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樓,許景明獨自一桌吃著晚飯,他點的菜不多,三菜一湯,一壺酒。一名侍者就在不遠(yuǎn)處站著,隨時等候著許景明的吩咐。
畢竟周圍轄區(qū)旳血雨衛(wèi)首領(lǐng),就是許景明!酒樓自然得伺候好。
“唿嚕唿嚕!痹S景明吃得飛快,大碗內(nèi)的米飯拌著肉食吃得精光後,這才用手絹擦拭了下嘴角,給自己倒酒,悠然飲酒起來。
看似在愜意飲酒,許景明卻是在思考事情。
“……以我對他性子的了解,怕不會罷休。”
“你每天小心點,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程燕然不會一直盯著你們!
早晨費青的話,在許景明腦海中又一次響起。
“以費青的身份,沒把握的事不會開口,他說‘程燕然不會罷休’,估計真會有下一波襲擊!痹S景明微微皺眉,“唉,我隻是當(dāng)個血雨衛(wèi)隊長,就惹來了一位燕王府世子的敵意,這就是世界的針對?還是說,純粹運氣不好,被卷進了高層鬥爭?”
“我一個小人物,隻想賺點錢罷了,何必針對我?”許景明挺無奈的,“不管怎樣,現(xiàn)在我都遇到了在血雨世界最大的威脅——燕王府世子!”
血雨世界,天下混亂,民不聊生。
城池內(nèi)還能保證秩序!城外,是徹底的混亂。
堂堂費總指揮使的家屬隊伍從家鄉(xiāng)趕往帝都,都經(jīng)曆諸多危險,可見秩序多麼亂。
“如今帝國沒落,天下混亂,有大大小小諸多亂賊叛軍!痹S景明想道,“每個城池的血雨衛(wèi),也就欺負(fù)欺負(fù)幫派。遇到叛軍根本扛不住。”
“巢山湖,就是一支小規(guī)模的亂賊叛軍,就讓周圍諸多城池瑟瑟發(fā)抖!
“而最大的幾股叛軍,更是席卷大片疆域,甚至都滅掉了不少王爺封國,屠戮宗室子弟!痹S景明暗道,“帝國的軍力,主要就是血雨衛(wèi)和五位王爺?shù)能婈牎!?br />
“前幾年,為了爭奪皇位,王爺們廝殺慘烈,如今的帝君成功登基!
“但天下糜爛,他還是要團結(jié)這五位王爺,勉強維持天下局勢。”許景明想著,“所以燕王府世子,在帝都壞了不少豪門大族女子的清白,依舊能逍遙,最大的原因……就是帝君需要籠絡(luò)燕王!”
許景明思索著破局之法。
血雨世界太龐大!帝君的命令,傳到邊疆一帶都要很久。
為了加強統(tǒng)治,帝國自開國起,就在許多偏遠(yuǎn)之地設(shè)立‘封國’,讓王爺們?nèi)プ?zhèn)統(tǒng)領(lǐng)。讓諸多王爺們輔助帝君,一同統(tǒng)治天下。
隻是有些王爺太廢物,隻圖享受,搞得民不聊生,甚至有些都被麾下亂軍給弄死了。
真正厲害的王爺,如今隻有五位!燕王是其中之一。
“燕王的封國是萬裏疆域,被他經(jīng)營得鐵桶一塊,並且實力輻射周圍廣闊範(fàn)圍。燕王府世子針對我?”許景明都覺得壓力很大。
“燕王府世子行事高調(diào),壞了不少豪族女子的清白,樹敵眾多!刺殺他的事發(fā)生過不少,可個個都失敗了!
“血雨衛(wèi)卷宗記載,去年有上百高手襲擊過燕王府世子隊伍,燕王府世子依舊安然無恙!
許景明想著這些情報,愈加覺得燕王府世子太難對付了。
比申公傅難百倍千倍啊。
……
吃了晚飯,許景明走出酒樓,天色已黑,但街道上行人依舊很多,路邊鋪子、酒樓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隊長!
街頭巡視的血雨衛(wèi)們看到許景明,都頗為恭敬。
許景明微微點頭,最近一段時日,麾下這些血雨衛(wèi)們他早就熟悉了。
“怎麼迴事?”許景明走在路上,朝身後瞥了眼,諸多行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抬頭看了眼遠(yuǎn)處,遠(yuǎn)處茶樓二樓,有人在看著街上景色。
“之前那茶樓上的人在盯著我,後麵老頭也在跟蹤我!痹S景明心靈感應(yīng)敏銳,不動聲色,繼續(xù)行走。
從大街,忽然轉(zhuǎn)進巷子。
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小巷子中。
“人呢?”
