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宛晨曦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他們都還一直認為是宛晨曦自己闖入到了訂婚典禮上,就算宛晨曦在之前的話無不透露出自己到訂婚典禮來,並非個人所願,但終究是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有多大的說服力。
人們總是習(xí)慣地選擇性相信,哪怕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得再肯定也不如一個有分量的人出來隨便說幾句模棱兩可的猜想來的有價值。
至少,在這些人心中,與其相信一個沒有前途的女癱瘓的話,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堅定站在林家和上官家的陣營裏,因為能夠給他們帶來實質(zhì)性利益的隻有林家和上官家。
而宛晨曦,嗬嗬,對不起,就算你不是故意出現(xiàn)在這裏搗亂的,是被別人綁到這裏來的,那他們也也隻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另一邊。
這就是現(xiàn)實,這就是人心。
顯然,宛晨曦也是知道這一點,也就沒有和他們多加廢話,更無需解釋,嗬嗬一笑便好,她隻是一個小人物,說得再多隻會受到他們這些所謂的大人物更加鄙夷的目光和譏諷的話語,那又何必再說呢?
所以,宛晨曦選擇了不再繼續(xù)和這些人多說,也不向他們繼續(xù)解釋,也不想在看到那些醜惡的嘴臉,她隻想盡快離開。
宛晨曦離開之後,秦記者也自覺無趣,繼續(xù)在訂婚典禮上待下去,貌似對於他來說也不是那麼合適,畢竟剛才他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頂撞了林月熙這位女主角,況且,l雄也在暗諷他不懂為客之道,沒有作為賓客應(yīng)該有的教養(yǎng)。
既然如此,秦記者也覺得沒有必要繼續(xù)待在這裏了,隨即向l雄等人告了個歉,也跟著宛晨曦離去的身影離開了訂婚典禮。
訂婚典禮經(jīng)過這一出小鬧劇,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宛晨曦和秦記者離開訂婚典禮後,事情也就完美解決了,至少在大多數(shù)的賓客看來是這樣的。
沒事了,林家和上官家的聯(lián)姻也就應(yīng)該繼續(xù)進行下去,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走了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且還是擾亂訂婚典禮的兩個人,正常來說,他們應(yīng)該是高興的。
但,林月熙卻是一臉的不悅,就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不自然,有些僵硬,讓站在她身邊的白瑾瑜和l雄也是感受到不快。
從始至終,隻有在最後說了一句話的上官秋寒,看向林月熙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神采,甚至有了許多的怨憤。
原本上官秋寒失去了記憶,家人和身邊的朋友都說林月熙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就快訂婚了,雖然上官秋寒從林月熙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的親密感覺,終究還是沒有太多疑,也打算就此和林月熙訂婚,完成家人的心願。
偏偏林月熙不是那麼安分的人,嫉妒心作祟,想要讓上官秋寒對宛晨曦的印象變得更加惡劣,也為了能最後一次羞辱一下宛晨曦,特意安排了今天訂婚典禮上的一切,可是,上官秋寒的反應(yīng)卻是讓林月熙大感意外。
她知道上官秋寒最反感的就是別人欺騙他,特別是裝瘋賣傻的欺騙。
正好,宛晨曦以“瘋傻”的樣子打鬧訂婚典禮後,被溫玲帶到了後臺休息收拾一番後,又恢複了清醒,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宛晨曦之所以會一會瘋傻一會清醒是因為服用了“夢幻紫羅蘭”的原因,隻會認為宛晨曦在訂婚典禮上的破壞舉動都是裝出來的。
目的也顯而易見,那就是要破壞林月熙和上官秋寒的訂婚典禮,讓他們不能順利訂婚。
當(dāng)然,這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的想法。
隻要了解過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相信會有不少人會提出很多疑惑的問題,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令人疑惑不解的事情。
宛晨曦的出現(xiàn)時間恰到好處,來到訂婚典禮上隻字未提上官秋寒和林月熙的訂婚典禮,用來找媽媽的由頭實在拙劣不堪。
還有,在去了一趟後臺之後,被林月熙帶出來的時候,原本瘋傻的宛晨曦就變得清醒了,如果說是林月熙會醫(yī)術(shù),治好了宛晨曦的瘋病,沒有人會相信。
再者就是,宛晨曦在麵對林月熙詆毀的時候,說出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太過龐大,一般人很難理解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最後,宛晨曦麵對上官秋寒想要幫她申辯的舉動直接拒絕,甚至非常唾棄地離開了訂婚典禮。
難道那麼多解釋不通的地方還有人會說這是一個巧合嗎?
