憂自己李成:“我明白了,我不會去添亂的。”
李成長舒了一口氣,笑道:“這才對嘛!那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吩咐廚房的人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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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搖搖頭。
“我想見我?guī)煾浮!?br />
李成覺得冬至隻要不出去,幹啥都行,騎在他頭上放風(fēng)箏都行,於是連聲答應(yīng)帶著冬至去找林宗。
可進院子裏的時候,解衍昭和明覃居然就在這裏,還有一臉不快的石笑塵。
看樣子四人剛剛在談?wù)撜拢吹蕉羴砹耍庋苷言景逯哪橆D時綻開笑容,就好像千年的冰山忽然之間融化了。
他起身迎接上去:“你怎麼來了?”說著主動拉上冬至的手,冬至本來抽迴來可礙於她師父的麵隻好由著他。
一想到自己原本的心思在看到解衍昭的一瞬間不得已作廢,冬至就有些鬱悶。
她抬頭,瞧見了明覃。
他很不好,雙目裏全都是紅血絲,眼底的青灰一看就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下巴上都長滿了胡茬,一臉的滄桑頹廢。
從前的明覃雖然有些黑,可每天打扮的貴氣幹淨(jìng),而如今卻截然相反。
明覃也看到了她,神情冷淡好像什麼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冬至上前看他:“侯爺,幼寧她...還好嗎?”
明覃搖頭,紅著眼圈沒有說話。
解衍昭問道:“你來找你師父嗎?”
冬至迴過神,看了一眼林宗:“是,沒想到你們在談事,我改天再來吧。”
“冬至。”
林宗喊住了她。
“師父?”
林宗:“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冬至掃了一眼解衍昭,最終搖頭:“沒什麼,隻是想和師父說說話而已。”
林宗流露出慈愛的神情:“那你先進屋等等師父,師父很快就過去。”
石笑塵也道:“要不我先陪小師妹聊會兒。”
“不行。”
解衍昭嚴厲拒絕。
冬至苦笑一聲,對著石笑塵搖頭:“沒關(guān)係,我一個人待著也行。”說完轉(zhuǎn)身進了屋子裏。
眼看著冬至的身影消失在關(guān)門之後,解衍昭從收迴眼神。
石笑塵立馬沒好氣道:“陛下方才說的,恕我無法相信,您能騙我?guī)熋媚屈N多次,騙我們恐怕也是易如反掌吧?”
林宗沒有說話,可表情已經(jīng)默許石笑塵這樣說了。
解衍昭重新坐迴椅子上,緩緩道:“這件事情我本可以不管,我何必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