有幾人也走到這片巷子,將這片區(qū)域幾條巷子都看了遍,都沒找到許景明。
“人沒了?”為首一人臉色難看,“這位景隊長管理的整個轄區(qū),處處都是我們的人!他逃不掉的。”
……
許景明幾個跳躍,其實是進入了一家沒人的民居內(nèi)。作為整個管轄區(qū)域的血雨衛(wèi)首領(lǐng),也知道管轄區(qū)有一些‘民宅’是沒人住的。
他進來後,藏身進一間柴房,隨即,下線!
整個人憑空消失不見。
******
“既然這段時間很危險,那我晚上幹脆下線,離開血雨世界!”許景明走出了虛擬室大門。
下線大法,是宇宙公民玩家躲藏的絕招。
現(xiàn)實中,此刻正是下午時分。
許景明走入庭院,一眼看到黎渺渺坐在亭子中,正看著光幕中顯現(xiàn)的眾多訊息。而草地上還有著一個小嬰孩邁著步子走著,走得還挺穩(wěn),許老爺子笑嗬嗬跟在身後:“慢點,跑慢點!
“景明!崩杳烀炜吹搅嗽S景明。
“我們女兒出生都不到一個月呢,走路都這麼穩(wěn)了!痹S景明驚歎。
“如今整個藍(lán)星的新生代,基因都蛻變了!崩杳烀煨Φ,“你這個當(dāng)爸爸的都是星空生命了,女兒半個月能走路不是很正常麼?”
許景明笑瞇瞇看著女兒。
在血雨世界,危機四伏,殺戮常見。但現(xiàn)實中的藍(lán)星,如今還是很和平的。
黎渺渺關(guān)掉光幕走了過來:“你知道麼,張青也突破到五階了!
“哦?”許景明驚訝。
“夏國開放虛擬世界以來的第四位五階!崩杳烀旄锌,“不過聽你說的,離新晉文明保護期隻剩下五個月了。”
“是啊,隻剩下五個月!痹S景明也感到壓力。
他想要盡快提升自己。
但生命進化,是急不來的!
忽然遠(yuǎn)處的嬰孩看到許景明,立即眼睛一亮,雙手高舉走了過來,走得還挺快。
可一走快,這嬰孩頓時腳下一磕,便要摔倒在地。
唿。
許景明宛如瞬移般,瞬間到了女兒身邊,抱起了即將摔倒的女兒。
“乖女兒,小心點!痹S景明抱著肉肉的小女兒,都覺得心要化了。
“巴!巴!巴!”小嬰孩看著許景明,嘴巴張著隻會說這一個字。
“我們女兒啊,第一個會說的字就是爸!崩杳烀熳哌^來,無奈道。
“哈哈……”
許老爺子笑瞇瞇走過來,“景明我記得大概是十一個月才會說話,第一個也說的是爸,這就是遺傳啊!
許景明抱著女兒,心情也是極好:“渺渺,你也不想想,我教她說爸這個字,教了多少遍?至少上千遍吧,我都喊了那麼多聲爸了,她當(dāng)然得先喊我!
黎渺渺頗為無語。
“你們小兩口,給孩子名字想好了麼?”許老爺子問道。
許景明、黎渺渺頓時覺得頭疼。
“小孩馬上要辦滿月宴了,你們總得在滿月宴前起名字吧!痹S老爺子催促。
“爺爺,名字想了幾個,都在備選!痹S景明立即道。
……
陪妻子聊聊如今藍(lán)星的情況,逗逗女兒,陪父母長輩們一起吃飯,之後許景明便又一次進入虛擬室!現(xiàn)如今他每天在線的時間,都是超過二十小時的。
虛擬世界網(wǎng),個人空間內(nèi)。
許景明練著槍法。
“嗡。”有傳訊聯(lián)係。
“萬界集團為你服務(wù),你訂購的血雨世界燕王府世子‘程燕然’情報,已經(jīng)發(fā)送,請查收,閱讀後請給予評價。”許景明點開一看,“情報終於來了。”
普通情報很容易調(diào)查,但詳細(xì)情報卻要花錢購買。
這是許景明意識到是‘程燕然’派人刺殺後,就立即透過’萬界集團‘懸賞程燕然的詳細(xì)情報。
“就這一份情報,花了我十萬塊宇宙幣!痹S景明仔細(xì)查看。
換算在血雨世界的金銀,其實也就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在血雨世界根本不可能搜集到如此詳細(xì)的情報。
但在萬界集團卻可以,這就是宇宙公民玩家的便利之處。
“程燕然,曾流落在外,少年時命運悲慘,後來才被燕王找迴?”許景明仔細(xì)閱讀這份卷宗,透過這份卷宗,許景明也真正了解了一個性格扭曲的燕王世子。
然而,就在許景明閱讀情報時——
血雨世界中,針對許景明隊伍的殺戮已然開始。
……
血雨世界,帝都深夜。
有一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走在街道上,身後還跟著仆從們。
“袁福的酒量也太差了,這就醉了。”
“以後讓他少喝點,他醉了,倒黴的還是我,我大伯又得罰我!
