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一條沼澤河,地下卻是一條熔漿河,而且地下的這條熔漿河,更大、更長、更寬,熔漿奔騰的也很厲害。
巨大的熔漿河旁,正站著六個黑乎乎的小人啊。
“不行啦!鼻孔熱!每唿吸一下就感覺胸口燒的慌。”萬俟明曜難受地用手扇著風。
“何止是熱啊,每唿吸一下,就好像是吸了一堆特別難聞的灰。我這心裏還堵得慌呢。”墨左聲音沉重的說道。
“還好有萬俟明曜帶來的能防高溫的護目鏡,要不然我這做成的眼珠子,都得熱化咯。”鳳朝難得的誇讚了萬俟明曜一句。
“哥哥,你戴的護目鏡的質量這麼好,為何這氧氣瓶的質量這麼差呀?那一大瓶氧氣,直接從化了的瓶裏飄散出去,看得我都心疼……”莞莞說道。
“那氧氣瓶是專門用來潛水的,能適應極低溫,根本就沒有如此高溫的設定啊。護目鏡是焊接用的,自然能抵得住高溫了。”萬俟明曜解釋道,“都知足吧,我身上能有這些裝備,就已經很不錯了。少說話,少唿吸,撐過這一段就沒事了。”
“以後啊,這抗高溫抗低溫抗灰塵的玩意兒,還是得找人研發一下。遇到這樣的極限溫度,空間居然都不好使!”莞莞說道,“鳳朝師父,都已經到了這熔漿邊了,你現在能感受到你要找的東西嗎?”
“有,越來越濃了,可是,我還是沒有找準方位。”
“那怎麼辦呀?”萬俟明曜問道,“咱們還要在這裏繼續停留?這條熔巖河裏的熔漿,越發不消停了,往上飛濺的次數越來越多。”
萬俟明曜抬頭看了看,“咱們現在應該就在火山底部了。”
鳳朝沒有再理會眾人,隻是沿著熔巖河的岸邊,行走著,眾人忙跟了上去。
越往熔漿河的下遊走,河道就越窄,熔漿離岸的距離就更短,時不時和兩岸撞出一點熔漿水花來,便會濺到幾人的身上。
宮堯煜已經盡力的用空間罩保護眾人了,可他之前消耗的太多,短時間內根本恢複不過來,不顧眾人勸阻施展出來的空間罩,薄如紙,用處並不大。
萬俟明曜和墨左已經接連喊叫了好幾次,其他人也隻是強忍著。
“鳳朝,再往前走,真的有你要找的東西嗎?”墨左忍不住問道。
“我希望有。”
“這麼說,你還是不確定?!”
“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沒親眼見到,我是不會打保票的。”鳳朝板著臉迴道。
“他們都跟我說你厲害……”
“我也跟你們說過,我實力退步了……”
“可讓我們保命的法子,也應該是有的吧?”墨左有些期待地問道。
“說不好。你若是支持不住,就迴去吧。我也沒有強迫你一定要跟著。其他人也是一樣,受不了,就轉身往迴走吧。”鳳朝頭也不迴地說道,他的步伐越來越快了。
墨左沒有轉身,而是有些生氣,“我們之所以跑這一套,完全就是為了你,如今,你卻說出這般不近人情的話……”
“完全為了我?”鳳朝笑了,“我若是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對你們來說,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那個什麼氣體平衡的說法,也隻是猜測而已,能不能製服那人,還不一定呢!”墨左反駁道,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麵前的這個小不點,隻是利用這個說法,要挾大家幫他做事。
“墨左!”墨莊喝止道。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這一切本就是猜測!”
“墨左!”墨莊喝止的聲音更大了,“閉嘴!”
“我們幾人的實力都不差!若是不慎將這條命交代在這裏,對於外界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對付那人的時候,也少了不小的助力……”墨左沒有理會墨莊的喝止,繼續說道。
墨莊猛然停住腳步,對墨左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再跟著我們,現在就轉身往迴走!”
“墨莊,你別傻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才讓你們這般護著他。咱們再往下走,無異於送死,我不是擔心我一個人,我是希望大家都理智一些,都這種時候了,也該放棄了!”墨左嚷嚷道。
墨莊正準備再說些什麼。
前麵的鳳朝突然就跑了起來,他雖然個頭小,卻跑得飛快。莞莞幾人忙跟上。他卻迴頭特別嚴肅的吼了一聲,“都別跟過來!”
眼見著這條熔漿河就要到頭了,鳳朝竟然作勢就要往下跳,一步跨出去,都已經做好了要進入熔漿的準備,左手腕居然就被拉住了。
鳳朝抬頭一看,居然是墨左?!他見孩子馬上就要掉下去了,腦子裏不作他想,雖然是距離最遠的,這是動作最快的一個,抓住孩子的手臂後,他狠鬆了一口氣。
“這,這到底是誰家的倒黴孩子呀!還要不要命了?!”墨左大喝道,“都幫把手啊!還愣在那裏做什麼!”
墨左拚命的想往上拉,鳳朝這一點都不配合,隻想往下墜。墨左急得跟什麼似的,嘴裏直冒髒話。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鳳朝師父既然這麼有把握地往下跳,就說明,他發現熔漿裏,或許有他想要的東西。本不應該阻攔他的,可是,這下頭全都是炙熱的熔漿啊,雖然有泥層的保護,可也不能保證,這是萬全之策呀。
“你個大黑臉!你個黑憨子!趕緊鬆手!”
“你個倒黴孩子!胡鬧也得分場合呀!不鬆,我就是不鬆!”
兩人爭執之際,鳳朝的餘光定在了某處,他不再晃悠身子了,而是對墨左說道,“那你就別鬆手了,抓著我的手,往前方十米處移動。”
墨左不聽,隻是拚命的把他往上拉。
“你再把我往上拉,我也是要跳下來的。趕緊的,把我往那邊移動,我好像看到了什麼,需要確認一下。”
墨左半信半疑的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聽了鳳朝的話,將懸空的他,往前方移動。
莞莞一直關注著他們,見鳳朝身上的泥越來越幹了,便從空間裏拎出了一大桶,直接倒到他的身上。