而且,這還是單單從宛晨曦這方麵來看,如果從林月熙的行為舉止來看,其中令人費解的地方更多,隻是人們選擇性地將矛頭指向了宛晨曦,而忽略了林月熙舉止的異常。
作為這次訂婚典禮的女主角,也是針對宛晨曦計劃的策劃者,林月熙很不滿意今天的效果,甚至出現(xiàn)了很多讓她感到頭疼的意外。
溫玲對宛晨曦的維護,上官秋寒對宛晨曦的疼惜,秦記者為宛晨曦的打抱不平,甚至連林月熙的媽媽都替宛晨曦說情,實在是讓林月熙感到氣餒。
明明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女殘廢,怎麼還是有那麼多人對她好呢?這讓林月熙怎麼想也想不通,也正是想不通,她才會顯得悶悶不樂,連帶著她的父母都感覺到不舒服起來。
“月熙,今天是的大喜日子,你高興點,笑一笑。”白瑾瑜在身邊輕聲提醒著林月熙。
舞臺大約有二十多平方米,司儀在前麵講話,舞臺的兩邊各有一排座椅,男方家人坐在左側(cè),女方家人坐在右側(cè),林月熙此時就坐在右側(cè)的父母身邊位置。
“哦,我知道了。”
林月熙的興致還是不高,顯然是對剛才如此輕易放過宛晨曦感到有些不滿,按照她的計劃,宛晨曦不僅會更加狼狽不堪,而且汙名更甚才對,沒想到,她竟然安然無恙地離開了訂婚典禮。
隻見她低垂著腦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左右不停地轉(zhuǎn)動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唉,你這孩子,別怪媽媽沒有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讓秋寒不高興的話,你一會最好和秋寒道個歉,不然秋寒心裏一定不會那麼好受,我能看出來,你將宛晨曦帶到舞臺上來可沒有和他商量,他現(xiàn)在心裏一定很生氣,不過,隻要你和他稍微道個歉,相信他也不敢有什麼怨言。”白瑾瑜不想自己的女兒任性下去,在訂婚典禮上和上官秋寒再次發(fā)生不愉快的事。
誰都看得出來,林月熙讓兩個侍者押著宛晨曦走上舞臺的時候,上官秋寒的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雖然之後一直沒有說話,任由林月熙胡鬧也沒有出言阻止,可正是因為這樣,白瑾瑜才會擔(dān)心林月熙和上官秋寒兩人出現(xiàn)什麼問題。
作為林月熙的親生母親,她可是最清楚林月熙到底是有多迷戀上官秋寒,如果不是這樣,l雄也不會讓出那麼大的利益點,讓上官集團參與到舊城區(qū)改造項目上,並且還是以第二大股東的身份。
“哦,我知道了,媽,秋寒不會生我的氣的,我可是他的未婚妻,那個賤女人隻是一個外人,我隻是想要出口氣而已,又沒有傷害她,秋寒有什麼理由生氣呢?再說了,現(xiàn)在上官家不是還要依仗我們林家嗎?就算秋寒生氣,上官伯父也不會讓他生氣的。”林月熙滿不在乎地迴答道。
白瑾瑜苦笑著搖搖頭,上官家現(xiàn)在確實要依仗林家才能在舊城區(qū)改造項目上分一杯羹,但是話不能這樣說啊,好歹林月熙以後是要和上官秋寒過一輩子的,老是用這些來威脅他們,感情能長久嗎?真的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幸福嗎?
夫妻之間靠的是什麼?
是包容,是互相理解,是互相信任,是互相愛護,而不是隻有利益的關(guān)係。
或許,林家勢大的時候,上官家的人不會對林月熙有什麼臉色,一旦哪天上官家不再依仗林家,那麼,林月熙還能夠有好日子過嗎?
白瑾瑜深知自己女兒的脾氣,也知道女兒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理解的,隻好不再勸說,隻等以後再慢慢教她如何經(jīng)營一個家庭,特別是豪門大家。
說話間,訂婚典禮就在悠揚溫馨的音樂聲中迎來了最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訂婚雙方互換訂婚戒指。
不像是婚禮那樣隆重,但也不可小覷。
對於尋常百姓家,訂婚就是雙方父母親戚朋友坐在一起吃頓飯,認個親什麼的就結(jié)束了,但對於林家和上官家這樣的頂級豪門來說,特別是林家隻有一個掌上明珠,他們就更加慎重了。
“有請我們的男方上官秋寒先生到舞臺中央來,也請我們的林月熙小姐到舞臺中央來。”司儀祁紅妝魅力笑容綻放,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上官秋寒一臉冷淡,看不出任何笑意,甚至眉頭都微微向上揚起,有些失神,還是身邊的上官正明冷哼一聲這才讓上官秋寒反應(yīng)過來,非常淡然地向舞臺中央走去。
於此同時,林月熙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過,在看到上官秋寒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儼然沒有了剛才的不悅。
“現(xiàn)在有請雙方互相交換訂婚戒指。”
就在林月熙滿懷期待,雙目含情脈脈地凝視上官秋寒的時候,上官秋寒拿出一枚精美的訂婚戒指,卻遲遲沒有給林月熙戴上。
林月熙心中也是緊張起來,小聲催促道:“秋寒,快給我戴上戒指啊。”
但上官秋寒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聽見“叮”的一聲,上官秋寒手中的戒指掉落在地上,還沒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又是“撲通”一聲,上官秋寒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