有仆人背著自家少爺,其他人也醉醺醺說著。
在街頭角落,三名血雨衛(wèi)藏於陰影中,坐在那放下了食物,冷眼看著這群醉鬼們。
這群醉鬼們搖搖晃晃就走到了三名血雨衛(wèi)近處。
“滾!
其中一名血雨衛(wèi)喝斥。
“你誰啊?”其中一名醉鬼瞪眼。
話音剛落——
噗噗噗。。。。!
一道道暗器射出,這群醉鬼和仆人們一瞬間放出數(shù)十道暗器,三名血雨衛(wèi)即便實力頗為高明,也敵不住暗器太多,瞬間就有兩人被射出一個個血窟窿,當(dāng)場沒了聲息,軟倒在地。唯有一名血雨衛(wèi)持著盾牌擋住暗器,身體往後一撞,直接撞碎了身後的牆壁,就要逃命。
可劍光、暗器、繩索接連籠罩過來,這名剛撞碎牆壁的血雨衛(wèi),都來不及放出號箭,就丟了性命。
殺了三名血雨衛(wèi),這支醉鬼隊伍也沒有任何醉意,個個冷靜的很。
“去下一處。”其中一名不起眼的仆人下令。
……
轄區(qū)內(nèi)一處處地方,接連發(fā)生針對血雨衛(wèi)的襲殺。都是以多打少!壓倒性的優(yōu)勢,有心算無心,血雨衛(wèi)一方完全是被屠戮的一方。
一直到擊殺了十一名血雨衛(wèi)後,才有血雨衛(wèi)來得及放出號箭。
“呦!”
號箭劃過長空,聲音刺耳,最終在空中炸開,令周圍十餘裏範(fàn)圍都足以看得見。
“全麵進攻。”
黃泉門的高手們看到號箭,再也不掩飾,開始全麵的襲殺。
“還沒找到景明?”黃泉門此次任務(wù)首領(lǐng),有些憤怒。
“稟護法,這片管轄區(qū)遍布莪們的探子,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巷子,甚至一些可疑之地都探過,根本找不到那個景明!笔窒抡f道。
“顧不得了,能殺多少是多少!秉S泉門的首領(lǐng)揮手道,“時間一到,必須撤退!
“是。”手下們迅速行動。
*******
個人空間中。
許景明閱讀著卷宗,對程燕然了解也深了起來。
“他竟然有這麼多秘密!痹S景明暗道,“可也看得出,程燕然表麵上囂張肆意,實際上卻很狡猾謹(jǐn)慎,想要殺他,對我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了解越多,越發(fā)現(xiàn),程燕然太謹(jǐn)慎了。
他的勢力太強大!根本找不到破綻。
“他少年時流落在外,才養(yǎng)成這般謹(jǐn)慎性子吧。”許景明收起卷宗,忽然起了念頭,“昨夜他派人刺殺我,不知道今夜怎樣?”
心頭一動,便點開血雨世界,直接進入。
……
許景明在那荒廢民宅的柴房內(nèi)出現(xiàn),蒙蒙光芒籠罩著他。
走出柴房,耳朵微微一動,便聽到了喧鬧的步伐聲嘈雜聲:“怎麼迴事?如今已是血雨世界後半夜,怎麼會這麼吵?”他輕輕一躍就上了牆頭,再一躍就到了一旁大樹上,站在粗壯樹杈上,循著聲音查看動靜。
隻見遠(yuǎn)處,一處處街道,都有拿著火把的血雨衛(wèi)、輔衛(wèi)們。
看了眼四方,估摸著至少上千人。
“出事了!痹S景明麵色鄭重,從大樹上躍下,朝一處熟悉的輔衛(wèi)走了過去。
輔衛(wèi)們拿著火把,照亮了街道,個個麵色肅然。
許景明從巷子中走出,直接走過來。
“景大人!
這幾名輔衛(wèi)吃了一驚,認(rèn)出了自家上司。
“景大人,你沒事?”有輔衛(wèi)驚喜道。
“我剛迴轄區(qū),到底出什麼事了?”許景明喝問道。
“半個時辰前,我們轄區(qū)很多血雨衛(wèi)遭到襲擊,死得太慘了,等其他地方的血雨衛(wèi)看到號箭趕過來,那些兇手早就逃走了!
“我們輔衛(wèi)也死了不少。”
“那些兇手太狠了,看到血雨衛(wèi)就殺!
這幾名輔衛(wèi)都說著。
許景明麵色鄭重:“死了多少人?張可副隊長和錢閻副隊長,沒事吧?”
“沒看到兩位副隊長!庇休o衛(wèi)說道,“血雨衛(wèi)死得挺多,得有大半吧,聽說這些兇手都?xì)⒌窖晷l(wèi)的家裏,今夜沒有巡夜的兄弟,在家裏都被追殺,甚至家人都被連累!
“殺到家裏去?”許景明臉色難看。
程燕然骨子裏很瘋。
可多大仇,多大恨?
有必要這麼對付一支血雨衛(wèi)隊伍?
或許也不是仇恨,可能在這位世子眼裏,血雨衛(wèi)們就是螞蟻,他隻是隨意踩死些螞蟻罷了。
許景明朝其他地方走去。
“景大人!
許景明看到遠(yuǎn)處擺放的屍體,負(fù)責(zé)看守的輔衛(wèi)們恭敬無比。
“這裏是三位血雨衛(wèi)和七位輔衛(wèi)的屍體!笨词氐妮o衛(wèi)說道。
許景明走過去,揭開布。
都是自己手下的隊員們,這些天,都恭恭敬敬伺候自己。還有那些輔衛(wèi)們,記得第一天搬家的時候,他們就有人幫忙來搬家。
如今躺在這,屍體上傷口猙獰。
許景明沉默了。
……
他繼續(xù)行走,去查看一處處死去的屍體,躺著的眾多兄弟們再也沒了聲息,許景明心頭很是壓抑。明明知道這是虛擬世界!
但就是難受。
許景明很清楚,對那些壽命在兩百年以內(nèi)的‘行星生命’而言,一次血雨世界的人生,就占了近半生命。
對他們而言,和真實人生,又有多大區(qū)別?
“都是我的手下,因為針對我,就牽連我的手下?”許景明默默道。
“景隊長。”忽然遠(yuǎn)處傳來一聲怒喝。
許景明抬頭看去。
趙德芳騎著馬,冷眼看著許景明,嗬斥道:“你管轄的區(qū)域遭到黃泉門亂賊襲殺,你這個血雨衛(wèi)隊長關(guān)鍵時刻竟然消失了?要你這個隊長又有何用?”
“百戶大人,我的隊伍,死了多少人?”許景明問道。
“哼哼。”
趙德芳冷笑,“你麾下兩名副隊長,錢閻在家,一家老小都死了。張可嘛,和你一樣,也失蹤了!至於30名普通血雨衛(wèi),隻活下來三個人!其他全死了,在家裏的一樣被殺了,甚至他們?nèi)叶急粴ⅰ!?br />
許景明眼睛都微微泛紅。
瘋子。
殺人,還針對全家?
情報說得沒錯,這個程燕然,性格扭曲,就是個瘋子!
“我倒要問問你,號箭響起,你又去哪了?”趙德芳喝斥,他身邊也是一眾血雨衛(wèi)們都看著許景明,其實他們都挺同情許景明的。
許景明如果沒逃,被黃泉門亂賊圍上,估計也丟了性命。
“輔衛(wèi)的損失呢?”許景明問道。
“死了數(shù)十個吧!壁w德芳冷然道,“這次的事,千戶大人,甚至鎮(zhèn)府使都會知道,你作為隊長,‘無能’這一條是逃避不掉的,你想想怎麼向千戶大人求饒吧!
許景明沉默轉(zhuǎn)頭就走,忽然看到遠(yuǎn)處一道濕噠噠的身影奔跑過來,正是張可。
“隊長!比頋裢傅膹埧审@喜道,“你沒事?”
“我之前恰好不在管轄區(qū),逃過一劫!痹S景明說道,還好,自己的隊員,還多活下來一個。
“我那時候剛出青樓,準(zhǔn)備迴家,路上遭到襲擊,我直接跳進河裏,僥幸逃了一命!睆埧烧f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惡賊,如此之兇!
“聽輔衛(wèi)說,是黃泉門的人!痹S景明道。
轄區(qū)內(nèi)輔衛(wèi)數(shù)量很多,且?guī)缀醵际侨肓鞲呤,逃命速度也是極快。正是他們,看到了很多兇手,甚至認(rèn)出其中一些通緝要犯。
“死了多少兄弟?”張可追問道。
“除了你我,就隻有三個兄弟還活著。”許景明臉色難看,“黃泉門甚至都?xì)⒌讲簧傩值芗抑,連他們?nèi)叶疾环胚^!
“家中?”張可臉色一變,“我家——”
張可轉(zhuǎn)頭飛奔。
“張可!滾過來!”趙德芳騎馬過來,遙遙怒喝,他也要責(zé)問這個張可副隊長。他管不了後臺硬的‘景明’隊長,還管不了一個張可?
然而此刻的張可副隊長,卻是頭也不迴,飛奔離去。
許景明也意識到問題,也跟著一同趕過去。
“混賬!”趙德芳惱怒,一個小小張可,也敢無視他?
……
張可終於趕到了家中。
門大開著。
張可站在大門前朝裏麵一看,染紅窗戶紙的鮮血,遠(yuǎn)處躺著的一具具屍體,讓張可臉色都變了。
張可瘋了般往裏衝。
一具具屍體。
脾氣執(zhí)拗也當(dāng)過血雨衛(wèi)的老父親,麵目猙獰,手持單刀,被一桿長槍釘在牆上!長槍都沒帶走,可見敵人之憤恨。這老家夥,殺了黃泉門兩名高手。
府內(nèi)其他人更是沒反抗能力,一個個倒在那。
“爹,娘,阿蒲……”張可整個人完全蒙了,最後呆呆抱著三個孩童的屍體。
張可從小有父親教他練武。
又按部就班進了帝都血雨衛(wèi),娶了一個賢惠妻子,妻子也給他生了三個孩子,他自己倒是每天瀟灑,唿朋喚友,醉宿青樓。
“我的孩子……”張可抱著孩子,坐在那,一動不動,整個人宛如枯木。
許景明看著這幕,心中很難受。
即便來到血雨世界經(jīng)曆了很多,依舊被刺激得很難受。
是虛擬世界!
這是虛擬世界!
這一切……都是虛擬的!他們死了,現(xiàn)實中就會活過來!
都是虛擬的!
許景明內(nèi)心一遍遍說服自己。
“程燕然,你個瘋子!你個瘋子!”許景明再也說服不了自己,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你將這些人都當(dāng)成什麼了,螞蟻?豬狗?很好!很好!”
“我來到這血雨世界,第一次這麼想殺一個人!”
許景明殺意濃烈到極致。
……
第二天清晨。
費青已經(jīng)進宮,麵見帝君了。
“陛下!辟M青恭敬跪伏,恭敬遞送卷宗。
“起來吧!钡劬郎睾托Φ馈
費青這才起身,一旁侍者接過卷宗,恭敬放到帝君麵前。
帝君這才看向卷宗,肅然道:“什麼?在帝都,竟然有亂賊敢襲擊我的血雨衛(wèi)?一支血雨衛(wèi)分隊,幾乎全滅?”
“兇手是黃泉門的人,不少輔衛(wèi)們都認(rèn)出了其中一些通緝要犯!辟M青說道,“而前天夜裏,燕王世子程燕然就派人襲擊過羅百川、景明二人,因為這二人是我妹妹最要好的朋友。在刺殺景明失敗後,程燕然更是喪心病狂,指使黃泉門要滅殺景明所在的整個隊伍。”
“你有證據(jù)?”帝君看著費青。
“黃泉門根基在帝國北方!辟M青說道,“而北方最大的勢力,就是燕王!沒有燕王允許,黃泉門能如此興盛?”
帝君皺眉,輕輕搖頭:“費青啊,你的意思,是要我懲戒燕然侄兒?”
“陛下,程燕然性情怪戾。”費青說道,“這麼放縱他,恐惹出大麻煩來,必須得讓他知道怕!”
“好了!”帝君看著他,眼神冷了幾分,“我再問你一句,你有證據(jù)嗎?”
費青微微一愣,低頭:“沒有!
“確定是黃泉門賊人,那就捉拿通緝,為死去的血雨衛(wèi)報仇!钡劬曇衾淠爸领堆嗳恢秲,費青,你要記住,沒有證據(jù),不可動他半分。”
“是!
費青隻能躬身應(yī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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